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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的人终于光临,姥山成了风雨飘摇的禁地。
尽管水龙神拥有许多大小船只,辖下有许多虾兵蟹将,但要想彻底完全封锁交通,决非易事。水性高的人,十余里湖面哪用得着船只,要不了半个时辰便可潜游抵达,挟一块木板也可平安登岸。
虎鲨是地头蛇,岛上可以藏身的地方了如掌指。
村东南有处湖湾,是船只避风的好地方。湖上怪风一起,怒涛排空水柱如龙,过往的船只以最快的速度,泊靠湖湾避风,因此村东南这条小街是是全村的精华所在,店肆林立、各种店铺的货色颇为充裕。
共有两家客店,规模都不大,设备陈旧,人手不足。
村北郊山麓的毕家大院,却是楼房栉比、人手众多,过境的江湖人物武林朋友,如果与毕家大院的人沾了些少交情,通常都会来投帖拜望,主人当然会热情欢迎,相反地,与毕家大院的人有过节,最好不要将脚踏上姥山的上地,那不会有好处的。
所以,当姚文仲三个人,在天色破晓时分。踏入姥山客栈的店堂要求投宿时,所引起的骚动是可想而知的。
姚文仲三个人,是水龙神不欢迎的客人。
店门刚开,姚文仲便一马当先排开开门的店伙,煞神似的挤入空荡荡的店堂,像是登门讨债的。
“住店。”他在柜前一站,顺手取过柜后搁着的旅客流水簿:“三间上房,要连号的。没有贵重行李交柜,行李银钱自理。喂!要不要先付店钱交柜?”
一阵连珠炮,店伙愣住了。
“小二,该认识我吧?”跟进的虎鲨拍拍店伙的肩膀咧嘴一笑:“相好的,别耍花招,招子放亮些。要上房、知道吧?我这辈子还没住过几次上房呢!他娘的!睡草窝子的日子却太多了。”
“虎鲨罗爷!”店伙扭头看清来人,接着看到徐娘半老、依然美艳动人的雨露观音。
“还有蔽主人的总管汤姑娘。”虎鲨指指姚文仲:“这位就是我虎鲨的主人,小神魔姚老爷。”
后面又出来了两名睡眼惺松的店伙,全都吃了一惊。对岸长河镇所发生的事故,这里的人一清二楚,店伙算是大半个江湖人,消息更为灵通。
“不行,罗爷。”抢出的店伙惶然说:“你们得到毕大爷处投帖,那儿有地方安顿。毕家大院有五百间客房、专门招待英雄好汉……”
“也接待强盗。”姚文仲接口:“一群水贼住进去也绰绰有余。不让住,拆了你这家店。”
鬼怕恶人蛇怕赶,姚文仲知道必须摆出霸王嘴脸,不然就找不到宿处。
一声怪叫,里面抢出两名大汉,其中那位奇粗奇壮的虬髯大汉体型惊人,大概听到最后要拆店的话,因此无名火发怒吼了。
“那个混球敢说这种大话?好大的狗胆。”虬髯大汉吼叫:“太爷我……”
姚文仲一闪即至,迎面一站。
“你这狗熊是谁的太爷?”他沉声问:“再说一句给我听听?”
“去你娘的!”大汉迎头向他一掌拍下,身材真有九尺,金刚似的身材,巨掌更是惊人,这一掌如果拍中,脑袋很可能缩进脖子里。
“不可鲁莽……”店伙惊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姚文仲的左手已经架住了来掌,右掌扣住了大汉的手,大喝一声,大汉巨大的身躯来一记笨拙的前空翻,砰一声地面亦为之震动,摔得手脚朝天。
姚文仲双手仍然扣住大汉的手不放,一脚踏住了大汉的脖子一蹬,双手用劲向上拉。
“哎……哎……放手!放……手……”大汉厉声狂叫,受不了啦!
