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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中脱离出去的王而言,对于背负着一百亿人类罪孽和诅咒的鲁鲁修而言,C世界,就如同他的家一般。
“吾之父皇而,这就是你的依仗吗?CODE!”
鲁鲁修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震动着空气。在进入C世界之后,王之烙印立刻开始融合C世界,也就是根源记忆。因此,对于GEASS和CODE,此刻没有人比鲁鲁修更加清楚了。
非人的存在,CODE持有者游离于轮回之外。本来,生出人类这一存在的混沌之海只有一个。人先从海中分化出来,化为无数雨滴降在地上,最后再次返回海中。没错,这片海才是根源之祸,才是生出人类的“神”,人类无意识集合体的集合。
就如同佛家所说的,人生老病死,进入六道轮回一样。
但是,继承了CODE的雨滴不会返回海里,也回不去。仿佛有一道绝对的堤防守护着他们一般,他们拒绝还原为原始之水。或者说,CODE本身正是这道堤防。而且,世上没有任何方法破坏它,除了将自己的CODE移植给他人以外。
因为CODE,本身是作为集合了所有人类意识,然后诞生出阿赖耶为了维持平衡,而赐予人类的钥匙。十二扇门,掌握在十二元老手中,作为守门人的身份证明。
但是,对于身为王的鲁鲁修来说,所谓的CODE,只是寄托在根源下的一根寄生虫而已,窃取了王之力,却没有承担相应的罪。
“鲁鲁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C世界,根源之所,绝对不可能出现你这样的存在!”
“神明,你一直想要抵达的终点,弑神的对象,人类无意识的集合体的主人,就是我!查鲁鲁哟,从我跨入C世界开始,你就已经输了,输的体无完肤,输的没有一丝希望!”
鲁鲁修犹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眸,映出了站在阿卡夏之剑上的那个颤抖的白发老人的身影。即使已经拥有了不老不死的力量,可是在他眼下,却宛如蝼蚁一般。
真是太可怜了!
鲁鲁修透着怜悯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身为霸者的查鲁鲁,他龇牙咧嘴,愤怒的咆哮着,怒吼着。
“不,我还没有输,CC,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鲁鲁修的身份,鲁鲁修拥有的力量,你竟然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曾经的誓言!”
“查鲁鲁,我感谢你给予了我鲁鲁修这个完美的契约者,但是……我背叛的只是你们的誓言,而不是我自己。”
“你的心愿,明明就是死,你在渴求着死!CC,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不孝子,真是可笑的真相!”
“啊,确实很可笑,但是……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可笑的愿望,正是我一直以来都渴望的,我最初得到的GEASS的力量,是‘被爱’,在没有找到真爱之前,这个愿望,一直都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直到我遇上鲁鲁修!”
“所以,利用完我们之后,就当成抹布一样,随意的扔开吗?”
“抱歉,查鲁鲁!”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个魔女呢。
魔女是会撒谎的,度过几载星霜,唯有这一恶习深伸地侵入了受诅咒的身体里,铭刻进灵魂中。但是,魔女不会忏悔,更不会否认自己的存在。
第四百九十一章 超越者
“鲁鲁修,不要以为一切都已经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的心愿,我的理想,我存在的理由,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你毁灭!”
“愚蠢的家伙,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做什么,卑劣的存在,跪倒在我面前,忏悔你对我的所作所为!”
“阿卡夏之剑,听从我的命令,杀死……”
敞开胸怀的查鲁鲁仰望着前方的神明巨人,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原本用来对付无意识的人类集合体,也就是所谓的神的武器,阿卡夏之剑,此刻却准备杀死自己的儿子。
他感觉到了,神的意志正在被取代,被眼前的这个巨人!
“你这是自寻死路!”
鲁鲁修眼睛一冷,不等查鲁鲁说完,一只手朝着前方的阿卡夏之剑,还有查鲁鲁拍了过去。就在那只遮天蔽日的手掌拍碎了阿卡夏之剑的上层建筑,同时即将把查鲁鲁拍成肉泥的时候,在鲁鲁修所在的世界,脚下猛然张开的,是如同将部分世界连根切断的无尽深渊。
正当鲁鲁修惊讶地向下看去时,深渊便连鲁鲁修自身都吞了下去。失去地板支撑的鲁鲁修像被吸人其中一般,径直向下落去。
“你这个家伙!”
视觉的角度从俯视变成仰望,鲁鲁修看着那个疯狂大笑的白发老人看去。对方壮士断腕的举动,令正在继承者根源的他被中断了。
“鲁鲁修,成为阿卡夏之剑下的第一个祭品吧!”
声音在数秒后就几不可闻了,在它完全消失之前,世界仿佛在自我恢复一般,吞噬掉鲁鲁修的深渊自动闭合了。而鲁鲁修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仅剩一片死寂。
“鲁鲁修,没有想到我放任成长的,才是我一直想要 无意识的人类集合体,神明的意志吗?这才是你真实的身份,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亲手来……“
俯视着鲁鲁修和CC消失的方向,查鲁鲁喃喃自语道。随着他的话,阿卡夏之剑也开始逐渐崩溃,不过这种代价对于他而言,是值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在思考阶梯系统恢复之前,他必须呆在这里了。
“大意了!阿卡夏之剑,那个男人用来弑神的武器,竟然真的有用!”
