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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天地人三剑位一旋,登时便可将火鸦斩成飞烟。
华翔真人在百丈之外回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也转头回来,与符津真人并肩而立,挥手一大片仙光洒出,将一群火鸦阻在百丈之外。
四人各出手段,可随着天空中与海面上的火焰渐渐迫近,那火鸦竟是越来越多。等到头顶被火云完全笼罩,四人就宛如置身烘炉,呼吸间都觉得从喉头到胸口一片炽烫难耐。云层中焰光翻腾,有火雨倾盆而下,更有团团雷火砸落下来,海面上掀起几十丈高的火浪。这情形,一时间真犹如神话中的赤明大劫。
即使符津真人与华翔真人都是道行通天的高道,可面对这煌煌天威,四人真如飘摇的微尘,仿佛呼吸间就会被那怒焚海天的烈焰烧成飞灰。支撑了二刻功夫,第一个抵受不住的便是易欢,他维持着小三才剑阵御火,可易欢既没有符津真人与华翔真人的深厚修为,又没有俞和那般如渊似海的雄浑真元,三才剑圈撑开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守住身边三尺地界,一团灼灼烈焰如茧壳,包裹在他的剑光外面。
此时被大火覆盖乾坤,即便转身逃遁,周围一里多亦是火海。俞和眼见易欢有难,伸手一拍白玉剑匣,剑匣匣口翻转,对准易欢一吸,那包围着易欢的熊熊光焰登时尽数摄入了剑匣中,易欢趁势振动剑光,脱困而出,长出了口气,想举袖去擦额前的汗水,可愕然发现自己的衣袖早就烧成了灰烬,两只手臂俱是光秃秃的。
这边俞和分神去助易欢,可没了白玉剑匣吸纳流焰,俞和的飞剑在火焰中往来穿梭,只几个来回间,就被烧成了一股铁水。几rì前在恒鼎园外争斗,丹霞寒池双剑被洪老道收了去,如今俞和用的只是最初入罗霄剑门时,宗华真人赐给他的那柄寻常玄铁法剑,此剑虽不算凡品,但材质却是平常,被地火一烧便耐受不住,彻底毁去了。
玄铁法剑一损,俞和身边就剩下了最后一柄飞剑,他不敢再用,只好伸手在白玉剑匣中一引,剑匣轻鸣一声,有道雷芒激shè而出,化作剑型。这雷光是从洪老道那道太乙神雷符中摄来,如今聚雷化剑,也算是有形剑气的一种,雷光本无形质,自然不惧火烧。
华翔真人手一指,自他袖中飞出一具黄桃木的水烟筒,在俞和与易欢的头顶绕了一匝,洒落层层霞云,俞和与易欢骤感身旁火气排散,清凉罩体。
“符津师兄,元曦还要多久才能脱困?”
“最多一刻!”符津真人双手不停,面前一具绿莹莹的盾牌涨到十丈大小,这盾牌形似用仙藤盘制而成,有数不清的淡绿sè芽叶光影,在盾牌上生生灭灭。无数雷火撞到盾牌上,激起一圈圈碧光涟漪。
火势越来越凶,眼见远处那地火漩涡中,竟有丝丝玄火溢出。
又苦苦支撑一刻,俞和丹田中仿佛也燃起了滔天烈焰,真元如一泼滚水流转周身,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易欢面如金纸,退在符津真人身后,不断的取出回气丹药服下。
符津真人突然脸上一喜,只听见一声震天动地的雷鸣,从海底传来。俞和被震得两耳微疼,举目看去,只见那地火漩涡边上的三根通天火柱一齐炸碎,黑漆漆的火焰从海底喷shè出来,好似一朵烟花在半空散开。
一道细小的人影,弹丸般的从地火漩涡zhōng yāng跳出,只一弹,便到了四人面前。
俞和一看,果然是符津真人身边那位女弟子,也不知她修的是什么神妙的功法,竟真能从如此凶恶的地火激流中安然逃出。只见这元曦右眼中流溢出一道朱红sè的真火,左眼喷shè出一道青蓝sè的灵炎,满头黑发做赤红sè,好似一团火焰飘洒,身上也见不着衣衫,只剩一层光焰裹住躯体,真如火云仙女下凡一般。