“爷!放了他吧!”雨露观音格格娇笑:“这位铁金刚鲁大可是个浑人,他的混元气功即使来得及运起,也不是爷的敌手。”
姚文仲放手,顺手揪起铁金刚。
“你这也叫铁金刚?我看不如叫一条虫还恰当些。”姚文仲笑笑说:“银衣剑客的金刚禅功,似乎也受不了在下的剑击,你算哪门子金刚?”
任何神功内劲,在运功之前并无任何异处,与常人一样是血肉之躯。混元气功是铁菩萨内功的一支,运起功来可禁受刀砍剑劈。铁金刚仓促间出手揍人,当然不能运功,吃足了苦头。
“你这家伙好阴毒。”铁金刚揉动着右肩关节呲牙咧嘴:“突然间来一记狠的大背摔,你算哪门子好汉?来。再拼!”
吸口气功行百脉,铁金刚浑身突然肌肉怒张,一双巨手成了大铁钳,十个指头筋骨一阵张缩。
姚文仲一声怪笑,功行百脉,一记霸王肘撞出,力道万钧,有如千万斤巨锤及体。
一声闷响,铁金刚巨大的身躯飞退而起,砰然大震中才把店堂侧方设在壁下的几张坚木长凳,撞压得四分五裂,声势之雄,惊心动魄。
刚挣扎着站起,马步未稳,姚文仲到了,反手一劈掌在耳门着肉,再一记顶心肘结结实实。
“不……不要……”铁金刚像是崩溃了,滑倒在碎木凳上,脑袋猛摇,似想摇落昏眩感,一双大手像摸鱼般在身前乱拨以保护自己。
“站起来,再给你几下狠的。”姚文仲拍着手说。
铁金刚仍不服输,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吼,跳起来循声猛冲,双手箕张状极可怖。
姚文仲侧闪,一把扣住了铁金刚的脖子,立地生根向下按,五指徐收真力发如山洪。
“噢……”铁金刚向下蹲屈,手脚撑地想抬直腰干,但像被一座山所压住,不但无法挺起,反而逐寸下沉,身躯因用力而不住抽搐。
很难令人相信,这么一位牯牛臣熊似的大汉,被一只手扣住脖子往下压,竟然无法挣扎,甚至站不起来了,这只手的怪异力道显然邪门极了,与力道的大小无关,而是有一种怪劲克住混元气功。
混元气功至阳至刚,玄门九转神魔功至阴至柔,谁的修为精纯火候足,谁就是胜家。
柔可克刚,但至阳也可克阴,就看谁的修为精纯。
卟一声响,铁金刚爬下了,仅支持了片刻。
“领咱们到上房歇息。”姚文仲放手,向惊呆了的店伙说。
“请……请随小的来……”店伙战抖着往里走。
他们住进东院的上房,三间房老规矩姚文仲在中间。刚洗漱毕,姚文仲的房门被拍得山响。
“开门,姚小子。”是铁金刚的大嗓门在叫。
雨露观音在邻居首先拉门外出,站在门外粉面一沉。
“铁金刚,你还商挨够,骨头发痒是不是?”雨露观音不悦地说:“大丈夫输得起放得下,输了不算丢人。但如果撒赖,就是犯贱的鼠辈混混。”
“女人闭嘴!”铁金刚嗓门像打雷:“在下刚问过店伙计,他们说打我的小子是小神魔姚文仲。”
“是又怎样?”
“他真是在长河镇,敢向涤尘庄叫阵的姚文仲?”
“如假包换。”
“他有种。”铁金刚冲口说。
“当然有种。”
“我铁金刚曾经与涤尘庄的十大金刚的两个较量过。”
“胜负如何?”
“我没赢,也没输。”
“已经不错了。”
“姚小子更不错。”
“所以你最好赶快滚蛋。”
“不,在下要跟随他闯出一番局面来。”
“你?”
“当然是我。这年头闯天下,人多人强,双拳成不了气候,找人投靠活得长久些。”
“喝!想不到你铁金刚并不浑。可是,你找错人了。”
“怎么找错人?”
