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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真道:“你也不用太谦虚了,能被作哥哥的看成未来的妹婿,大概不会很差了,现在,也不用嘴巴太硬,等见过东方姑娘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姑娘,似乎我们不用谈这件事了,如若东方姑娘真的是一位博学人物,作哥哥的,也无法替她作主意。”
南宫玉真双目转注在秋飞花的脸上,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秋兄,你见过东方表妹之后,如是真的有意,那就告诉我一声,我也会为你尽一份心力。”
秋飞花笑一笑,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南宫玉真缓缓垂下头去,秋飞花也呆呆地坐着,就这样相持了下去。
两个人心中,都有着千言万语,但却不知从何启口。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一阵步履声,打破了僵持的沉默。
是摘星,步履匆匆的行了进来。
南宫玉真抬头望了一眼,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
摘星道:“表少爷暴露了行踪。”
南宫玉真道:“怎么会暴露了行踪呢?”
摘星道:“表少爷太匆忙,走得太急,改扮的不太像。”
南宫玉真道:“什么样子的一个人物。”
摘星道:“一个村妇装束的中年女人,如若不是她盯上了表少爷,我们也想不到她会是对方的坐椿。”
南宫玉真道:“派人出去,暗中查看内情,如是只有一个,那就想法子把地做了,但不能露出痕迹。”
摘星道:“婢子懂得。”
转过身子快步行去。
秋飞花低声说道:“可要在下去帮帮忙?”
南宫玉真道:“不用了。”
低头沉思不语。
秋飞花道:“姑娘,咱们的处境,当真是很危险么?”
南宫玉真抬起头来,明亮的双目中,充满着一片忧凄,轻叹道:“我在想一件事……”
秋飞花道:“哦!”
南宫玉真道:“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秋飞花道:“什么事,姑娘如肯见告,在下也许能提供一二愚见。”
南宫玉真道:“我不该取下了人皮面具,有很多经验之谈,事实上,不容你不信,一件很微小的事,就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南宫姑娘……令表弟并非是浑不讲理的人,但姑娘在处理上,如若能小心一些,大约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出什么事情,但两人心中都明白。
南宫玉真苦笑一下,道:“秋兄,小妹担心的是雁表弟还未定型,血气方刚,情绪浮动,连我也无法推想出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们是至亲,为了人间情感事,真叫人无法处置……”,轻轻叹息一声,接道:“秋兄,有一件事,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秋飞花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东方雁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一旦小表妹真的来了,你又怎么应付呢?”
秋飞花笑一笑,道:“南宫姑娘,在下感觉到不用应忖,因为,在下还未想过这件事。”
南宫玉真道:“不应付?只怕由不得你吧?”
秋飞花道:“姑娘何以有此想法?”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不会夸张,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他充满着自信,这种人,大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自己感觉到应该成功的事,就很难自禁,遇上了挫折,也是愈挫愈奋,至死不悟,何况,我担心……”
担心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却缓缓垂下头去口“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可是担心那东方兄,利用至亲气势上逼迫姑娘。”
南宫玉真双目中闪掠过一抹神光,说道:“我希望雁表弟不是那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也希望小表妹,能够看清事实,如是小表妹真如雁表弟说的那样聪明,她来了,对很多事都有帮助。”
秋飞花感觉到了她的语气,愈来愈是强硬,表现出的情感,也逐渐强烈。
但南宫玉真和东方雁究竟是亲表姐弟,血浓于水,有很多事,秋飞花不能多言。
尽管他感受到南宫玉真对自己的情意,同时,自己内心中,也对那南宫姑娘生出了很重的敬慕,但他也同时发觉了,在南宫玉真脱下了特制的人皮面具之后,使事情变得非常复杂。
南宫玉真的惊人丽色,使得东方雁在一瞥之下,陡然间,生出了爱慕之心。
近亲血缘,和东方世家显赫的家世,使得东方雁自觉有着很厚的本钱,言行间,表露了爱慕的情意。
这就使得秋飞花变得十分小心,他无法断定南宫玉真的心意,更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愫。
任何人,在东方世家辉煌的家世下,都难免生出了自惭形秽之心。
所以,他变得更为谨慎。
淡然的笑一笑,秋飞花缓缓说道:“姑娘,我知道东方兄的用心,他也许自觉着,这是很巧妙的安排。”
南宫玉真抬起星目。凝注着秋飞花的脸色,缓缓说道:“秋兄,这里没有外人,你心里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就是,说错了,也不要紧。”
话已经很明显,那是逼秋飞花表明心迹。
秋飞花为难地笑一笑,道:“姑娘,我觉着自己有太多的缺憾,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太好的出身。姑娘才慧绝世,貌如天人,武功、家世都是当今武林中第一等人,在下自觉着……”
自觉着怎么样,他没有再说下去。
南宫玉真清澈的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冷电一般的寒芒,逼注在秋飞花的脸上,道:
“说下去,你觉着怎么样?”
秋飞花道:“我觉着自己不配。”
南宫玉真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无法看清楚她的神情变化,但可从她双目中忽现忽隐的神光,看出她内心中正有着很大的激动。
南宫玉真沉吟了良久,接道:“你能够再说明白一些么?”
