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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太后独自垂帘听政的事情看来是挡不住了,如果妹妹能马上搬到我这里来的话,我倒有一法可让咱们的损失减到最小。”秦雯话里俨然将自己和马娉婷拉到一条线上。
马娉婷急着问道:“姐姐,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法子简单,就是召集我的人保荐长公主入主军机。在这样的情况,长公主应该明白自己是斗不过太后的,能够入主军机对她而言那可是意外之喜了,虽然摄政名份没了,却有了参政之位,掌权之实,同样可以遏制太后的权势。这也是我和岳先生商量的最后办法,一旦此计成功,那长公主就成为咱们的盟友,我们和她是共存,到时候是谁也离不开谁,那样一来妹妹不就有了与杨姐她们抗衡的实力了?”秦雯笑着说道。
马娉婷细心一琢磨,拍案道:“果然是妙计,姐姐何时动手,有没有妹妹我帮忙的地方?”
秦雯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都在说我是西楚的公主,是来乱大汉政局的。那些原来是我的人现在惟恐躲我不及,说实话我现在说话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有影响了,所以只能由妹妹来出面负责招揽这些人,你的身份那是朝廷公认的,如果你来举着冷公府这面大旗,原先离去的人就都会回来,那我们的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沉默,还是沉默,秦雯又一次将话题引到原来的方向上,马娉婷不得不再次谨慎起来,过了很久,她站起身来,面含微笑道:“姐姐一席话,妹妹受教了。不过我还要回去再想一想,也要和龙妹妹商量一下,不过那事情姐姐可以抓紧办,如果需要妹妹出面的地方,姐姐知会一声,妹妹我随叫随到。那小妹先告辞了。”
秦雯站起身来,热情的将马娉婷送了出去,回来大厅后,见岳真面含微笑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笑道:“先生笑什么?”
“夫人真是好心计啊,以前咱们吃亏就亏在咱们是孤军作战,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和那些官员。自打楚国使者那事情发生后,那些官员离的咱们远远的,如今马姑娘亲自跑来,一旦她进入冷公府,原先针对夫人的目光就会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以后夫人说出的话打出主公的旗帜就更是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借助她的身份地位和长公主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将长公主拉过来做盟友更是水到渠成。夫人让出这冷公府执事人的身份和地位却拉来了两个举足轻重的盟友甚至更多,夫人您可真是高明啊!”
岳真笑着看着秦雯,秦雯也开心的笑着。
“真是什么也瞒不了先生,不过以先生之见,她会过来吗?”
“会,肯定会。主公今时今日的地位与皇帝只差一步之遥,自古以来皇帝后宫内争那可是最残酷的,为了把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推上去那是什么也都做的。主公的基业对杨公府的女人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很大的诱饵。马姑娘自打生了少主以后,她能安心自己的儿子是庶出的地位吗?要知道在民间庶出可是继承不了家业的,而且庶出的血脉在将来要受多大的委屈,看多少人的白眼,这些作为官宦之女的她能接受的了吗,主公有那么多的女人,万一谁要再生出一个少主出来,那她和她的儿子怎么办?她也是做母亲的,不为自己争也要为她的儿子争。夫人,您给了她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我想她没有这么快答复夫人,大概还是顾虑夫人说的话能不能兑现吧,只要夫人再下一把劲,我敢打赌,她必然过来!”
次日晚上,由于林飞的妻子第二次害喜,身体不大舒服,林韵诗忙到府上来过来照料着,此时的她还是那样的美丽,但是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些宝相的庄严之态。
在林飞的妻子睡下后,林韵诗从房内出来,见哥哥在外面急的直转,便上前安慰了几分,说了些宽心的话。虽然杨公府近在咫尺,林飞却不是很轻易的见到自己的妹妹,今日她能来,心情自然大快。
“妹妹,府中还好吧,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在二哥这多住几日。”
林韵诗笑了笑,顺着扶椅坐下,微微笑道:“我一人清净掼了,见不得热闹,哥哥这里来访的人太多,我不大受的了这个,还是免了吧。”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小妹我虽然不太管事,但最近也听到不少有关太后的事情,不知道二哥您掺和了多少,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啊?”
林飞本不好将这事情说出来,但想想还是说道:“我已经联络些人,支持太后一人听政。东方兄也是这个意思,这不,我正在写折子呢,要不是你嫂子来了这么几下恐怕早就递上去了。”
林韵诗一听,便皱起了眉头,道:“东方白的折子交上去了没有?”
