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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中,自有一股异样的魅力。
“乞丐哥哥,我虽然忘记了过去,但我记的现在,在这世上,只有你是我最最亲的人啦,”香姑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云。
“香丫头,对不起啦,我还要去见我娘,”梅霖轻轻拍了拍香姑睡的正香的脸蛋,轻轻的起身,向着梅园冲去。
“月姐姐,我来啦,虽然我替你解去邪符后,你的清醒只有一瞬,但这已经够了,”梅霖看定那道如水的月光,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甚至在进入月光前,还能看到梅霖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
月华的身子猛的一抖,好象是打了个寒颤,眼睛闭了一下,又缓缓的张开,一潭深深的忧郁又回到了月华的眼中。
此时,出现在月华眼中的除了那一潭深深的忧郁还有一张脸,一张微笑着的脸,只是那张微笑的脸上,眼角分明在挂着半滴尚未成型的泪珠。
这张脸依然是那样的熟悉,不一样的是那双眼睛里少了些许的浮躁,多了些许的成熟。
—…
“月姐姐。。。”梅霖张了张嘴,有满腹的话要说,最终却只叫出了这个名字。
“华儿,到爹这里来,这些都是妖人,他们要破坏咱们的家!”五百白衣剑士如鬼魅一样出现了。
“月姐姐,你不要。。。”梅霖焦急的冲口而出,却又突然间转变了语调,温柔的说道,“月姐姐。。。”
只叫出了这三个字,又停下了,想是实在难以措词。
“霖弟,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月华挤出了一丝安慰性的微笑,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了自己十多年未见的爹爹,爹爹虽然容姿不减当年,但毕竟已过四旬,青春已逝了。
“不,不,不,”月华从自己爹爹眼中看到了一股从未看到过的杀气,还有一种近似于残酷的冷静,这都不应该是一个儒雅的商人所应有的。
月华恐惧的后退了两步,第一次觉的自己的爹爹竟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
不仅仅是陌生,甚至还有深深恐惧,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不是恐惧于哪一个人,而是恐惧于这个世界!
一缕月光把厚重的乌云分成两边照射在了月华的身上,月华微微的仰起头,眼光沿着月光望去,看到了隐藏在乌云后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明月的背后,是那深邃的夜空,它是那样的宽广,也许只有在如此宽广的天空中,才有着不被束缚的自由和原始纯净的美好。
月华脸上如盛开的鲜花突然绽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的说了一句:“是回家的时候了!”
梅霖也正笑的最灿,大团大团的泪水却自眼中汹涌而出。
月华伸出右手纤指向着空中一指,背后的刺魂悄然飞出,在空中旋转成一团黑光,天上的月光突然大盛,洒出一片如布的月光,洒落在刺魂之上。
刺魂沿着月光缓缓升去,月华随之轻轻一纵身,头颈向空中仰起,眼睛正对着那刺魂,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似慢实快的向上飞去。
“月姐姐,你一路走好,”梅霖嘟哝着,奋力的挥着手,像完成盛开的向日葵,嘴笑到了最大,连唾液流了出来,也是不觉。
月华的身影越来越是稀薄,终于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地明亮的月光,满天的乌云皆被这满天的银辉驱散了。
“哼,你们八仙逼死了我的华儿,今天你们谁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一个冷静中含有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冷静。
“哼,”虽然铁拐李道行高深,早已达到了无为不争的境界,听到赵秉天这大言不惭的话,也不禁气的把拐杖一顿,冷冷的说道,“堂堂的云门门主竟会血口喷人,你就不怕报应吗?”
“华儿,”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自墙外传入,一个狼狈的人影扭身穿过角门,奔了进来。
“娘,”梅霖早轻叫一声迎了上去,披头散发的婉妹却如没有看到梅霖一样,两眼直直的像要冒出火来一样逼视着赵秉天,轻轻用手把梅霖推了开去,一步一步的向着赵秉天逼近过去,嘴里不由自主的说着:“你不要管为娘,为娘要好好问问这个畜牲!”
“你说,你真的是什么云门门主?”
“不错,我就是云门门主,我做这些事全部是为了我们大宋,为了华儿,为了你啊。。。”
“够了,”还未等赵秉天说完,婉妹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骗的我好苦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不仅骗了我,还害的我十多年见不到霖儿,又害死了华儿。你这只人面兽心的狼,我要杀了你。。。”
婉妹从怀里掏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高高举在手中,向着赵秉天冲去。
“娘,”梅霖伸手欲拦,婉妹却早被一股大力反弹回来,正好撞在梅霖怀里。
那反击之力极为霸道,婉妹口鼻中都有鲜血流了出来。
“夫。。。夫人,”赵秉天略带歉意的伸出手来,仿佛要上前搀扶,却又讪讪的收了回去。
“好,好,这些年你骗的我好。。。”婉妹尚未说完,便有一大口血自口中涌出。
“娘。。。”梅霖无语哽咽,想要劝娘不要自杀,却知命运不可改变,此时此刻反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婉妹抬起眼看着梅霖那张已经长大的脸,不禁伸出手来如小时一样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温柔的说道:“霖儿,娘瞎了眼,看错了人,对不起你。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啦!”
