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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能够,你夺去了我生命的一切,我不能不讨回来。”她语锋略为一顿,反道:“我奇怪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出现?”“我来找东西”。
“什么东西,是不是一部奇书了以及二张旗令?”夏江霍然道:“不错。”
“在我手里。”夏江惊道:“什么,你已经取得了奇书以及旗令?”“不错,而且我已经练就这种武功。”夏江打了一个寒噤,想不到何青雪竟无意而得,如今她已练就几种武功,自己与之交手,胜负属谁,可能还是一个问题。
何青雪今日势在必报杀夫之仇,夏江想到这里,不觉退了一步。何青雪道:“夏江,我已经说过,我们今日非了结这笔帐不可!”夏江道:“我不愿跟你动手。”何青雪冷冷一笑,道:“你既不愿意跟我动手,那么,你就从那片断崖跳下去”。夏江脸色一变,傲气油然而生,冷冷一笑道:“这个我办不到。”
“假如我迫你跳下去呢?”“你也办不到。”何青雪冷冷笑道:“那就不妨试试。”夏江涵养功夫再好,也承受不起,当下退出石洞,到了空地,说道:“出手吧。”夏江一语刚落,何青雪一声叱喝,猝然发动攻势!
何青雪为了夏江杀死她的丈夫甘应忠,而势报今日之仇不可,这一掌攻出之势,真是快逾电光石火。
何青雪无意闯进这里,得了奇书,这部奇书,为上古江湖异人遗留之物,其中所在绝学,目前江湖上均已失传。何青雪与夏江一别,只不过十来日的时间,可是这十来天的时间,她的武功,巳令人吃惊。一掌玫出,不但快,而且变幻难测,掌影翻飞之中,挟着一片劲风,罩声击到。
何青雪一掌刚出,夏江暗道:“不好,今日我可难逃何青雪之手。”他心念中,攻出第一招“满天鬼影”。可是他出手虽快,何青雪比他更快,左手腕扬处,一手掌力在夏江之右手甫自攻出之后击到。何青雪的武功,真是匪夷所思!夏江见状,心头大骇,弹身而退。何青雪挟着叱喝声中,弹身而上,一连攻出五掌。夏江的武功,江湖罕见,可是以何青雪所学的武功相比,却又相差太远。如果何青雪练就了全部,那江湖上第一人非她莫属了。
夏江被五掌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险象环生,再不出三招,必定要伤在何青雪之手。何青雪冷冷笑道:“夏江,你跳不跳?”夏江已被何青雪迫到断崖边上,如果夏江从这里跳下去,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目前情势,夏江如果不跳下去,也要死在何青雪之手,可是夏江却不愿意白白跳下去死。他宁愿死在何青雪之手,也不愿落得一个贪生怕死之名。当他拚命之心一起,呼呼反攻三掌。这三掌挟夏江全部功力所发,力道在千斤之上,何青雪虽被天质所限无法硬接,她轻飘弹了开去。
夏江赫了一大跳!这弹身之势,微妙之至,但分明是一种绝高身法,怎不令夏江大为震惊?就在夏江一愕之间,何青雪升一丈,象一团棉花似的,再度攻向了夏江,连臂十掌。夏江目睹此情,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在何青雪十掌攻出之际,他在闪身时,巳中了一掌,口吐鲜血,栽倒于地。
何青雪一阵狂笑,望了望地上口吐鲜血的夏江,阴恻恻道:“夏江,是你先杀我的丈夫,也不要怪我心黑手辣。”辣字出口,玉腕推出,呼地一掌,把夏江的身子,击落在断崖之下。随着掌力的狂飞之中,夏江的身子,象一片树叶般地向崖下落去,就在夏江的身子向崖下落去之际,何青雪自己巳不觉得怯了一怯,两颗泪水,骤然下落粉腮!这眼泪代表什么?向夏江忏悔?或是她自己替丈夫报了仇兴奋而泣?……
不知经过多久,夏江在迷惑与朦胧中,苏醒过来,他睁眼凝视了四周景物,不觉怔了一怔!他发观自己躺在一片结成似网的葛藤之上,他回忆一下那已经发生的事……可是那太片断与模糊了。
他想坐起来,可是全身一阵剧痛,又躺了回去,口中干渴异常………夏江能从死神之手,拣回一条生命,已是难能可贵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葛藤之上,连他也不知道。全身剧痛加上口渴,使他理智陷于昏迷……他想到了过去,以及如今几乎死在何青雪之手,不觉黯然泪下。
