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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妻子?”
曼丘葑吃惊的脱口叫了出来,幸好她现在口中没有茶水,不然肯定会直喷到他脸上。
由于她的身子被嬴政锁在怀里,无法动弹,她挣扎了半天,只能勉强转动颈项,侧着头望着那犹如猫儿偷腥得逞,一脸诡异奸诈笑容的嬴政。
“怎么?你不愿意吗?”
“我……”她犹豫着,脑中一片空白,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就知道。”他哀叫就一声。
说起嬴政变脸的速度,那简直是比翻书还要快,前后不到半秒钟,立即变成满脸挂着深沉的忧伤,晶莹剔透的泪珠,若隐若现的在他的眼眶里翻转滚动,他佯装勉强压抑着满腔的痛苦,用着极为悲哀的语调对她控诉。
“说什么都听我的,根本就是骗人的,你只是在哄我罢了。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人这么好心,愿意听我的话。”
也许全天底下不可能人人都听他的话,但至少秦国上下,全部都很依他的命令行事,只不过是不是每个人都很好心,就不得而知了。
他故作姿态的拉起她方才塞给他的棉被,打算再假哭一场,好害她良心不安。
“我……这个……那个……”她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搞不懂,听他的话,和做他的妻子,这根本是两码事嘛!为什么他偏偏要把它们扯在一起?害她不但左右为难,脑子里还一团迷雾,完全弄不清状况。
“你还犹豫!”话还没完,他早已泪流满面。
从头至尾,他打的就是哀兵政策,他就不相信有一整套战术,会无法攻掠下她的心。
“好!我愿意,你说的,我全都听,只是……”
“只是什么?”他深吸了口气,只要她敢拒绝,他就继续哭给她看。
“我才只有二十岁,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二十岁够大了,在我的国家里,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以论及婚嫁了。”
“可是,在我的国家里,十五岁是不准结婚的。”
“那二十准不准?”
“准哪!”她又中计了。
“那就没问题了!”他狐疑的望着她。“还是,你又不想听我的话了?”
“听!我绝对听你的话。”她真有点怕他了。
要结婚是可以,只是按照她四哥给她的教育,她必须要跟他谈好条件,以免将来得不偿失。
“我先说好了,娶我是可以,但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我不要好处,我只要你。”世上还有比得到她更大的好处吗?他怀疑。
“那我嫁给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吗?”嬴政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他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给了她一个神秘而怪异的微笑。
“嫁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每天都会被毒杀和刺杀,平均一天大约有七、八次,如果再加上消夜,正好可以凑成整数,满意吗?有胆量接受挑战吗?”
“真的吗?”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坦白说,她对于金银财富、声名地位并不感兴趣,如果他能给她的好处就是这些的话,她情愿让他哭死,也不愿自己被那些无聊事物束缚住,活活的给闷死。
幸好!他给的好处不是那些废物,想来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应该会相当有趣,而且好玩极了,她有点开始期待了呢!
“你能证明给我看吗?”她兴致勃勃的要求他。
证明?立即找刺客上门来吗?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件难事,但对他而言,根本是家常便饭,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简单!”他给了她—个自信的微笑。
实在不是他自夸,他别的产多,就是想要杀他的刺客特别多。没办法,谁教他是人人欲得而诛之的嬴政,受欢迎的速度,名列所有国君之上,挡都挡不了。
哎!正是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正想刺客,现在刺客就自动送上门,真是太合作了。
嬴政引领她的视线,指向在门外晃动的人影,不当一回事的对她笑了笑。
“那个人就是要来刺杀你的吗?”她兴奋的问道。
她大概是全天下最期待刺客上门的人了。
嬴政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要她噤声,等着看好戏。
接着他望了久待在一旁,闷口吭声的蒙由一眼,不用言语,蒙由立时知道他的用意,朝门外吹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口哨,保护网立即在周围形成,滴水不露,保证让刺客来得去不去得。
这时,一名侍者装扮的人,战战兢兢的端着茶壶走了进来。
“喝!”赢政陡地大叫一声。
那名侍者当场吓得松了手,茶壶受到地心的吸引,直直的往下坠,在亲吻到地面的瞬间,化成粉身碎骨、支离破碎的陶片,散落满地。
失去了桎梏,从里面解放出来的水,没有任何阻碍的洒向各个角落,而在接触地面石砖的那—刹那,化成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黄烟,往周围扩散开来。
“有毒!”曼—匠葑虽不谙人事,但对于毒物却有极深的认知和了解。
她不顾春风外泄的当着嬴政的面,掀起了半长不短的上衣,解下她紧贴在上身的随身包,从里取出了几粒包装精致紧密的药丸,先往自己口中丢了—粒,再往嬴政口中扔了一粒。
回转过身,正想把其余的药丸交给蒙由时,却发现赢政用着他那特大的衣袖挡着她身躯,还用着凶狠的目光瞪着其他人。
“你在干什么?”她不解道。
嬴政偷偷的瞄了她一眼,见她的穿着已恢复,完好如初,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放下他的衣袖。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他故意转移话题。
“解毒丸哪!”她莫明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以前我干爹给我的,说是吃了百毒不侵,后来我六姊将它制成了药丸,好让兄弟姊妹们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你以为我拿它害你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蒙由隐忍着笑意,匆匆的从曼丘葑手中接过药丸,又以快得不再快的速度,将行刺者架离现场,以免惨遭王的白眼。
“只有这样吗?”她好失望喔!
