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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的胸口上。
鹿梅子一见得手立刻转悲为喜,狂笑道:“老东西!今儿就是你的末日,看我如何斩了你的大脑袋!”
绿袍忍着剧痛,双目尽赤,被气得仿佛疯魔一般,赶紧调动真元将下身血脉封住。原来上次这老魔头为了补全身子,将师文恭害死。却没料到先前师文恭中了寒萼两枚白眉针,本来已经半死不活,见绿袍老祖生了杀心知道必死无疑,却不能让仇人得了好处。偷偷运动玄功,将体内的白眉针逼到双腿上,正好被绿袍老祖给斩去。接在自己腰上。当时绿老怪做贼心虚,急于恢复身体,哪会细细勘察。没想到此后每日到了寅卯辰三刻,白眉针在两腿发作。痛痒酸麻难以忍受。他又找不到吸星球,只能将血脉封住。再以魔火慢慢炼化九九八十一日,才能将那两个白眉针化去。真是痛苦无比。
适才绿袍正好隐疾发作,疼痛难忍,忽然察觉到放在天蚕岭的示警阵法被人破坏,立刻就知道有人要偷文蛛。如今他谁也信不过,强行运转玄功,将白眉针压制住,直往天蚕岭赶去。但等到了地方,却没看见一个人影,岭下秘穴中的文蛛也安然无恙。正在老魔疑惑时。又觉察绿苍山的警阵也坏了,赶到里一看鹿梅子正要斩杀文蛛,这才现身出来。
虽然同为一门师兄弟,但鹿梅子的修为照辛辰子和唐石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绿袍老祖纵使法宝尽毁,想要杀他也易如反掌。偏偏这时体内法力涌动,让白眉针又发动起来,险些要了老魔地性命。
徐清眼见此情此景,心中大惊,暗道:“莫非这鼎鼎大名的绿袍老祖。就要死在此人手上了!”不过徐清也真是低估了绿袍的实力。这老魔头终究是一教的宗主。肆虐南方三百年,焉能是个纸糊地身子。虽然被鹿梅子出其不意的击中了要害,反而激起了绿老魔的凶性,“嗷嗷”如兽吼一般,呲牙咧嘴地盯着鹿梅子,恨不得吃他的心喝他血。厉声道:“好啊!鹿梅子!今日我定要让你也尝尝万蛊嗜心的滋味,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这回鹿梅子可真害怕了。刚才他打出那绿珠子。名叫乙木神雷珠,乃是数年前从大荒山无意中得到。能放出先天乙木神雷,威力巨大开山裂石。在百蛮山中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此宝,只等在关键时候救命用的。却没想到那绿袍老魔中了一下,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多年积威之下,他本来就惧怕绿袍,如今还哪有再战之心,“妈呀”一声哀嚎,转身就跑。
其实刚才遭了偷袭,绿袍也被打的气血翻腾,受了内伤。但他哪肯在叛徒面前吐出淤血,强行将伤势压了下去。狞笑道:“鹿梅子!你也来尝尝万蛊嗜心的滋味吧!”不过绿老魔才话音一落,又忽然脸色一变,“哎呀”一声惊呼道:“全都该死!你们竟敢合伙诳我!”刚才绿袍老祖还想玩一会猫捉老鼠的游戏,此时已经全无兴致。见他双手一分,虚空合抱,口中念念有词。
鹿梅子仓惶而逃,不时回头张望,却没注意到头上,不知何时竟聚起了一团青幽幽的云雾。再待那绿袍老祖忽然暴喝一声:“看我天魔鬼手!”竟从那绿色的云团中伸出来一只丈许大地巨爪!真仿佛魔怪的巨掌,宽掌巨指,筋骨突兀,灰色的皮肤好比金刚一样闪着幽光,上面尽是新旧叠加的伤疤,也不知曾历经了多少血战。那凭空而现的魔手向下一抓,正好捏住鹿梅子的身子,足有尺长的指甲全扣进了他体里。随即绿袍老祖双掌合击,随着“啪”一声轻响,那巨掌魔手筋脉喷张,就听“咕唧”一声,竟硬生生将一个大活人给捏成了肉酱!
