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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战中,忽而听到有人喝了一声:“开坛作法了!”
这勿洛请的高人早已在附近埋伏多时,眼见着勿洛占不着一丝便宜,便即刻开了阵法,要将周筠生一举覆灭。
张沐尧忙卖个破绽,虚晃一枪,装作要逃走的样子,想要引开一众人马,好叫武至等有时间掩护周筠生离开。
阿驽见张沐尧要走,忙驱马紧追。眼看马头接看马尾,张沐尧将身子轻飘一闪,回马一枪,直刺阿驽心窝。阿驽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不好!”原想侧面躲过,哪知右肩上重重地着了一枪,只得负痛急退。
再说那熊宝弟对钱弓竺等渐渐有些抵敌不住,又见阿驽败逃,无心恋战,慌乱中,被钱弓竺一剑刺来,一阵躲闪,左肋战袍已被撕裂一片,剑锋划破左臂,鲜血直流。熊宝弟也只得拨转马头,跑回本阵。
耶律齐见两名手下双双败走,大刀一挥,“将钺帝包围住,旁的都不要管!”
勿洛前锋营又趁势掩杀过来。战鼓如雷,三军呐喊。
叶琮熟悉大钺兵法,因而率军兵分两路,将周筠生进退的路都给堵死了。周筠生眼见着去无可去,心下也不惊慌,只凭着先前李婵献上的布阵图的记忆,算定了这勿洛如今已是溃不成军,只需坚持住,不要入了这阵法眼里头,那便可化险为夷。
眼瞧着周筠生进退已被封死了,却仍不能将他引入阵中,耶律齐也是急了,举刀奔马,亲自跑到阵眼附近,呼喊道:“周筠生!你今日若是条汉子,那便来与我决一死战!你若是只会躲在娘们群底下求欢,那便早早受死吧!”
周筠生冷笑一声:“耶律齐,朕本想放你一马,你既是如此找死,也休怪我无情了!”
周筠生边说着,边携剑下了马,武至忙挡到身前:“皇上不可犯险!”
下了马,那便是连最后的后路都不给自个留了,周筠生心下明明白白的清楚现在的形式。这耶律齐,手下已是败退,如今无非是想引他入阵。可是这勿洛人自还有弱点,那便是离了马背,那便也没了优势。马背上的天下与马下的天下,自然不是一个理。
耶律齐哪里听得这样张狂的话,自也禁不住一激,也不听叶琮相劝,即刻下了马,提着刀便上前要决一死战。
周筠生重重拍了拍武至肩头道:“今日朕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定要守护好你干娘!”
说完便也举起剑直刺而去,剑刀相拼在一处,耶律齐与周筠生都是杀红了眼,一时间,周围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了,只隐约听着远处布阵高人诵读密文的声响时而传来。
“杀!”耶律齐一声怒吼之下,又卯足了劲向周筠生胯下一坎。说是迟,那是快,周筠生只向上一跃,一腿便踢开了这一刀。
2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寒风似刀(二)
两人厮杀了数十回合,刀剑都开了小口,仍是未分胜负。耶律齐心下想着,断不能白白错失良机,若是此番不能叫周筠生入阵,那便再也没有机会轻取大钺了。
趁着周筠生不备,耶律齐从背后又砍上一刀,周筠生差些着了道,幸而反应灵敏,朝后一跳,避开了耶律齐这一刀。
此时,周筠生离那阵眼,只不过两三寸的间距,耶律齐心下想着事儿快成了,忙朝一旁的叶琮使了眼色。
叶琮原是要从前处刺向周筠生,好叫他无路可退,自入阵眼。哪里晓得,剑还未下,便被叶时初给挡了回去。
“叔叔,莫要一错再错了!”叶时初大叫了一声。
