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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不然将是蚌鹬相争,渔人得利,日后我出山的事就枝节多了。”
“甘老哥,你不是认命改变心意,老死在这鬼地方吧?当日雄风……”
“不谈这些,好汉不提当年勇……唔!有点不对。”煞神甘非突然眼中凶光暴射,杀气涌发。
“怎么啦?”
“西北角有异声。”
“你是说……”
“可能有人潜入。”
“可能吗?”
“不久就知道了。”煞神甘非下亭:“我去带来。”
囚禁南门灵凤的房内,银衣剑客表现得十分恶劣,一点也不让南门灵风感到满意。
他是一个十分自满,极为骄傲的人,不但人才一表,而且功臻化境,闯荡江湖扬名立万期间,从没碰上真正的敌手,自认武功盖世,剑下无敌,天下间的女人,是不可能拒绝他的。
当然有些女人也骄傲,但女人的骄傲在他眼中,只是故作姿态,一旦被降伏就会成为百依百顺的可怜虫。
南门灵凤一直就不敢直接向他认真地翻脸,所以他自以为看透了南门灵凤。
可是,他走了眼。
进入囚禁的小房中,首先便被南门灵凤抓起所有可到手的家具杂物,咬牙切齿向他投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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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制了气机,无法运内功的南门灵凤,基本武技仍在,发起雌威来还真够瞧的。
“你给我滚出去……”姑娘尖叫,掀起房中唯一的木桌,迎面向他砸去。
然后是木凳、床板……
对银衣剑客来说任何家具也伤不了他,但却伤了他强烈的自尊心,也激起了他强烈的情欲与占有的念头。
“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小野猫。”他将接来的床板档在身前,狞笑着说:“一切温柔手段用尽了,你却不加理睬,我知道该怎样对付你了,嘿嘿嘿……”
南门灵凤突然冷静下来,不再冲动激愤。
“好吧!这一局棋算你暂时占了优势。”她放下已经抽在手中的第二块床板:“但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今天,我哭,明天,轮到你哭的。”
“你是甚么意思?“银衣剑客也放下接来的床板,狞笑更浓了。
“过去,我的确是天天提防着你,不希望你露出狰狞面孔,保持暂时的相安。尔后,轮到你天天提防着我了,一个怀有刻骨怨毒的人活在你身边,你认为是甚么意思?”
“唔!你的话很有道理。”银衣剑客的狞笑僵住了。
“好比你家里养了一条毒蛇,而这条毒蛇你又不能关在笼子里养,关起来养就会失去作用,所以你不能关。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其结果。你控制我,并不能控制风云会,你是枉费心机”
“哈哈!你也在枉费心机。”银衣剑客得意地大笑。
“真的呀?”
“你也许不知道,我手下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
“谁?”
“冥河妖巫贾龙女贾仙娘。”
“她又如何?”
“她不但法术通玄,而且有各种神奇的药物。比方说,改变人的性情。那时,你不再是一条毒蛇,你将成为我的最忠心、最死心塌地辅佐我的人,你一定可以号令风云会的人替我效忠,替我……”
南门灵凤脸色大变,重新抓起床板。
但已经来不及了,银衣到客一闪即至,一把扣住床扳,大手抓住了她。
她反抗,但毫无真力发出。片刻间,她的劲装成了一条条裂帛,胸围子也断了一根系带,酥胸半露,玉体在一双大手的播弄下扭动,更令银衣到客情欲高涨。
“哈哈哈……”银衣剑客的得意狂笑十分刺耳。
“你这畜……生!卑贱的狗……”她疯狂地挣扎叫骂,泪水夺眶而出。
“拍劈拍劈!”银衣剑客突然抽了她四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你给我听清了。”银衣剑客狞笑着一脚踏住她的饱满酥胸:“我是对你客气,因为你对我有大用。如果换了旁人我早就把你弄得半死不活。你以为你了不起?你美?我告诉你,世间比你美一倍的女人多得很,武功比你高明的人也多得不可胜数,你只是命好,有一个能统率江湖群雄,能号令江湖的老爹而已。你再不识好歹,我要你跪在地下求我,哼!”
