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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个投射出来的瑞薇笑着说,“可要是你们不交出研磨,我依然能命令这些听话的可爱腐尸把你们的肠子给扯出来。”
“对不起,”我告诉她,“我们不大舍得这小玩意,它放在我餐厅的桌子上会很漂亮的。”
瑞薇的投影短暂地闪烁了一阵,可我还是看到狂暴的怒气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她把火气按捺下去,幽灵般的投影又稳定了下来。
“我不想杀你们,真的不想。”她说道,“你们非常了得,我很钦佩。你们杀了狐狸,弄瘸了蜘蛛,还吓住了我所有的手下。我很想让你们辅佐我征服多元宇宙。可首先你们得把研磨交出来。”
“她在拖时间。”亚斯敏低语道,“可能后面还有更多的腐尸。”
“现在我们就连二十只腐尸都应付不过来。”我回答说。
“而且,”米丽亚姆补充道,“他们还站在我们和往天堂山去的传送门之间。”
“哈泽坎,”我说,“你把能我们传送到腐尸后面去吗?”
他摇摇头。“我没劲了。我想我在对付狐狸之前我就筋疲力尽,现在我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俏皮话清了清嗓子说:“或许我的一个法术能帮上忙……”
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服,到处沾着反魔法的白色魔尘。“别那么干,”我告诉他,“一天损失一个奥娥娜已经够了。”我转向米丽亚姆:“你说每条蜘蛛腿的末端都有一扇传送门是吗?”
“是的,可我不知道它们都通向哪儿。”
“你知道钥匙是什么吗?”
她耸耸肩。“制造蜘蛛的人基本上把钥匙都留在了传送门附近。除了印记城那个以外,它的钥匙是你的自画像,所以你只要找人给你画一幅就行了。可其他传送门的钥匙不是这样。”
“亲爱的诸位!”瑞薇的投影喊道,“你们决定投降了吗?”
“差一点。”我回答说,“然而我们决定……跑!”
* * *
腐尸跑不快。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我们朝来路奔去,这些正步走的家伙就跟在后面。大动作的步伐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也许是被人控制而产生的怨恨情绪拖延着他们,也许是强迫遵守瑞薇的每一个命令使他们感到不满。奴隶的干劲怎么说也不会象自由人那样足。
就算腐尸没法赶上我们,可瑞薇的投影还是亦步亦趋地一路跟着。它不会走路,也用不着跑——瑞薇的姿势和雕像一般优雅,两手看似端庄地握在一起,自然地垂在衣服的下摆前边——然而这投影却能轻而易举地加速撵上我们,躲都躲不掉。它一路飘着,时不时地做出一些冲刺动作分散我们的注意,想让我们绊倒。这个盯着我们的幽灵还不时地发出甜美的要挟:“你们逃不掉的,这你们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我的腐尸。快把研磨还给我!”
