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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角三四里,便是血腥满地的吉祥寺。
身后脚步声急促,三名大汉健步如飞,片刻便到了他身后,突然互相一打手式,脚下一慢。
他似乎不知道身后有人接近,走一步使得停下喘息。
像一个风烛余年的老病鬼,去死不远,一脚已踏入坟墓的黄泉新客。
三大汉到了他的右首,缓步超越。
“真是你,王若愚。”最先超越的大汉看清他的面容,脸露喜色,手一伸便扣住了他的右肋:“你不是被黑龙带走了吗?怎么落了单?”
他踉跄止步,摇摇若倒。大汉不让他倒下,牢牢地扣住了他。
“半途有……有人拦……拦截,他……他们都……都被杀……杀死了。”他喘息着说话若断若续:“我……我只好自……自己走……”
“妙极了。”大汉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妙……妙什么?你……你是……是谁?”
“咱们开封三义。在下姓韩,呼风唤雨韩宏,你该听说过咱们开封三义的名号。”
“没……没听说过。”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人物,难怪没听说过咱们的名号。”呼风唤雨脸色不悦。
“现在听……听说过了……”
“运气来了,泰山也挡不住。”呼风唤雨另一手扭转他的手臂,牢牢地擒住了,扭得他大叫起来:“咱们躲在一旁等候机会,没有机会只好暂时离开。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上了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妙哉。”
“你们不是被……被惨烈的恶……恶斗吓……吓走了吗?”他身陷危境,说的话依然伤人自尊:“韩……韩老兄,碰……碰上我你们一……一点也……也不妙,你……你们要……”
“把神力金刚那份藏宝图的下落告诉我,咱们放你一马。”呼风唤雨手上加了一份劲,将他已被扭转的手臂向上稍抬:“说,饶你一死。”
“哎……哎哟!轻一点……”
“说,不然先扳断你这条手臂。”呼风唤雨厉声催促:“说!快。”
“哎……”
“王老兄,光棍不吃眼前亏。”另一位拍拍他的头,脸上有猫哭老鼠的表情:“你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再也禁不起几下折腾了,说出藏宝图的下落,免得多吃苦头,咱们保证不虐待你,保证放你一马,决不食言。”
“你们的保……保证……”
“咱们开封三义,可是响当当的道上好汉,一言九鼎,信誉保证。”呼风唤雨抢着接口:“义字当头,决不会苛待你的。”
“我想信……信任你……你们的保……保证……”
“放心啦!信任我。”
“告诉你们之后,如果我又……又落在黑……黑龙手中,我要不要也……也告诉他们?”
“你设法躲避他们呀!”
“我……我这鬼样子躲……躲得了吗?”
“好吧!咱们带你找地方躲起来。”
“到处都有抓住机会就锄除竞争者的高手名宿,你们自己也恐怕躲不掉,还肯违反杀人灭口江湖规律,带我躲起来?笑话,你们可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好汉,而是见利忘义贪婪怯懦的杂碎。”
他结结巴巴有气无力的现象,突然一扫而空,咬字清晰,而且中气充沛。
开封三义大概乐透了,得意忘形没留意变化。
“去你娘的!”呼风唤雨怒叫,把他的手猛地抬高三寸:“快说,说……说……”
他身形疾转,完全符合标准的反擒拿技巧,被扭转的右臂,紧贴着背部,转身时左手肘“噗”一声,撞在呼风唤雨的左耳门上。
解说反击的技巧平平常常,本来很难对付一个武功小有根底的人;这是最普通的基本武技,哪能用来对付一个高手?
一击即中,轻轻松松。
问题出在呼风唤雨把他看成半死人,毫无警觉心。
耳门禁不起一击,呼风唤雨一声未出便松手昏厥。
“咦……”另两位大骇,急急伸手拔刀。
一声长笑,打击如轰雷掣电。
把三个昏迷不醒的人,塞入路旁的水沟,他重新一步一步向前走,脚下踉跄要死不活。
不久,脚步声又到了身后,一条铁臂抓住了他,一拖便倒,像是昏厥了。
他已经虚弱得像是衰老的半死人,任由搬弄摆布。
“咦!王小辈,他怎么在这里?”拖倒他的人讶然惊呼。
来的人有七个之多,熟悉而又陌生,只能看到双眼,是黑龙。
“先带走再说。”另一人说。
是自称妙手毒心的人,冤家路窄。
七个人大汗彻体,身上血迹斑斑,最少有三个人衣裤上的血迹是溅上去的。
每个人都接近力尽境界,喘息声急促,要把虚弱的他带走不是易事。
他双目半闭,气息奄奄。
浑身臭汗的人背着他走,沿途不时换人轮流背。
他似乎对外界的反应一无所知,但却知道已离开小径越野而走。
不久,前面的人发出呼啸声。
不久,背他的人更换成强健的大汉。
“江副会主,你真会办事啊!”他听到有人向妙手毒心大叫大嚷:“你把我用来对付神龙的人,召走了一大半,用来对付凝真观的一些狗男女,断送了我一大半得力弟兄,你……你你……”
“也不能全怪我,谁知道她们突然多了好几个可怕的高手?”妙手毒心也大叫大嚷分辩:“清除她们以免碍事,并不是我的主意。我原来的打算是进一步拉拢她们的,偏偏就有人用特大号的嗓门反对,认为她们藉口捉王小辈报受辱之仇,真正目的是志在藏宝图,须及早清除以免后患。坚决反对拉拢的人中,你的嗓门最大。”
“该死的!你休想用不相干的理由,来掩饰你的失败无能……”
“好了好了,没有争辩的必要,目下最紧要的事,是防备追来的人撒野。”妙手毒心一面走一面说:“一定会有人追来的,咱们好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验吧!”
