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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真真几乎立刻想跳起来找人去询问,自己遇到的章文正和坟墓里的章文正是不是一个人?此时林真真觉得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是那么阴森,哪怕有一个人来陪她说说话也好,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帽子,胸前挂着听诊器,还严严实实的捂着一个大口罩,看不清面目,从打扮上来看是医院的大夫。林真真见有人进来,刚想招呼一声,却见大夫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林真真正在迟疑间,大夫摘下了口罩,却让她吃了一惊——这个人不是什么医生,居然是风君子。
“风君子,你怎么来了?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小声点,我是混进来的,他们派人守在走廊里,不让我来看你,我偏要来看看,我看他们能不能认出来,结果这些笨蛋一个也没认出来。”
“什么?有人守在外面,为什么?”
“这件事情呆会儿再跟你慢慢说,你猜我是怎么混进来的?”
“看你这副样子,当然是有人帮忙了,谁帮你的?”
“你猜的不错,帮我的人就是章文正……”
“什么?章文正!”林真真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风君子。
风君子摇了摇手示意她小声一点,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帮我的人就是章文正的妹妹章文清,她在这个医院当护士,你没想到吧?”
林真真一听见章文正的名字,就莫明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追问道:“你也认识章文正?你见过他了?还有我们两昨天看见的那块墓碑是怎么回事?那个章文正又是什么人?”
林真真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叫风君子不知道何从答起,他只好低声的对林真真说:“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能不能先把在井下遇到的事仔仔细细再讲一遍?”
林真真又一次将自己在井下的经历和风君子转述了一遍,此时她已经想到章文正可能是一个鬼魂,不禁又惊又怕,连声调都有点发抖,但是当她回忆的过程中又觉得那个章文正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表现的相当友善,渐渐的又不是那么害怕了。
说完之后,林真真又问风君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在井下没有找到章文正,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
风君子笑了,对林真真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完全相信。其实判断一个人撒不撒谎并不难,就拿你来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不可能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
林真真:“那这个章文正……”
风君子:“听着,你不要害怕,我们见到那块墓碑上的章文正就是你在井下碰到的那个章文正,这个章文正就是一年前遇难的矿工。”
林真真:“我见鬼了?”
风君子:“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个章文正对你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有事情想托你帮忙。”
林真真:“什么事情?你当时也下去了,你见到他了吗?”
风君子:“我没见到,但是我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来的时候章文正交给你一样东西。”
林真真:“对了,帽子!他交给我一顶矿帽,那个矿帽有什么古怪?”
风君子:“帽子里有东西,章文正托你带出来的东西。”
林真真:“我好像看见帽子被刘总拿走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总有什么发现吗?”
风君子神秘的一笑,说道:“帽子是被刘总拿走了,但是我想他没什么发现,东西我留下了。”
林真真:“你留下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风君子:“你知道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很大的旅社里吗?跟跑江湖的学了不少戏法,如果让你们看清楚了就不叫魔术了。”
林真真:“你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
风君子似乎答非所问,反而问林真真道:“你知道我后来又到矿坑里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收获?”林真真有点莫明其妙。
“我看见了一首词,章文正写的词。”
林真真:“我也看见了,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风君子:“笔迹!章文正的笔迹!这样我可以肯定这件东西是章文正留下来的。”
林真真:“急死我了,到底什么东西?”
风君子:“帽子里有一份遗书,章文正的遗书!”
章文正交给林真真的矿帽里确实有一份遗书,这份遗书写在一块颜色发黄的土棉布上,似乎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一块,字迹看上去是用煤矸石写上去的,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
正面最上方写着“章文正遗书”几个字,下方写的似乎是他的家事:骨肉亲情难舍……欠我娘200元,欠***100元,从信用社借1000元给了***。还有别人欠自己的款——押金1650元,***1000元,加班工资400元……。后面是写给妻子最后的交代——教育好女儿,孝敬父母,将来定有好报。一定要火葬!不给家里添负担。
把这份遗书翻过来,反面写的是关于矿难的经过:“2月14日中午,二号坑作业面发生瓦斯爆炸,我下到三号坑通知工人撤离,发现三号坑坡道已经塌陷,返回呼叫救援的路上发现主坑道塌方被困。已经十三天了,我还有下面三号坑的三十六名工人获救的希望很小,写下这份遗书希望有人能够发现。我一生不曾亏欠别人什么,死后也要将事情交待明白。”
这份遗书落款的日期是2003年2月27日。
第三部 幽灵矿工 12、矿难的真相
风君子并没有把原件带在身上,他拿给林真真看的是复印件。林真真看了半天,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遇到的恐怕真的是章文正的鬼魂,而章文正见她的目的就是托她将这份遗书带上来。看完之后她对风君子说:“这份遗书说的是章文正的家事,主要是他本人的债务问题,我想应该交给他的家人才对,为什么刘万山和王明高两个人都那么紧张?”