没人睬她。我们得在她的激将法和不断震撼着整座建筑的颤动下疲于奔命,哪有工夫理她。
另一间用来连接蜘蛛腿的休息室就在我们前面,我还能听到从另一边往这儿赶来的腐尸咝咝的叫声。“我们得赶到传送门。”我指着穿过腿部的走道说。
“可我不知道它通向哪儿。”米丽亚姆说。
“没关系。拼了。”
本来,走道是朝地面往下倾斜的。可因为蜘蛛另外一头沉了下去,所以这一头就微微有些上翘,象个跷跷板。如今走道有那么一点朝天,只有一点点,但已经让人很难爬上去了。“克里普奥,”我喊着,“不管你供奉的是什么神,我想你现在一定在祈祷这斜坡不要再变大吧。”
“跑的时候祈祷会有反作用的。”他也喊着回答我,“要跑就一门心思地跑,要祈祷就一门心思祈祷,千万别吹口哨的时候——”
蜘蛛再次摇晃着隆了起来,跷跷板的那头也更高了一些。
“多棒!”鬼一样的瑞薇在我的鼻尖前叫着,“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条走道有一点点难爬?你们现在真的要小心脚下了——一个不小心,你们就都会滚进下面腐尸的怀抱。”
“去你的,人渣。”米丽亚姆吼道。可瑞薇说得对:只要颤动再来那么一两下,走道就会犹如一道没有山峰的峭壁难以攀登。腐尸不再追着我们了,他们仿佛一群亡灵饿狼似的站在陡坡底下,等着猎物投怀送抱。蜘蛛又震动了一次,哈泽坎忽然惊叫道:“哎呀!”差点没失足掉下去。还好他身旁的米丽亚姆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事。
走道的倾角已经不止四十五度。人造大理石的地面现在变成了一种妨碍,我靴子的皮底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摩擦力。打赤脚应该能好一点,可我绝不可能浪费宝贵的时间坐下来解鞋带。
“可怜的小宝贝儿们,”瑞薇嘲笑道,“来不及了。”
“那你呢?”亚斯敏怒道,“这儿就要沉了。难道你打算和它一起沉下去?”
“那又怎么样?”瑞薇笑道,“玻璃蜘蛛是完全密封的,假以时日我就能让一切回复正常。还是担心自己吧,我恐怕你们是经不起摇晃了。你说是吗,派特里夫?”
忽然,瑞薇飘忽的投影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的样子吓了我一大跳,差点没让我绊倒。派特里夫站在我们面前,嘴巴无声地洞开着。火焰仍然在他身上燃烧,他的手臂已经化为了灰烬。瑞薇一定是在他放下揭发人之前强迫他把节笏摁在自己的胸前,因为现在它就好象游侠胸甲上的徽记一般,深深地嵌在被烈火烫化了的肌肤里。他居然还能活着?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着了火,咽喉也完全变成了焦炭。可他依然站在我们前面,被折磨得喊不出声来。
“放了他!”俏皮话在亚斯敏的怀里大喊着,“他不该受这份罪。让他享受死亡的权利!”
“把研磨给我,我就让他死。”瑞薇不屑一顾地说。
“对不起,派特里夫。”我默默地说,从那可怜家伙的影象里穿了过去,试着忘记这可怕的一幕。即使看到的是幻象,我也浑身毛骨悚然。
* * *
前面就是走道的尽头,出口大门紧闭着。克里普奥一马当先地拍下了按钮,打开门急不可待地跳了进去。之后米丽亚姆拖着哈泽坎也走了进去,跟着的是抱着俏皮话的亚斯敏。最后当我刚跨过门槛,克里普奥就在我身后按下按钮,关上了门。
就在门板和凹槽接合的那一刹那,另一次震动发生了。我们五个人全部仰面摔在门上,大门发出响亮的辗轧声,有那么一会我真以为它会松脱,和大家一起跌回走道里翘首以待的腐尸堆里。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门板并没有任何坍塌的迹象,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朝屋子的另一头望去,我清楚地看见外面传送门的微弱光晕。在门边的墙壁上嵌着一条钢缆,上面摇摇晃晃地挂着一串廉价的锡制哨子。显而易见,这些哨子就是传送门的钥匙,通过它们我们就能逃离瑞薇疯狂的魔爪。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和出口中间的那片地板现在呈六十度向上倾斜着。
克里普奥想也没有想就把自己从门板上撑了起来。因为他的手脚都光着,所以尽管地板是那样地滑不溜手,但他还是成功地抓住了缆绳,拿到了其中的一只哨子。
“干得好。”亚斯敏喊道,“抓着缆线,然后扔条绳……”
可克里普奥是从来不多想的。他直接把哨子塞进了嘴巴,大声地吹着,然后一下子消失在传送门里面。当门打开的时候,我只瞥见了昏暗的天空,上面覆盖着可怕的乌云。旋即,它们就又不见了。
“混帐东西!”米丽亚姆对着已经无影无踪的克里普奥叫骂。
“好啦,好啦,”哈泽坎告诉她说,“他是个密韵者,可能他只是想冲在前面打头阵而已。”
“可能如此,”米丽亚姆咕哝着,“要么他就是想在这该死的蜘蛛完全沉下去以前看我们的笑话。”
“有麻烦了吗,亲爱的诸位?”瑞薇笑吟吟的分身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完全不受重力影响地站在歪斜的屋子中间,“被你们的小朋友抛弃了?”
