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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颇为头疼,心中打定主意,不与她硬拼。
不信你是铁铸的,再耍一会儿最好哮喘,老子连动手的功夫都省了。
面对众强敌围攻,秦一的习惯一向是先捡软柿子捏。
身旁那对神仙眷侣自然成了目下最好的目标,身形一闪,窜到两人身前,不由分说的一拳拍了出去。
尚未近身,强横尖锐的掌风已经破空而来。
褚君明和花英能够请来护驾,身手自然让人失望,尤其可怕的是这两人之间有一套合击之术。
施展起来威力强绝,江湖上单打独斗功力比二人高深的不在少数,但最后都栽在了这对神仙眷侣的剑下。
虽然方才有秦一一拳败退颜历,但此时两人仍是信心十足,此刻面对秦一的主动挑衅却没有半分惊慌。
冷哼一声,双剑出鞘,挽出一朵剑花,如中败革轻易刺破了迎击而来的劲风。
两人脚下再没丝毫犹豫,按照天地方位,把秦一围在中间,一声龙吟凤鸣,两道寒光有若通灵一般,沿着诡异缥缈的路线分刺秦一眼眸,丹田。
不论是出招角度以及时机都是妙到巅峰,最可怕的是区区两道寒光却封锁了他进攻以及撤退的路线。
秦一冷笑一声。竟然不退反进,迎着敌人的攻击毅然冲了过去,轻描淡写般伸出左手食指,细长如玉的指锋根本无视面前神兵利器地威胁。
屈指轻弹。
“啪!”一声清鸣,颇有一副弹剑击筑的雅致味道。
秦一露出这手看似轻松写意,实乃眼力、胆魄、自信的全面表现。换做旁人,这一下恐怕早就难保十指安危了。
却也立刻震摄住了两人,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攻击竟然无功而返,夫妻俩平生对敌无数去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可怕的对手。
褚君明只觉从手中剑身上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手腕一麻,剑柄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荡去。
面上顿时骇然色变,想要抽身后退却已然迟了半步,当世若论轻身功法也就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可以与秦一抗衡。
这褚君明比之两人差了不止一筹。
一个微不可查的破绽,但对秦一这等程度的高手来说却是足以制敌死命的绝妙机会。
自然不会有丝毫手软。揉身撞入褚君明怀中。
“咔!”
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褚君明有若破烂的货物般倒抛于地。
“夫君!”
花英惊叫一声,哪想到不过转眼间竟成天人永隔。褚君明仰面朝天的胸膛上的一处巨大显眼地凹陷更是让她几近绝望。
再也顾不得招呼秦一,疯一般向倒地不起生死不知的褚君明冲了过去。
都说女人从来都是感性的动物,这等大敌当前时刻,竟然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两夫妻间地感情固然让人艳羡。
但她显然不了解自己招惹的这个敌人是何等品性,秦一突如鬼魅般出现在花英背后,一掌轻拂在她后背颈项上。
花英眼中闪过一丝解脱,娇躯一软,瘫倒在丈夫的身上。
神仙眷侣誓死不离。
“这份感情倒是让人敬佩,可惜不识天数。只能做对亡命鸳鸯了!”
秦一冷哼一声。脚尖微挑。点在那柄掉落于地的长剑上,宝剑应劲而起。如暗器般射出,正中后方独孤凤袭来剑尖上。
独孤家似乎注定了阴盛阳衰,这些个女人发起怒来着实让人头疼,当年就连跋锋寒也在这小妞手中折刀。
由此可见独孤凤地野蛮指数,不过,她此时盛怒攻心,虽然招招狠辣,剑剑夺命,招式转间却也失去了以往的灵敏。
秦一这脚踩‘飞剑’着实诡异,面对突如其
招,独孤凤樱咛一声,娇躯跌退半步,如花娇靥上已不正常的红潮。
尤楚红哪想到秦一竟然如此强横,眨眼不到就一击两命,连自己的宝贝孙女都情况不妙,心中怎不着急。
恍若不要命般向秦一攻去。
“给你三分颜色,还准备开染坊?”
秦一心中冷笑,这回却没有躲闪,一双千锤百炼比任何神兵利器也不逊色的钢爪在面前挥出。
顿时爪影如丝,死死地缠住了迎面名闻天下地‘披风杖法’。
尤楚红杖法纵是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超凡入圣地阶段遇到天妖大法亦只能徒叹奈何。
秦一招式奇诡莫测,内中劲气邪魅阴毒,每招架一下,都会如附骨之蛆顺着拐杖钻入尤楚红体内。
她的内功虽然深不可测,比之当今三大宗师,魔门高手也不逊色,但哮喘病却是尤楚红地致命伤。
战斗永远没有公平可言,秦一心有算计,招招式式,故意迫她硬拼硬架,这种消耗虽然尤楚红感到无奈,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杖势倏涨,迫的秦一不由的向后暂退半步。
尤楚红终于摆脱秦一的纠缠,脱出战圈,身体向后飘退,却是不住的喘气。
在秦一的有心作为下,这位独孤阀老太太的哮喘病终于发作了。
两人交手千余招,但不过瞬息之间,独孤凤好不容易平息体内真气绪乱,却已经赶不及帮手。
她却也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方才花英如何被秦一偷袭死亡的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担心嬷嬷病况,更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手持宝剑,美眸寒煞,怨毒的盯着秦一。
不知这小妞此刻心中是在后悔不该趟这池子混水,还是恨不得把秦一逮住来个扒皮点天灯。
但不论那种可能,此时的主动权都不在她手中。
秦一面上一脸淡定的微笑,这尤楚红果然不简单,自己此刻收拢在衣袖中的双掌仍旧感到有些酥麻、刺痛。
幸好老婆子身有旧疾,不然还真是个大麻烦。
心中更是暗自鄙视寇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就这个白痴才仗着长生真气的独特性质给这个老太婆治病。
只要是敌人就要把一切威胁消灭在襁褓中。
为自己将来树立敌人,狗拿耗子,才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事情。
趁人病,要人命,秦一此刻已是动了杀机。
独孤阀日暮西山,至今能够保持现在的威势全副身家实乃寄托在这尤老婆子一人身上,若是把她除掉,也算是斩掉李唐一臂助。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一股冷洌的杀气有若实质般向祖孙两人狂涌而去,独孤凤俏脸色变,娇躯有些发抖,但却始终不曾退却半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叹:“秦施主,可否看在贫尼面上手下留人!”