叶琮心下知晓,这叶时初是在给他留一条后路,此时,若是他还能迷途知返,这但凡此战大钺胜了,他身后有着叶家保着,朝廷自然也不敢治他的重罪。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神情皆入了耶律齐的眼,只侧身一刀,直接先叫叶琮人头落地。耶律齐下刀下的过快,惊的叶时初一时呆愣在地。叶琮身上溅开的猩红血光,溅了叶时初一脸,他心下有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之情油然而生。
叶琮已死,这封死的路,也便活了。周筠生寻了一破绽,由高怀掩护着杀出一条血路来。大钺军各将领一时整合在一处,进而又向勿洛发动了一番总攻。
勿洛军节节败退,亡命奔逃。大钺军乘胜追杀,有如砍瓜切菜。有道是兵败如山倒,勿洛军死伤不计其数,血染遍地,多年之后,这关海城前草木仍然一片血红之色。
败退之时,耶律齐着了张沐尧一枪,受了重伤。熊宝弟已被钱弓竺斩杀,阿驽也是受了肩伤,叶琮早已人头落地,勿洛此番可谓损失惨重。最后连带着施法的高人,竟都被武至一枪刺入胸膛毙命。
大钺此番大获全胜,周筠生宣布收兵回营,犒赏三军。
回了营地,将士们卸去戎装,摆宴庆贺。周筠生喜容满面,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这一仗,真当是扬眉吐气,盼了多年了,如今勿洛损失惨重,只怕是没个五年、十年,都恢复不了元气了,这关海边关即将迎来平和的那一日。
薛巾伺候着周筠生洗了把面,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周筠生方才干干净净地去了茱萸的帐内。
彼时,茱萸听着帐外将士们的三呼万岁,心下已是猜着了大半。见着周筠生毫发无损地归来,茱萸一时又惊又喜,也顾不得手上端着的药盏,随手往边上一扔,便扑了上去。
“好你个周筠生!好你个大钺皇帝!不声不响竟然就出城杀敌去了!害得我还被蒙在鼓里,此时方知。你可瞒的我好苦!”茱萸边说,边流下泪来。
薛巾与彩莲等识趣地退出了帐外。
周筠生风轻云淡地站着,也不敢动,生怕伤着茱萸分毫,只是轻拍着茱萸肩上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没事站在这儿么。你可莫要哭了,再哭,我可也得跟着心碎了。”
茱萸扯过周筠生袖口,脸往上一埋,也不肯抬头,“你这个人,真叫我怎么说你好?这好好的,偏要瞒着我出城干嘛?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还指望我能独活么?我可告诉你,你若敢出事,那我便是下了黄泉也不愿见你。”
周筠生将茱萸揽入怀中,清风细雨安抚道:“你可摸一摸,这不是一块肉都没少?这堂堂正正,貌似潘安的周筠生不是好好的来到你面前了么?”
茱萸破涕为笑:“真当是脸皮厚的很,才一会的功夫,又蹬鼻子上脸了。”
周筠生瞧她转悲为喜,方才心下安了心:“沈誉前次不是说了,你要静养,瞧瞧,你这一惊一乍的,咱们儿子在肚子里,可不得也被你这娘亲吓一跳。”
茱萸假嗔道:“前次还说儿子、女儿都好,这下可不是露了馅了,一心还是盼着儿子呢。”
周筠生抓住茱萸手,放在嘴边轻柔一吻:“不过是沈誉说的,他总是能瞧着男女的,因而我才如此说,可莫要冤枉了我才好。”
茱萸掩嘴笑道:“这沈誉今儿个,怕还未见着你了。”
周筠生听她这样说,眉头微微皱起,忙又问了句:“怎么?身子又有不好么?”
茱萸伸开手来,细细抚平了周筠生的眉头,方才道:“也不过是想同你说,我这腹中,如今怀的可不只一个孩子呢。”
听罢,周筠生又惊又喜,忙抓着茱萸手道:“你是说,你腹中的乃是双生子?”