姚爷是游戏风尘的怪杰,他不组会不结帮,跟着他游戏风尘见识见识无妨,利用他出人头地,休想。呸!你滚吧!”雨露观音下逐客令。
“女人,你……”铁金刚冒火了,作势扑上。
“你如果想撒野,”雨露观音的右手提起了,凤目中冷电阴森:“我要不用移经改脉阴功整得你死去活来,雨露观音的名号一笔勾销。”
姚文仲出现在铁金刚身旁,他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朋友,听我的忠告。”姚文仲语气温和:“甚么叫闯天下,恐怕你还没弄清楚。如果你认为练了一身武功,便可作为追求名利的本钱,你就大错特错了。杨姑娘说得对,我姚文仲只能算是游戏风尘的怪杰,我不会组会结帮建立自己的权威王国,我不会逼迫别人尊奉我的旗号,跟着我你将一无所获。去吧!目下姥山风云际会,几乎所有前来参予的人,都想网罗羽翼壮大自己的声势,你这身功夫一定可以找得到买主的,他们要的就是你这种想成气候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拥有自己的局面。跟着我你毫无希望,因为我不想控制人,也不愿人控制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可以投靠任何一方神圣。”雨露观音冷冷地说:“但你必须郑重地记住,决不可与姚爷为敌,那不会有好处的。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铁金刚沉默片刻,注视姚文仲片刻。
“我懂了。”铁金刚点头说。
“你懂甚么?”
“比方说,我投靠涤尘庄。”
“不错,是势力最大的一股。”
“涤尘庄有不少人栽在你手中。”
“是的,因为他们找上了我。”
“所以,我也会奉命向你下手。”
“那是一定的,因为你将身不由己。”
“所以,我也会栽在你手中。”
“可能的。”
“那么,不投靠任何人,自由自在,你……”
“我就不会找你,除非你找我。比方说,在店堂你就找上了我,但我并没有伤你,因为你是一时的鲁莽,并没打算要我的命。但如果你投靠了涤尘庄,那就不同了。在下对那些想杀死我的人,是不会慈悲的。我想,你已经真的懂了。”
“对,真的懂了,再见。”
院子里有其他的旅客,其他的客房也有人好奇地倚门观看,双方的对话宏亮清晰,旅客们皆听得一清二楚。姚文仲这些话,已明确地表明了态度。
送走了铁金刚,旅客们议论纷纷。
雄心勃勃的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立场了。想利用姚文仲,及想打网罗主意的人,也该知所抉择了。
但还是有人不死心。
姚文仲不在房中进膳,近午时分,三人进入食客不多的膳堂。十余副座头,食客不足二十人,而且有一半是普通的水客。
三人同桌进食,姚文仲不许雨露观音与虎鲨伺候。仆从按规矩是不可以与主人同桌的,必须在旁伺候主人进食,礼不可废,但他却不理会规矩。
两位绅士样的中年人,到了桌旁含笑抱拳为礼打招呼。
“在下甘彪。”那位留了八字胡穿蓝衫的人自我介绍:“那位姓邢,邢铭新。姚兄请了。”
“两位有何见教?”姚文仲离座抱拳回礼:“想不到姚某刚到贵地,名号便尽人皆知了。”
“甘某代表江左群豪,向姚兄致意。”甘彪在下首自行落坐:“谢谢姚兄光临姥山捧场观礼。”
“不敢当。其实,在下事先并不知江左群豪姥山聚会的事,抵达和州才知道消息。在下此来,乃是办理自己的私务,今距会期还有好几天,私事办妥即走,能否有暇观礼,还是未定之天。”
雨露观音重重地放下碗筷,冷冷一笑。
“笑面虎姓甘的,有甚么话你就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来好了。”雨露观音的话很不客气:“你是水龙神的左右军师,你的话可以全权代表水龙神发言。姚爷是个胸怀坦荡、刚闯江湖还保有赤子之心的豪杰,会毫无机心地答复你问题。”
“汤姑娘快人快语,在下就坦率直陈了。”甘彪笑容可掬:“敝上的意思,希望礼聘姚兄为大会名誉参赞,派在下两人前来先容,尔后再派专人前来请诸位驻驾毕家大院贵宾室。”
“派兄弟先呈奉礼单。”邢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