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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篦好发,拿过外衣给他披上,套上鞋袜后,南宫洗净了手才领他去进食。
“你要先去见他么?”让霓衣请了南宫莲共同用饭,南宫问道。
“他怎么肯见我。软有不行就来硬的呗。”南宫莲故作轻松说道。
“杀了他,你又舍得?”
杜风听南宫说这话,斜睨着他莲姨偷笑,“嗷……”不料却被拧了手臂一把。
南宫看到两人亲呢的行为心里隐隐发着酸,目光淡了下来。
此时一道新菜布上来,南宫目光越发深沉,莲姨亦是如此。杜风知道他两人都在为自己烦恼不已,连忙殷勤的夹了热气腾腾的菜送到莲姨的碗里,接着南宫的碗里也送上了。
南宫倒是展了欢颜。
“你不要吃,这菜有毒。”
“有毒你还吃?”杜风抓过他的碗,却是已经吃完了。
“你第一次夹菜给我。”南宫满足的出口。
杜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倒忘了对方尊称药王。不过这下毒刺杀之事最近频频,不知何人所为,心里的疙瘩越发的加深。
“那雪莲用完了?”南宫莲问。
“嗯。”
得到答案的南宫莲却是让凝重的目光胶着杜风,似有万般依惜不舍。
杜风以为她又有什么珍玉良言教异,正敛神待听,却是摆正了姿态让一个爆粟落下了头。
“你这臭小子,这段日子折腾人也够了,怎么就那么坏心的,花钱用药的若不算,这心思费的可是煞人的,你怎么就跟木头一样死心眼的执着什么劲……”又一个爆粟下,杜风眨巴着水氤的杏眸无辜的看着突然飙的南宫莲,刚才还慈母柔情的,一下子又母夜叉般,还把声音给拨高了,但是可不敢捂耳朵。
“身在福中不知福,别到时候讨人厌,一个人孤零零的哭死也没有理你。这人多好,掏心掏肺的给你了,就做他的媳妇儿亏你了不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像头驴一样,这脑筋都不会转过弯……”
这杜风倒真像只呆鸟一样拉耸着脑袋在听,也不知听了多少。一旁的南宫见他哭丧着脸,既好笑又心疼。可他自己不舍得骂,正好南宫莲代了他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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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二十一)
恨能维持多久,倘若不恨此人了,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一点?若是真恨,就会把自己下半生都搭进去了。连自己都清楚所谓的报复不过就像一些小把戏,被报复之人可是甘之如饴。
其实早就开始累了。试过用刀去扎他,可他却是笑着的,平日连只鸡都不曾宰过,真的下不了手,用毒么?想必是毒不死他的。无论说多难听的话,他依然会很温柔的做些侍候人的事。
为什么背后的体温不似开始那般厌恶了,他只是说怕路上颠跛,便将自己搂在怀,有时容忍有时却是那么的强硬。
马车停了下来,杜风蓦地紧张起来,想过很多次,自己身上的病源拿走后,他依然不能像莲姨所说的无病一身轻。
这里是临安城西郊一处渔村,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蒹葭泽。
蒹葭又意相思情。那些渔夫爽朗的告诉杜风他们下次定要在八九月份来,那时整个河淀都铺上花絮,风一吹很美,而且还可以吃到新鲜打上来的鱼。
南宫莲望着一片刚染绿的蒹葭出神,她想不到慕容剑这么骄傲的人竟会蜗居在此,她可不就是始作俑者。
小舟穿过一丛丛芦苇,终于见到了一方青竹砌的屋子,先闻得悠悠箫声,如泣如诉,缕缕愁思缠绵。
奏曲之人选了箫已是凄然,如此更知心境难静。