元曦飞到符津真人面前,举手一揖,也不言语,抬头张口一吸,登时四人周围的火气大减,燥热全消。
俞和还未来得及欣喜,远处地火漩涡异相大作,只见那涡流中心一震,忽有万丈火光冲天而起,那道火光刺破火云,升到天极处,转而蜿蜒落下,夹杂着丝丝玄火,一路上卷起万道火雷,竟幻化作一条巨大无比的火龙,穿云破空,张口朝元曦噬咬过来。
“这布阵的人竟把整道海底火脉都引怒了,抽灵断脉,大违天和!这人不怕遭七七十九天雷劫么?”华翔真人怒吼一声,嗑破手指,在自己前额画了道血符箓,眼见他的身形一晃,也不知是施展了什么大神通法术,他整个人竟成了一道亦真亦幻的蜃影,淡淡的漂浮在空中。
俞和的面上苍白一片,手脚战战,身体僵直。可那元曦把身一转,面对着比她庞大了万万倍的火龙,半步不退。符津真人脸上亦不惊不惶,从怀中取出一支五寸来长的小小骨笔,运笔如飞,在元曦背后描描画画,从颈后大椎穴到腰后命门穴,眨眼间绘满了玄奥的银sè道符。最后一笔落在大椎穴上,符津真人身子一晃,脸上微微发白,整个道符仙光流转,倏地隐入了元曦的背脊中。
元曦把双目一瞪,一朱红一青蓝两道真焰神光shè出百丈开外,那火龙被这神光一照,竟呆呆的定在原地不动。元曦前额的皮肤一阵翻滚,竟在眉心上裂开了一个寸许长的口子,一道乌光从那裂口中飞出,直shè入火龙头颅之中。
俞和呆呆的看着元曦,忽然觉得自己紫宫穴中没来由的一震,神念中有道玄明的念头浮起,他下意识的,伸掌在白玉剑匣上一拍,剑匣微微一颤,竟也化作一道玉光,直shè入那火龙的身躯中去。
这一瞬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闪念的时间。那条万丈火龙的烈焰身躯,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jīng气神,就这么如同风吹流火一般,扑簌簌的消散开来。天空的火云和海面的火浪,也全都失了凶威,像是落尽了雨水,即将转晴的残云,无力的滚翻散解着。
形神溃散的火龙中,有乌光一闪,飞回元曦的面前,化作一颗黑漆漆的小圆珠。这圆珠竟不能用眼去细看,视线只要在圆珠上停得片刻,就会觉得眼底犹如火烧。
小黑珠缓缓的挤进元曦眉前的裂口中,仿佛元曦双眉zhōng yāng出多睁开了一只竖眼。直到小黑珠完全嵌入裂口,那周围的皮肤又是一阵翻滚,元曦略一皱眉,将那道裂口便闭合了起来。她周身缠绕的烈焰一收,头发又转成了乌黑sè,一套如晚霞般艳丽的短衣裙,裹住了窈窕的身体。
又一道火光从远处疾shè而来,直奔俞和的前胸。仓促之下,四个人中竟没有一人能出手去挡,那火光猛地贯入俞和的胸口,消失不见。
“俞小子,你怎样?”符津真人脸上变sè,闪身过来一掌按住了俞和的前胸,就要渡入真元,力保俞和一丝神魂不散。
俞和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笑道:“师叔祖不必担忧,弟子无恙,方才那是弟子的剑匣法器还体。”
符津真人细细打量俞和周身,倒也看不到有什么异样,这才安下心来。
俞和倒也顾不上符津真人,他存思内视,只见紫宫中的白玉剑匣通身焰光四shè,在玉石匣盖上,一行赤红sè的符箓时隐时现,有道暖流从紫宫绵绵不绝的注入丹田中,那如海的真元玉液之上,荡漾起一层飞腾明灭的火光。
第六十五章 天涯海,诸方聚
俞和一见丹火渐生,急忙暗转河车,调济坎离,心中凝神默诵清净坐忘素心文,竭力存想祖窍中一缕xìng光清冷如冰瀑,自喉间直落下关元炉鼎中。此刻铅汞不调,龙虎未济,体内纯粹是一股真阳火澎湃,而且身处南海海外,处处凶机暗伏,那里能行那结丹大功?