茱萸低头羞涩笑笑:“是了,今日沈誉是这样说。前阵这胎脉未显,倒不知竟是双生子。现下月份大些了,双生胎脉显了,便能瞧出了,说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周筠生喜的一跃而起,抱着茱萸到塌上,轻柔地将她放下,眼中噙满喜悦之泪:“龙凤胎呢!真的是!天大的喜讯!果然是喜上加喜啊!!哈哈!没想到,我命中还有龙凤双生子呢!”
茱萸抹去周筠生眼角的泪痕:“方才还说我呢,这会子,你自个倒先哭了。堂堂大钺皇帝,竟然还哭鼻子,叫旁人看了,可不得笑话。”
周筠生笑道:“可不是高兴的!你知道么茱萸,今儿个我差些以为回不来了,还嘱托了武至要照顾你。还好老天垂怜,能让我活着回来见你,还有咱们的孩子!这真当是天大的好消息!待得回了京师,我必还得给你们娘仨准备一个盛大的宴席来!定要举国同乐才是!”
茱萸摆手道:“这仗才完,国库空虚,一时半会,怕也是难。这宴席的事儿,便免了吧,咱们既是在一处了,也不讲究这些了。但凡还有些盈余的,不如就犒劳这些边关的将士们,也算是你体贴他们为国出力了。”
周筠生深深地望着茱萸,动情道:“你呀,总是时时刻刻在替我想着周全。理是这样的理,可是也不能委屈了你们。这会子若是宴席办不好,那便等咱们的孩子落地了,再一同风风光光的办一个。想来再过一年,这国库也该回些本了。最最要紧的,还该是给你封个后位。”
2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桂花糖糕
这一日,又是一阵鹅毛大雪,路上难行,这班师回朝的日子,也便又被延后了几日。虽是白日里,因着雪天阴沉,这关海城内瞧着也是沉甸甸的。
鸳鸯从帐外持了一瓶新折的梅枝来,边在案上摆弄,边道:“沈太医此番下的药,味儿颇重,说起来药都是外头煎的,帐内却是一屋子的药味,主子这几日还要住着,这可怎么使得。”
茱萸瞧着她新折来的梅枝,开的都是双苞的,只笑笑:“药味可不也是花草制成,但却又比一般的花草果子都要来的好。你瞧那上古传说里,神仙们采药炼药,再或者世外高人采药自制,可不都是佳话一桩。想想,咱们先前在云梅宫住着,什么都不缺,可就独独缺了这药味,想来不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么。”
彩莲听了,“嗤”的一笑:“主子瞧着,精神头是更好了。”
鸳鸯服侍着茱萸吃了药,忙又到帐外给慢煎了二和药,茱萸嘱托着,外头冷,叫鸳鸯进屋内煎药。鸳鸯坚持要在帐外看着,生怕扰着茱萸。茱萸也不强她,只由着她去。
不一时,听着鸳鸯笑了一声:“哟,四小姐来了,主子在里头呢。”
茱萸一听,忙命彩莲出去相迎。身子这几日有些沉了,又吐的厉害,茱萸这几日反倒消瘦了一些。
李婵手上拎了一笼龛盒,进了门,先见了礼,也不抬眼看茱萸,只是淡淡说了句:“今儿个恰巧路过营帐外,便想着来瞧一眼。”
茱萸欣喜道:“你肯来就好,但凡日后你得了闲,没地儿去了,自可时时来我这儿坐坐。”
这些时日,李婵日日与武至处着,也听了零星半点茱萸的事儿来,拼拼凑凑,也算知晓了一些她离开京师以后的事儿,心下也激起一些波澜来。
今日原是想着武至爱吃包子,因而给武至亲手做了两屉。哪里晓得,武至嘻嘻哈哈的要她送来给茱萸。李婵一时拗不过武至,因而只得硬着头皮送了来。可是要她开口说送包子,当真比登天都难。因而只得含含糊糊,虚晃了过去。
茱萸瞥了眼她手中的食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也不点破,只着彩莲赐了座。
“咱们往日亲厚,也不曾如此疏离过。你经历了这样多,有些变化,自然也是该的。只是我想着,这往后你要么便随我入宫一同住了,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想多补偿你一些。”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