婉妹的轻轻不为人觉的轻轻一颤,梅霖却清楚的知道那把致命的短剑已经刺穿了娘的小腹。
“霖儿,娘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说到这里,婉妹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来。
“娘,我带你去个地方,”梅霖眼中光芒一闪,瞬间下定了决心。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白烟散尽,梅霖和婉妹已经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霖儿,你把娘带到什么地方来啦?”婉妹费力的张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普普通通,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看样子自己像是在一石洞中,耳中传来“哗哗”的落水声,婉妹抬头一看,见是一帘瀑布挂在洞口,倒成了一个水帘洞。
这些并不能使婉妹在意,令婉妹感到疑心的是这里有一股气息,这股气息自己异常的熟悉。
“娘,这里是九仙山潭底一个山洞,儿子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以后。。。以后您就长。。。长住这里啦。”
“九仙山?”婉妹眼睛立即睁大了,挣扎仿佛要站起来,终于还是没能站起来,便又半躺了下去。
“你爹,你的亲爹当年就是与为娘一起在这里修道的,”婉妹缓缓的念着,声音中满含深情,仿佛又回到了那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
“娘,你想不想看看我爹?”梅霖突然兴奋的问道。
“真的?你是说真的?唉,我死了就会见到他了,永远也不跟他分开啦!”婉妹眼中亮起一点火星,转间又黯淡了下去。
梅霖听到娘说的如此悲伤,眼泪差点又流出,不仅强作欢颜的说道:“娘,你看!”
随着梅霖的衣袖一挥,对面墙壁之上一道白光闪了几闪,一幅画面渐渐的清晰起来。
—…
青山上,瀑布下,三间小茅屋。
茅屋前一位中年男士盘膝而坐,看年纪大约有四十三四岁,发髻高挽,头戴逍遥巾,脸上神态甚是从容。一架古琴横放在膝上,双手如行云流水般自琴弦上划过,便有一首优扬的曲子散发出来。
这人除了婉妹从未忘却的梅络先,还能是谁?
“先哥?”婉妹再次看到当年自己先哥的样子,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身体极力前倾,想要扑到石壁上,腹部却是一阵剧痛传来,接着一口鲜血紧跟着喷了出来。
“娘,你没事吧,”梅霖温柔的用衣袖把母亲嘴角的鲜血擦了去。
婉妹却用力的摆着手,示意梅霖不要挡住自己的视线,一幕幕的往事如流水一般浮现出来,婉妹的一颗心完全陷入了石壁上,连身上的剧痛都已经忘记了。
又是那个风雨夜,那个婉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风雨夜。
那个夜晚和现在这个夜晚是多少的相像啊!
先哥拉着自己的手,顶着凌厉的夜风,攀岩越石的去逃命,虽然事隔近二十年,但此时自己的手心依然仍能清晰感觉到先哥那掌心的温度。
画面上扮成枯叶大师的先哥依然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时的摇晃着自己的光头,突然他在自己的后颈上吹了一口气,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却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婉妹不禁莞尔,眼中却怔怔的流出泪来。
下面发生的一切让人眼花缭乱,使人感到犹如在梦中,只是那空中的闪电是那样的刺眼,就如今夜的闪电一样,注定了那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也许是那闪电太过猛烈,也许是乌云太过密集,天空太过黯淡,画面正浮现出先哥怪叫着:“住手,住手,快住手!”时,突然,画面一暗,犹如灯火一样熄灭了。
“咳,咳,”婉妹伸手指着石壁,想说什么,却咳出一滩鲜血来。
梅霖自然知道母亲想说什么,画面一闪,又重新出现在石壁之上,只是此时的画面已是大亮,亦如今夜此时这样,月光满天。
月光下,一条白绸带犹如天外蛟龙一样向着涌进跳落断肠涯的自己的腰上缠去。
以后的一切,有些是婉妹知道的,有些却是婉妹不知道的,一幕幕的浮显下去。
当看到赵秉天出现时,婉妹恨的牙齿直响,似要咬碎满口钢牙,当看到梅霖费力的爬出狗洞离开赵府时,脸上却是似笑非笑。
以后的事皆是梅霖由乞丐到武当,由武当到少林,由少林到天神帮,由天神帮到皇宫,一直到回到家中。
梅霖看到自己过往的一幕幕也不禁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过往的那些人啊!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点一滴流失的岁月啊,多么想重新来过,可是时间是最最无情的。
等画面终于渐渐的熄去,梅霖回过头来,却见不知何时母亲已经静静的去了。
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依然在圆睁着。
“娘,你终于不用再替儿担忧了,”梅霖终于咧开嘴笑出声来,只是那笑比那哭还难看,伸出右手慢慢把母亲的眼帘合了上。
石壁上的画面再一次亮起,依旧是那漆黑的风雨夜,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在闪光中一本黄色的小册子自空而落。
一个满面佛光的得道高僧左手伸出成抓,施展的正是少林寺的绝技“擒龙手”,五指指向那本小册子,此是那高僧左手上举,胸前空门大露,突然一道黑影一闪,那黑影极淡,与夜色溶为一体,如果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画面就在这时突然停顿,逐渐调整,把那黑影显现出来,那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似箭步却又不是箭步,似弓步却又不是弓步,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武功,两手成拳,一前一后,有些像少林派的罗汉拳架式,却又不是。
画面慢慢向前,只见那人轻轻的向着那高僧的胸前打出一拳,这一拳离着那高僧几有丈余,然后那人身形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枯瘦的老道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突然间双手划圆,勃然而发,一股巨大的力道旋着满天的风雨向着那老僧击去。
梅霖能够认出那正是圆化太极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天地无用”,梅霖曾见月姐姐练习过,却从未见月姐姐使用过。
那老僧仿佛感到了这股劲力,奇怪的是那老僧在向这边转身的同时,却向后挥出了一掌,左掌由擒龙手变成了金刚般若掌来抵挡这一招“天地无用”,却哪里是这一招敌手,当即被打的委顿在地。
那枯瘦的老者和一个光头和尚,还有那先哥皆惊呆了,画面却是一转,转到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那是一块漆黑的岩石,岩石的旁边是一张蒙着面的脸,虽然黑布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