祖窍中的六角经台依旧如皓月当空,俞和聚念存思,这经台微微一旋,便有滴青玉sè的微光落下,降到喉头,只听得“咕咚”一声,合着津唾吞入腹中,如海的真元玉液正翻腾不休,这青玉sè的光芒一落,便绽开了一圈清光涟漪,凡拂过之处,真元凝如玉脂,丹火尽退。
俞和张口吐气,喷出来的竟是一道淡金sè的气流,凝在空中久久不散,有奇光霞湛然,更有浓郁的异香缭绕。
“灵宝慧光,太真天香!”华翔真人惊诧的语气中,还藏着一些说不清的意味。
符津真人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俞和的肩膀:“好个俞小子,虽然总觉得你身上有些不凡之处,却想不到神异至斯!这是大福缘,大气运啊,你小子只要不夭折,将来只怕肉身霞举的天仙道果直如探囊取物啊!”
俞和翻了翻眼睛,心中暗道:“夭折?您老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吗?”
肚子里面虽然埋怨,可嘴上不能失礼,俞和作揖道:“福缘与气运终究还是外物,只有存诚炼己,才是问道的真途。弟子有大执念,不敢懈怠。只是师叔祖,方才那连天怒焰,究竟是何缘起?”
符津真人望了望那渐渐散开的火云,叹气道:“下面布阵那人手段太过狠辣,这是故意布下了一个杀局。那通向海底火脉的甬道口上,表面上是一座幻阵,其实里面暗藏了一座困仙阵和一座九连环绝脉大杀阵。元曦一下去,解开了幻阵,结果幻阵的阵眼,恰恰就是困仙阵和杀阵的死门所在,元曦被阵法困住,登时杀阵九连环一齐发动,将整条海底火脉截断,然后轰出海面,这布阵之人,打定了心思,就是要将水下和水上的人一齐阵杀。幸好见机得早,我以金枢塔强压一下阵法,不然大家被那三道通天火柱一围,今rì危矣!”
“看来红砂岛的人,早料定我们会来寻地火银霜,所以布下了这座杀局,等我们自来撞死。”华翔真人摇了摇头,“好生歹毒,一条灵火地脉就这么毁了。”
“那红砂岛也遭火烧化了,他们倒连自家岛门都舍弃了。”符津真人举手一指,众人转头看去,远处红砂岛已经面目全非,赫然被烧成了一片焦黑的岩砂,犹自升起滚滚浓烟,眼见灵气散尽,也再不能居人生息了。
“如今却要如何是好?”
符津真人道:“若要取地火银霜,如今只剩天涯海眼一处地方,那边有九龙火脉相汇,又少有人迹,想必区区十来斤地火银霜,不是什么难事。”
华翔真人皱眉不语,掐指算了半晌,沉吟道:“符津师兄,愚弟有一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符津真人一摆手道:“师弟直说就是。”
华翔真人看了看俞和与易欢,沉声道:“师弟方才起了一课算过,若去天涯海眼,此行天数浑濛,祸福难知。符津师兄你在南海久居,也知天涯海眼此地十分怪异,有人说是南海外仅存的一处洞天福地,也有人说是南海外的绝凶之地。这百来年中,也不知听多少人说起去天涯海眼寻机缘,大多数人都是一去不复返。偶尔有几人回来之后,皆绝不肯再提那天涯海眼四字,即便听到旁人说起,立时神sè惊骇,也不知究竟在那天涯海眼中到底有何见闻。师弟并非惜命,只是我们如此冒然前去,实不知有何际遇。”
华翔真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师弟也算了红砂岛此行兆相,乃是‘天发流火,地起凶劫’之数。地起凶劫一说,只怕便是应在了此处的地火杀阵,而那天发流火,则意在远方遭灾。师弟心有所感,恐怕此处的空岛与杀阵,乃是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师弟想劝符津师兄,先转回自家岛门,若安然无事,自是大善。你我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