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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令人不舒服的飞行中,我感到那温暖的,诡异的气流越来越明显,心脏也因而开始轻微地痉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们到了,下面就是目的地。”邯郸残的声音传进耳朵。“多多加油吧。”
“咦?”我正想扭头去看他,肋下那又冷又硬,弄得我很疼的龙击弩突然消失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片笼罩在我周围的紫色玄光,以及悬浮在空中,距离我越来越遥远的邯郸残。
他竟然把我从空中扔了下去!
这次死定了!
我重新闭上眼睛,听着自己的惨叫被强风撕碎,头脑一片空白。
地面在急速向我靠近,终于……一瞬间,我的身体撞上了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一阵痛楚传遍了我半个身子,但那种疼法就好像从椅子跌到地板上一样,微不足道。
我并没有死,甚至也没有受伤。看来是邯郸残的紫光保护了我。
在我面前的,是一片隐藏在山脉中,茫茫无际的草原盆地。奇异的白色雾气笼罩在盆地上空。草原中央,非常突兀地耸立着一个高大的银白色复合金属塔。
塔下,五六十个水栖族士兵手持水栖族特殊的毒弹枪,十分吃惊地看着我。在它们中间,有一个长度超过十米,类似于……大炮的东西,正在瞄准那座塔。
我在一刹那间僵硬得像一座腊像。眼看着那五六十个水栖族士兵一声不响地抬起枪,向这边瞄准,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兔子般一跃而起,用我一生都没有过的速度冲进了森林。
水栖族开枪了。我身边的树木纷纷爆裂。好几枚子弹从后面射入我的左肩膀,右腿,左腰。那股力量将我彻底推入了灌木丛中。
2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呢……邯郸残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会不会来救我?
我抱着剧痛的肩膀,大口喘息着,奋力向前奔跑。但我已经跑得很慢了,我知道我快要跑不动了。
以前在红蛇骨上课的时候就听过,水栖族的武器淬有剧毒,就算只擦破了一点皮,也会在几小时之内死亡……我中弹之后过了多长时间?……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
来自邯郸残的紫色玄光仍然笼罩在我身边,迷惑着我的视线。
我感觉很疲劳。
2
她躺在汽车的残骸里,乌黑的头发像黑睡莲一般在血泊中铺开,凌乱的鬓角被血污粘住,搭在惨白的脸上。血在她身体下面蔓延。硕大的飞蛾在飞舞,围着燃烧的汽车残骸。
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会这样做。
带着血的微笑在她白纸一样的脸上绽放。飞蛾上下扇动的翅膀分裂了她的脸。
3
这是什么啊?这么熟悉的感觉……那个女人是我的姐姐吧?她的脸被血模糊了……她跟我说“我不恨你”……
树叶被分开的声音,杂踏的脚步声……有什么人来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伤口在不停流血,又粘又腻的血带着刺鼻的味道从指缝中汨汨流出。那种温暖又令人窒息的异样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感到心脏在痉挛,几乎无法喘息。
鱼的脸被圆形的玻璃头盔罩着,出现在我面前。它们的枪口对准我,一个章鱼用冰凉的触角拨开了我胸前的衣服,那个代表红蛇骨的刺青露了出来。
看到这个刺青,它们发出了奇怪的,代表兴奋的声音。
3
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地面随之崩溃。强光吞噬了汽车的残骸和那张绝美的脸。终于什么都不剩下了。她的尸体变成了一块块的焦炭。
破碎了,毁灭了,消失了。黑暗中唯一的一盏灯火熄灭了。
什么都不存在了。记忆、感情、力量同时遭到封印。在那张惨白的面孔碎裂之后,在那飞蛾飞舞的火焰之中。
4
大脑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温暖的,漆黑的,鲜红的暗流从中涌出,那张惨白的脸,烧焦的碎片,我所至爱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从大脑深处挣扎而出……
回来了……虚假的表象被撕破,“真实”的一面重新出现……一切都回来了。
我在枪口下抬起头,凝望着这些属于异种族的脸。
水栖族人用枪顶住了我的额头。
我微笑起来,低声说出了那阔别已久的句子:“我在这里,呼唤着您赐予我的名字,沉默的诡异圣灵,我在您的光辉之下得到庇佑,向不蒙我喜悦者挥动死亡之翼……”
空气中,那异样而温暖的气息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宛若响应我的呼唤一般,迅速溶入了我所散发的力量之中,发出震动一切的轰鸣声。
水栖族们的动作,在我念出第一个字眼的时候就凝住了。它们的身体内部开始发光,越来越强烈。当这道光开始变得刺眼时,它们的身体突然从内部爆炸了。绿色的,蓝色的,透明的溶液,小块碎肉还有各种奇怪的内脏碎片飞溅起来,落到了草地上,也落到了我身上。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5
地球历2490年7月15日,星期三,早上十点。拓其斯塔首都城水电分配中心,中央控制室。
水库里的水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白色粘膜和断裂的蛇身在水面上沉浮,大片大片被炸开的蛇皮连带着血肉浮在水面上。恶臭充满了不大的空间。
霍依兰和高韶韵看着这惊人的画面,面色都几乎要发起绿来。
“这是……怎么回事?”高韶韵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倒退着离开了从水库边缘。“这是邯郸残和诡诸默干的吗?他们两个现在去哪里了?”
