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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兄,阿陵伤得怎么样!”
赵病收回手,写下药方给家丁去拿药煎熬,转头对唐淮成道:“打伤阿陵的人出手很重,这次阿陵伤得不轻,不休养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唐淮成心疼儿子,已经听了顾清儿几人的转述,对唐弃恨得咬牙切齿,将人骂了个彻底。
“咳咳……”唐陵撑起身子,“爹,唐公子救过我的命毋庸置疑,这事是我处理不当,才令得唐公子这般生气,明日我就要启程回神剑宫,如果唐公子回来,爹替我好好招待他,待我改日再向他道歉。”
唐淮成赶紧将人按回床上,余怒未消:“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去神剑宫,让人传个消息回去,你好好在家里养伤!至于那个姓唐的,我是不会再让他进我唐家的大门一步!他是救过你的命,可这次伤你这么重,就像他说的,你不再欠他什么,你们两清了!”
“爹!咳咳……”
“好好,先不说那个唐弃的事,你好好养伤!”
“爹安排一下,明天我便回神剑宫,师父闭关未出,我必须回去,而且神剑宫中还有当初药尊所赠的大罗九转丹,比一般伤药好得更快些。”
天下知子莫若父,唐淮成了解自己的儿子,便知道此时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忍下满怀忧心,回去安排人手。早知道会如此,他便该挽留那些借住唐家的江湖大侠们多住几日,如今整个江湖的人都往群英会去了,唐陵回神剑宫能带上的人就不多,平日还好,偏偏唐陵现在又受了重伤,隐在暗处的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手,这样上路实在太危险。
且不提唐淮成差点一夜愁白了头发。
唐陵房中,唐父走后,便只剩下云苏与苍辰,顾清儿手臂受了伤,早早被劝回去休息了。
云苏沉思许久,道:“阿陵,明日回去,我与苍辰、吕飞他们送你回去吧?毕竟也是小半个月的路,路上没有人照顾不安全。”
唐陵受伤后有些累,便闭着眼睛养神,“不用了,我爹会安排人手,你们不用担心,素花宗和云家都等着你们去会合,五年才一次的群英会,宗门和云家都已经准备了许久,耽误了不好。”
苍辰还待再说什么,云苏拉了他一把,朝他摇了摇头。下毒,顾清儿的画,一件件的事似乎已经将他们的距离无形中拉开,两人沉默,唐陵也不说话,房间里静得让人浑身难受,最后,还是云苏提出告辞,不再打扰唐陵休息。
待得人都走了,唐弃示意花飞飞去跟着那两人。
唐陵睁开双眼,脸上哪来一丝重伤后疲惫的神色,神情自若的在床上找了比刚才舒服得多的姿势,“唐公子,不下来休息?”
唐家的梁上干净,并未有灰尘之类,唐弃挑了个位置横躺,一手支着脑侧,正与唐大侠互相能望见对方。
“把你的床让给我吗?”
“未有不可。”
“算了吧,睡到一半被人从床上逼下来,不如从头至尾睡这梁上,不舒服但自在。”唐陵“重伤”,照顾他的人进进出出,他是自找麻烦才会下去。
唐陵看着在小小梁上也睡得自在的人,不由放低了声音,嗓音如林间飘荡的仙花酒般清醇,“我欠唐公子越来越多,真不知如何回报了。”
唐弃未接嘴,似已睡着。
无以回报,便以身相许罢。
第二日。
唐弃在唐陵还未醒时便悄悄隐了出去。
唐淮成连夜挑了二十个高手陪着唐陵一起回神剑宫,顾清儿、云苏他们将人送出唐家很远才回去。
唐弃带着花飞飞不远不近地跟着,将一切看在眼中。
花飞飞道:“教主,暗中那个人真的会上当吗?你突然与玉尊反目,唐家高手尽数不在,玉尊重伤带着二十几个只能算是三流的人物上路,玉尊‘虚弱’得太明显了。”
唐弃自有成算,道:“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是真的呢?唐陵必死!这样的诱惑力够不够?再说,我们可以试探设局,对方难道不会?阎王殿那里的消息你随时注意着。”
花飞飞道:“是,教主!”
第一日平安过去,唐家护送的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唐陵受了伤一天都没有下马车,家丁送进马车的汤药比饭食还多。
第二日,花飞飞很快接到销…魂殿传来的消息,阎王殿收到截杀玉尊的委托和玉尊的信息下落。阎王殿接下了这单生意,已在前路埋伏就绪。
花飞飞道:“教主,我们怎么办?唐家人肯定不是对手,我们救还是不救?”
教主望着艳红的夕阳逐渐沉落,黑暗吞噬大地,也将他的脸整个隐在黑暗中。
“救?当然不救!”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右手挡了一下现在青紫了一大片,一碰就痛,实在码不动字,今天就只有短小君伺候了!
