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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情景本来已经让李福等人十分震惊,而站在这些人周围的那些黄河帮帮众,以及带领他们的那名黄衣信使的举止神态,却更令大家惊异。只见这些人全都呆立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全都集中在一个正在十分悠闲地拍着双手的蓝衣人身上,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般的十分怪异。
一看到快步赶来的李福等人,站在蓝衣人身边的一名精瘦中年汉子,连忙上前几步,对众人团团地施了一礼,道:“许久不见,各位都别来无恙吧?”
他这么一问,众人马上纷纷还礼,为首的李福,更是上前一步,极为高兴地道:“奚舵主回来的正是时候,哎呀,你看这天都要黑了,我还怕你们今天赶不回来呢。哎,你怎么不走正门,反倒从后面进来了呢?你的那些手下呢?”
来的这个人,正是黄河帮地字舵的舵主奚禹衡。此刻听到李福发问,奚禹衡连忙道:“本来我们是想从正门进来的,哪成想就在我们刚一进柳镇的时候,便在无意间听到了这帮泰山匪寇的对话,说是要从咱们杜庄的后院偷袭进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一想,这还了得,这些人简直就没把咱们黄河帮放在眼里,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他们也不知道咱们黄河帮的厉害。于是,我们便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想等到了僻静的地方,再下手收拾他们。可跟来跟去,直到了咱们后面的院墙外,却还是不得机会下手。唉,也不知今天到底怎么了,外面到处都是那些江湖上的人,而且一个个还都贼眉鼠眼的。我一想,要是在外面动手的话,保不准那些人中会有他们的狐朋狗友,要是他们趁我们动手的时候,抽冷子给我们背后来上那么一下,那可大大的不妙。于是,我和赵会主商量了一下,便决定等他们进了杜庄之后再动手。”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名蓝衣人,见他正背负双手,悠然自得地观赏着那些种在墙根下的花花草草,似乎并没有在意这边的谈话,也没有丝毫要插话的意思,这才转过头来,接着道:“这次我一共带回来十五名手下,照我的意思,等到和那些泰山匪寇动起手来的时候,让他们一拥而上,至少在人数上不会吃亏。可赵会主却说,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家伙,就我们两人也都嫌多,又何必小题大做,兴师动众呢?于是,我便让我的那些手下走正门,而我和赵会主跟着他们翻墙头。结果,过了墙之后,还没等我动手,赵会主已经嘁哩咯喳地解决问题了,嘿嘿,那手法才叫漂亮呢。”
听他这么一说,再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些人的惨样,众人不禁暗自心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群泰山上的匪寇虽然只是一帮黑道上的悍匪,但既然能够称霸泰山一带多年,手底下焉能没有真实本领?可就是这么一帮人,竟然被那蓝衣人在举手投足间,便给修理成如此模样,那蓝衣人的武功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想到这一层,众人不禁一齐将目光转向那蓝衣人,同时心中暗想,奚禹衡口口声声称这人为赵会主,而此人又身着蓝衣,难道说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蓝衣会的会首,邪手赵天扬?可看这人的神情、举止,似乎只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和传说中的那个心黑手辣的人物根本就挨不上边,这可让大家深感迷惑。
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蓝衣人,奚禹衡连忙道:“说了半天,倒忘了给诸位介绍了,这位就是蓝衣会的赵天扬会主。”说罢,伸手向蓝衣人一招,道:“赵会主,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那名富家子弟模样的蓝衣人闻言,一边微笑着缓步走近,一边双手抱拳,满面春风地道:“在下赵天扬,冒昧来访,还请诸位不要见怪啊。”
这赵天扬虽然身为蓝衣会主,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但由于他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在场诸人中,除了冷秋山以前曾和他打过交道,深知他的为人以外,其他人还都是头一次和他见面。眼见此人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大家的心中都情不自禁地对其产生了些许好感,就连曾在古城与蓝衣会产生过摩擦的云帆和顾绵儿,也不禁对其敌意大减。
在奚禹衡的主持下,众人相互介绍了一番,随后,一行人便由李福带路,向前院的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大家分宾主落座,一阵寒暄之后,有仆人奉上了香茶。李福一边品着茶,一边十分客气地对赵天扬道:“赵会主能在百忙之中,拨冗来我柳镇,黄河帮上上下下都是十分感激。只是不知赵会主此来,是顺路呢,还是专程?”
赵天扬放下手中茶杯,脸容一整,起身道:“在下此来,乃是专程前来向顾老帮主致歉的,不知顾老帮主现在何处,能否让在下当面请教?”
奚禹衡也在一旁道:“我和赵会主在镇外遇见时,赵会主就说要想向帮主亲自致歉,因此我才与他同行的。李师爷,帮主现在哪里,为何还不见他老人家出来?”