一脚将她踢得滚到床口,银衣剑客开始宽衣。
床已经被她拆散,看样子,银衣剑客不打算在床上污辱她了,没把她当人看。
“啪”一声,她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你是死不了的。”银衣剑客冷笑:“你手上的力道有限得很。拍碎天灵盖没有内家真力决难如愿。你可以嚼舌,但嚼舌是死不了的,我打赌你一定咬不断自己的舌头,试试啦!”
她的一掌,只能让自己眼前发黑片刻而已,拍不破自己的脑袋。
“我要让你好好地快活,先让你哭闹够了再说。”银衣剑客抓住了她,嗤一声撕掉了她的胸围子。可怕的巨手,成了禄山之爪,狂热地抓住了她的敏感部分。
“我做鬼也……不饶……你……”她绝望地尖叫,赤条条的银衣剑客令她失魂,那近乎兽性的喘息逼近了她的脸部,她崩溃了。
薛忠仍然站在亭上,薛勇则出现在茅屋前,站在檐下向前眺望。
大雨仍倾盆,视野有限得很。
暴雨淋漓中,煞神甘非终于出现了,右手抓住一个人的胸衣拖着走,那人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煞神甘非的力气好大,事实上是一手拖了两个人走的,像拖了两条死狗,毫不费劲。
“咦!甘兄,真的有人入侵?”亭上的薛忠讶然大叫。
“不错。”煞神甘非将人往亭下一丢:“触及陷架。居然没被淹死,这小妇人的确了不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依然死抓住架口不放,所以没掉进死水潭。”
背着余豪的梅姑娘神智逐渐恢复清明,发出一声叫喊,吃力地爬起,第一眼便看到穿了蓑衣、形如魔鬼的煞神甘非。
她是男装,但浑身泥水。背带勒住胸口,胸部自然露出原形,所以煞神甘非知道她是女人。
余豪的身材,比她重一半,她竟然能背着余豪,在凶险的鬼沼中觅路逃生。现在,她已经精疲力尽,连站都站不稳。
“问问她是不是于小辈的人。”走来的薛勇说。
余豪受的是外伤,这时也清醒了。
“在下姓……余……”余豪昏昏沉沉地说。
他一身泥水,衣衫破碎,血迹混入泥水、整个人变了形,所以薛忠薛勇一时还认不出是他。
余于同音,他眼前朦胧而且风雨声扰人听觉,他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薛勇,还以为对方认识他姓余。
梅英华以为得救了,吃力地解开背带。
煞神甘非一把拉断她的佩剑皮护扣,绰剑在手,一按卡簧拔剑出鞘,电芒耀目。
“追电剑!”亭上的薛忠是识货的,急急下亭:“甘老哥,你捉住了大鱼。”
“这小女人是电剑梅涛的女儿梅英华。”薛勇更是见闻广博:“妙哉!快制住她……”
梅英华完全清醒了,将解下的余豪重新抱起夺路,听口气,便知道这些人是敌非友,怎敢不逃?
“你逃得了?”煞神甘非冷叱,一掌挥出。
可怕的掌劲有如狂风,远在丈外的梅英华如被狂风所刮,重重地向前摔倒,抱住的余豪更被远抛出丈外。
“余豪……逃……”她狂叫,想挣扎爬起却力不从心,刚撑起又摔倒在泥水中。
这一声情急凄厉的狂叫,引来了救星。
接近魔窟的一带泥淖更深,但每处泥淖的范围反而缩小了,只是数量增多了几倍,必须小心地绕着,处处泥淖通过。
姚文仲采用了最困难最笨的办法,以争取时效。他的办法是不走泥淖,捡芦苇最浓处开路。
这一带除了低矮的水草之外,另有三种植物,一是泥树,生长稀疏,有时与水草一样生长在泥淖里。
是芦苇,密密麻麻高有丈余,里面根本不能行走,叶利杆密开路困难,但生长处不在泥淖而在干地或浅水区,相当安全。
第三种是芦荻,稍矮一两尺.不会在泥淖中生长。但数量没有芦苇多。
靠近魔窟一带,芦苇更茂密。三人用木棍开道,排开芦苇一步步推进,陷入泥淖的机会减少数倍。
假使不是大雨倾盆,接近至一里内,响声必定惊动两老魔,真是天助他们。
“走对了吗?”跟着虎鲨推进的姚文仲问:“深不可测的泥淖愈来愈多,这鬼地方怎么能住人?”
