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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雕也意识到汉青手中势必还藏有另一幅画,他觉得黄飞虎分析得有道理,这个香港人绝不可能拿着一张赝品冒险跑到重庆来。
刚开始,老雕很纳闷,汉青为什么要携画跑回重庆四处找程公?他携图来找程公干什么?要使命,他们判断,那军火图可能就在汉青手中,果不其然,那天夜里,月色中老雕在一个制高点凭借望远镜看见汉青在观察一幅画。
老雕想,汉青此行冒险来重庆,必然有所准备,那么,他完全有可能夹带一幅赝品来转移他人视线;老雕又想,当时黑豆的出现,可能已经引起了谢公子的警觉,谢公子要是丝毫不采取防范措施,那么他就不配做一个将门之子。
从智力方面来讲,老雕还是挺佩服汉青的,所谓英雄惜英雄,就是这个道理。老雕自我感觉甚好,多年过这种惊险刺激的特工生活,使他无论从心态还是身形,都保持在极佳的状态,虽然外表有些老态。
老雕继续盯守汉青。
他注意到阿才家里发生的事,知道他妈妈脚部受了伤,并目睹到家中多了护理人员,同时也看到有不少人进出阿才家门,这个意外情况的出现,令他原先的计划付诸东流,但是,他很快又有了另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强将手下无弱兵,多年以来,老雕跟随黄飞虎不光是出生入死,更可以说久经磨练,他既学得黄飞虎的凶残,又师承其狡诈的一面,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多耍一些心眼,他是一个单兵作战能力特别强的人物,黄飞虎对他器重有加,老雕又很有表现欲,这种心态,往往激发他的特殊想象力,老雕开始为自己的创意而自鸣得意。
老雕自幼习武,走过许多地方,熟知江湖套路,要是让他装扮雅士贵人恐怕比较困难,也容易穿帮露出马脚,但若要他充作下三流人物,绝对惟妙惟肖,无太大偏差。
第三部分第十章 夜闯阁楼(1)
阁楼的门虚掩着,裂出一道缝儿,一柱月光从门缝儿间射进来,明晃晃的好似霜刃,阿才很紧张,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阿才下午放学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和其他升旗手一起留在学校操场练习升国旗。
和平小学的国旗队是重庆市著名的少年专业队,这个小队经常参加重庆市的重要庆典活动。
阿才发现一个怪事,这两天难得见到田老师,学校又来了一位新教师,姓陆,岁数比田老师小,他俩似乎早就认识,因为,陆老师一到学校,常跟田老师在一起有说有笑,有时,他俩干脆躲到操场一角,在地上比比划划,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每逢其他同学接近的时候,二位老师就一起用一种警觉的目光看周围,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这个陆老师就是路明,他暂时不授课,临时负责少先队工作。
传统上,和平小学的国旗队一般都由体育老师负责训练,田老师自然不能例外,但有时却让陆老师顶替。在阿才的印象中,这两位青壮年男子汉,与其说是教师,不如说是军人,因为,他们无论谈吐举止都有一种军人般的干练。
升旗训练一结束,阿才就一溜烟儿地往家跑,经过平时棉花糖摆摊位置时,他突然发现视线内似乎有什么变化,一留意,原来那卖棉花糖的老头儿不见了,换成了一个摆地摊的游医,光着上身,在表演武术,一些大人小孩儿,稀稀拉拉地围成一圈在观看。
阿才觉得那人的声音有点像卖棉花糖老头儿,他觉得游医装模作样的架式有点好玩,就不禁驻步闲观。
游医一会儿表演徒手粉碎鹅卵石,一会儿又演示单掌劈断整块砖,最厉害的一招是他居然用手一托,脱下自己的颚关节,使自己的下巴搭拉下来,然后,又玩儿似的再把下巴给复位回去,挺吓人的。末了,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手中变出一包药,声称是用专治跌打损伤的祖传秘方配制的,本来不外卖,只因自己跟菩萨许过愿要积德行善,“像我这样的穷医生,拿什么东西来行善,拿秘方?但祖宗的东西不外传,拿妙药?老爹交代不能拿它来赚钱,那么我只能收一些原料成本费,外加粗茶淡饭辛劳费。”游医眼尖,一把瞅住人缝儿中的阿才:“小孩儿,小孩儿你过来,帮我散发几包药。没钱的往后退,有钱的留下来,不,不对,没病的往后退,有病的留下来。咳,我说什么呀,谁有病?我有病!各位各位,我不是骂人,我是说,有需要的留下来,拿了药,看得起贫医的,给点材料费、茶水费,信不过本人的,嘿,那你还拿药干什么?”
阿才呆着不肯动,那游医冲他一笑:“小哥哥,不肯帮我不要紧,看得出,你家大人有事情,是跌的,还是摔的,你要老实告诉我!”
阿才听了,愣了一下,不言语。
“我看准是摔倒的。”
“你怎么知道?”阿才忽然脱口而出。
“你家住附近?”游医又问。
“谁告诉你的?”
“小哥哥哟,你家要是不住这附近,你怎敢这时辰还在外面看热闹。”
阿才看看左右四周,再仰望薄暮天空,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得赶快回家。他正扭身欲走,游医喊住他:“小兄弟,咱们有缘分。”
什么叫缘分?阿才很疑惑。
游医见阿才一脸不解,便说:“见面就是缘,人海茫茫,多少人擦肩而过,你我相见,不是缘分是什么?来,你先跟我说实话,你家大人摔得厉害吗?”