秦一神色微动,蓦然停下前行的脚步,扭头望向对面,嘴角突然现出一丝畅然的笑意:“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直到这刻才能见到斋主的真颜,实在让人振奋呀!”
一身尼服的梵清慧从对面街道上缓缓走来,风轻云淡的让人几疑是谪落人间的仙子。
虽然跟宋缺李渊是同时代的人物,但岁月流逝显然难以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单只相貌上比师妃暄也毫不逊色。
但身上却多了一丝小女生没有的成熟稳重。
被困敌手的李渊闻言雄躯一震,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缓缓走来的梵清慧,虎目闪过一丝灼热:“清慧终于肯来见我了!”
秦一满脸不屑,白眼上翻,暗骂一声:“老淫棍,自作多情!”
梵清慧淡然说道:“贫尼此来只求秦施主能够少造杀孽,这盘棋是你赢了。”
秦一却不领情,诡笑道:“梵斋主倒是打的好算计,不过,我若说不同意呢,需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第十六卷
→第十一章 … 碧落←
徒儿有负师尊教诲,如今更累您老人家身陷险境!”
师妃暄满脸愧色,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失去武功的枉然失措、被虏无依的惊惧担忧终于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彻底暴露,这一刻师妃暄再不是曾经名显天下的仙子。
而是一个受尽波折得遇亲人的脆弱女孩。
与师妃暄站在一起,实在很难让人把这两个静斋最出色的女子看成师徒,在外人看来反而更像是一对姐妹。
因为面相上委实相差无几,虽然师妃暄功力尽失,但多年修习的玄功对气质的潜移默化仍旧是如此的清晰分明。
爱怜的抚着爱徒的秀发,梵清慧柔声说道:“暄儿受苦了,都是为师大意才让你遭此劫难。”
秦一打了个哈哈,在旁边很没有眼色的插入道:“只要梵斋主一句话,你们师徒想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女对视了一眼,旋即望向秦一。
师妃暄低下首,不再言语。
梵清慧低喧一声佛号道:“秦施主的意思贫尼心中已然明了,如今你已掌握了大势,为何不能放过静斋,贫尼愿带着小徒从此隐匿深山,长伴青灯古佛!”
秦一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摇了摇头,悠然说道:“在天下正道眼中我秦一早就成了乱世妖魔,这种观念除非我把那些人统统戮尽,否则这天下纵是到手也后患无穷。
而梵斋主地静斋一直执正道之牛耳。斋主一呼天下从者云集,纵百年后而不衰,你说我能够放心斋主吗?”
慈航静斋就是反抗秦一的一面旗织,他可以斩断旗柄,也可以夺而所用,但绝对不能任其溜走。
后患无穷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争霸天下本就容不得半分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梵清慧也早已看出了这点,但她却不得不现身,因为以秦一的性格,若是自己再不出面。正如秦一先前所说:那必将是整个天下的灾劫!
“清慧无需害怕这逆贼,待朕大军回援,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李渊自号风流种子,当是看不得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对的两难选择。
而且,经此一闹,独孤宇文两阀的高手终于把他护在了中间,一时心中大安,龙体一震,戳指冲秦一叫骂道。
对这种程度的威胁,秦一根本就懒地理他。这李渊就是长了个烧不熟的鸭子嘴,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力。
扬起手臂轻轻挥动,数十只劲箭毫无预兆的向李渊攒射而去,骇得他身边的护卫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直到二死三重伤方才为他的‘多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秦一眼尾也不看气的几欲再度吐血的李渊,径直对梵清慧说道:“在下时间有限,还请梵斋主给句痛快话。”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纯粹的利益,搞政治地更是如此。
慈航静斋虽是方外山门,但在秦一看来各代斋主最擅长的不是四大奇功之一的剑典,反而应是政治谋略。
若不然最高武学不见有成。反而数百年的经营在世俗界的权力越发膨胀。
虽然自己给她一个绝不公平的选择。但这女人最后应该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这个女人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得她们门派道统的传承更加重要。
没了权力可以重新培植,若连山门都被人掘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充满了不可预测性,若什么都能够计算准确,生命也早就失去了意义。
秦一不是老天。因此。他此时正面对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瞪大着眼珠,望着站在对面不远处的梵清慧。秦一满脸古怪,迟疑道:“我没有听错吧,梵斋主地意思是要拒绝本座地好意了?”
梵清慧道:“有所为有所不为,阁下倒行逆施,听闻在南洋更是手段凶残,肆意屠戮无数无辜百姓。
贫尼纵是拼着身陨亦绝不芶同!”
“啪啪!”
秦一拍击着手掌,畅然大笑道:“果然是梵斋主,先前倒是我小看你了,也罢,既然斋主一意杀身成仁,本座就亲自成全你好了。”
对这个大唐中最据争议的女人,秦一反倒有些欣赏,抛去彼此敌对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