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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缝边,免得布料脱线的拷克机,是绝对必要的工具。
目前在他手上,正以缝纫机缝合在一起的料子,是以非常特殊的素材制作而成,功能相当类似于不列颠尼亚军的Knightmare驾驶员的操纵服。
颜色则是在不列颠尼亚传统中,象征最高贵的深紫色。
布料与布料的接合处,选用了设计性与功能性兼备、不损及紫色高雅的艳黄色布料,从服装的衣领处直到脚尖,勾勒出一条流泄般的流利曲线。
为了不让这条对称的线产生任何歪斜,推送布料时必须全神贯注在手部的动作上。鲁路修从方才便连眨个眼都不敢,直盯着布料的缝合处。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很完美。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你还真不腻呢,竟然能持续做同样的工作那么久。」
右手边传来一道嘲笑他似的声音。鲁路修无视这道进入耳中的声音,继续埋首于缝纫作业。
「这是第几天了啊,鲁路修?该说你太闲还是勤奋呢,你打算做几套同样的东西啊?」
那道声音打着大大的呵欠问道,还带着几分涣散的感觉。
停下缝纫机,处理线头,确认完整体的收尾动作,鲁路修的视线转向床铺——仰躺在床上,翻开名为《给时尚的你,17秋冬穿搭选集》的季刊杂志,以透明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瞳孔对着自己的——C。C。
「斗篷五顶,连身服做好了四套。」
鲁路修说什么都坚持至少要做五顶斗篷。为了不轻易被发现,还仔细地折起收在衣柜深处。而他现在赶工的是上下一体的连身服。
理所当然地,曲线越多代表缝制的工程越需要众精会神。比起制作斗篷,连身服要来得难上更多。使用的素材极具伸缩性,也为缝制工程更增添了难度。
多亏于此,今天决定要翘课了。
再过不久,不只是声音,也必须让ZERO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在那之前,必须加紧赶工完成这些东西。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套呢?」
面对不解地询问自己的C。C。,鲁路修轻蔑一笑:
「你不懂吗?因为『不能重蹈覆辙』。这个布料在坚固性及防御性的表现十分优秀;但就像钻石,虽拥有最高的硬度却缺乏韧性,受到冲击便意外地容易破碎。这个布料依拉扯的角度与施力的方向而定,也有容易裂开的弱点。这一点,在之前那场糟糕透顶的崎玉攻防战中已得到证实。而针对这个弱点,我的对策也只能将『替换用服装』的数量,准备到像日常衣物一样多。」
那场战役,同时让他体认到比这更痛切的经验,也就是自己的无力。
而针对于此,对策也已在逐步进行中。
「就算是这样,也不必做到四、五套那么多吧?」
C。C。含笑看着有点自豪的鲁路修问道。鲁路修回了句「这你也不知道?」挑起了眉毛:
「因为衣服需要洗涤,我可不喜欢脏兮兮的生活。事故更换用及日常更换用共计需要三套,而在公众前现身时,又需要另一套干净无暇的服装。人的想法很奇怪,即使明知道对方在最前线作战,却还是不喜欢看到对方身上有血迹、尘土、油污。这可以算是军礼服吧。而斗篷又比连身服更容易脏污或破损,所以要多准备一件。如何,很完美吧?」
「……原来如此。」
实在很难认为她认真地听取了这番说明。只听得C。C。敷衍地回答,又翻开杂志的下一页继续看下去。
鲁路修的脸上明显表现出不悦:
「怎么,你想说什么?」
「也是啦,洗涤更换用、礼服用……一想到你为了这些事情,不知道已经无谓地使用了多少GEASS的力量,又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劳力,不禁让我打从心底感叹,要打倒不列颠尼亚还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啊。」
C。C。噗哧一笑。
「一间一间地跑遍军方的中盘商,不断使用GEASS,掩饰自己购买材料的记录,还为了不留下寄送记录而自己把东西扛回家。因为是特殊布料,一般的家用缝纫机在制作速度上会来不及,还特地买了两台工业用机具;开始制作以后,又因为令人难以置信的剪裁及缝纫失误而浪费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材料,两天来的工作成果也付诸流水,就连学校也不得不翘掉……」
啪叽!鲁路修脑中的某物传出断裂的声响。
「所以那又怎样?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在这里弄这些裁剪布料、缝纫的工作,在缝纫机前坐到地老天荒啊!」
残存的理性让鲁路修还不至于大吼出声,但仍是狠狠地瞪着C。C。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这套衣服如今已被认定为ZERO的服装,不可能向外部订做了。我不自己做的话,难道要我穿着一身破布去打倒不列颠尼亚帝国和不列颠尼亚皇帝吗!所以,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浪费多少布料、为此必须牺牲多少私人时间,我都得自己把衣服做出来!」
像是要一扫连日的郁闷,鲁路修一口气说了出来。相对于他的剑拔弩张,C。C。只是不为所动地笑得更开:
「一点也没错。就是因为一开始没认知到『服装是消耗品,不知何时可能会破损』,在最初订制的时候没有多订几套,现在才不得不自己做吧?」
她把杂志放在枕头边站起身来,捡起放在鲁路修脚边即将完成的ZERO服装。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只是因为当时资金不足才没这么做罢了!