阿才只好告以实情。
“来,我愿意为你妈妈免费治疗,保证她一夜不疼,两天好转,三天之内落地行走。”他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个装有黑色粉末的小瓶子:“这可是神仙妙药。”
阿才听罢,十分感动,也不假思索地将游医往家带。
其实游医是老雕装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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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的路遇,已被暗中观察的龙飞尽收眼底。
龙飞经过观察,辨认出那游医就是卖棉花糖老头儿,但他不动声色,不想打草惊蛇。
龙飞让汉青携图继续藏匿在阁楼中,自有一番妙计。
龙飞的妙计有三层用意:
一、用监控汉青的方式给觊觎军火图的梅花党徒施加压力,让他们轻易不敢出手,然后拖延到一个有利时机再让汉青配合,将图纸故意漏给梅花党徒。
二、引蛇出洞,让尽可能多的梅花党骨干分子纷纷暴露。
三、各军火库网点多,分布较为分散,估计梅花党徒得到军火图后,考虑到时间急迫,会紧急动员尽可能多的人手去掘取军火炸药,那么,我方就可能借机重创乃至全歼重庆地区梅花党的力量,这叫顺滕摸瓜,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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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跨进家门,阿才就喊:“妈妈——”还迎头与凌阿姨打了个照面。
凌阿姨见来个陌生人,顿时投来戒备的目光。
阿才连忙解释:“他是医生,我让他来给我妈妈治脚伤的。”
老雕朝凌雨琦又点头又作揖,脸上还挤出一些笑意:“听这娃儿说,他妈妈扭伤了脚,我呀,赶巧,今天在这儿路过,估计这是菩萨的安排,让我顺道做做好事。”说话的时候,他迅速打量了凌雨琦一番。
阿才觉得这游医嘴巴特花哨,但他也不再想太多,拨开挡路的凌阿姨,钻进了妈妈的卧室。
妈妈皱皱眉头,悄声对阿才说:“娃儿,你怎么把陌生人带家里来了?”
“他是医生,可厉害啦。”阿才绘声绘色地将老雕玩自己颚关节的情景说了一遍,“妈妈,他还有神仙妙药。”
梅芳一听,扑哧一声笑道:“那不叫‘神仙妙药’,应该叫神丹妙药。”
“嘿,你怎么知道他有神丹妙药。”
梅芳一听,更乐了:“我是说你念错字了,是‘神丹妙药’,不是‘神仙妙药’。”
“没错,人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阿才不服气,一把拉过老雕的手,将他拽到梅芳床边,凌雨琦紧随其后,她朝梅芳暗使个眼色,正好被阿才瞧见,阿才不知道妈妈和凌阿姨之间到底有什么默契。
梅芳见医生都到了跟前,也不好拒绝人家,便伸出脚让老雕检查,也许动作太急,梅芳哎唷一声喊痛叫疼。
老雕煞有介事地观察一番说:“没多大事,用我的药,一根烟工夫,保证你不再疼痛。”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像是胸有成竹,见梅芳脸上有犹豫状,老雕又说一句:“我这是做善事,不收你的钱。”
梅芳一听,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说:“那就谢谢你了。”于是伸脚让老雕重新上药、包扎,梅芳忙着应付老雕,根本就没注意到凌雨琦方才一直朝她挤眼色。
凌雨琦学过医,她不相信江湖游医的旁门左道、秘药偏方什么的,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来者有些不对劲。
阿才可积极了,他觉得今天帮妈妈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俨然以小主人自居,又是倒开水,又是搬椅子,盛情款待他心中的好医生。
“忙够了没有?”梅芳悄悄对阿才耳语,催促他到厨房帮助凌阿姨去洗菜准备晚饭或者写自己的作业去。
老雕借故说想抽烟,就到客厅里落座,还不时站起来东走走,西瞧瞧。
阿才看着医生点燃手中的烟,再回顾一下身后的钟,他想知道,一根烟工夫到底有多长,他装模作样地从书包中掏出书本,往桌上一摊,摆出写作业的架势。
阿才一边低头写,一边不时看着坐在附近的老雕,发现那医生时不时地打量他家的四周环境,那眼神有一股贼气,阿才觉得这眼神好像很熟悉,他突然想,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人?是坏人吗?不会吧!
老雕抽烟时,不时起身沿四壁转圈,他的眼睛早把屋内环境观察个够,并且还发现了一些破绽。
“娃儿,你来一下。”梅芳突然叫阿才进屋。
阿才连忙丢下铅笔,推开作业本,一溜烟儿闪进妈妈的房间。
梅芳已经坐在床头,惊喜地告诉阿才:“哎,真是神仙妙药啊,我的脚不疼了。”梅芳大喜过望,激动之中也说错了词。
“是啊,我说是神仙妙药就是神仙妙药。”
“对,是神仙妙药,神仙妙药。”梅芳不住地点头,“快,去谢谢那个医生,跟他说,请他留下来吃饭。”
阿才连蹦带跳地转到老雕跟前,发现他正背朝自己,面对偏房发呆,他绕到老雕身边,看他手中的烟蒂,都快燃到手指头了。
阿才碰一下老雕:“一根烟工夫了。”
老雕顿时回过神来:“噢,一根烟工夫,是一根烟工夫,你妈妈怎么样?”
阿才告以实情,并替梅芳向老雕发出邀请,请他留下来吃顿便饭。
正在这时,两个高大的身影晃进来,老雕有些紧张,慌忙丢掉手中的烟屁股。
来者是龙飞和路明。
阿才连忙跟龙飞介绍起老雕:“这是医生,他给我妈治脚伤来的,他可神啦。”
老雕的目光刚好碰上路明的眼神,他心里一慌,连忙避开对方的视线。
龙飞暗中碰了一下路明,两人就进去看梅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