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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图还有多份?”
“没错,有好几份。”
“你找的是……”
“我找藏宝图,不是志在挖宝。两年来,我一直就在漫无目标穷找,像在大海里捞针,宝藏对我这种人来说,毫无吸引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巧取豪夺,殃及子孙。老实说,我也没有亿万富豪的命。前辈,你……”
我年过古稀,来日无多。为恶一生,孤独一世。就算挖得亿万金珠,我能享受得了多少,我是跟来看热闹的,看群魔乱舞。”百了枭婆语气中有感慨:“没料到一头栽进魔息子们的埋伏里,莫名其妙便成了别人的上肉,如果没有你及时援手,世间不会有我这个凶恶老太婆了。天杀的!那些人。。。。。。”
“神龙会的人,他们的电光水箭打穴珠,运用得出神入化,不知道底细的人,一照面便会上当的。”“老身已经算是成了精的老江肌同样一照面便上了当,怎会想到他们是神龙会的人?”
“结果如何?”
“双龙相斗,势均力敌,双方死伤惨重,遗尸也来不及带走。那位姓张的小丫头,发疯似的在找你。”
百了枭婆是最后离开的,所以知道结果。
“她要找我拼命。”他轻描淡写一言带过:“前辈为何也走上这条路?”
“群魔乱舞已经收场,曲终人散当然得走了!你呢?”
“回江右,抄近道走永宁出嵩县。”
“我先到洛阳,再北走京师。小伙子,往京师走走吧!大热天何必往南方走?”
“我两次在京师,前后逗留了将近一年。我在江右还有一百两银子尾款,不回去行吗?”
“尾款?”
“我是保暗镖的打手呀!镖已送到地头,回去取尾款,也等于向事主保证责任己了。”
那时,治安管制相当严格,成化年间,大明皇朝还没走下坡,因此正式的保镖行业,正在萌芽期,全国的镖局仅寥寥三五家。
商旅通常请几个身强力壮,敢斗敢拼的年轻人保护,称为打手。这些打手,还不配称镖师。
那时的正式镖师,也只是一些练了几天拳脚,胆气过人,好勇斗狠敢于冒险的武夫而已。
武朋友口中的所谓门派,还在胎中孕育呢!
那些长老们,只能暗中偷偷传授几个俗家子弟武技,以便等这些子弟年届四十岁,再出家传以衣钵。
武当,有一半宫观还没修建呢?内家拳还在孕育中,还没没正式问世。
据传说,祖师爷张三丰假死遁世,目下仍在世间邀游,大概已有两百岁啦!成了仙懒得过问世俗。
后来天下逐渐大乱,少林武当才有正式的门人子弟,系统地出现。并执掌了保镖行业的牛耳,成为白道英雄的主流,也因此而天下门派林立,各立门户称雄道霸。
那时,京师和河南,只有一家正式的镖局:镖师们小猫小狗三五个而已,不成气候。商旅们宁可请打手,因为镖师的声誉还没建立,难获商旅的认同信任。
“你要我相信你是打手?”百了枭婆笑问。
“信不信由你。”他不做正面答复:“前辈,不知你曾否想过?”
“想过什么?”
