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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由心静入意静,直达心斋坐忘的境界,于祖窍之中提聚jīng神,凝显元神,此乃修xìng根本法诀。”
“第三本叫做《小周天炼气术》,乃是最基础的吐纳行气功夫,这经文中讲的是如何收纳元气,周天搬运。”
第三本册子也有数十页的厚度,而且书页看起来被翻动得很有些陈旧,有些书页之间,还夹着数张零散的纸页,上面满是手书的蝇头小楷,云峰真人伸袖拂过这书册封皮,格外慎重的放到俞和手里,缓缓的说道:“这册子所述,虽是入门的粗浅功夫,但毕竟是仙家经纶,其中开篇讲述的锻炼周身经络穴道的法子,比起世俗界的那些内功秘籍实有云泥之别。修命之道,周身的经络脉向,穴道位置,乃是最根本的学问。这本册子在我修行之初的十数年间,常伴我蒲团左右,书中我已逐句批注释义,你切记要仔细研读,直至烂熟于心,方可尝试吐纳行气。”
“吐纳元气、周天搬运,乃是修行之根本,切记小心谨慎,绝不可一知半解鲁莽行事,万万莫要有差池。”
云峰真人说得分外慎重,俞和听得也用心,他早读道藏,自然懂得其中关键,于是连连点头应承。
第四本页数也不多,封面上潦草的写着“回风剑谱”四个大字,特别是那其中的“风”字,笔意纵横,直如山岚翻卷,yù斩破纸面飞去。
“我罗霄剑门乃是剑修门派,祖师有云,吾当取无上剑道之锐意,披荆斩棘,成就问道之路。所以这使剑的功夫自然是每位弟子必修的大术,剑气、剑心、剑意、剑胎……诸般仙剑法门皆无速成的捷径,只能靠自己与剑器的xìng命交感来体悟。给你的这路回风剑谱,是新入门弟子必修的第一门剑法,勤练三月,其效可伸展筋骨,培育剑感,导引剑意。”
云峰真人将四本册子交给俞和,便盘膝在蒲团上坐下,伸手捻起蘸着朱砂的毛笔,挑眉看着俞和,“你且去吧,后山东峰是藏经院弟子的居所,有许多院落无人居住,你自挑一间合意的住下,修行之中若有何疑惑,可每rì早课时分前来这里。”
俞和闻言,拱手告退,径直出了藏经院,寻人问了路,转到后山东峰。
这东峰之上,有一道灵泉自峰顶垂下,凡灵泉流经之处,氤氲升腾,奇花异草生长。山峰阳面,一株赤玉蟠桃树下的院落,门上写着邓晓的名字。左近的几座院落,大师姐莫子慧的院子上空,九把清湛湛的灵剑虚浮,组成一道小型的剑阵徐徐回转。二师兄易欢的院子中,斜插着一柄青石巨剑,剑柄指天,露出地面足有十丈的剑身上满是符篆,似乎尚未雕刻完全。三师姐章若莲的院子里满是竹架藤蔓,似乎种植着许多灵果。四师兄方宁的院子略微靠后,倒没什么异象。其余也有几座院落,似有人居住,隐隐有霞光彩云笼罩,看不真切。
但凡是有人居住的院子,都在院门正中的木牌上,刻下了名字。其余无人的院落,倒还有十余间,俞和挑了一间与论剑殿五弟子距离稍远的院子,这院子背靠着一方巨大的山石,也有一道灵泉的支流,引进院子里面。
不敢贸然使用宗华真人赐给的法剑,俞和只好捡来一块碳石,在木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推开木门,屋里分为里外二个房间,里面是卧室,外面可做书房,侧面还有一个石屋可做闭关静修所用。
屋子里同样一尘不染,各种rì常用具井井有条,俞和仔细的把云峰真人赐下的四本书册放在床头,盘膝坐下,取出胸前挂着的那寸许见方小玉符,合在手心,口中喃喃诵咒,渐渐的,玉符中竟然透出一片莹润的霞光。
第五章 长相思,元神异
“俞大哥,这几rì修行功课渐渐繁重,我却心神不宁,几乎没什么进境,你陪我说说话吧,跟你聊一会儿,我便能安心下来。”
“俞大哥,是不是师傅安排什么差事给你,都不见你回话?”
