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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刁蛮小姑娘见此情景,也连忙从身上取出一块大银交给梅香,道:“梅姐姐,黑猴子说得对,你们还是赶紧出城吧。”说到这里,她忽然将眼睛凑近梅香那泪痕犹存的清秀面庞,在仔细端详片刻之后,情不自禁地开口赞道:“石老伯说得果然没错,梅姐姐真的是很漂亮,我要是男人啊,就一定要娶你作老婆。”
梅香被她如此一说,不禁脸颊绯红,低头小声道:“妹妹说哪里话来,你才是真的漂亮呢。”说罢,她瞟了一眼那黑瘦青年,接着道;“你和那位黑哥哥郎才女貌,唉,姐姐真是羡慕你们啊。”
那刁蛮小姑娘闻言几乎跳了起来,她大叫一声:“什么?我和他郎才女貌?”随即发觉这话是不能大声说的,便马上又压低声音道:“姐姐,我和他可根本就不认识啊,再说了,就算认识,就他那黑不溜秋的样子,哼,我可不放在眼里。”
不过,她此时压低声音已经晚了,那句“郎才女貌”早已传入了黑瘦青年的耳中。他满脸疑惑地望向这边,嘴里道:“什么郎才女貌?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这句话本来只不过是他的无心之问,可听在那刁蛮小姑娘的耳里却完全变了味。她脸一扳,眼一瞪,气势汹汹地道:“我们女人之间说话,干你什么事?”说罢转头对梅香道:“别理他,姐姐,你们还是快走吧,以后再也别到这鬼地方来啦,省得被那些恶鬼欺负。”
黑瘦青年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句抢白,正自无趣儿,闻言马上接道:“对对对,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赶快上路吧,不然天黑以前只怕要错过宿头了。”
石老汉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是该走了。”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黑瘦青年以及那位小姑娘道:“说了半天,还没有请教两位恩公的贵姓高名呢,这可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唉,大恩不言谢,我们父女俩今生今世只怕是无法报答二位恩公了,那就让我们天天在菩萨面前替二位祁福吧。”
黑瘦青年闻言,连忙抱拳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姓名之事那就免了吧。”话音刚落,那刁蛮小姑娘却马上接口道:“行了,行了,人家是真心实意地问你的姓名,你告诉人家不就得了,干吗装腔作势地跟人家来江湖上那一套?”说罢,也不管黑瘦青年作何感受,径自对梅香道:“梅姐姐,我姓顾,叫顾绵儿,江湖上都叫我蝴蝶女侠,以后你就叫我绵儿吧。”
黑瘦青年虽然被顾绵儿刚才那番话说得十分尴尬,但他本性豁达,倒也不会放在心上。眼见顾绵儿已经自报家门了,自己要是再坚持下去的话,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开口道:“在下姓云名帆,只是江湖上一无名小卒而已,祁福之事,实在是愧不敢当。”
石老汉和梅香向云、顾二人长身一揖,随后便互相搀扶着向城外缓缓走去了。
看着两人蹒跚的背影,云帆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转身对不知何时已站在酒馆门口的店小二招呼道:“结账。”
还没等店小二答腔,顾绵儿却已抢先道:“喂,黑猴子,刚才我说江湖上都叫我蝴蝶女侠,而你功夫这么好,却说你只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你这不是明摆着讥讽于我吗?”
云帆愕然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讥讽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进去拿我的包袱,然后赶路,对不起,失陪了。”说罢迈步走向酒馆,竟是再也不向顾绵儿看上一眼。
顾绵儿见状大怒,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于她。只不过,发怒归发怒,云帆刚才的一番话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毛病可挑,要想当场翻脸,却也说不过去。当下她只好强忍心中怒火,气哼哼地随在云帆的身后,一步一跺脚地再次走进了酒馆。
待到两人结完酒账,一前一后重新回到大街上时,顾绵儿的怒气兀自未消。眼看着云帆不仅对自己仍旧不理不睬,甚至连道别的话也不说上一句,'奇‘书‘网‘整。理提。供'便逃命似的向城外走去,而且还越走越快,她心中的怒气就更甚了。她狠狠地在地上跺了跺脚,然后便不假思索地紧跟在云帆的背后,赌气般地直追了上去。
其实,虽然云帆脚步匆忙,而且一直没有回头,但顾绵儿的诸般表现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不过他实在是对这小姑娘的刁蛮心存惕惧,因此才假作不知,只是一股脑地闷头赶路,希望能够早点出城,早点摆脱掉这个难缠的小煞星。
然而,就在他穿过两条街巷,正要转弯之时,前面不远的拐角处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直走在他身后的顾绵儿,却已经大喊一声“梅姐姐”,然后便猛然间直窜了出去。
顾绵儿的判断确实没错,那声尖叫的确是梅香所发,因为就在她窜过街角之后,马上便看见了被两个蓝衣大汉拖曳而行的梅香,还有再次被打倒在地的石老汉。
原来,刚才被云帆所教训的那三名大汉,虽然挨打之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但却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街道对面的角落里,心有不甘地一直在暗中窥视。待看到石老汉父女告别云、顾二人,离开酒馆门前以后,他们就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只不过,他们实在是被云帆给打怕了,因此,虽然梅香她们就在前面咫尺之遥,但他们却迟迟不敢动手,生怕这父女俩的喊叫声再把云帆给招惹过来。直到他们确认已经远离了酒馆所在的区域之后,这才瞅准机会猛然窜出,下手抢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帆和顾绵儿竟然这么快就从酒馆里出来了,而且走的方向也和他们完全相同。更要命的是,由于石老汉身上有伤,行走之时不甚便捷,走得甚慢,而云帆由于急于甩掉顾绵儿,却走得甚快,这一快一慢,终于使得他们虽然机关算尽,却终究还是难以逃脱再次被修理的命运。
此时此刻,看到梅香被拖着行走的悲惨情景,本来就一肚子闷气的顾绵儿更是火冒三丈。她一咬牙,猛然合身跃起,双手如刀,直向前面那两名蓝衣大汉的后背,异常凶狠地直插了过去。这招乃是她家传的“阎罗手”,别看只是一双肉掌,但要真的插在对方的身上,却无异于神兵利刃。她之所以使出如此狠辣的招法,那是铁了心要把眼前这两人力毙于掌下了。