老枭婆被擒,本来就认为是奇耻大辱,而且丢了寿星杖,当然不肯甘休,即使她不想找神龙会报复,神龙会也不会相信她肯善了,只有除去她才能安心。
“我知道他们人多势众,眼线众多,所以才打算远走京师,暂且避避风头呀!我希望你也注京师走走,用意就是要你也脱出是非外。京师天子脚下,那些杂碎毕竟有所顾忌。”百了枭婆语气中有无奈。
“正好相反。”他苦笑:“京师最乱,牛鬼神蛇都往京师跑,只要在京师闯出一点点名气,就可以成为名震天下的成名人物。”
“晤!有道理。该死的!逃避不是好力、法,我得化明为暗,逐一铲除他们出口怨气。”百了枭婆怒火重燃,激发凶性:
“攻击永远是自保的不二法门,你不怕他们,他们就怕你;我和他们没完没了。你也得小心,小子。”
“呵呵!没有人知道我王若愚是老几,他犯不着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小子,你还不明白,在缺石镇,你已绎成为江湖名人了不然穷家三友,岂会除去你以增加声威,穷家三友的名号,比名列十大剑客的电剑公子,差了那么一点份量,而你击败了电剑公子。他们杀掉你,平空增加三分声威,压下了电剑公子的名头。你千万得留神这三个卑鄙老鬼暗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哼!”他虎目中冷电一闪,杀气上升华盖:“可一不可再,我的耐性有限。”
“好在三个老卑鄙经常走在一起,不与人结伴,所以人手不足,不会轻易地和你碰头,天下大得很呢!”
“那可不一定哦!”
“你的意思……”
“我怀疑那些杀手,与他三人有关。”
“你不是说杀手是神龙会的人吗?”
“我是从他们身上所暗藏的匕首,猜想是神龙会的人而已。”
“不可能,三个老卑鄙决不可能与神龙会有何关连。”百了枭婆肯定他说。
“但愿如此。”他不再多说,但心中疑团仍在:“天色不早,咱们赶到县城投宿。”
“也好,应该可以赶得到。”
两人饱餐一顿,谢过农舍主人,付了一两银子膳费,澈开大步向永宁县城赶。
陕石镇抢夺藏宝图风云,消息以奇速向江湖轰传。
参与的人,每个都是输家。
输得最惨的人是那些零星参与,而不幸被杀死的贪心江湖朋友,甚至不知是被哪一方的人杀死的,一念之差,把性命赔上了。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据说怀有藏宝图的神力金刚,更是输家中的大输家。他共有七位男女同伴,八个人死掉一半。
他与三名男女同伴被擒,被酷刑逼得九死一生,幸而藏宝图不在身上,答应带擒他的人前往家乡取藏宝图,才保住了老命。总算老天爷保佑,王若愚救了他。
他并不笨,知道神龙和黑龙两方面的人,都不会从此罢手轻易地放过他,江湖群雄也不会放弃谋夺他的藏宝图,他必须潜隐躲避,才能保住老命。
他隐身在林木间潜行,希望能找到同伴,再商量远走高飞的大计,必须尽快远离险境。
他并不知身在何处,王若愚拍昏了他,找地方问口供,怎知目下身在何处?看地势,显然仍在谷地,但看不见那条小溪流,应该远离双龙拼斗的现场了。
他混身筋骨酸痛,在林中潜行极为辛苦吃力,只希望不要再碰上怀有敌意的人。
目下他可举千斤大鼎的神力,早已不复存在,身上贼去楼空;一个村夫也可轻易地一拳把他打倒。
钻出一丛茂草,他心向下沉。真糟!碰上他最不希望见到的人。
飞龙剑客像逮住老鼠的猫,盯着爪下的老鼠猛然舔舌头。
他,就像是爪中的老鼠。
神刀天诬的怪笑更可怕,抱时屹立象天神,俯视着走投无路的小鬼,随时皆可能伸手把小鬼抓住生吞活剥。
他,就像是绝望的可怜小鬼。
“你……你们……”他绝望地后退,想退回草丛转身逃命。
“你从那些强盗手中逃出来了?很好,很好。”飞龙剑客一步步逼进,得意地狞笑着说:“早知如此,在陕石镇你就该跟在下走的,可免去不少是非,在下也不至于跟着吃苦,受辱。”
“阁下,不……不要欺人太甚…”他退入草丛,但对方两人也亦步亦趋紧跟不舍,怎逃得掉?