他的脑海里,想起了许素珍的倩影,耳际,飘过了许素珍唱的那首“断肠曲”的歌声……他的精神为之抖擞,紧咬着钢牙坐了起来,他举目下望,到地上大约还有三四丈之高!他拉着一条葛藤,延索而下,到地面之后,他忍不住剧烈的用力,又溢出了一口鲜血!他伏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水”,他要喝水,否则他将渴死,他要找水喝!他咬着钢牙狠狠道:“何青雪,总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对付你……打得你口吐鲜血…打下断崖。……
说到这里,他突然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如果找不到水喝,说不定渴死!他伏地爬着,茫然没有目的地爬,他不知道自己爬向那里,只有一股求生的欲望支持着他,他不能死,因为父仇未报,他怎么能死。爬着爬着……口中念着:“水……水……我要喝水……水……”其声悲惨,闻之令人心酸。太阳下山了!黎明接踵而来……
一天,恐怖的一天终于过去。夏江不知爬了多远,直爬得他两个膝盖的裤管破了,血也流出来了,终于,他倒了下去!阳光照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显示出他自己的生命存下多么渺小的希望?再度醒来,已是黄昏,他感到自己的喉中,象火烧,他喃喃道:“上苍不应该这样对我不公平”。他坐了起来,强运自己最后一口真元,运气疗伤,夏江如非内力惊人,势非丧命不可了。疗伤一阵,果然舒畅不少,他眸目一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废墟中!他苦笑了一声,自已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破落的房屋地基,这废墟除了损毁的围墙、壁、柱子之外,连一个人也看不见。”
夏江注视了片刻,突然他发现前面一颗树下,有一口古井,他惊喜若狂,打起精神,向古井走去。夏江来到古井,举目下望,井中果然有水,夏江毫不思索向着古井跃了下去。这古井只有一丈来深,夏江纵身一跳,已经到了井中,习脚下一浸到水,使他精神为之一畅。连忙伏身吸水,也不问这水中是否有毒,喝了个饱,才站起了身子!猛地,夏江听到,一声冷冷而又带着恐怖音韵的笑声,传自四周。夏江吃了一惊,暗忖:“这古井之中,何来这冷笑之声?”心念中,他不觉扫了这古井一眼。在他所立的古井后面,有一个大洞,这个大洞约一个人可出入。
夏江泛起了一股寒意,暗道:“莫非这冷笑之声,就是传自这怪洞”?心念未落,那声阴侧恻的冷笑之声,又告传出,夏江闻声,毛骨皆张,打了三四个寒额,退了一步。他壮了壮胆,暗道:“这井中什么怪物?……不,这不是怪物,这冷笑之声,分明出自人口。”一想到人,夏江的精神与胆量,为之焕发,他想:“反正我几次都拣回来了生命,何不进去看看是什么人?”
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向怪洞,摸索而进,这洞中潮湿异常,一股冷冷之气使他不寒而栗,洞中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黑……夏江走了约千丈,依旧还没到尽头,可是眼前景物,漆黑得一无所见。夏江不期然地把脚步停下来,他真想退回去,可是既然进来,不好意思退回去。悠地一声沙沙之声音,传至洞中前端!沙!沙!沙……这声音在怪洞中传来,这沙沙声响,象一把刀……又象一支恐怖的曲子,刺进了夏江的耳朵………
夏江脸色大变,霍然而退……忽地就在夏江身子后退之际,一只冷冰冰纤手,突然把夏江拉住!夏江惊叫出口!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往那里走?”夏江惊道:“你是谁?”“人。”夏江吁了一口气道:“还好,你不是鬼!”对方哈哈一笑道:“小娃儿,你碰过鬼?”