“不知道。”桃子摇摇头,那一对粉红色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我们发现他们将心灵感应器摧毁之后就立刻上来,到达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这好像是水栖族的阴谋,真正可以让整个首都城都中毒的毒素隐藏在这条活蛇里……”邯郸敬也倒退着离开了水库边缘,“他们或许是追踪水栖族的其它部队去了?”
“不可能啊!”蓝商顺说,“他们怎么知道残余的水栖族部队到哪儿去了?”
霍依兰不说话,离开高韶韵,走向控制台的主屏幕。
那里还显示着邯郸残和诡诸默曾经阅读过的信息。
让他们采取突然行动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吧……电力大量输出,面向一个虚拟地区?
霍依兰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大脑飞速运转着。
这个地区的位置明显就是——“银白之塔”的所在地啊!水栖族向那里运送电力干什么?莫非……它们想摧毁银白之塔?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银白之塔的重要性的?如果真被它们得逞的话……
霍依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此时,敞开的天窗外,有一道强光闪了一下又立刻消失了。
“嗯?怎么了?”
霍依兰还来不及完全抬起头,第二道强光就带着巨大的地壳颤动袭击了这座大厦。破碎的玻璃窗,鼓起的地板,跟着一起颤抖,发出锵锵啷啷,连绵不绝的声响。
高韶韵和霍依兰站立不稳,几乎是同时跌倒在地。剩下的三个人立刻张开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膜,弹开了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碎石。
天窗外,灰暗的云层被来历不明的强光照亮。估算强光所发出的位置,应该就是“银白之塔”的所在地!
难道,水栖族真的毁掉了银白之塔?
6
地球历2490年7月15日,星期三,早上十点零五分。红蛇骨基地,中央绝密区域。
巨大的显示屏在飞速地显示文字。“临时消息。拓其斯塔首都城郊外,突发地震。半径五十公里以内遭受波及。
……
“拓其斯塔首都城郊外,第一号银白之塔检测到‘诅咒师’的能量波调。但目前检测到的能量值与‘诅咒师’的能量值不符,似乎太强大了。是否要进行第二遍分析?”
“不必了,皮欧拉里克……那是因为银白之塔啊……那个东西会跟异能产生共鸣,产生超出原先能量好几十倍的力量……真是了不起的发明,不是吗……我们所期待的‘未来’不会太远了……”
“诅咒师档案更新中……”
7
邯郸残的身影从树木之间出现。他的翅膀不见了,龙击弩也收了起来。那张秀美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
“残,我刚才想到以前的事情了。”我看他一眼,叹息起来。“五年呢!记忆消失了五年,自己在自己心中也消失了五年,好像一场梦一样。”
邯郸残沉默不语,缓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住,将手摊开。
他手心里放着两枚宽大的戒指。
“这是当年在你姐姐尸体旁捡到的。”
“捡到的?”我略有惊讶。“怎么,当时你在附近吗?”
“嗯,我当时就在距离你不远处,什么都看到了。那件事以后,你在两个月后的任务中‘死去’,当时我以为你因为内疚而自杀了。所以一直把这对戒指当作纪念保留着。”他托起我的左手,把戒指套到了我的大拇指跟无名指上。“欢迎归来,被恶灵附身的诅咒师。”
我把左手收紧,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然后,我渐渐笑起来。张开手臂,紧紧拥抱他。
“我回来了。”
8
地球历2490年7月15日,星期三,早上十点五十分。
越野反引力车在盆地中央降落了。几乎是刚刚停稳,蓝商顺、邯郸敬和桃子就高举着各自的专用手枪从车中跳了出来。与此同时,其他红蛇所乘坐的装甲运兵车也纷纷降落,将霍依兰的座车保卫起来。
四周出乎意料的平静。一门外形奇特的大炮正瞄准着银白色的铁塔,但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水栖族的战士。只有大片大片的蓝绿色血肉,铺满草地。
“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桃子将持枪的手垂下来,抓抓后脑勺。“可以确认敌人不在这一带。”
“银白之塔怎么样了?”霍依兰不顾高韶韵的阻挡,从车中钻出来,仰望着那高大的银白色铁塔。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心。“完好无损。这么说刚才那可怕的地震和强光不是针对银白之塔来的。但那门炮……?”
“是水栖族的‘海龙炮’。”蓝商顺立刻回答,“威力强大,但却需要大量的能量。属于比较少见的武器。现在看来未曾使用,好像能量没有补充完毕。”
高韶韵从车上下来,顺手关上车门。环顾周围,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这些不是水栖族的内脏吗?……它们好像全从内部爆炸了。”说着,她将目光投向霍依兰。
“怎么了?”霍依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邯郸残是做不到这一点的。”高韶韵慢慢地说,“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诡诸默。可是他的能量似乎……也没……”
“也就是说,”霍依兰截口道,“这表示,诡诸默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