这一说起顾长风,在场之人顿时全都变得心情沉重,只是当着赵天扬的面,一时之间,却是谁也不知如何开口。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李福先开了腔:“赵会主刚才说,此来乃是专程致歉,不知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天扬叹了口气,道:“前些时候,江湖上盛传有一笔巨额财宝藏在柳镇,以至于大批贪宝之人蜂拥而来,从而给贵帮造成了诸多的不便。我所说的致歉,便是指的这件事。
其实对于这个事儿,刚开始我还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我这才听说,这消息竟然是从我们蓝衣会传出去的。唉,都怪我治下不严,像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怎么能不加核实,便四处散播呢?于是,我派人查了一下,这才知道,最先传出这消息的,确实是我们蓝衣会的人,也就是我们古城分舵的那个舵主牛大通。这牛大通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到的谣言,信以为真不算,还四处乱说。这一来不打紧,由于他是我们蓝衣会的分舵主,因此,虽然他并未将此事上报于我,但江湖上的人还是据此认为,既然蓝衣会都认定柳镇确有宝藏,那么这件事只怕就是真的了,于是才有了现在这诸多麻烦。
我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本来想派人去古城,将牛大通召回总舵严加惩治。却不料我派的人还没启程,这牛大通自己,倒先被他的手下人给送回来了。不过,他人虽然回来了,但武功却已尽废,我这时再想惩治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说到这里,他对云帆和顾绵儿一抱拳,道:“我蓝衣会近几年发展得太快,以至会中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在下身为会主,虽然一直想好好地整顿一下,可是由于俗务太多,始终难以分身,这才有了牛大通今日之事。由此说来,两位少年英侠在古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帮了我赵天扬的大忙,在没向顾老帮主当面致歉之前,请容赵某先向两位少侠略表谢意。”说罢,一揖到地,神态竟是极为诚挚。
对于赵天扬的这番举动,顾绵儿和云帆都是极为诧异,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曾经认为会有严重后果的一件事,竟然如此轻易地便得到了解决。意外之下,二人连忙起身还礼,嘴里连道:“好说,好说。”
赵天扬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对李福道:“李师爷,在下已将来意说明,不知顾老帮主什么时候能够和在下一见呢?”
李福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头叹了一口气道:“不瞒赵会主说,阁下实在是来晚了一步,因为就在两日前,敝帮帮主遭人暗算,已经不幸故去了。”
在场诸人除了赵天扬与奚禹衡之外,虽然都早已知道了这个噩耗,但此时再次听李福说起,仍然情不自禁地为之哀伤不已,至于奚、赵二人,则更是满脸的震惊。
奚禹衡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嘴里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李福语气沉重地道:“唉,如果不是帮主遇害的话,就凭泰山那伙贼寇,又怎么敢公然来犯呢?奚舵主,你回来得正好,为帮主报仇之事,就全仗你和任、白二位了。”
奚禹衡闻言,似乎对顾长风遇刺的消息仍是不敢相信,他转向身边的白木,语音急切地道:“老白,李师爷说的可是真的?”
白木叹气道:“对这种事,李师爷怎么可能随口乱说呢?那当然是真的了。”说罢,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及冷秋山对凶手的分析,详详细细地对奚禹衡又讲了一遍。
听白木这么一说,再看到屋内其他人的哀伤神色,奚禹衡终于对这消息有些相信了。他默默无言地呆立半晌,这才咬牙切齿地道:“李师爷说得没错,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出那无影,替老帮主报仇。”
赵天扬轻咳一声,开口道:“顾老帮主英雄一世,想不到竟然会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刺客手里,唉,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诸位,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外人,但既然碰上了这件事,为了江湖道义,也决不能置身事外。在下以及蓝衣会数万弟兄,愿为贵帮报仇之事略尽绵薄之力,如有驱使,各位但言无妨。”
李福看了一眼那三位舵主,道:“赵会主的美意,我们黄河帮心领了,只是这报仇一事,我们黄河帮自己能够料理得了,就不麻烦贵会了。”
赵天扬道:“既然李师爷如此说,在下也不勉强,只不过那无影的行踪实在是诡秘得很,贵帮现在群龙无首,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抓住此人,只怕殊为不易。因此,在下以为,贵帮还是应该先选出一位新帮主,然后再由这位新帮主全面主持报仇之事,只有这样,才能聚集起贵帮的全部力量,尽快完成复仇大业。”说到这里,他双手一拱,态度谦卑地道:“当然了,此乃贵帮私事,在下一个外人,本不该参与进来,如果各位认为在下刚才所说有些冒昧的话,在下愿将其全部收回。”
正文 第九章(中)
他这番话一说完,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大家心里都清楚,赵天扬的话说得十分在理,黄河帮现在的当务之急,的确是要尽快选出一个新帮主,结束眼前这群龙无首、人心惶惶的混乱局面。但由于此事关系重大,且又牵扯到各人的切身利益,因此一时之间,大家都是各怀心腹事,谁也不吭声。
就这样过了半晌,还是顾绵儿首先开口道:“赵会主说的没错,咱们黄河帮的确应该有一个新帮主了。依我看,这新帮主就在三位舵主叔叔中选吧。”
李福附和道:“是啊,三位舵主武功既高,在江湖上又有名望,无论是谁出任帮主,都不会堕了我们黄河帮的威风。至于到底选谁嘛,这个……”说到这里,李福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奚禹衡与任神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下面的话可是再也说不出了。
李福作为一个师爷,之所以能有今天这般权威,那是全靠了顾长风在世时的全力眷顾,现在顾长风已死,不会武功的他自然有自知之明。他心中暗想,这任神枪和奚禹衡一向是勾心斗角,互不买账,顾长风在世时,还能凭借其武功与声望压服二人,现在顾长风已死,这二人只怕会斗得更加凶狠,也更加明目张胆。现在面临遴选帮主的关键时刻,自己提名任何一人,都会在无形中得罪另外一人,如果那样的话,无论最后谁能如愿地当上帮主,自己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别人,自己静观其变,岂不更好?
见李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别人还都没什么,性情急躁的任神枪却忍不住了。他“呼”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