“这只是个小饵罢了,真正的大鱼在后头,等着它上钩吧!”嬴政懒散的说道。
就像是为了应合他的要求似的,十几名刺客粉墨登场,羞于见人的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略带杀意的眼睛,旁若无人的闯了进来,手中那把不起眼的长剑均指向赢政,粗声粗气异口同声道。
“嬴政!纳命来!”
嬴政满不在乎的一笑,抱起了曼丘葑,腾空跃起,身形一晃,几个翻转,掠过所有刺客,安安稳稳的将她放在床铺上。
“你待在这里看好吧!”
语音未完,人重回原位,受着刺客重重包围。
他和及时赶过来凑一脚的蒙由相视一笑,从蒙由手中接过他惯用的那把长剑,开始接受所有人的挑战。
两个人对上十几个人,他们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举手投足像在舞剑,每一个动作,都挥洒的淋漓尽致,宛如黑凤蝶迎风展翅,穿梭在花丛中,轻盈亮丽却足以致命。
曼丘葑待在床上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她看到嬴政居然有如此的好身手,跟她四哥比起来,不但丝毫不逊色,反而更胜一筹。
怒的是,她居然没有插手的余地,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不管!她也要玩。
她用尽气力的扭转她手中的越冥刀,它却文风不动。气极了,她才想到这把莫明其妙的剑,根本拔不出来,哪能派上用场。
既然是废物,她索性就随手一扔,开始在四周搜寻有利的武器。
怎么这样?嬴政实在太小气了,这屋内除了他那把长剑,竟没有半样武器可供她使用。
啊!还好,眼尖的她在重重布幕后面发现了挂在墙上的弓箭,真是上天垂怜,没让她错失活动筋骨的大好机会。
她兴冲冲的回到竞技场,身手矫健的穿过正在打群架的阵仗中,一跃上书桌,在这里找好了立足点。
深吸了口气,她屏气凝神的拉开弓弦,劲道十足的连发了十几支箭,支支都穿过刺客的右肩膀,分毫不差。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曼丘葑家的神射手,不论是箭,或枪及至于弹弓,从来都是百发百中,没有失手过,不然,她怎么驰骋在猛兽四伏的非洲草原上。
嬴政先是用着赞许的眼光瞅她,忖度自己真是找到一个不得了的老婆。接着,他换成了有些抱怨、不满的眼神望着她。
“怎么?我做的不对吗?”
有没有搞错?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她?太伤她的心了。
“对!对极了!”嬴政非常遗憾的把剑放回剑鞘。“一下子就被你解决了,我们还有什么可玩的?”
这可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也是他平生最大的休闲活动,每次他和蒙由都是以猫玩老鼠的手法来整对方,不把刺客玩腻死,他是绝不会松手。这次就这样收手,他真的玩得不够尽兴,总觉得有缺憾。
“这样啊!”曼丘葑略带歉意的朝他一笑,“对不起嘛!顶多下一个延长赛,我不提早结束就是了。”
嬴政微微一笑,把她手中的和弓箭扔给蒙由,要他放回原位,再将她拉至怀里,一边瞧着蒙由收拾善后,将刺客绑架出去,一边取出龟甲梳子,为她梳理凌乱不整的头发。
“下一个,还不知得等多久呢!”他叹了口气。
“总会来的,不是吗?”曼丘葑调皮的一笑,给他打气。
“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越来越中意她了,要他放手,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了。
“如何?有这么刺激的好处,你肯不肯嫁给我?”
“你……”话未说完,她便一声不响的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赢政当场愣了一下,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