不久,他被丢入一间小室。
这座山脚下的小村,只有三二十户人家,农舍零零落落。
全村没有一户稍像样的人家,毫不引人注意。
六个男女接近村西的小冈,居高临下察看良久。
金门圣女浑身大汗,衣裙似可绞出水来,彩衣裙裹住丰满的胴体极为诱人。淑女圣女的形象一扫而空,不再美丽如仙,只是一个肉感诱人的女人。
“不可能躲到这种地方藏匿呀!”她向身旁的灵飞姹女说:“师父,后面山坡的树林岂不隐秘安全?躲在这种土瓦屋内,比困兽的处境更恶劣呢!”
“你留心看。”灵飞姹女脸上的脂粉已荡然无存,已可看出老纹,语气倒还精力充足:“那些惶然的鸡犬,茫然失措村童,他们不是躲藏,而是在等候追踪的人光临。”
“他们知道我们会追来?”
“大白天难隐踪迹。你忘了,他们是如何找到吉祥寺的?”
“他们的人也不多了……”
“仍然有决战的能力,他们该已歇息养力,精力已复七八成,正在严阵以待,咱们得特别小心。”
“妙手毒心是我的。”金门圣女向身后的同伴咬牙说:“进了村子,你们切记不可各自为战。”
七煞真人脸色特别狞猛,举步领先便走。
“他们不往山林逃匿,反而躲在村落里,委实令人起疑,莫测高深。”老道向众人指示机宜:“如非必要,你们尽量避免混战,我要逐一送他们下地狱,要他们神形俱灭,哼!”
小村的巷道曲曲折折,散落的房舍杂乱无章,任何一处仓房、牲口栏、鸡舍、猪圈等等角落,皆可能有暗器射出,有人偷袭,所以必须步步提防。
惶乱走避的村民,狂吠的家犬,迎接这六个浑身血污汗水的男女,关门声此起彼落。
兵刃暗器随时准备挥出发射,六个人分为前后两组深入村中心。
他们必须凭经验,估计哪一家可能有人藏匿。
“他们还有七个人,应该有勇气堂而皇之和我们了断。”灵飞姹女与七煞真人,并肩走在前面,愈走愈感到不安:“没有扮胆小鬼躲起来的理由,他们是威震天下的两条龙之一。我们来了,他们应该挺身而出呀!”
“唔!有点不对。”七煞真人的脚下愈来愈慢,像嗅到猎物的豹:“如果他们斗志已失,应该躲到后山藏匿,或者越山而走,不可能在村中逗留。”
“你的意思……”
“我们大意,闯进他们的秘窟了,退!”
老道打出退的手式,手中剑突发龙吟。
秘窟,表示是黑龙在汝州临时建立的指挥中心。
她们在吉祥寺的寄住处,也就是她们的秘窟。
老道的话一明二白:这里并非七个人逃来藏匿的地方,而是秘窟所在地。秘窟是首脑人物坐镇的中心,人数不但可观,而且都是身份地位极高的人。
她们循踪穷追,以为对方只剩下七个人而已。
双方人数相当,放胆穷追理所当然。
但却没想到,对方另有充足的人手,她们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
还来不及退走,右侧不远处的一家农舍前,出现三个只露出双目的,所穿的黑紧身与头罩,是名贵的绸制品,品质比妙手毒心那些人所穿的高级多多。
一看便知这三个人,不是妙手毒心七个人中的三个,衣裤上没有血迹,没有汗水。
不幸而料中,所有的人心中悚然。
黑龙的首脑人物现身,以逸待劳。
而她们却是精力已耗掉一半,接近强弩之末境界的弱者。
退路已绝,后面也有三个人现身。
必须避免受到围攻,老道急打手式,退到左面的农舍前晒麦场,必要时可退入农舍负隅顽抗。
片刻,对面已聚集了二十二个人。
妙手毒心七个人也在内,衣裤上的血迹汗水一看便知。
“贫道有幸,总算能见到黑龙会的会主了。”七煞真人沉声说:“贫道极少在江湖走动,但据贫道所知,两条龙在江湖扬威将近十载,真能与黑龙会打交道的江湖朋友,屈指可数。哪一位是会主?”
“会主不在此地,你不妨把我当成会主好了。”为首的人语气阴森冷厉,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老实说,你们还不配与敝会主打交道。”
“凭贫道的名头……”
“老道,一个过了气的高手名宿,提当年的名头唬不了人,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真知道?”
“不久之前知道的,所以,我知道江副会主袭击吉祥寺,损失了二十余位弟兄,栽得不冤。江副会主只知道许姑娘的师父,是早年名号响亮的灵飞姹女,却不知道与灵飞姹女曾经合籍双修,仙逝将近二十年的你仍在人间。你的玄天摄魂剑术与元神御发七妖剑,可能杀掉咱们一半弟兄。你,假死逃世的七煞真人。”
“你说的,一个过了气的高手名宿,提当年的名头唬不了人。”老道的鹰目中,冷电湛湛慑人心魄。
“事实如此。”
“你敢接受我这个过了气的高手名宿单挑吗?”
“用不着我这种当代高手对付你。”
“你的意思是围攻混战?”
“不,你只配和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玩命。”
“可恶……咦……”
老道身形一晃,伸手反摸背心。
灵飞姹女与老道并肩站在一起,也突然脚下一乱。
六个人雁翅列阵的,右侧两人是金门圣女,和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左侧并列的,是一个老道婆,和一个相貌狰狞的大汉。
“你回头看看。”为首的人大声说。
六个人全部扭头察看,脸色大变。
身后三丈左右,农舍的大门本来是关闭的。这时却两扇木门大开,两个爬伏在门两侧门限下的老道,正徐徐挺身爬起。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