绿袍老祖吐了一口唾沫,将双手一收,那魔掌就拖着鹿梅子的死尸,退入了绿色的云雾中。可怜那鹿梅子机关算尽,到头来竟连元神都没跑掉,还不知会被绿袍老祖召唤来地魔爪拖到何处去。那绿袍老祖杀了鹿梅子之后,甚至都顾不上还被黑金蛛拖住地文蛛,还有下面聚敛阴气的奇门六阴阵。在他看来此处乃是百蛮山的腹地,除了那些逆徒,谁还敢来这撒野。洞府那边才更紧急,转身就朝百蛮山主峰飞去。
刚才徐清一看见绿袍老祖到了,心里不由一阵沮丧。文蛛和乾天火灵珠虽然吸引人,但他并不愿为了此物,就跟这个老魔头硬碰硬。若是真引得那老魔头拼了老命,只怕太乙五烟罗也难挡住,最后多半是两败俱伤,谁也捞不着好处。但就在徐清准备悄悄撤退之时,却见绿袍老祖竟比他还急,急三火四的就走了!倒弄得徐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望着百蛮山的方向。心中暗道:“嗯?莫非是那老魔头的巢穴又出事了?”
徐清猜的是一点不假,说到这里还要再翻回头来交代一下,整件事地来龙去脉。不是说鹿梅子要利用唐石吸引绿袍老祖地注意力,怎么到头来那老魔头忽然又从天蚕岭跑到绿苍山来了?俗话说地好人有打虎心。虎要吃人意,那鹿梅子想利用唐石,可唐石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早就说过唐石平时在百蛮山地众多师兄弟中甚有些人望。别看他从来不曾上蹿下跳打听消息,但整个百蛮山上下稍微有什么动静,都逃不过唐石的耳目。甚至有些事绿袍老祖不知道,唐石的心里都一清二楚,想想他又怎么可能相信鹿梅子地鬼话。而且唐石也清楚,自从慈云寺一败之后,绿袍老祖把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文蛛的身上,焉能容许它有半分差池!
只不过在鹿梅子找到他地时候,唐石显得更加老脸。不动声色佯做答应,心里却自有一番不可告人的打算。唐石明知道鹿梅子是在利用他,若真如其所言,午时正晌去天蚕岭杀文蛛,绝对是自掘坟墓。因此他回到阴风洞就去寻来了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师弟,让他去天蚕岭等到正午一到,就施法术打那文蛛藏身之地,然后速速逃跑。
因此当绿袍老祖被惊动之后,一到天蚕岭才扑了个空。这时鹿梅子自以为奸计得逞。自然引动了机关。正好被奔到绿苍山的绿袍老祖抓了个先行。说那唐石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舍了天蚕岭的文蛛,却盯上了绿袍老祖洞府中那只。唐石早就打听清楚,文蛛藏身的洞穴虽然就在绿袍老祖打坐练功的宝座下,实际却跟后山养百毒金蚕蛊蚕母的洞穴相通。
若在平时自然没一点机会,但这回唐石已经很透了绿袍老祖,下定了决心叛变。他非但要杀了文蛛夺取火灵珠。还要顺手将那蛊母杀死。让绿袍好好心疼,以报断臂残身之仇。正因如此那绿袍老祖才会刚杀了鹿梅子。就不管不顾地急匆匆赶回去,后院着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于唐石的计策是否能成功此处暂且不提,单说徐清见绿袍老祖走后,生恐乃是引蛇出洞之计,也没敢当时就出来。又等了片刻,细细探查周围并无异样,这才飞身落到那山谷内。虽然鹿梅子已经死了,但那黑金蛛还固执的执行着他的命令,用蛛丝粘着文蛛的嘴,使劲的往后拽。文蛛也死命朝着奇门六阴阵方向爬去。
徐清一看这形式,不由得喜笑颜开,心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找了文蛛许久,最后竟会全都不费劲就送上门来了!”但他也不敢得意忘形,知道绿袍老祖随时可能回来,赶紧祭出霜蛟剑,朝那文蛛心窝刺去。
只听“噗”的一声,就穿了个透腔。徐清也不敢大意,赶紧又驱动飞剑一旋。将那怪物从中一刀两断还不放心,摧出玄火又将其元神杀灭,心里才算踏实。也并非徐清小题大做,他早就在《精怪异志》上见过关于文蛛的记述,说此虫来去无影,行动如风,且狡猾灵异,若遇敌受伤不敌,就立刻化风逃走,无从追踪。若是在此等情况,还让一个灵智未开地畜生给跑了,徐清也就不在修真界混了。
