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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徐清本来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无心提醒他。不过张献忠却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仅仅从刚才那只言片语之中,就揣摩出了一点味道。问道:“仙师刚才说邪魔修真会将我炼成法宝,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徐清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呵呵!这墓室规模不小啊!是大王自己营建的?”
张献忠纵横天下数十年,又怎会看不出此节,心道:“这是什么世道!修真者办事也要谈好处!”不过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赶紧陪笑道:“仙师说笑了,我戎马一生,颠沛天下,哪里有心着想身后事。此处乃是前人遗物,我也只是窃据而已,简单的装了些机关,免得平时有人打扰,倒算是占了先人的便宜。”
徐清淡淡笑道:“这是便宜吗?也许吧!”
一听此言张献忠更加忐忑,终于把牙一咬,道:“听仙师只言片语,似乎已经看出在下不妥之处。还望仙师慈悲指点一二,则此等大恩张某永世不忘!”及此微微一顿,似还有些不舍,但终于还是性命要紧,决然道:“不瞒仙师,承蒙那位异人前辈指点,我才发现了这处前人所留的地宫。经年居住此地,更发现其中另有玄机!就在前方天井左边尚有一处秘洞,其中刻有一张阵图。我虽然不懂周易五行之术,却能看出其中隐含天地变化之机,绝非凡物,愿献于仙师!”
徐清微微一愣,疑道:“一幅阵图?”
张献忠一见其面色迟疑,就知道此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道:“还请仙师移驾一观!”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徐清却挥手拦住,道:“大王且慢!”
张献忠微微有些着急,道:“仙师这是……”
徐清摆摆手,微笑道:“大王莫急,我已看出大王的诚心,且你我此地相遇即是一段机缘。若再眼睁睁看你魂飞魄散,倒也有些于心不忍,罢了!我便指你一条明路!”
张献忠一听‘魂飞魄散’四字,不由大惊失色。古人故有重义轻生之心,便是相信人死之后还有灵魂存在,自能转世投胎。若是魂飞魄散,那可就是真的不存在了,他又如何能不怕!急道:“仙师教我!”
徐清淡淡道:“你且说说,那指点你修炼僵尸之人到底是谁?”
张献忠略有些沉吟,心道:“这位仙师看去英朗正气,不像是坏人,峨嵋派又是名门正派,天下皆服。而那人却是一身鬼气,说话阴阳怪气,看却不像好人……也罢!索性我便和盘托出!”
第五十六回 玄寒水墨
虽然张献忠已经成了僵尸,但徐清还是能洞察他心中所想,一眼就看出来他所言非虚。即是如此又何必还要先过去看验,索性就先与他讲了因由,还能落下一个人情。
张献忠一听徐清问起引他修炼之人,还有些踌躇,不过他这些年也感觉有些不对,此次见到一个修真行家,正是要细细问问。道:“实不相瞒,那人却不曾与我透过姓名,我只称他仙师,他便唤我名字。不过大约十年前,他来过一次,还带了一个极美的女弟子。那女子好像称呼他‘冥圣’,不过他们说的是河南话,我也听得不太真切。”
徐清微微一惊,心道:“冥圣?河南话?难道就是那个北邙山的冥圣徐完!如果是他的话,倒也不难解释。此人既然是鬼道的宗师,想必炼几个僵尸总不是难事吧!当年见了张献忠身体硕然,阴气乖戾,正适合修炼金尸。再加上这川西的阴地,索性就培养一具金尸,以备日后炼制傀儡,倒也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徐清不由淡淡一笑,走到那灵位前面,随手拿了起来。却见他手上真力一吐,那坚硬的紫檀木,连同上面的金字,竟都如细纱一般,化成了齑粉,这可绝非力大无穷能做到的。
徐清淡淡道:“今日遇上我也是你的造化,否则不出十年,你这个大西王就会如此物一样灰飞烟灭。”
对此结果张献忠似早有准备,并不见惊诧之色,冷静道:“还请仙师救我。”
徐清道:“你可知那冥圣是何许人也?他乃是洛阳北邙山的鬼王,手下约束鬼魅幽灵不知凡几!你认为这样一个人,让你修炼僵尸之术,会有什么目的?只到你成就金尸之时,便是魂飞魄散,成为傀儡之日!”
“啊!”绕是张献忠早有所想,也不由得惊呼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心修炼,试图追求的长生,走的竟然是一条自毁的绝路!
徐清见他惊恐,又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害怕,既然那冥圣只在附近点了一个阴气汇聚之地,并没有将你带回北邙山,可见对你也并不非常重视。想必他在天下各地寻觅如你这般有望练成金尸的人,便以长生之术欺骗,诱你们自己修炼。就如春种秋收一样,只待日后时辰一到,他再前来收割,练成了固然是好,练不成他也无甚损失。”
张献忠听了这话,更难以平静下来,道:“仙师!那……您说我应该如何?”
徐清道:“就如你这情况,说是长生不老,实际上却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利用玄阴之气,将元神封在身体之中,再以阴气滋养肉身,才能保持这等状态。若是有一日不行功纳气,体内阴气就会消耗一分。但人的三魂七魄本乃应天地而生,吸纳天地五行之气,你只能吸取阴气,常此以往,必会伤及元神,无异于饮鸩止渴。”
本来张献忠还想就此离了此地,若是冥圣寻不到他也就罢了。没想到仅仅维持现状,竟然也是慢性自杀,慌忙问道:“仙师所见……我还能坚持多久?”
