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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执蹬鞍,为我赶征衣。
风雨蒙眷牵,歧路长相依。
倾盖已如故,患难朝与夕。
相守苦日短,相知结莫逆。
至此更无撼,一生勤珍惜。
……
唱得好,太好了!什么——咱上仙猛地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我以前写的那首《执手言欢》诗里的句子吗?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写的诗呢?而且,难道是她自己谱的曲子?这么地动听,竟尔这么地动听,感仙感人!真是没有想到。这简直就太匪夷所思了。难怪那次在天上与她偶遇时,她见到我时就笑得多少有点儿特别呢。
听她接着唱道:
挥手自兹别,离恨未断绝。
杳杳觅萍踪,佳人难再得。
尘沙万里行,天涯是芳邻。
舞到酣处,数达极致。到了最后,舞渐缓而终至歇,歌声罢而余音袅。那仙子忽尔轻舒广袖,天河含烟无声。只见嫦娥在那儿凭空而立,一时间似乎怅然若失。众仙人皆一时无声,少有的沉寂!天上星星的光亮早已暗了下来。瞅那天河,夜已深了,两岸的雾气重又升起。看此时沿河的景致却是若隐若现,忽明忽暗。
下一个节目就要开始了。忽然见一个老仙人健步如飞跑了上来,接过了“麦克风”,站在台上向台下的王母娘娘和诸位仙友问“七夕之夜好!”又对着上面的仙女们连声说“仙子们辛苦了”。你道他是哪个?原来是那三十三天之外“离恨天”里兜率宫的太上老君。看此老倌,怕至少也有100多万纪年的岁数了,他的头发和胡子早已花白,但身材仍然硬朗,面色紫红,声若洪钟。这大概是因为他常吃自炼的宝贝金丹,而且保养得好的缘故。
听,这老倌还在那儿说着呢。老倌说:“刚才,大家都看见了,仙子们的表演啊……舞姿就是太美了,歌喉就是太好了,让我们仙人们哪,今天晚上都大大地一饱了眼福,见识大长了哇。特别是嫦娥仙子的歌舞,我看就叫作‘灵魂——’不,应该叫作‘仙魂之舞’吧。我老仙家的水平有限,说不大好啊。其实大家知道,我这里只不过是把今晚所有仙人心里的声音讲出来罢了。”
“老仙家我呢,在这天上看管八卦炉也都已90多万纪年了。可是我从来还没有听说和欣赏过这么好、这么棒的歌舞!还有,这个——最后唱的这首歌……谣,象是一首诗吧?好啊!总之应该说歌词写的好,曲子作的好,歌唱的好,舞跳得更好!反正是什么都很好。却不知道这首诗歌叫什么名字,为何至今在史书和课本里尚未有所记载呢?感觉这歌词,很有一种古朴苍茫、豪迈悠远的味道,就象我在三十八万纪年以前特别炼制的那一炉‘火枣金丹’。”
“我这丹啊,却也已经不多了,你们别都想着再来找我要了,差不多就是没有了,即使还剩几粒,我也藏得很严实的,谁也别想偷了去。上回——有个猴……那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溜到我的兜率宫里盗走了不少的“九转金丹”,后来还一不极小心把我的八卦仙炉也踩翻了,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那些‘火枣金丹’……”
下面的仙们有些听得不耐烦,早已在叫了:“快打住!别废话了——以为是在你的兜率宫啊!90万纪年以前的事情都被你提溜出来了——别耽误了我们大家赏舞、听歌啊。”
有的说:“如果再多说这些废话,我们就要拿些臭鸡蛋、烂西红柿、还有黄瓜、丝瓜、四季豆、茄子、土豆、香蕉、苹果等等(好嘛,已经够开好几家蔬菜、水果店了)扔你了。要是不看你的纪年大,或者要是在人间的话,我早就扔你第N次了!”