那文蛛“哽”地一声低嚎,两截身子落在地上当即就不动了。徐清心中大喜,正要上前挖出文蛛腹中那颗尚未成型的火灵珠,却被白灵一口咬住裤腿,死活不放。就在他身子一顿之际,那文蛛的尸体异声突起,如同水入油锅般“刺啦”一声。文蛛一身血肉竟全都化作了五彩毒烟,四散涌起,只见邪彩氤氲,弥散半空。徐清大吃一惊,赶紧抓起白灵,施展琮离遁光。骤见光影一闪,眨眼之间徐清已经现身在八九里之外。
说起来,此时徐清若将飞剑崔到急速,也能瞬间飞出四五里地。但御剑飞行需要一小段时间加速,应对突发变化就有些力不从心。不过琮离遁光也不是万能的,若是能有时间从容念咒慢慢准备,也并不甚耗费法力,然而就像刚才那样强行发动法术极费法力。仅仅这八九里就去了徐清体内超过三分之一的法力。甚至比发动一次三阳十龙大阵还费劲。也许等徐清修炼长久法力浑厚之时,将琮离遁光习练精熟,在斗剑时来去无影,方能显出仙府奇书的大威力吧。
闲言少叙。说那徐清望着下面谷底里弥漫开的五色毒烟,瞬间就笼罩住百十亩方圆地山林。只见那毒烟碰到地山林草木,全都瞬间枯死成灰。看着灰黄枯白地颜色快速向四周延伸。甚至连林下肥沃地土地,也都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转眼就变成沙漠,更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徐清屏气凝神,将心里地震撼压下,更生出一股兴奋之情。这还只是文蛛身子里蕴含的毒素,若是将它毒囊割下来,辅以精金灵药炼成宝物,又会是何等强悍的光景!就在徐清地心思天马行空的时候。他却没注意刚才紧急施展琮离遁光跑出来之后,霜蛟剑这半天都还没点动静。
与此同时下面的五色毒雾的中心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鲸吞般疯狂的吸慑着那些毒气。天下之事本来就一物克一物,才须臾间,扩散百亩,嚣张不可一世的毒烟,竟然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霜蛟剑悬在空中。剑脊上嵌着的混元血魂珠闪着亮堂堂的绿芒,内里一股乌光正飞速旋转。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绞碎了似的。
又过片刻。霜蛟剑猛地一颤,才重新恢复了平静,缓缓地绽出白光,仿佛与先前没有一点变化。不过徐清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剑魂似乎又多了点东西。上次混元血魂珠吞噬血神傀儡时,可让徐清吃了不少苦头,这回他可不敢大意。若那些毒气反噬。只怕立刻就的没命。不过这次那些毒气仿佛都被混元血魂珠照单全收了,并没有点遗漏。也没再涌入徐清体内。徐清赶紧召回飞剑,细细查看一番,见并无甚异样,操纵也还得心应手,便不再研究。早就见惯了混元血魂珠的神奇,到如今也见惯不怪了。
徐清朝百蛮山方向望了一眼,心里合计着又耽误了片刻,生恐绿袍老祖忽然杀回来。赶紧向文蛛的尸体落去,只见那地穴旁边就剩了两段褐色硬壳,其中的内脏血肉,全都化作毒烟被混元血魂珠吸去。只有腮边还有着两团癞痢似的东西,大约就是文蛛的毒囊。腹部留了一颗人脑袋大小,布满了血丝地肉囊,见其宝光灵动,里面应该就是火灵珠。
经了刚才地险境,徐清再不敢大意,操纵飞剑将那三个肉囊割下。又以太乙五烟罗护身,同时将真元韵在手上,形成一层隔膜,这才敢伸手去拿。那两个毒囊软呼呼的,角上还有个针管似的小眼。徐清也不敢使劲捏,赶紧驱动真元将其封住,又取出灵符在外头糊了十来层,确保万无一失才收在兜里。
待收拾妥当之后,徐清又望向了那剩下的肉囊,心里愈发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