徐清淡淡道:“这就说不好了,我也是根据五行之理推测,却不曾接触过僵尸鬼魅。若是看你元神凝结,多则三五百年,少则八九十年,便要魂飞魄散。”
张献忠一听年头,却稍微松了一口气,似乎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徐清却摇摇头道:“你可不要以为人生不过数十年光阴!不要忘了死后还有转世,天下万物,皆在循环,生生不息繁衍下去。而你那时可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当然我为人也从不强人所难,若你觉得如此活上百十年就挺好,也由得你。若是你不想魂飞魄散,我便助你兵解投胎。此番你已经结下了这段仙缘,或许后世还有希望步入修真的殿堂,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此刻张献忠可真是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了。要说他戎马一生,几经生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却不知曾几何时,自以为长生不老,反倒怕起死来了。
徐清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直接问道:“此事乃是你人生之选,旁人更不能帮你。待我去瞧瞧你那阵图,你权且自思自量。”
张献忠略微有些恍惚,道:“仙师自便,出了此门再往左拐便可见到一个石洞……”
徐清微一点头,就带着白灵出了石室。
此番遭遇这位历史名人也是意料之外,徐清更不想与他多有瓜葛。无论他何去何从,也不过是个匆匆过客罢了。
前行不过六七尺就见左边有岔路,直通一个面积不大的耳室。看此间桌案铺排整齐,并不见丝毫灰尘蛛网,甚至那砚中的香墨还只是半干,看来是张献忠平日消遣读书的地方。
就在靠近石室左边的石壁下,还有一个三尺见方的圆形孔洞。那旁边的青砖已经启掉,后面直接露出了土层,应该不是跟这墓室一体的。
徐清这才恍然大悟,照说此地乃是冥圣点出来,若是真有好东西,那老鬼还能不占为己有。但现在一看,恐怕冥圣还不知道这地方呢!不过任是谁也不会料到,这玄阴之地竟然建造了两座规模不小的地宫,而且仅仅一墙之隔!
白灵探头在那黑幽幽的洞口嗅嗅,似乎找到了喜欢的东西,“倏”的一下已经穿了进去。徐清紧随其后,也屈身进去,落脚之后却是“哗啦”的水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股极阴的寒气侵入体内,顺着腿上筋脉,竟直冲丹田而去。
刚才因为隐匿气息收摄真元,此刻却让这些阴寒之气乘虚而入了。徐清赶紧云起‘玄经’,丹田之中陡然冲出一股绿色真元,如秋风扫落叶般,就将那些侵入体内的寒气席卷而起。
这是一个极大的地厅,甚至比刚才那巨大的墓室还要大出数倍。一个不下十三四丈的圆型穹顶大厅,且中间竟没有一根立柱支撑。若是凡人一见此等建筑技术,定然叹为观止。不过这里所用的材料却都极为普通,竟然就是些农村盖房子的三合土!但那墙壁和屋顶上,还留着淡淡的真元,显然这地方并非是普通的地厅,而是一个修真者留下的遗迹。
同时徐清的心中也不由庆幸,他已经感觉到,那些附在地厅的墙壁屋顶上的真元,已经极其稀薄。若是没有外力修补,恐怕支撑不过三五个月。若非是此次机缘前来,恐怕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进入这神秘的大厅之中了。
地上是及膝深的积水,也不知是后来渗漏进来的,还是先前就设计好的水池。水中蕴含了大量极阴寒气,水色如沁了墨汁,显着淡淡的墨色,还散发着阵阵奶香味,不知其中还有些什么成分。
徐清还有些不敢确信,探手沾了一滴,凑在鼻下,旋即不由得大喜过望,惊呼道:“这竟是玄寒水墨!”
第五十七回 十龙三阳大阵
说起‘玄寒水墨’一物,即便是许多修真界的老人也未必会知道。但若是说起‘天一真水’,恐怕就无人不知了,纯阴之英,众水之精,浓缩精华,点滴可充湖海,是为天一真水。乃是东海紫云宫前辈仙人,天一金母的独门法宝。
世人皆知天一金母炼制天一真水,却不知那真水最原始的材料,就是这种生在极阴极寒之处的玄寒水墨。不过玄寒水墨多是生在深海大洋,极深极寒的海沟洞底,却从不听人说过,陆地上竟也能生成此物。
看此间的布置,显然这里的玄寒水墨并非是天然自产,而是被人故意留在这里的。放眼望去这大厅竟都被覆盖住了,若处处皆有及膝深,这数量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其实徐清也并不十分清楚,这玄寒水墨究竟有什么用处。只因前些日学习阵法,在碧筠院书楼中找到了一本《东海札记》,乃是当年长眉真人游历东海的手抄见闻。大致看了几眼,那上说到天一真水时候,曾经简单提了一下玄寒水墨,否则他还不可能认出来这东西呢!
此刻那急惶惶冲进来的白灵,才跳出丈许就无路可走了。它又不愿弄湿身子,可怜巴巴的蹲踞在一块支出水面的土堆上。抬头望去,可见那处顶上已经凹去了一大块,看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土石。
“喵!”见徐清过来,赶紧求救似的叫了一声。
徐清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白灵立时眼睛一亮,“倏”的一下已经趴到了他的背上,“喵喵”的直叫,讨好似的歌功颂德。
徐清轻轻点了一下它湿乎乎的鼻子,笑道:“刚才你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喵!”白灵那一双透亮的大眼睛,直望向地厅的中间,眼中闪烁着贪慕之色。
徐清倒是不着急,亦或是说他不敢着急,这盛满了玄寒水墨的地厅,充满了让人难以理解的神秘。正是‘无知者无谓’,也许那张献忠不知凶险敢莽撞而行,但徐清却不敢大意。当然除了生怕突生惊变之外,还恐怕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哗啦……”一阵清亮的趟水声过后,他终于到了地厅的中央。一路上除了黑乎乎的玄寒水墨,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东西。从远处倒是看不出异样,但此刻走到了近处,就发现这地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