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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甲士的创口在右耳根连腮骨也裂开了,鲜血泉涌,大动脉已被割断,身躯仍向前冲,连人带刀被同伴倒地的尸身摔倒了,两人跌成一团。
两甲士的头盔都没设有护颈,小春就向暴露的弱点行致命一击。
“咦!”四大王几乎同声惊呼,大感意外,怎么两个披甲的骠悍巨匪,被一个花朵似的小侍女任意宰割,眨眼间轻描淡写伏尸了?
绿林强盗另有自己的规矩,他们对个人英雄主义毫无兴趣,两个同伴一死,其他十六个天兵象打雷般发作起来,怒吼着挥刀从四面八方发疯似的冲上,声势十分惊人,摆出了冲锋陷阵的拚命阵势,真够吓人的。
南门灵凤五女却不为所动,四剑同时高举,构成完整的四象阵。
南门灵凤身形滑动,飘出阵外,独自面对着前面并肩而立的四大王。在她充满信心的凤目中,可以看出她并没把威震江左的四大王放在眼下,更没将十八天兵看成劲敌,把十六个发疯似的甲士,交给自己四位娇滴滴的侍女处理。
“你们。”她轻描淡写地朗声说:“还来得及制止你们的强盗弟兄送死。”
来不及了,四支剑突然下沉,阵势急变,两组鸳鸯阵像一阵狂风、也像一把尖刀,快速绝伦地向右方贯穿,发挥了可怕的快速打击力,左手连续发射一串钗形暗器,四支剑急剧吞吐沉浮交叉搏杀,眨眼间突破包围,挟狂风巨雷自左席卷。
右方挡路的五名甲士,像被狂风所摧的枯枝。
快刽眼都红了,发出一声形如疯狂的狂吼,雪亮的沉重刽刀,与奔牛似的巨熊身躯,冲向举剑俏立的南门灵凤,气势上有如泰山压卵。
紫影一晃,那不起眼的长剑,不可思议地从刽刀的上方排空直入,半分不差贯入快刽的左太阳穴,透入颅骨三寸以上。
刽刀的刀尖,间不容发地从她的腹前划过,她竟然连眼皮也没眨动,轻灵地飘退回原位,点尘不惊。
而后面,十八天兵只剩下八个了,四侍女的剑光流转如电,所经处有若风扫残云。
三头巨熊似的大汉,狂野地扑上了。
神斧的开山斧又重又利,一斧足以将人分为两片,从正面冲上,双手抢斧力道千钧,一记吴刚伐桂势若雷霆,要将南门灵凤斜劈成两片。
魔锤从右侧到达的,远在三丈外,飞锤已经出手,呼啸着连缠带击,控制了中盘,缠腰击背来势汹汹,事实上锤比斧先到。
剑奔下盘,火杂杂地势如狂风。这位鬼剑真是鬼,连人带剑贴地旋到,像是使用地堂刀法,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剑是不能如此使用的,那会误伤自己。
这瞬间,惊人的变故令人目眩神移。
紫影飞升,那本来平凡的长剑,突然幻发眩目的晶芒,轻轻接触飞锤的链子,九合金丝不怕刀剑的锤链一触即折,脱了链的锤头斜飞,远出五六丈外去了。
紫影与剑光似乎在同一瞬间下沉、斜掠,似殒星,若流光,奇准地从神斧的头顶上空掠过,一斧已经攻出的神斧已无法变招改势,上盘空门大开的脑袋,突然在剑光中掉落。
魔锤刚发觉飞锤失去控制,刚看到紫影与晶芒从神斧的顶门上空掠过,刚准备用断链自保,紫影与晶芒已迎头压到,已来不及有所举动wrshǚ。сōm,剑气已经及体临头,晶芒掠顶,脑袋中分。
幸运的鬼剑攻的是下盘,一招落空,刚收招挺身而起,便发现同伴完了,福至心灵,猛地一跃三丈,如飞而遁,不再理会同伴的死活了。
这时,四侍女已用风卷残云的声势,毙了十四名甲士,连同先死的两个算上,十八天兵只剩下两个人,说惨真惨,十六个人没有一个是受伤的,全死了。
“咱们投降……”死剩的两个甲士心胆俱寒狂叫。
四剑齐下,狂叫声嘎然而止。