林飞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想来他是军机大臣,应该要迟些交吧。主意是他定的,应该错不了。”
林韵诗忽然起身,一跺脚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东方白是皇上的老师,他不急着交说明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交。二哥你不想一想,太后大权独揽,损失的不是一个长公主,你就没有为什么人多想想,多看看。要说这看风听水的本事,你和东方白可差远了。”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二哥,妹妹可真为你担心啊,你虽然聪明却只是小聪明,缺乏大局眼光,这方面东方白和赵泽可就比你强多了,你做事要收敛些,跟他们也要多学些。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对了,这事情你要和大哥商量着,他身处地方看的东西比较多,或许能弥补你些不足。”话一说完,抬脚就往外走,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动荡(五)
黑夜,昏暗的烛光照在林飞阴沉沉的脸上,林韵诗的话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对他这个生命充满坎坷的妹妹,他的内心一直就感到对她有些愧疚,而她说的话林飞从来是重视的,这几年朝廷动荡不断,每次在他做决定的时候,林韵诗就会派人送来些书来,有的时候是史书,信函里会写上应该着重看哪一段,有的时候会送来佛经,但从来就没有直接说什么,但他明白妹妹的心还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每次从她送的那些书他都能读动妹妹究竟要说些什么。
毕竟是当过太子妃的人,看的世情比谁都清楚,所说的“话”果然是每次无一不中,林飞也因此受益良多。今天还是第一次自己这个妹妹话说的那么直接,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差劲了吧。
林飞再一次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想着忽然眼睛一亮,“腾”的站了起来,击案道:“好你个东方白,差点让你误了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脑海中再一次出现妹妹的身影,自惭道:“三妹,二哥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的位置是恩师给的,自然要为恩师多想想,为恩师想就是为我们林家将来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看来我还要再去一趟冷公府,岳先生那里应该会有所提示吧。”
数日后,皇宫大内。太后案前堆着几十道奏折,大抵都是太后自己人所上的折子,军机处只交上了巴仁贵一人的折子,童维和敖丙的折子没有交,赵泽和陈嘉成的折子也没有交,就连东方白的折子也没有交上来,更别提九门提督林飞以及地方上那些封疆大吏的折子。
“太后,看样子他们还在观望啊。”站在一旁的魏青书低声道。
太后面色阴的厉害,道:“魏大人,这东方白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他一方面答应哀家另一方面却不上折子,这里面我看是不是长公主那里又在耍花样了?”
魏青书如今是参政大学士,官职也是个从二品了,但手上并无实权,但却左右着太后人马的行动,他还像以前那样瘦,这几年他可为太后从长公主手里争到了不少权势以及威望,心机也越发的沉稳厉害。
“太后,我想长公主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左右这些人的意向。东方白我找人跟过,他的确和林飞谈过,林飞本来也是联系一些人支持太后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改变了主意,现在都在观望着。东方白这个人官已经给他当出个滋味出来,做事谨慎从不跟风,他有自己的主见。至于那么多人不上折子,恐怕和最近的一个消息有关。”
“哦,什么消息?”
“臣听说,最近杨公府的马夫人与冷公府来往甚为频繁,现在更是传出她要搬出杨公府的谣言了。在这个敏感时候,她这么一动静,很明显她是要另立门户了。臣对她所为以及给她出主意的人不得不佩服,她这一般就等于将冷无为的势力一刀两半,那些跟着冷无为的人就不得不看清形势,分出哪一个是代表着冷无为的。他们那些都是冷无为的门生以及故交和属下,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冷无为,冷无为府上的任何变动自然就牵动着他们的神经。以前冷公府被我们设计将其打消的难以影响朝局,能那么顺利究其中的原因乃是冷公府这个女主人身份暧昧,一直得不到公认。但这个马夫人就不一样,她有冷无为的血脉,又陪同冷无为出征过,无论是军方还是官场她都是被公认的。如果她真的脱离杨公府,一旦与长公主结上了盟,那太后大计必然难以如愿。毕竟咱们这一手不但打消了长公主,也顺带打消了冷无为对朝廷的影响。”
太后气的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那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
“太后不要心急,虽然事情有些棘手,但未必就没有处理的方法。长公主说到底也是皇室中人,太后不防从这方面下手。端亲王、诚亲王这些王爷不防请上一请,如果他们出面反对长公主揽政,那样的话……”魏青书笑着不再往下说了,他相信太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京城的街道还是那样的繁华,茶楼酒肆、红楼戏园来往的王孙公子、商贾平民照样是来往频繁,丝毫没有受当今朝政的影响。此时的大汉风气甚为开明,这或许是当政者有关,在民间谈政论事那是最平常不过的,就算有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官府也不大会追究。
稻香楼是京城比较小的一家酒馆,来往的都是那些小老百姓和破落的贵族们,他们平时到这里来就是喝酒斗鸟,无聊时也赌钱什么的,今天这些人却挤在一起,聊些新鲜事来。
这些人挤在一起,隐约是以那个穿紫袍老者为中心,凑趣打听着哪个府上私隐。
“乔老爷,你可不是胡诌啊,那杨公府真的要散了?”
“谁说不是呢,想想冷公爷也可真是命苦,率领大军在前方作战,可家里却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那么一大家子闹腾起来,这后果还真是不好说。”
那乔老爷话刚说完,忽见一中年人穿着很朴素,正向掌柜的打酒呢,忙上前拱手道:“哟,这不是马二爷吗,好久不见啊。”
正打酒的马二爷听到有人唤他,一见便朗声笑道:“乔老爷,今日你不在崔府管帐,跑到这里说书来了,你老什么时候也干起这个了。”
乔老笑道:“我说的那大多数是猜测,马二爷你可是跟着陈大人十几年的随从,最近这事情你就没听到什么风来?”说着热情的将马二老到附近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马二为乔老倒了杯酒,笑道:“你说的是太后赶公主下台这事情吧,你老怎么也喜欢打听这事情了,你家老爷可是太后的人,瞧目前的形势太后是跌不下来了。你还打听个什么劲啊?”
乔老喝了一口,啧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