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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蛊不是害人的蛊,子蛊更是受母蛊庇佑。现在如果祈禛出什么事,简纾是不能够见死不救的。但是简纾不能直言告诉紫霖。自从烟雨夫人也就是紫霖的母亲为紫霖制香放尽鲜血而死,他对任何人为他续命做的事都非常反感,否则也不会离开药王谷。
“我跟他的关系还说不清。”简纾敷衍道。
“哦,我明白。”紫霖显然没有理解简纾的意思。而简纾也难得的没有注意到紫霖话中的意味深长。
没有人知道稹王府上有一个制高点,而这里却能够包揽整个王府。
书房的阁楼,乍看来只是一段孩童玩耍般的地方,在绿树掩映下没有什么人看见。祈禛正站在这里,冷冷看向自己卧房方向。
阁楼原来是暗卫守哨的地方,只是祈禛离开王府太久了,这次回来便是有了简纾这个特殊存在,暗卫都是跟在身边的,现在都被祈禛派出去“布置庭院”了。
短时间内,他还是可以同简纾保持和平。但简纾对他的敌意绝不能够轻易消除,那么自从他第一面见简纾他就是在演戏,直到他不知用什么控制了自己渐渐显露出本性了。幸运的是,又有不知什么牵制了他。
转向自己卧房的方向,那么白的衣衫,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简纾今日的所作所为果然是有目的的,只是祈禛也没有想到简纾竟然做的那么光明正大。
既然对方已经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了,自己又何必念情面。祈禛可是还是记得简纾当初是怎么对他的。先发制人,向来是领兵之道。
“王爷。”只有玄焰能够直接出现在主人面前。
“都办妥了吗?”
“是。”
“退下吧。”
祈禛的院子里,简纾和紫霖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简纾看紫霖已经没有深谈的兴致,可是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紫霖转头看见月亮已经不在,呵呵了两声,表示他要离开了。
简纾现在很头痛,自己怎么会将希望寄托于这么个人身上。简纾不信紫霖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特殊,而现在这个人竟然是在想他跟别人……如果不是现在没有办法离开祈禛身边,而紫霖大概还是留在祁国,他绝对不会去找他。
紫霖自顾自的走了,简纾只好回到床上头痛。
“奇怪?今天祈禛怎么还没有回来?”
虽然简纾没有再威胁祈禛,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可是他都很自觉地回来睡觉的。难道今天他去找后院的哪个美人了?这个想法让简纾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祈禛还真的是去找美人了,不过是找刚刚从他这里溜出去的美人。
祈禛的想法也很直接,奸细来了,抓住,拷问,答案自然就会出来。可惜江湖人的思想不是他这种惯用大开大合的军法的人可以揣测的。
紫霖的轻功当真是武林上的一绝,本来只是一须臾的功夫就能够离开王府的,可是竟然前前后后转了几个圈都没有找到出路。后半夜的守卫也不知怎么多了许多,想跳上房梁从高处离开也行不通。谁让自己穿了一身显眼的白衣服。
紫霖再自负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设计,为今之计,还是先回简纾那里。
简纾躺在床上装睡,内心里有股闷气,但是有么有由头发泄只好闷着。这是听到一声门开的声音,没好气道:“还知道回来。”
没有回声。
简纾一把爬起来,“怎么……紫霖?”
刚不久出去的人又出现在面前。
“看来不是你做的。”紫霖只是听到简纾的抱怨,微动了下念头,忍不住猜想是不是简纾被什么人利用了。“王府现在出不去。”
简纾奇怪道:“还有什么能拦住你的。”说着走到窗前,只见房梁上每隔几间房就有个人来来去去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紫霖气恼的推了祈禛一把。
“你是不是偷了王府什么珍贵的东西?”不怪简纾不相信紫霖,实在是紫霖前科严重。祈禛的王府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平日里低调的不行,哪里会出现这么多的守卫。
“这里一眼就看穿了,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东院里倒是有个美人。”紫霖说着下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动了他?”简纾不可置信道,紫霖虽说做神偷上瘾,还不至于堕落成采花贼。
作者有话要说:
☆、逃离
“那个人可不简单呢,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个用毒的高手。”恕紫霖寡见了,祈禛平日里行军,做的总是明的多些,哪里会有很多用毒的高手。其实东院的是随军的医师,平日只爱好鼓弄草药什么的。大概是接触的紫陌这类的人多些,见了爱弄药的就说人家是用毒高手。
不过这番话听着可不是什么平常的感觉了。
简纾心中二十分的不屑,心里算是想歪了。祈禛明明是朝廷中人,偏偏爱好江湖中人了。紫霖见到的这个不知是自愿来的还是也是被祈禛劫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简纾压下心里不知名的情绪,招呼自己样的宝贝蛊蛛,对紫霖道:“看来是被祈禛盯上了,先把你送出去再说。”
简纾为了豢养这这些蛊蛛着实费了力气,但回报还是有的。蛊蛛遍布整个王府,比之眼线更胜一筹。紫陌从前行走江湖是实在没有什么人能够信得过的,对布止这些小眼线还是很得心应手。
“怎么样?”紫霖等不及的问简纾。最受不了就是他总是爱卖关子。
简纾抬头,无声的看着紫霖。
也不知祈禛做的什么,几乎没有破绽,派出去的蛊蛛几乎都碰壁回来了,不过还剩一个。
“你选吧。”简纾回头对紫霖说。
“选什么?”紫霖一头雾水,狭长的眼睛眨了下,浓黑的睫毛垂在眼睑。
“我带你从房顶上硬冲出去,或者我们平平安安的自投罗网。”简纾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觉得凭我们冲得过去?”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简纾瞥了梁上几个君子,“这几个人恐怕还只是诱饵。”有机关的话,防不胜防。
“你叫我来的,现在打算卖了我?”紫霖揶揄道。
简纾懒得理他,只问一句:“走不走?”