“这世间,你必须承认某些强权,不欺人太甚,如何能建立强权?吕老兄,认命吧!”飞龙剑客毫无愧色大放厥词:“我就代表强权,我要藏宝图。”
“混蛋!你以为在下被强盗囚禁了好几天,身上已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全被搜走了,包括在下的降魔杆,藏宝图还会藏在身上?我身上的衣裤缝边,都被拆开来搜过了。”
“我要你和强盗们对证,要你……”
“你敢和强盗们对证?好,我跟你去。”他把心一横,挺了挺胸膛:“擒住我的人,是实力与地位皆与峪山山主相等的出山虎,他也是前一任的嵋山山主。他的盗伙目前困在空相寺,走吧!”
这些江湖群雄,怎敢与盗群直接打交道?人山的这几天追逐中,群雄只能远远的蹑在强盗们的身后等机会,谁也不敢冒险接近打交道。
神力金刚这番话,激怒了飞龙剑客。恼羞成怒的人,冒起火来就表示要用武力解决了。
一声怒吼。飞龙剑客疾冲而上,毫无顾忌伸手便抓,已看出神力金刚不堪一击了,看气色便知是接近崩溃边缘的人,不必用劲也可伸手擒来。
刚揪住神力金刚的胸襟,还来不及把人摔倒,身侧人影乍现,幽香入鼻。
“放了他!”娇叱声震耳。
声并不大,但飞龙剑客只感到脑门一震,似乎被人在顶门上击了一记,或者被利锥刺了一下。
手一松,神力金刚摇晃着急退三四步,摇了摇脑袋,显然也受到声波所震撼。
身侧出现张姑娘和两位侍女,赤手空拳,剑不在身上。
飞龙剑客和神刀天硕脸色大变,并不因三女身上没带剑而胆气壮。
“我们本……本来要带他去见你的。”飞龙剑客傲气全消,似乎连说话也说不顺畅。
“我会相信你的话。”张姑娘冷冷他说。
“当然我希望先把藏宝图搜出……”
“你仍然相信他身上还有藏宝图?”
“这……”飞龙剑客想分辩,却词不达意。
“擒住他的那些强盗,都是饭桶?”
“也许……”
“算了,放他走。”张姑娘不再严厉:“他吃了不少苦头,已经够凄惨了。”
“这……可是……藏宝图……”飞龙剑客一惊,不以为然。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手,藏宝图没有着落,岂能轻易地把人放走?
“能向强盗们索取吗?”
“得问清楚……”
“无此必要。”张姑娘呼出一口长气,神情冷淡:“我和你们所订的协议,从此终了,桥归桥路归路,今后谁也不干涉谁。你们如果心怀激忿。可以在江湖找我了断。这次事故,参予的人皆心术不正,所以部受到一些惩罚,有些人甚至丢掉性命。我们算是相当幸运的人了,所以我不计较得失。你们走吧!”
九、黑衣刺客
第一个澈腿飞奔的人是神力金刚。
飞龙剑客沉静地盯视姑娘片刻,偕神刀天诬默默地转身走了。
狂奔里余,一脚踏空,砰一声摔倒在小溪旁,喘息了老半天。才勉强挣扎而起。
一抬头,便看到拦住去路的张姑娘。
“你……你们食……言……”神力金刚心向下沉,又要倒下了。
“我不会问藏宝图的事,我参与完全出于好奇。”张姑娘微笑着说,神色友好。
“哦!那你……”
“我知道,王若愚从出山虎手中救了你。”
“是的。”他但然承认。没有隐瞒的必要。
“把经过告诉我好吗?”
“这……”
“希望你说详细些,矩细无遗。”
他不得不说,把所知道的事一一说了。
“他不要你的藏室图?”张姑娘讶然间。
“他在找另一张图。”他苦笑:“他这个人很怪,间口供大而化之,无意分辨真伪,似乎并不重视口供是真是假。至于他的真正目的,我就无法了解了。”
“他往何处走的?”张姑娘不再多问,转变话题。
“我也不知道。”
“你可以走了。”姑娘向上游一指:“那一带强盗正在集结,别再落在他们手中了。”
“他们在东我往西…”
一眨眼,三位姑娘失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