也有的说对老神仙要尊敬,说老神仙是天上最宝贵的财富,理应受到大家保护的。有的仙人失去了耐心,开始连声叫嚷“我们还要看嫦娥仙子的起舞,还要听她唱的新歌和老歌!”。“再来一个”的欢呼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时,主持的仙子过来了。她身披一层轻柔的虹霓,长得似乎略为丰满了些,但是看起来却仪态万方,说起话来声色婉转。只见她步履悠闲,面带微笑,上来款语说道:“众仙别急,今夜的节目多得很,包管大家都有得看!只要众位仙家有兴致,何妨今夜不眠呢!而且今晚我们的主题就叫作《不夜天》嘛。请大家稍安勿躁……老君是一位很受大家共同景仰的老资格的神仙了,天上90万纪年以前发生的事他也知道,真的很是难得呀。”
这时只听见下面有两个仙人正在窃窃私语。
仙人甲:“喂,90万纪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仙人乙:“不知道。”
仙人甲:“那你还不好好地听那台上是怎么说的,起什么哄啊?”
那仙子接着说道“……让我们请老君把话说完,他既上来,对我们大家必有所教益。其实我们发现他对我们演出的评价就很中肯嘛。”
那老倌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拍拍后脑接着说:“啊……是啊,是啊,我差点忘了,以为在我的兜率宫里呢。刚才……我说到哪儿去了?帮忙提示一下?哦,谢谢。下面,我提议赛诗!大家说今天这么好的盛会,还有这么棒的歌舞,怎么能够无诗呢?”
有仙人说:“是呵,是呵。那些人间放牛的每天还抽出空儿来对会儿山歌呢。牛郎不就是在放牛对歌时遇到我们天上的超级靓女织女小姐吗?如果没有诗,那就没有歌;没有歌,就没有牛郎和织女河边放牛对歌;没有牵牛和织女星宿这样年年会面,就没有今天的精彩晚会;没有今天的晚会,大家就都看不到嫦娥仙子表演的终极歌舞。所以依我说早就应该吟诗作对了。”你看他还很会总结、归纳、推理的。真正象个“知识型仙人”的样子。
听说要赛诗了,下面有几个已然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有几个早已急着摇头晃脑袋寻找着灵感;还有几个临时拿出书本儿来,好临阵磨枪。看见那呆子也来了。只见他从大耳朵里掏出一个小本儿出来好一阵猛翻。
下面顿时一片混杂。
32
头一个上来的,是那灌江口“梅山六兄弟”之一的老三。平时,这老三舞枪弄棒之余,偶尔也弄弄诗,走哪儿都喜欢带本诗集,于仙多、人多的场合拿出来加紧用功。二郎真君不欣赏他的法力和机智,独看重他的文采,而且经常在大会小会上表扬他,说他是灌江口的“才子”,不愧为当地“一宝”!
他一上来,其他兄弟五个就都一齐在下面扯破了嗓子助威呐喊。因为他五个嗓门太大,所以多数仙人就都没听清他作的什么诗。好象说来说去,还是些“牵牛牵羊”,“织女玩金梭”织布以及“七巧板”的拼凑比赛之类的东西。那老三念完之后,就得意洋洋地下去了。听见台下的众仙们一齐喝倒彩。大家评论有的说是“太陈词了”;有的说是“太滥调了”;还有的说是“至少这‘作文’没跑题。大家看在那二郎真君的面子上,不妨也给他个十分八分的……”这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即遭到了其他仙人的一致攻击,大家都说你这个仙人呀,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简直就是太没有仙人的原则和立场了。
第二个上来的是谁,猜到了吗?只见他满脸沟壑,长须飘飘,倒骑着毛驴,背上背着一架特制的放大镜。此君遇有不明之物,就首先打它两个大“?”,然后拿出放大镜认真照一照,研究一番。都这么大岁数了,可是他的好奇心仍然是那么的超强。不过还别说,虚心的确能够使仙人进步。现在他老先生,都已经评上“研究员”的高级职称了,而且还在天宫大学里兼任着博导。张果老作的诗是《天上七夕》。
诗曰:
天上有情七夕夜,
牵牛织女会知音。
天上谁人初见河?