紫影冉冉而去,传来南门灵凤临去的叫声:“守住轿,不要跟来。”
四侍女退至轿旁,两名轿夫爬伏在地哀叫菩萨保佑。浑身抖得像筛糠,可能下身已是狼籍不堪。
不久,银衣剑客、于兄、长随四个人大踏步而来,远远地便看到死人摆了一地。
“咦!怎么啦?”银衣剑客向一名侍女惊问。
四侍女在轿左右分立,脸上毫无表情,冷森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空间里流动着浓浓的血腥。
两支剑指向银衣剑客,两侍女不理不睬,随时皆可能发起攻击。
银衣剑客总算知趣,不敢再接近。
于兄察看片刻,摇摇头神色有点不安。
“薛兄,是淮阳山的巨寇。”于兄向惊疑不定的银衣剑客说:“四大王的三个,与及他们的悍匪十八天兵,全被宰光了。”
“你是说,是被她们几位姑娘……”银衣剑客更为惊疑了。
“大太阳当头,遍地尸骸,这是青天白日下千真万确的事,决不是幻觉。”于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片刻间所发生的事,还有几个悍匪没断气,薛兄要是不信,何不找个悍匪来问问。”
“这……”
“南门姑娘的武功,比你我估料的要高出两三倍。”
“唔!有此可能,四大王就不是武林一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厉害。”
“你我是超一流的。”于兄的神色逐渐恢复原状。
“唔!南门姑娘呢?”
“如果我所料不差,四大王中的鬼剑不在,定然是南门姑娘追他去了,赶尽杀绝永除后患,有此必要。”
“咱们赶上去……”
“算了吧!薛兄。”于兄举目四顾:“侍女不说,谁知道南门姑娘往何处追的?往东?抑或是往西?”
“这……”
“等一等吧!结果不久便知,唯一的一条漏网鱼,能逃得了多远?”
四人往路旁的大树下一站,等候南门灵凤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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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鬼剑这条漏网之鱼,比于兄所估计逃走的距离要远些。这巨寇地头熟,而且极为聪明机警,所把握的逃走时机十分正确,远出十丈外,南门灵凤才获得追赶的机会。
仗着地头熟与逃生的念头,他左折右窜穿林入伏,往布满荆棘的矮林逃窜,片刻间便远出三四里。身后,已听不到声音,看不至紫色的形影。
他以为自己得救了,窜出一处矮林,正想停下来歇息养力。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得不受控制,再拚老命窜逃,就会气竭力尽啦!
刚要往树下伏倒,眼角余光看到了疾射而来的紫影。
糟!仍未能摆脱追逐,南门灵凤的轻功高明得多,从侧方绕来了。
他想都不想,折向拚命狂奔。幸好相距在二十步外,还来得及逃走,假使伏倒歇息,一切都完了。
一阵狂奔,穿越一座树林,窜出便发现越是官道,有两个戴了遮阳帽,背了包裹看不清面孔的旅客正向西行。路对面,是浓密的野林茂草区,正是最佳的藏匿窜逃好地方。
他毫不迟疑地向前飞纵,发疯似的冲上官道。
真巧,第一名旅客恰好到达,湘距不足三尺,恰好挡住他的去路。
他霉运当头,也可说是大难不死,本能地将隐在肘后的剑挥出,想将挡路的旅客一剑震开。
旅客一惊,事先没料到路旁的树下有人冲出,冲势太急太猛,已来不及止步啦!