杜风望向他的莲姨,只见她亦是满目悲情,三十多年,他根本不能体会那是怎样一种等待,不过往往等待就是该死的尊严造成的。
有时爱和恨就像一对孪生兄弟,相貌与性格都极像,混淆了也不曾发觉,那么的自以为是的坚持下去。
杜风一行五人走上石堆阶梯,刚好一曲毕,持箫的人慢慢转过身来,清癯身姿,粗布衣,两鬓微霜,双目波澜不惊。
“来了。”就像对约定对奕,好友来赴约那般平静。
岁月催人老,伊人醉往昔。南宫莲两行清泪落下,他老了许多许多,与印像差得好远。
“我找不到你。”如果没有遇到你,你应该坐享儿孙福,如果没有种上纠缠,你也不会衰老如此的快。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只是愚蠢的人为自己找的借口。
“当日是我不守承诺,现下你说的还算数么?”南宫莲痴痴的望着昔日恋人。
慕容剑没有答话,身姿依然直笔。
南宫莲笑了一下,拉过杜风,换上平日不羁口吻:“这是我的可爱孙子杜风,我把那只火蛊弄到他身上治病去了,可现下又不得用你身上的冰蛊来将它引出,反正你也受够了……总之我对不住你,不过打嬴了,我就要你身上的蛊。”
她嫁人了,那么的潇洒活着,而自己却在此怨恨,真是可笑。
“种下是你,现下想拿回亦是你,南宫莲,你真想得周到。”慕容剑嗤笑,握紧了拳头,“你走,我甘受此苦。”
当初自己在江湖小有名气,亦刚娶娇妻,日子可谓一帆风顺,可遇上这个妖女,把一切都打乱,为了不累家人,只能隐姓埋名过日,怎能不恨她。
南宫不想与他斗旋,向前不卑不亢道:“慕容前辈,慕容世家一直在江湖上颇负胜名,可是如今慕容当家教异无方,竟做出勾结外党之事,想必哪方皇子主天下也不会饶他。”
杜风诧异的望着南宫,不想他竟是拿出这些事威胁慕容剑,不过对于一些固执的人,这未免不是好方法。
“你亦姓南宫?”慕容剑将目光投向南宫。
“是。”
“好,南宫莲,开始吧。”他岂不知冥香谷厉害,自家儿孙不争气,可是自己离了他们那么久,都是自己的过错。
不准用旁门左道,不准请帮手,不准言而无信。她打嬴了,慕容剑就答应她一个要求,若她输了,就要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可是她南宫莲就是无耻得很,把三个“不准”都破了。
南宫莲凌跃而起,直逼慕容剑,来势如破竹,快而凶狠。慕容剑一脚点地闪身,竹箫破她掌风。身如飞燕旋身向空中去,南宫莲在后紧追。
两人停在空中对视,衣袂飘飘。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无论谁输谁嬴。
只要打败了冥香谷,他就能做盟主,父亲是这样告诉他的。后来有一个小丫头也这样告诉他,这个小丫头还骗自己说她是冥香谷谷主,他还不信。小丫头死缠烂打,弄得他焦头烂额。可竟真的打不嬴她呢!最后才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她耍赖用些小手段。
不过当遇到真正的冥香谷谷主时,让自己身败名裂,不过他承认自己渺小若海中砂。
这次他要嬴,带着她给自己的痛苦。怨恨充斥心头,凝聚力量手中竹箫。
南宫莲没有闪躲,背部硬生生的接了他一棒。
最后一次,让他嬴。南宫莲失力身体往下落。
“莲姨!”杜风大喊,在南宫怀里挣扎着,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的不好。
南宫刚想运气托起南宫莲,南宫莲却对他摆摆手,南宫只能作罢。
这个慕容剑还真的不留情,落到地上的南宫莲捂着心口喘息不已,却是想着当初整他也够本了。
“我不知师兄会去找你的……”血从嘴边蜿蜒而出。
慕容剑胸脯急剧起伏,发出的声音暗哑沉闷。
“你又骗我。”
“这次真的没有耍赖了。”南宫莲笑了一下,半立起身子举起手掌快速的拍向心脏处,“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慕容剑手中竹箫落地,冲向前去抱住南宫莲。青云与霓衣亦飞身向前去,三人不住的往南宫莲身上注入真气。