☆、凶手浮出(下)
从唐家去神剑宫的路唐家人十分熟悉,从何时出发,到何时在何处打尖住店,一丝都不会出错。
黑暗笼罩,夜色降临,还算繁华的小镇上,沿街的店铺点起红色的灯笼,马车轱辘伴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清脆渐缓的嗒嗒声,渐渐停了下来。
兴隆客栈。
平常日子,客栈的生意并不如招牌上掌柜期待的那样兴隆。唐家队伍的主事人单独要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进了院子,唐陵才被一个强壮的家丁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他那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经过一天伤势没有好转反而因为路上的颠簸更加严重了。
不一会儿,小院中便传来浓烈的药香,以及隐隐的咳嗽声和家丁担忧的询问。
小院中折腾热闹了一阵,渐渐又安静下去,赶了一天路,安排好守夜的人,其他人累极都安顿休息了。
唐弃与花飞飞没花一文钱进了一间空着的天字房,连掌柜也不知道自己多了这么两位客人。
唐弃推开窗,夜晚丝丝凉意迎面扑来,他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唐陵他们所在的院子。
“在这里动手?”他问。
“销…魂殿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在这里。”
屋里没有点灯,借着外面的灯笼烛火,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唐弃看到唐陵那边院子的灯火熄了,突然觉得似乎这边的屋里也变黑了,控制不住的从心底深处开始浮起一股茫然,像是黑暗中突然失了目标,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切都空荡荡得吓人,想挣扎,这个世界已经被黑暗笼罩,无处挣扎。
二楼不高,但夜色中往下望,楼下仿佛变成了一片能够吞噬一切的深谷,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不,他当然不会跳,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的时候,怎么能去死!
唐弃一直这么呆呆的站在窗边,花飞飞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教主,阎王殿动手一般都在子时之后,不如先休息一会儿?”
窗边的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过了许久才动了一下,手掌微微抬起,向后驱赶的挥了一下。
花飞飞不敢再多言。
斗转星移,夜色更深。
寂静的黑暗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破,站在窗口的唐弃动了一下,视线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便发现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正无声无息的向唐陵所在的院子摸去。
阎王殿的人动手了。
唐弃没有要示警的意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快刀热血,冷酷无情的杀手。
不一会儿,阎王殿的人已经将守夜的人全部解决,剩下正陷入睡梦之中的唐家人还不知道死亡已经近在眼前。
第一个发现杀手到来的是唐陵,只可惜杀手速度太快,唐陵想要救人也来不及,守夜之人转眼惨死。
将唐家人全部叫醒,惨烈的厮杀正式开始,魔教阎王殿的人是从小开始培养的杀人工具,虽不是每一个都是一流高手,但胜在所有人训练有素,武功招式全都一模一样,又习惯配合,比起唐家人武功三流,又配合生疏,不懂取长补短的高手们,高下立显。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没有人会想死,因此死前的惨叫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凄厉。
唐陵不是真的重伤,但他却不能用全力将这些杀手的性命留下。他必须有一个重伤的样子,他拿了剑尽力不着痕迹的替人挡开那些致命的杀招,时而逼真的吐一口血,引得阎王殿的杀手更加疯狂。
试探不能功亏一篑,但唐家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白白送死了!慌乱中拉车的黑马被谁砍断了绳子,受了惊吓的乱走,唐陵看准时机,翻身一跃,双腿一夹马腹,拉了缰绳就往外冲。
阎王殿的人放下唐家人,转而跟着唐陵而去。唐家的人除了开始守夜的人全部被杀外,倒没有人死亡,只是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迈着两条腿向外追,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我们怎么办?”有人一脸血,不知该怎么办。
“追!”唐家的主事人万幸没死,只手臂被砍了一剑,他对唐陵的安危更加担忧,狠狠一咬牙,“留一个人去唐家报信,一人留下善后,其他人立即跟我一起追!”
而正对着小院另一侧的二楼上,黑暗模糊的窗口早没有了静静看着的人。
甩开唐家的人,便是唐陵的计划之一,不仅是为了保住这些人的性命,也是给暗中那人机会。
快马急驰,最终还是甩开了阎王殿的人。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唐陵将戏做足,在安全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晕死”在马背上,任由马儿驮着他没有方向的四处乱走,最终在一座山脚下,被一名老和尚看见,带回了不远处的庙里。
唐陵“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老和尚拿了小半碗参汤来喂他。
庙很小,只有老和尚一人,他也不懂医,见唐陵昏着也看不出是什么出了问题,只得慢慢吞吞将藏了许久的半支年份并不久的人参拿了出来救人,也不知救不救得活,没想到参汤还没喝,人倒是醒了。
唐陵便留在庙里暂时休养。
山中岁月清静,老和尚做完晚课早早休息了。天色渐暗,唐陵被安顿在一间简陋的禅房里,一张石床,一条破被,一盏昏暗的油灯,明明灭灭,终于被一阵微风吹灭了。
漫长拖着调子的“吱呀”声,门开了又关上。听不到脚步声,很快,熄了的油灯重新亮了起来。
唐陵好整以暇的靠在与床相挨的墙上,看着唐弃将手中的火折子收起。
环顾了一圈,唐弃最终视线落在唐陵身上:“不昏?”
唐陵一笑,仿佛驱散了一室的昏暗简陋,“招待完唐公子,我就昏了。”
莫名,唐弃就嗤的一声笑出来,心底里那点冰冷与黑暗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能归咎于唐大侠真的是个比较有趣的人。
禅房十分小,没有可以藏人之处,唐弃直接一跃上了房梁之上,这里的梁上可没有唐家的干净,唐弃轻轻一靠便扫下许多灰来。
靠在墙上的唐陵一愣,直起身:“唐公子,梁上脏,去隔壁房中也是一样。”
唐弃看了一眼衣袍上沾到的灰,比这更脏的他都经历过,这点灰尘算什么。
“你该昏了。”
唐陵无奈,只是心中到底是感动的。
两人不再说话,唐陵躺在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都肯定,这个要杀唐陵的人,如果这次决定把握机会下手,那定是在今晚。
越快,变数越少。
等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