防御是自保的本能,旅客本能地后缩、旋身、出手,一把扣住了他握剑的手,快逾电闪。手是如何伸来的,他居然毫光所觉,反正感到手背一紧,五指如裂立即一松,剑便不是他的了。
老天爷保佑,剑丢了,幸而命还在,身躯并未停顿,像惊兔般一蹦而过,钻入对面的野林。
旅客并没追赶,本来将夺获的剑作势挥出的,突又收势摇摇头苦笑,似乎放弃报复的念头。
这瞬间,紫影出现。
“小心……”后面第二名旅客急叫。
旅客闻声知警,不假思索地旋身发剑自卫。
一声龙吟,双剑接触火星飞溅。
势均力敌,双剑仅各向外震偏尺余而已。
旅客刚看清是南门灵凤,刚想叫,南门灵凤的第二剑到了,刻上突生异象,晶芒再现。
旅客想收回封出的第二剑已来不及了,太快啦!攻招封招皆出乎本能,剑一出便不可能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改变。
剑过无声,他的到前半段突然折断飞走了,晶芒一惊而至。他的反应超尘技俗,身形下挫。
遮阳帽一分为二,被晶芒削掉一半,几乎削掉他的发结,吓了他一大跳。
他的身形连闪两次,突然出现在侧方丈外。
“是你!哼!”南门灵凤咬牙叫。
旅客是姚文仲,手中的剑断了近尺剑身。
“你好可恶!”姚文仲也愤怒地叫。
其实两人的出招封招皆出乎本能,两人都弄不清到底为了何事。南门灵风与鬼剑一样是仓促间突然钻出的,只看到鬼剑窜入路对面的野林,看到姚文仲手中有鬼剑的剑,便以为姚文仲是鬼剑的同伴,所以立加攻击。
当然,她并不知道所攻击的人是姚文仲,姚文仲不但戴了低沿的遮阳帽,而且背向着他。
姚文仲当然认为她是有意寻仇的,这可怕的第二剑,决不是武林一流高手所能躲避得了的,必定一剑将脑袋砍下来。
“姚兄,不可与她的剑正面接触。”第二名旅客是余豪,大声招呼:“传说中的灵犀剑,内力火候深一分,晶芒长一寸,绝壁穿洞,无坚不摧。这小丫头刻上可发晶芒八寸,你千万不可被晶芒击中。”
姚文仲已经开始游走制造空门,南门灵凤则步步进逼,双方正在激愤中,除了相搏别无他途。
灵犀剑,据说是太湖左神幽虚之天的镇山定湖之宝,能与使用人的心神相通,平时与凡剑无异,心念一动,内力一驱,剑前可发晶芒摧枯拉朽,这就是心有灵犀的含义,人的心神与剑相通。
姚文仲吃过亏上过当,怎敢不小心?愤怒是一回事,拚命又是另一回事,刚才他的老命几乎送掉了,还敢再与晶芒硬碰硬接触?
可是,要想避免与晶芒授触,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走避。
当然他不愿走避,他真的冒火了。
南门灵凤也是恨上心头,已经认定他是血手瘟神的党羽,百福寺之夜他出现在血手瘟神的经楼秘窟女囚室,这时又帮助鬼剑脱逃,成见加上误解,逐渐变成仇恨。
制造出手好机,快是唯一的秘诀。他的道形术就是在快字上下工夫,快才能主宰战局。
官道中烈日下,事实上不宜使用遁形术,在对方锐利的视力下,遁形术的功效将大打折扣。
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学,所以不用遁形术。
一声冷叱,他一闪即入,断剑从不可能的方向递出,淡淡的晃动身影如虚似幻,剑出之后方传出隐隐风雷声。
由于出手太快,因此在气势上看不出强猛骠悍的形态,事实上攻势极为狂野猛烈,凶险异常。
在视觉上,旁观者与及当事人,都看出他是从右侧方进击,事实上他却是剑攻对方的左前方。
南门灵凤眼神一动,油然兴起戒心,心动神动剑随心发,身形疾转,晶芒若隐若现,幻化为淡淡流光逸电,剑划空发出虎啸龙吟。
飞起一星芒影,随即人影骤分,剑气乍敛。
一星芒影飞向在不远处观战的余豪,快得几乎肉眼难辨,尤其是迎面飞来的,更不易看清形影了。
紫虚散仙的门人,岂同小可?余豪左手一伸,身形微转,食中两指不可思义地夹住了芒影。
“好厉害!”余豪凛然说:“姚兄,你剑上的劲道,足以与当今最强劲的剑道名家分庭抗礼,但要和灵犀剑争短长,仍然无此可能,算了吧!咱们走。”
所夹住的不是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