“俞大哥,第三rì了,你可安好?不见你的回话,我整rì难以静心,竟无法入定修行,被师傅责骂了。”
“我整rì恍恍惚惚,心神不宁,若你安好,便回个音讯。”
“俞大哥……”
俞和手中的玉符,袅袅的飘出温婉的女声来,起初来还是平静如水,后来语气渐渐焦急。
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俞和的脸上,少年的胸膛被一片温暖慢慢的填满。
“小溪,我一切安好,只是前几天发生了些变故,所以没能陪你说话。”俞和轻轻的对着玉符说。
话音落下,过了片刻,玉符忽地一阵霞光闪烁,那温婉的女声又自玉符中传来,“俞大哥,你可吓死我了,为什么这许多天都不见回音?”
“说来倒是一桩好事,我终于等来了我的仙缘。前几天那山中的赑屃,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死去了,那古兽死时,发出震天介的哀嚎,把我吓得三魂七魄都要飞散了。不过师傅终于再无牵绊,可去云游九州,临行前将我交托给了罗霄剑门的宗华真人,我现在已是罗霄剑门的入门弟子。宗华真人说我资质很好,安排云峰真人为我授业,从今往后,我也可以与你一样修真问道了。”俞和简单的把这几rì的遭遇,对着玉符一一诉说。
“太好了,俞大哥你终于得偿所愿。”过了好一会儿,自玉符中这才传回来声音,语气中满是欢欣鼓舞,“只是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突然好几rì渺无音讯了,害得我这几天茶饭不思,只是整rì握着玉符不放,根本无法静心入定,师傅责骂几次了,我却……只盼你能回个音讯。”
俞和轻轻的笑着,“以后我便天天在这罗霄剑门中修行,与你约定好,每隔一rì便陪你说说话吧。”
俞和细细的说了些安慰的话,又问问了近况,渐渐觉得身子无力,便道了声别。玉符上的霞光散去,寂静无声。俞和小心的把玉符复纳入衣领,贴肉藏好。
这玉符是张真人制作的,藏着一道粗浅的传音法术,凡人也可使用。玉符有一对,两人各执一块,诵经咒并聚集神念气力于玉符之上后,只要两人所处之地都可望见天空,就能隔着数万里之遥互传语音,宛如对面坐谈。这对玉符俞和手中有一块,另一块远在青州海外的玉华仙岛,北方颇具盛名的修真门派玉华琼宫的女弟子陆晓溪手上。
俞和与陆晓溪曾经一同流落于尘世,数年间飘泊,两人相依为命,暗系同心。在扬州遇见张真人后,张真人见这两人都识得字,又颇具灵根,便收做身边随侍的一对道童。
一年前偶然的机遇,玉华琼宫的一位长老同张真人是旧识,登门手谈,见到前来奉茶的陆晓溪,顿觉这女孩资质灵根与她十分契合,可传承她的道统,当下百般恳求,硬是要带陆晓溪远赴海外仙门,收做真传弟子。
张真人知道这是陆晓溪仙缘已至,于是转到后面,跟俞和与陆晓溪说了此事,两个人听了,又喜又悲,默默的相对坐着,流了不少眼泪,却终究为了成全陆晓溪的仙缘,同意了下来。可从此一去就相隔万里,且修真无岁月,倒不知多久后才能重逢,为了慰藉少年人的相思之苦,也好叫陆晓溪安心修行,张真人便偷偷做了一对玉符,分别给了俞和与陆晓溪,嘱咐他们若是思念,便可凭借玉符联系,虽然俞和未曾修行,但一身气力心神灌注玉符,也能勉强让他们聊上片刻。
自陆晓溪随那玉华琼宫的长老走后,每隔一rì,两人便会用玉符聊几句。起初俞和每次聊完,虽然脸上兀自挂着笑容,可却不知觉的泪水如注。慢慢的时rì长了,渐渐习惯了些,用玉符扯扯家常,相互问候,报个平安。
两人约定,短则五年,长则七年,待陆晓溪筑基功成,入世历练,便是再相见之rì。