“他只不过去侦察了。”我怒吼着,随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靴子上。坡度太陡了,不过要是蜘蛛不再摇晃的话,我还是能赤脚爬到门那儿。反正我是不会加入骂阵的——亚斯敏和米丽亚姆根本就没有让我插嘴的余地,她们把瑞薇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得承认,听上去的确解气。我甚至想知道亚斯敏所说的“那围巾的卑鄙伎俩”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打算往上爬的时候,哈泽坎从背包里掏出一条绳子来。“非常结实,”他一边把绳子递给我一边说,“托比叔叔亲自做的。”
“好极了。”我低吼着。不过或许我对托比叔叔的这种厌恶情绪也有其正面影响——它能激励我发狂般地爬到钢缆那儿,兴许还能打破记录。我的手紧紧地挽住了缆绳,然后开始把绳子系在上面让其他人爬上来。
“这就有点不好了。”我把绳子沿着斜面往下放的时候,瑞薇的影像对我说道,“可你知不知道,我亲爱的,在此期间我一直都待在蜘蛛的另外一间控制室里?”
投影扭曲了一下,好象瑞薇在向前够什么东西似的。紧接着,蜘蛛忽然朝一边歪去,还发出金属受压时的巨大响声。通过嵌着玻璃的墙壁,我看见右边犹如长鞭一般的另一条蜘蛛腿正朝我们这条撞过来。就好象它的两只脚在打架一样。依我估计,要不了一半的路程,那条腿就会打着我们。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撞击来临的时候,我就仿佛被谁打中了脸颊似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们所在的这条腿承受住了冲击……我的意思是它只是还没断而已。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我们终于站稳了脚跟。事实上就在余震还没有结束的时候,脖子被俏皮话紧紧地搂着的亚斯敏就已经开始往绳子上爬了。
“你们真幸运,亲爱的诸位。”瑞薇的影像说道,“设计这些腿足并不是用来攻击的,可换句话说,它们也不是用来承受攻击的。很可惜我不能亲自摇晃你们待着的那条小腿,把你们摔下来……可那是因为你们毁坏了控制室。那么我就将就着用吧。”
那条挥舞的腿又朝这边攻了过来。亚斯敏刚靠近,我就把一只哨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快走!快走!”
“谢谢你的提议,”她轻声说着,嘴里咬着哨子,“我自己可能绝想不到这样做。”随后她吹响了哨子,朝传送门里跨去。就在它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阵潮湿和腐臭的微风吹了过来。接着亚斯敏和俏皮话就不见了。米丽亚姆和哈泽坎利用传送门开着的那短暂的几秒,迅速地冲了进去。瑞薇暴怒地尖叫着,因为那带着白研磨的主位面男孩就这么消失在了门里面。一眨眼的工夫,传送门再次关闭,研磨终于脱离了瑞薇的魔掌。
我真希望能对着瑞薇的方向来上几句侮辱性的,可嘴巴里已经含着一只哨子了,我还要忙着把其他的哨子都撸下来装进口袋。干吗要让瑞薇轻而易举地就能追踪我们?要哨子自个找去。
可我忘记了那条撞过来的腿。象这样的一条腿虽然移动得不快,不过一旦认准了目标就别想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住它。这条腿象一根攻城槌似的打了过来,几乎把我从缆绳上震下来。我听见了吱嘎的巨响,接着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