被戳中痛处的鲁路修嘴角一歪,再也不看C。C。一眼,将视线转回布料裏侧,像是进行确认般地用指尖抚摸着缝线。
「不过老实说,你的技术的确比机器刚送到的第一天来得进步多了。这套衣服,和第一件由职业级工匠制作的相比也不算逊色。需要为发明之母……虽然好像有点不适用,不过需要会让人成长这件事,看来似乎是事实。」
虽然说出的话和语调都还带着一丝讽刺,但看向鲁路修的瞳孔却柔和地像是要融化一般。
「『也不算』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这五天以来我费了多少……」
「鲁路修少爷——」
伴随着敲门声,咲世子带着点顾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鲁路修不禁僵了一下,连忙闭口反问咲世子有什么事,并快速确认了房内的状况。
「枢木朱雀少爷来拜访,说想和鲁路修少爷见面。」
「朱雀?」
「娜娜莉小姐现在正在招呼他,要请他们移驾到这里来吗?」
那可就不妙了。
现在满房间都是缝纫道具,最少也要五分钟才整理得完。
「不,我到楼下去吧,这样娜娜莉应该也会比较开心。」
鲁路修低声吩咐C。C。安份地留在房间里,说完后便将衣服的布料从她手上接过来,和床上的几套一起放到桌上。缝纫机则是以电脑的防尘罩盖上,让人无法一眼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完成这些动作之后,鲁路修走向门口。
此时,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传出收到简讯的振动声,然而鲁路修并没有听到,就这么开了门与咲世子走下楼。
被留下的C。C。拿起手机,确认简讯的内容。
她微睁大了眼,像要确认似的再看了一次讯息内容。
然后不禁眯细眼睛,呵呵地笑了出来:
「看来鲁路修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啦,该怎么办呢?」
笑了一会儿之后,她便将讯息从手机中删除了。
『鲁路修!米蕾因为很在意你缺席的事,要展开行动啦!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事情真的很不妙喔,所以明天我会去找你,你把自己这几天窝在家里做什么告诉我吧,这样的话事情就能顺利解决啦,一切就交给我吧!另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封简讯的事喔,看过之后就马上删掉,要是被知道我可就惨啦!就这样。
利瓦尔』
**
「朱雀。」
鲁路修一走下楼梯便见到单膝跪在轮椅旁,和娜娜莉有说有笑的朱雀。朱雀也抬头看向他。
「好久不见啦,鲁路修。」
看见朱雀温柔的微笑,鲁路修也展露笑容:
「是啊,一星期没见了吧。今天军方那里没事吗?」
随着ZERO出现,期望日本得到解放的反抗运动也更加高涨,不列颠尼亚军为了镇压这些动乱,出动次数也比以往增加许多,隶属于军队的朱雀向学校请假的次数自然也增加不少。
从鲁路修以ZERO的身份与第二皇女——柯内莉亚的部队战斗以来,朱雀直到昨天为止都没在学校出现过。
「因为塞西露小姐的打点,才让我这星期可以休假。虽然也会被召回,不过可以不必随着军队一起行动,条件则是要我尽量多来上学,所以我今天才能一大早就出现在学校。不过就像是接力赛似的,反而是你请假了,和你见面的期望落空,害我有点沮丧。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一脸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眼睛也布满血丝呢,有发烧吗?」
朱雀走到鲁路修面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冷凉的触感。从他笔直的视线之中能感受到真心的关怀,不禁令鲁路修产生错觉,觉得视线仿佛直达自己心底。
鲁路修眯细了眼。
没什么,只是不得不自己动手做裁缝罢了。
好想这么告诉他。
但是——
「不要紧的,也没有发烧。只是今天早上起床后觉得头有点沉,所以就向学校请了假。要是早知道你有去上学,那我就去了。」
忍住心中的念头,鲁路修这么回答。
「这样啊,没事就好。因为今天听说你最近都没有出席学生会就直接回家,而且还窝在房里足不出户,想说你是不是上星期身体不适还硬撑着去学校。看来似乎是没事,太好了。」
朱雀的表情因安心而放松。
「不过是请了一天假,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来找我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吗?」
鲁路修故做嘲讽状地直盯着他的脸问道。
「我可不觉得那叫『这点小事』不过我今天来找你的确还有别的理由。」
鲁路修本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挑拨而露出害臊的别扭表情,但朱雀反倒是不为所动,表情也变得严肃。
「还有别的理由?是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鲁路修神情也为之一变。
「今天在学生会室,我还听娜娜莉说到另一件事,就是她在半夜的时候,听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有声音传来。」
「咦……?天花板……传来声音?」
鲁路修脸色一变,在娜娜莉面前单膝跪地:
「你说你听到有声音是吗?」
「啊……是的,是这一阵子的事。嗯……大概是从四、五天前开始的。」
娜娜莉看不见的瞳孔向着鲁路修,轻轻点了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想这么问时,鲁路修忽地屏息——
不是不告诉我,而是没办法告诉我。
自己这一阵子都是一放学之后就直接冲回房间,将照顾娜娜莉的事情完全交给咲世子负责。虽然也对娜娜莉感到抱歉,但自己光是处理手边的缝纫工作就已经焦头烂额,实在没有余力去关注她。
而对他人的情绪及氛围十分敏感的妹妹,察觉了哥哥没有余力关心她吧。
娜娜莉因为顾虑我而不想打扰到我,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鲁路修深吸一口气,停止之后再缓缓吐出。
不能任由情绪做主说出那种话,因为这都是自己的错,不是别人。
是自己的行动,让娜娜莉选择了不开口。
「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呢?真的只在半夜才听得到吗?」
鲁路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不要像质问一般,对娜娜莉问道。
「是……是的,是半夜突然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昨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