“煞神甘非是魔中之魔,所以住在这种地方,谁敢前来找他的晦气?他本来就不算是人。”虎鲨罗力说:“水妖那群人对他又怕又恨,把他看作瘟神和在背的芒刺,却不敢得罪他。”
“你来过?”
“这一带我来了好几次。以往,这里是躲避官兵的好地方,三五千官兵也休想进入捉人,而庐州府根本不可能出动三五千官兵剿贼。”
“快到了吧?”
“唔!如果没走错,就在前面不远处。这一带芦苇最浓密整齐,绕来绕去很不容易分辨方向……”
“慢!我再想想看。”姚文仲突然下令止步。
“爷,怎么啦?想甚么?”走在最后跟上来的雨露观音问。
姚文仲游目四顾,不住回想,久久不作声。
“有了!”他突然兴奋地说:“咱们再这样走下去,一辈子也到不了魔窟。”
“你是说……”
“这是一座巨大无朋的八阵图。”他说:“罗力说芦苇生长整齐,我才想起刚才所经过的两群芦苇。而每一方位皆以一座小八卦排列成阵,我们越芦而走,走来走去都会在阵中转。这一面是困卦,内兑外坎。我们经过了一短丛一长丛,这一丛是短丛。再往前走,如果是一长丛的话,就证实我的猜测设有错。”
“再往前呢?”雨露观音意似不信地问。
“通过长丛,就不能改变方向,因为前面又是一道长丛。走错了,可能就移到邻近的升卦或井卦去了,永远在兜圈子。第二长丛之前,必定是空隙泥淖,左右前方并列两短丛。由于芦丛长而广,不易分辨谁长谁短,知道卦位,便可迎刃而解了,走!”
连越两道宽长的芦苇丛,前面果然出现十余丈宽的泥淖,一瞥之下会误认为是水道。
正前方,果然是生长水草的一处十丈宽缺口,两旁是芦苇丛,大雨迷蒙,不易看出是长是短。
“料对了!”姚文仲兴奋地说:“走左面的短丛,就可以出卦出困,我知道魔窟在何处了。准备,过了泥淖,一出芦丛就可能与伏桩碰头,大家小心提防暗击。”
煞神甘非哼了一声,大踏步而上,左手一伸,要抓住刚摔倒的梅姑娘。
薛勇大概想在老朋友面前有所表现,比煞神更快,煞神用走,他用跃,一跃而上,超越煞神的左侧,猛扑挣扎难起的余豪。
余豪终于看清来人是薛勇,也看到煞神向梅英华伸手擒人。
“英华……右滚……”他无能为力地狂叫。
梅英华应声向右滚了一匝,争取了刹那时间。
人影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电射而出,捷逾电光石火,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薛勇艺臻化境,也没看能人是鬼,眼角瞥见淡淡的人影射到,本能地放弃余豪,大喝一声,一把向人影抓去,罡风乍起。
射来的人影太快了,贴身一掠而过,一抓落空。
刚要转身面对敌人,反应出乎本能,可是已晚了一刹那,本来认为掠过的人不可能有出手攻击的机会,却完全错了,感到右耳一凉,然后头部一震。
身形是转过来了,但痛楚也在这刹那间光临,本能地伸左手一摸左耳,立即崩溃了。
不但左耳失踪,左颊与左颈侧耳下一带的肌肉。已经被人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