祈禛安静的呆在书房里,这八荒阵用在逮闯进王府的小贼大材小用了。整个阵法中一环套一环,只有一个缺口,是战场上围剿敌人用的。江湖宵小只知专精在诡道上,他就不信不信这大将之风的阵法对不过他们。
“王爷,来了。”玄焰尽职尽责的报告。
“知道了。”
玄焰还跪在祈禛面前。
“怎么。”玄焰难得会不守规矩。
“属下……”习惯执行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祈禛正色看着随他多年的手下。
“你跟我多久了?”
玄焰诧异的抬了下头,但很快就低下去:“回王爷,十三年。”
“十三年了。”祈禛感叹似的说了句。玄焰原本只是外家送来的佣人,为什么将他送去训练祈禛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他眼里的倔强让他动心了。现在这个人眉目如刀削般,一身的黑衣也挡不住周身的气势。
“退下吧。”
玄焰挣扎了下,终于退下了。
十三年,绝对不能够,让任何原因破坏。祈禛靠在椅背上,愣愣的想。虽然不知道当年外公他们将他带离皇宫,不让他竞争皇位的原因,但是祈禛知道他们绝不是不想让他上位。十三年,他们也是谋划了这么长的时间,祈禛能感到,已经不远了。
“我们是不是来过?”紫霖折下一束桃花,“这花刚刚还勾到我的头的。”
简纾只送了他一个眼角,这支桃花和先前的差别一看就能看出。看来是时间紧没来得及布置,这桃花原本应该是一样的。王府的布置简纾很熟悉,一路走来,也没有什太出格的东西。不过每过一堵墙,出现的总是相似的景色,如不是蛊蛛引路,他几乎也要迷路了。
“到了。”简纾撩开一片柳条。
“到啦!”终于看见了不是花花草草的东西,紫霖有些兴奋。
书房前的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只有房里有着火光。
“走吧。”
空旷的书房只有祈禛一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简纾犹豫道:“只有你一人?”
祈禛没有理他,只是看向他身后的人。夜色朦胧中显得眉目如画,单论长相,比简纾更像是药王谷的人。
紫霖见到传闻中的王爷,又为着他和简纾之间的关系好奇,也是盯着祈禛看。
“不对!”闻到一阵盈盈的香气,紫霖忙向门外退。
简纾拉着他的手倒退几步,可是只抵到被关上的房门。
祈禛这才从容的站起身来,毫无顾忌的走进简纾和紫霖。
简纾的眼睛出现细密的黑线,祈禛仔细看,原来眼角的线是暗红色的。“都说药王谷的紫陌喜欢着浓妆,”扫了下简纾的眼角,“画红色的眼尾。”简纾头发中血蛛突然窜出来,祈禛才收了手。
简纾只觉得自己丹田处剧痛难忍,无法分心用功。勉强命令血蛛不得伤祈禛,已是说不出话来了。身边的紫霖身子不住的打抖,让他很是担心。
祈禛放过简纾,转头去看紫霖:“皇上中的‘牵息’,是从你这里来的?”
“什,什么?”尽管痛的说不出话,紫霖还是表示了他的惊讶,“牵息就算是药王谷,也不是人人做得的。”说着眼角不由自主看向简纾。
祈禛自然没有放过他的这个眼神。
“这几天都城丢了不少东西。林相家的白玉狮,文将军卧房里的明月珠,李学士传家的紫毫笔……”
“呵,呵。”紫霖咬着牙说道,“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不,不过,那什么将军家的明珠可不是……哈,文将军的明珠,可是个美人,还是个男人!”
“没想到‘凌星’还跟药王谷有关系,怪不得只有你能找到紫陌的下落。”指着简纾,“他难不成就是紫陌?”
“我是‘凌星’不假,见过我的人也不少。”紫霖嘴角流下一道血痕,“药王谷的人运功的话,十个里总有个是和他一样的。”
简纾拽过紫霖的手,只觉得他的脉象混乱。转头恨恨的看向祈禛,甚觉自己先前对他刻薄的评价真是不错。
此时祈禛却说道:“不必紧张。只是我一个朋友,听说‘凌星’的制香功夫一流,想要切磋切磋。”
紫霖身上总是有一股略显得浓郁的香味,这是他保命的香。是烟水夫人放尽鲜血炼成,为儿子续命的。
而祈禛书房里的香料正好可其中的曙香相克。明摆着针对紫霖。
“是这样吗?”简纾突然一振袖,灭掉了燃着的香炉。转身把看紫霖的脉搏。
这香克制了简纾的内功伤了紫霖,但是性子温和,没有什么致命的害处,制香的定不是什么恶人。只是那人大概也不会知道简纾的体内有着王蛊,王蛊化解毒素也破耗费了些时间。紫霖的身体容不得一点差错。
现在他的脉搏虽然有些乱,但已经慢慢恢复了。
祈禛见简纾发难,连忙退后,伸手拉下挂在墙上的画卷,狠狠道:“对你果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院子里突然出现了整齐的脚步声,简纾推开门,只见月光下一列整整齐齐的士兵,每人都带着厚厚的手套,腰间挂着坚韧的竹丝编的囊袋,里面装的竟然都是简纾辛苦养的蛊蛛。
再回头时,身边也围满了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