但就在她的双掌即将插到对方后背之时,一棵凌空飞来的大白菜,却无巧无不巧地恰好挡在了她的手前。只听“噗”地一声响,顾绵儿白嫩的双手全部没入了白菜之中,而她这致命一击的余力,也将那两名蓝衣大汉直挺挺地撞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真的要把满腔怒火的顾绵儿给气疯了,她双手一抖,狠狠地甩掉了那棵代人受过的大白菜,正要开口咒骂,却只听从白菜飞来的方向传来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小小年纪,竟然下手如此之重,难道就不怕王法吗?”随着说话的声音,一名身穿公服的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从街的对面缓步走来。
正文 第一章(下)
这是顾绵儿今天所听到的第二次“王法”了,在此之前,这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几乎是毫无地位,甚至连是否曾经存在过都要有所疑问,但现在她却不得不直接面对它了。看到那名越走越近的公差,不知为什么,一向胆大包天的顾绵儿,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丝畏惧之感。
就在这时,反应稍慢的云帆也已从后赶来,他一边扶起倒在地上的石老汉,一边将刚刚被他打倒的另外一名蓝衣大汉提在手中,眼睛却向顾绵儿这边望了过来。
此时,那名公差已经走到了顾绵儿的面前,他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现场,随后开口道:“我是这古城县的捕头严宽,这三个蓝衣会的人伤人劫色,而你们打抱不平,是吗?”
顾绵儿虽然因为刚才的那棵大白菜,而对这老气横秋的年轻公差甚为不满,但他一张口便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得如此准确、扼要,却也令她不得不暗自敬佩。她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三个家伙欺负这对卖唱父女,而且屡教不改,本姑娘这才出手惩戒的。”
“惩戒当然是应该的,但你刚才出手太重了,那会出人命的。”说到这里,捕头严宽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三个人虽然行为恶劣,但却罪不至死。”
顾绵儿双眼一翻,大声反驳道:“什么罪不至死?哼,要我看,这几个家伙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放过他们,明天他们就还会继续害人,难道说非得要有人死在他们手上才能杀了他们吗?那岂不是又要搭上几条无辜的好人的性命?”
严宽皱眉道:“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想,那还要律法有什么用?”
顾绵儿赌气道:“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严大捕头到底怎样执行律法。哼,刚才这三个家伙已经说了,这古城是他们蓝衣会的天下,他们就算是打死了人,也没有人敢放个屁。现在,本姑娘就想看看你这威风凛凛的大捕头,到底怎样放这个屁。”
这一次,不仅严宽皱起了眉头,就连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云帆也不禁暗自叹气,两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这可真的是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既然题目已经出了,严宽当然要有所解答。他低头审视了一下那三名倒在地上的蓝衣大汉,随即低声喝道:“起来!”
其实,自打严宽出现以后,那三名蓝衣大汉便一直在额头冒汗,浑身也不住地瑟瑟发抖,很显然,他们对眼前的这个年轻捕头,内心深处充满了畏惧。待他们听见严宽用那样的声调说出“起来”这两个字后,三个人更是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觑,脸色也陡然间变得惨白。
三个人战战兢兢地先后从地上爬起,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严宽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不温不火地问道:“你们知罪吗?”
为首的那名蓝衣大汉一边不停地作揖,一边结结巴巴地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还请严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严宽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打伤卖豆腐的老王头后,在县衙大堂上你也是这么对知县大人说的,如今事情才仅仅过去三天,你们就又故态重萌,嘿嘿,看来你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说到这里,他忽然手脚齐动,霎时间,那三名蓝衣大汉便哀嚎着,重新又摔倒在了地上。
严宽的这一突然举动,大大地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预料,一时之间,几乎每个人都张口结舌,木雕泥塑般地呆立在了那里。大家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口口声声不离“王法”的年轻捕头,竟然会当街动用私刑,而且下手还如此狠辣。
但严宽对众人的反应却是恍如不见,只是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双手,嘴里淡淡地对那三人道:“今天打断你们每人一条胳膊一条腿,只不过是略施惩戒而已,如果你们还是不思悔改的话,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了。滚吧。”
那三名蓝衣大汉此时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强烈的疼痛与怨恨,使他们的面孔都变得痉挛了起来。三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相互搀扶着,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
看到那三人一拐一拐逃走的惨象,刚才还要杀之而后快的顾绵儿,不知为何,竟然在心底里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只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份心情表露在脸上,反而转头向站在她身旁的严宽开口揶揄道:“严捕头可真是执法如山啊,就这么咔咔几下,便把人家的胳膊腿都弄断了,真是好功夫啊。”
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