俞和轻轻按着胸口藏着的玉符,心中一片宽慰。以前虽说陆晓溪从不提起,他也知道,自陆晓溪成为玉华琼宫的弟子,他们两人便再不相同,陆晓溪修行有成后,寿命悠长,而且容颜常驻,他俞和却是凡胎,若无仙缘,数十年后就化为枯骨,两人今后的路,仙凡有别。俞和以前每每想到此事,难免黯然,如今自己终于得入仙门修行,那一缕情丝不再渺渺无望,心中爽快通畅,仿佛周遭全都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当下求道之心更坚,盘膝坐在蒲团上,取过那本薄薄的《清净坐忘素心文》,翻开来细细诵读。
翻开封页之后,寥寥写着二页文字,在最后的一张纸上,绘着几幅人形,有的盘膝坐,有的闭目侧卧。
“始于修,本于xìng,唯道集虚,虚则神气合。一法,存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人之xìng,无观之以眼而观之以心,无观之以心而观之以神,虚无一光,暝于祖窍。止形息役,静虑忘思,心息隐,xìng光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神反于心,乃同于道……”
这些文字虽然写得拗口,但俞和与早年读过的其他道经相互印证参照,道理颇有相通之处,倒也好理解。讲的是两种修静功,练xìng的法子。
其一是听息法,是要耳听呼吸声,渐渐转为存意与呼吸,逐渐的心息相依,于是杂念不知不觉的泯灭,渐渐的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这功夫修到深处,由忘息自然转为闭息,闭息之后,外气不从口鼻进入,由周身毛孔直接汲取天地元气。
另一法叫观光法,是由听息法达到身心入静之后,将两目之光收回,似观非观,止于双目前一寸二分的祖窍,存意于祖窍,就可见到些许光亮,这光是xìng的表现,观光即知自xìng的聚散。光散xìng即散,光聚xìng即聚,光定xìng即定,光满xìng即满,光圆xìng即圆。初修时,这xìng光星星点点,飘忽不定,功夫深了之后,便逐渐凝聚,达到xìng光圆满的境界,成为一个“圆陀陀,光灼灼”光球。
这时便算是完成了元神凝显,神识初聚的xìng功筑基。继而神光下照,可内视,可生息,可成真阳,xìng命交修。
俞和把整部《清净坐忘素心文》反反复复诵读了九遍,觉得心中已然文意通彻,便照着册子后页绘制的图形盘膝坐正,手掐子午诀,先是静心了片刻,接着似听非听,存意呼吸声,自觉得有清新气自鼻孔吸入,混合了胸中杂念后,化作一道混浊气从唇间呼出。良久,心中念头凝定,渐觉好像身体四肢都消失,只剩一团神念。
于是双目微垂,眼光注视鼻尖前的虚空,用意念若有若无的观望眉心祖窍,起初只觉得那里是一团晦暗的混沌,隐隐约约就些光亮浮现出来,渐渐的,这些光开始旋转聚合。
就在这些光依稀要揉成一团的刹那,俞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然间从不明处来,直贯入了他的祖窍中,一道的青光骤然在晦暗中绽开,瞬间吞没了他即将凝聚的一点xìng光,这道青光一转,在他祖窍中化作一尊六角形的玉sè经台,这经台缓缓旋转着,在祖窍中似有无穷大,暝暝中,却可窥见每一处细节,经台上有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七宝镶嵌,有五sè云霞缠绕。
玉台下绽出一道光芒,把俞和的肉身照了个透彻,皮膜、筋肉、骨骼、血脉、经络和脏腑历历可见。
俞和悚然大惊,这经台,竟同他梦境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浑身一震,自入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