“不要……救她救她……”南宫紧紧的搂住不停咆哮着的杜风。
直到青云站起来,对南宫摇了摇头,杜风咳出一口血,陷入了无觉无痛无恨的黑暗。
疯狂转动的黑色旋涡,晕眩压迫盹痛,像是要将人硬生生的撕裂般,无论怎么样挣扎抗拒都不能逃脱。蒙胧间,母亲把自己从睡梦中拉了起来,轻轻的为自己梳两只辫子,他很讨厌怎么把自己弄成女娃似的,但母亲笑着跟他说要去演一出戏,规矩是无论别人说他有多丑都不能出声。“啊……”不是,不是,断头台又是谁搭的戏台……
似乎又回到那间阴湿昏暗的小屋,只是不见了君煜,他身上好痛,好痛,他的莲姨把他抱着,任他可以窝在她怀里哭,弄脏了她的衣裳也不怕。所有的记忆片段像利刀一样解剥着神经,让他痛不欲生。
缓缓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床幔,肥绿粉桃花株,朱红色的门扇……他该庆幸还是悲哀,他的世界竟然还是彩色的。茫然的目光触到一双幽深而紧锁的眸子,就梦中黑色的旋涡般,让人一直堕落下去无法挣脱。
“终于醒了……”南宫脱了鞋上床把杜风搂在怀里方才拿过温水递到杜风嘴边。
杜风却像木偶般无动于衷,南宫含了一口水慢慢的哺到他嘴里。
见一碗水差不多见底里才放下碗,脸颊抵上他发间,静静的搂着他,让他慢慢的感受自己的体温。
杜风动了动唇瓣,喉咙没有想象中干燥。
“莲姨呢?”低头凝视着手腕处的白纱布,莲姨曾经说冥香谷的东西,必须要用冥香谷的手段弄走。那么现下引出来了,没有牵绊,他该何去何从。
“她不在了。”南宫轻轻的抚着他的发丝,吻似轻羽落下,此刻他眼里杜风脆弱得若琉璃娃娃,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碎了。
“青云和霓衣送她回家了,你养好伤就可以回去找她。”
“找不到了,怎么也不找到了……”拥有着而失去固然可怕,失而复得后再痛失,那是无法言语的悲惨。
“每个人都离我而去,他们都是那么的狠心,留着我有何用……”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流得再多也不能唤回心中挚爱。
“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南宫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也没帮他擦泪水,只是更加抱紧了他,任由他放纵自己的情绪。
“呜呜……”杜风在南宫怀里扭着身子,等南宫明白他的意图后,欣慰涌上心头。
转过身体的杜风趴拱在南宫胸口,嚎啕大哭,不住呢喃“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
南宫听得真切,抚着杜风的后背,感受着怀里人儿贴着他的心处不住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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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二十二)
无尽苍穹如黑玉静谧而莫测,紧紧的揽住弧月星辰,自私的藏着它们的美丽。
杜风睁开了眼睛,摘去了体内的蛊,身体变得怕冷也不再瞌睡。屋子里的门窗全关紧了,可是风依然钻得进来,透过摇曳的床幔看向外边,炭炉中还闪着红光。
身体本能的往身后热源处靠近,不安稳的扭动。
“睡不着?”知道他怕冷,南宫更加搂紧了他。
“好冷……”
“慢慢的就会适应了。”
“不要。”发现南宫松开了他,寒冷似乎更加汹涌,杜风马上发出抗议。
“我去加点炭火。”杜风没吭声,反身抱住了他。
“好好,不去。”南宫伸手掖紧了被子,接着双手环住越来越依赖他的杜风,心里甜到发腻,幸福似乎来得快,让他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