天河何年初隔人?
不得了啊,怎么又是两个偌大的问号!而且又是另外的两句“仙问”!对于这样的两个问题,我想,最先看见天河的,除了那牛郎和织女以外,就只有王母娘娘了。至于天河是哪一年把当时的一人一仙分开的,也就是他们三个初次见到天河的那一年了。具体的时间怕要去查看那过去的中学课文《牛郎织女》这一篇了。呀嘿,怎么听你这样的口气,竟然还胆敢要提王母娘娘意见咋的?
第三个上来的,竟然就是那位净坛使者了。这呆子,还是憨憨的,比起以前还肥。听说他自成正果后,在女仙中的仙缘还不错。果然,他刚一登台,台上台下的几个仙女就都一齐朝着他猛拍小手。现在这呆子最拿手的好戏就是逗乐和搞笑。只见他上得台来,先是双手合什,肥头一阵猛摇,口中不住念念有词.不知道呆子作的诗有没有名字,只听他在上面嗯嗯叽叽地陆续念道:
高老庄呀,你是我曾经的梦,
广寒宫呀,才是我永远的痛。
……
梦哟,梦起来不愿醒,
痛哟,痛发作只有忍!
……
翠兰啊,你是我心中的……太阳,
嫦娥啊,你是我心中的……月亮!
快来看哟,而今这呆子也会作诗啦!还挺工整的,那作出来的句子,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回头大家问他,说你作诗既已提到高老庄和你的翠兰小姐倒也罢了,怎么后来竟又把嫦娥仙子也扯上啦?呆子说:“哎呀,没有办法呀,这……都是为了使作出来的句子对称,念起来好听嘛。因为嫦娥是普天之上最高雅、最美丽的仙子,所以写诗时就只有拉上她,借用一下她的名头了。”还说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高老庄和翠兰小姐的深厚感情。看来这是一个诗佛、诗仙、诗菩萨、诗使者辈出的时代啊。
原来,呆子自成正果后,灵性也颇见长。加之他在高老庄长期受三小姐翠兰的熏陶影响,耳濡目染,不觉日渐斯文,认识的字也比以前多上好几倍。有天晚上吃饭时,呆子连吃了300个馒头和若干的鸡鸭、猪头,夜间睡觉时,忽然梦见自己的嘴里吐出一只黑凤凰(或是黑乌鸦也说不定),于惊骇间已俨然醍蝴灌顶,醒来后就会作诗。此事不可谓不奇。
那翠兰,虽算不得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闺秀,但在高老庄方圆百里之内,却不能不说是一个颇惹眼的人物。她平时在那绣楼之上,除了看前方桥上的风景和发楞以外,就是也经常作点诗呀词呀什么的,在当地也算是个了不起的“田园派”女诗人。
却说这位高小姐,早已到了待嫁的年龄。偏偏时值暮春,又是一个怀春和伤春的时节!多日前,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有头无尾的失败爱情,其实,那也许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一场爱情,就象那曾经埋在土里的希望的种子,因为空气、湿度或墒情不好,却总也没有发芽露面的机会。
这几日,小姐心情不好,所以就没有多少心思再去读诗、写诗了。每日里,只好于那绣楼之上顾影自怜,凭空发愣,也颇有点儿黯然神伤的意思。再有,就是勉强收拾、整理一下正在零乱的心绪,打算从头再来,决心自己的幸福自己做主。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说:“吓,天涯何处无知音!纵然说那些两条腿的猪类……找不着,难道……两条腿的活人也碰不到吗?”每日没事,她都要亲自站在楼上,仔细留意和打量过往的年青后生,打算好好来个“守楼待猪”,或许就能遇上个中意的呢?可是,就这么连续地守了二十来日,到底还是没有一个令她“砰然”心动的。你们大家可别笑话她呀,因为那个时候小姐们的活动范围实在是太窄、太有限了。大家如果有那绣楼可住的话,往往是连楼梯都极少下,就这样哪里有机会去亲自寻觅如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