秋飞花道:“姑娘对在下的了解不多。”
南宫玉真道:“是!我了解的不多,但你可以告诉我。”
秋飞花暗暗吁一口气,道:“一定要说么?”
南宫玉真道:“如若没有特别不能说的原因,小妹在听。”
秋飞花道:“我会经是一个浪子。”
南宫玉真道:“浪子。”
秋飞花道:“是的!我会经在江湖上流浪过一段时间。”
南宫玉真道:“那也不算什么缺憾大事。”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我作过店伙计、牧牛童子,也作人家的随身小。”
南宫玉真眨动一下明亮的双目,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秋飞花叹息一声,道:“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被一个砍樵的义爷养大,太小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记事之后,义爷又弃我而去。”
南宫玉真道:“当真是身世堪悯。”
秋飞花道:“我受尽了流浪之苦,也受了别人羞辱,我饿过三天,粒米未进,也作过挨门乞讨的小叫化子,像我这样的人,如何能与南宫世家的声势相配?”
南宫玉真沉默了,她虽然是武林儿女,不太拘于小节,但以南宫世家的声势,无论如何也不能嫁一个身世不明的流浪孤儿。
暗暗叹息一声,道:“秋兄,你既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秋飞花的名字,又是何人替你起的呢?”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姑娘,说来很惭愧,我那义父在一深秋的季节里,捡到了我,那正是芦花飞白的时候,老人家触景生情,就给我取了一个秋飞花的名,那是说我像秋天的芦花一样……到处飘飞,没有一定去处。”
南宫玉真道:“那位老人家,虽是位采药的樵子,但他倒是个很富诗意的人。”
秋飞花道:“那位老人家,虽是位采药为生,但他却是读过诗书的人。”
南宫玉真道:“那位老人家真的不错,他虽然把你扶养长大,但却没有把你改为他的姓氏。”
秋飞花道:“养父是一位很好的人,我看到他老人家日渐衰老,养他一个人,已极辛苦,再加上我之后,生计的担子更重,可是,我那时间的年纪太小,虽有助他之心,但却没有助他的力量……”
脸上现出凄迷的神情,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老人家身体不适,但为了生活,无法休息,如说他是因病而死,倒不如说他是活生生的累死了。”
南宫玉真道:“可怜的老人家。”
秋飞花道:“以后,我经历了很多的事。放牛、割草、打扫庭院、端茶奉烟,直到遇上我师父。才把我的命运改变了。”
南宫玉真道:“所以,你很敬重傅老前辈。”
秋飞花道:“是!恩师不但改变了我的命运,而且,也为我费尽了苦心……”
转过头去,望了南宫玉真一眼,接道:“这就是秋飞花,面对南宫世家,要在下如何能够不自惭形秽?”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秋兄,这些事,不会放在我南宫玉真的心上……”
突然闭上了双目说:“秋兄,你觉着小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秋飞花道:“姑娘家世显赫,才慧绝人。冉加上那一份众丽绝世的容色,可算无美不具了。”
南宫玉真道:“秋兄,别这样夸奖我,我也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完美,我也有着很多的痛苦。”
秋飞花道:“姑娘,在下的身世很卑微,也很凄凉,但却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除了我师父知道之外,由我口中告诉的人,只有你姑娘。”
南宫玉真道:“我也从没有和一个大男人这样对坐谈心过。”
突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未完之言。
南宫玉真转头看去,只见东方雁疾步如飞的奔了过来。
只见他微微喘息,显然,这一阵奔行,用了他很大的气力。
东方雁很愉快,轻松一笑,道:“表姐、秋兄,小弟已把讯息传出去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真的会来么?”
东方雁道:“一定会来,她心慕表姐久矣!只要能得到小弟的传书,一定会在期前赶来。”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如是不在家呢?”
东方雁道:“她一定在家。”
南宫玉真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啊。”
东方雁道:“表姐放心,这一次,表姐你一定可以见到舍妹。”
南宫玉真道:“希望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雁表弟,你知道么?你已经暴露了行踪。”
东方雁道:“嗯!可是一个中年妇人?”
南宫玉真道:“是!表弟见到了。”
东方雁道:“但她已经死了。”
南宫玉真道:“是!我要摘星算计了她。”
东方雁道:“小弟已经很小心了,我想不到,她竟然会扮成了一个洗衣服的中年妇人。”
南宫玉真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了那中年妇人。”
东方雁道:“距此三里之外,一棵老杨树下。”
南宫玉真道:“死了没有。”
东方雁道:“已然气绝而逝。”
南宫玉真道:“还留下了一具体?”
东方雁点点头,道:“是!一具体。”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
东方雁道:“外面不见伤痕,不见流血,似乎是死在一种掌力和特异的指力之下。”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摘星何在。”
美婢摘星应声而入。
只见她穿着土布裤褂,完全一派村女的打扮,南宫玉真道:“听说那贝体还留在一侏老杨树下。”
摘星道:“已经毁去了。”
南宫玉真道:“做事情要手脚干净,举动利落一些,雁少爷能看到那具,别人就也能看到,这就是很大的错误、破绽。”
摘星道:“据他们婢子报告说,表少爷的行动很快,她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