坠落入无底深渊的鲁鲁修身体化作一阵光点,恢复了正常人的大笑。没有任何冲击,没有任何坠地的触感.也没有全身尽碎的激痛。
当鲁鲁修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若无其事地站在当地了。
“咦,这里是……”
周围荡漾着一股霉臭,耸立在两侧的高大书架将自己央在中间,书架上装满了精装书,笔直地延伸开去,直到视线的尽头。
“图书馆!?”
这里简直像布尼塔尼亚帝国图书馆一般,眼前的景象瞬间和鲁鲁修儿时的记忆重叠了。
就在这时……
“真稀奇!”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不是鲁鲁修发出的。他一怔,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里没有书架,只有一张像是将面包圈一分为二般的巨大书桌。书桌对面有把做工精细的扶手椅,有人背对自己坐在那里。
“很少有人活着来到这里呢!”
椅子对面有扇更为巨大的窗户,阳光映在椅子上人物的头发上,熠熠生辉。
“也就是说,你是到达者?”
对方说着,转过了扶手椅。坐在上面的人转向了这边。看到对方的样子,鲁鲁修不禁惊得舍不拢嘴。
“CC!”
他反射性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但是.一听到鲁鲁修的声音,对方无论怎么看。都和那个如人偶般美貌的少女,他最深爱的女人CC别无二致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到达者?那你怎么来的?”
明明不可能有风,但她的长发却飞扬了起来,露出了额头眉心位置的CODE印记。
“你是说这个吗?”
鲁鲁修的双眼浮现出了三红状态的GEASS,同时眉心的位置,也出现了和CC一模一样的V型印记。他虽然不清楚此刻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不过,大致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
查鲁鲁的阿卡夏之剑也许可以抹消无意识的人类集合体,但是却无法杀死身为王的他。而且,就是刚才那几分钟的时间,鲁鲁修从根源之处,利用王之烙印得到的力量,已经达到了等同于蒋丽华的地步。人类有史以来所有意识的集合体,所包含的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所以,他此刻应该是在CC的意识海之中。因为CC也是阿卡夏之剑系统的参与者之一,在这里寄宿着她一部分意识,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你是超越者!我是中枢的管理者XXX!”
看到鲁鲁修同时拥有三红状态的GEASS,以及V型的CODE印记,形似CC是少女面对不觉走上前来的鲁鲁修,对方自报姓名道。
不,这真能算是名字吗?就算是通晓世界所有语言的鲁鲁修,也没传听清她说的什么。CC这个名字也不能算是正常。但这边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对方却完全无视了鲁鲁修的迷惑,继续说道。
“你是超越者,作为‘我’的存在最重要,也最珍贵的人。因此,钥匙我就交给你了!这是我存在的过去,尘封的记忆,不过能不能打开,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这位女性说了一堆鲁鲁修所无法理解的理论,独自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一直对我隐藏,不,是已经失去的东西吗?”
“本体为什么会选择你,我大概明白了。无数的岁月过去,我终于到了履行我管理者的义务——以刻印打开悠久的时间长河,将知识的苹果赐予合适之人!”
女性抬起了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在伸向空中的手上,突然亮起了一点光芒。随后,光化为一只鸟。那是只通体鲜红,却投有眼和喙的鸟。
“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年?”
鸟扑扇着红色羽翼,向着鲁鲁修振翅飞来,没时间躲避,瞬间就到了鲁鲁修的面前。
“鲁鲁修·VI·布尼塔尼亚,这是我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红色火鸟,鲁鲁修的目光来到对面的少女身上,静静的凝视着那双永恒不变的金色眼眸,庄严的说道。
第四百九十二章 尘封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说,时间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不管是和皇帝对峙的世界;还是后来被阿卡夏之剑打入的这个世界,时间和空间都完全超脱于自己所知的现实之上。
令人既混乱,又有些恼火。
这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事物——人只能呆立在它的面前。而对于束手无策的自己,又难免滋生深深的自卑感。所以,对于无视自己而滚滚前行的事物,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沉入黑暗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鲁鲁修轻轻睁开眼睛。
这次的场所不是刚才的图书馆,而是为雾所笼罩的世界。脚下能感到地面的存在。在重重雾气的缝隙间,能隐隐看到棵棵树木。两侧貌似有些农田,但却没有种植什么作物。
“这里是……”
鲁鲁修第一次无法认识到自己的所在,无论是C世界,还是CC的意识,都有迹可循,可是这里,超脱于现实的世界,却完全没有一丝痕迹。
作为平常人来说,来到一个未知的地方,首先做的,应该是去寻找同类。而就在这时,从路对面有什么人正朝这边走来。那是个女孩子,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她穿得破破烂烂,双脚上缠着铁索。看起来,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个奴隶。
对方渐渐走近,隐在雾后的面容也逐渐清晰……感觉她像某个人。不,绝对没错。虽然年龄不同,但那个少女和CC实在太像了。她浑身泥泞,脸上写满了疲倦和绝望,拼命拖着身体向前挪动着。
突然,她娇弱的身躯一歪,长相酷似CC的少女终于筋疲力竭地倒在了当场。这是当然的了,原本就疲惫到极致的身体,还托着那样两个沉重的铁索,赤着脚不知道行走了多远。
“喂,没事吧!”
鲁鲁修赶忙向少女跑去,想伸手抱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