风君子没有说话,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复印件,这份复印件是他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内容就是关于一年前矿难的一则通讯,通讯的内容上文已经提到了:2003年2月14日矿区所属某矿井因瓦斯爆炸塌方事故,事故发生后,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泽广亲自坐镇指挥,经过六天六夜的抢救挖掘,终于救出了被困井下的数十名工人,事故只造成了一人死亡。由于领导指挥得力、措施及时,尽最大程度挽回了损失。而这名遇难矿工就是章文正。
林真真看了半天,说道:“这也不对呀,章文正的遗书中提到井下还有三十六名工人,难道他们都获救了吗?”
风君子摇了摇头:“章文正的遇难位置应该在二号坑通往三号坑的主坑道上,三号坑在这个矿井的最下方,如果章文正遇难,那三十六名矿工也不可能获救。”
林真真:“你是说矿上隐瞒了事故真相?”
风君子:“不仅仅如此,你看看这篇通讯的发表日期是2月25号,而章文正的遗书上的日期是2月27号,这说明了什么?”
林真真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矿上宣布救援结束,只有章文正一人遇难的时候,章文正根本就没死,而且另外那三十六名工人也是生死未卜!”
风君子无言的点点头,林真真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
风君子:“现在情况复杂了,我发现那个副总刘万山好像想借这件事扳倒另一个副总王明高,所以王明高看见刘万山拿走那顶帽子时,心脏病发作了!”
林真真:“他怎么知道那顶帽子里有文章?”
风君子:“那就要问你了,你一上来就大喊大叫,说是在井下碰到了章文正,章文正又给了你一顶帽子,吓都要把他吓死了。”
林真真:“这件事情和王明高又扯上什么关系?”
风君子:“名义上那个矿井属于国营大矿所有,但实际上是个人承包的小型煤窑,承包人就是那个小袁秘书爱人的姐夫。”
林真真:“这也扯不上王明高呀?”
风君子:“小袁秘书就是王明高爱人的表弟,实际上这个煤窑的承包人是王明高自己,只是通过了亲戚的名义。”
林真真:“这是哪门子亲戚呀!”
风君子:“说的简单点,就是王明高他表舅子家的一担挑,你好像不太了解这种国营大单位复杂的人事和亲缘关系,我原来在类似的企业工作过,这种情况很常见。”
林真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你查的倒挺清楚的,现在先不管别人家的亲戚关系了,遗书到了你手里,我们应该怎么办?”
风君子:“我还需要再想想,不过你现在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和别人说你在矿坑里遇到章文正的事情,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你别有用心。”
林真真:“那我该怎么办?”
风君子:“一口咬定那是在非常害怕的情况下出现的幻觉,睡一觉起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知道了吗?你现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林真真确实是非常累了,在风君子走后,尽管她心里仍然很不安,但是无法抵抗的倦意袭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风君子也一样很疲倦,他还想去找章文清或者刘万山问些什么,但是回到宾馆后天色已晚,他本想在床上稍微休息一下,却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
煤矿的会议原计划是三天时间,前两天是参观和讨论,最后一天是董事会公告暨新闻发布会。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过场,会议的核心内容是关于清江煤矿的投资项目研讨,也就是清江股份这个上市公司的增发新股项目。就算没有这次会议,一切也会按程序通过,但是在如今加强上市公司制度建设、保护投资者利益的口号下,公司象征性的邀请了一些专业人士、投资机构、媒体代表在煤矿所在的现场召开了这么一次项目研讨会。
按原计划第三天已经是会议的最后一天,林真真的事件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不足以影响到上市公司的工作日程。然而,最后一天的会议却没有如期进行。会议延期倒不是因为林真真,而是因为会议原定的主持人,董事兼副总经理刘万山意外死亡。
刘万山死于意外,说具体点死于凶杀,说的更确切一点是死于谋杀。事件就发生在风君子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夜里,地点就发生在章文正和林真真出事的那个矿坑出口外。没人知道刘总半夜到那个地方去干什么,从现场迹象来看,他死于歹徒袭击——被人用钝器击中后脑。
乡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的刑警接到报案后,已经到达现场进行取证调查。突然出现的意外使煤矿混乱了一阵子,幸亏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泽广处变不惊,一方面派专人配合公安机关调查工作,另一方面果断决定工作不中断,原会议推迟一天后继续召开,并亲自出面向参会人员进行解释和安抚,指示全力做好招待工作。
这件事情对风君子来说也是个意外,他本想第二天去找刘万山问更多的情况,没想到刘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