“碰过一次!”对方冷冷说道:“是什么人派你来这里?”夏江闻言,为之一怔,脱口道:“什么人派我来?”对方的语音,充满了杀机的问道:“不错,是什么人派你来的?”夏江楞了一阵说道:“谁也没有派我来。”
“那么你为什么会进入这里?”
“我是无意。”对方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叫什么?”
“夏江。”
“你当真没有人派你来?”“绝对没有,在下因身受重伤,口渴寻水喝而进入这井中!”
对方沉思了半晌,说道:“既然你不是别人派来,那么,我权充相信你一次。”夏江心里大感奇怪,问道:“喂,你为什么说我是别人派来?”“因为除了一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夏江问道:“谁?”“这个我们等会再谈,不过,我要问你一件事。”“什么事?”
“你想活,还是想死?”夏江吓了一跳,当初“鬼中鬼”还不是问他要死要活?这人为什么又会问他这个问题?心念中,笑了笑,应道:“你要我死还是要我活?”“我让你选择!”夏江笑道:“我并不痴呆,当然选择后者!”“你想活?”“不错,任何一个人都想活。”
对方哈哈一笑,道:“你想活,我就叫你活,你想死呢,我就偿你一掌。”“你很辣,但为人不错。”“你怎么晓得我为人不错?”“因为你有让人选择余地。”对方哈哈一笑,道:“好了,我们进去吧!”“进那里去?”“毒蛇堆中。”夏江吓了一大跳,道:“毒蛇堆中?”“怎么,你怕了?”夏江机怜怜的打着冷战,道:“不错,我生平最怕毒蛇与女人!”“为什么?”“毒蛇咬人,无声无息”“女人呢?”“不是爱便是恨!”“好好,你说得对,女人与毒蛇最可怕,不过你放心好了,我骗你的。”夏江忍住轻笑出口,道:“你很想吓唬人!”
当下对方一拉夏江,就往里边走,夏江也不明白这个人是谁,但他觉得这个人要比江湖上奸诈的人物好多了。
走了一阵,眼前景物为之一变,一缕阳光,刺得夏江睁不开眼睛。半响,他才把眼睛睁开,眼光过处,夏江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变!但见展观在眼前的是一片盆地,谷中一片桃林,苍林奇花异草,一片宜人景色。
夏江真不相信这眼前所见,他看得目瞪口呆。
背后,那冷冷的声音道:“怎么样?这里的景色不错吧?”夏江霍然挺身,使他忍不住口惊叫一声,但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停立当前。
对方冷冷一笑,道:“你吃惊什么?”夏江定了一定神,呐呐道:“我……我……”“因为我可怕?”“哦!是的,是的。”夏江话声未落,突然发现这怪人的双手,被一条粗大的链子锁住!对方拂去散在脸上的长发,呈在夏江眼前的是一个五旬开外的老者,但见此人长得一表清秀不凡。对方望着夏江,冷笑了,道:“现在你不怕我了吧!”夏江笑了笑,道:“我本来就不怕。”那老者注视了夏江片刻,脸色微微一变,道:“不得了……”“什么事!”“你快死了!”夏江惊道:“你怎么知道?”对方说道:“把手伸过来,让我摸摸看!”夏江也不由吃惊,怎么这个人一眼便看出他要死了?当下毫不思索地把手伸了过去!那怪人的右手,按在夏江的动脉上,脸色越来越沉重……夏江骇然问道:“老前辈,我没有救了?”对方缓缓吁了一口气,道:“你身上的问题不简单。”“为什么不简单?”“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