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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
斯琴打着哆嗦,慌张的盯着张云开的一举一动。
她紧张的模样惹的张云开一阵发笑。
“斯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这奸邪小人,还…还敢出现,女皇已经放过我和岑默了,你休想再伤害我们。”斯琴感觉背脊发凉,冒出的寒气将她笼罩,吓得她一步步的往后退着。
张云开笑,身量虽不高,但是看着却很儒雅。只是看在斯琴眼里,却如同鬼魅一样。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斯琴,直到斯琴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说:“别慌,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斯琴手托着地,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看着张云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斯琴,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不是么?怎么偏就看上了岑默这个穷小子,一没本事二没钱,都这个时候还得拖累你,我张云开看的怪不忍的,不如…我替你解决了这个人如何?”
“你敢…”斯琴听到张云开要伤害岑默,当即反弹,也顾不得此刻的处境,爬起来对着张云开就是一顿猛踹。
张云开哪能如她的愿,一个闪身,瞬间脱离斯琴的魔爪。
“敬酒不吃吃罚酒…”张云开被斯琴的态度激怒,他捏着斯琴的下巴,又说:“岑默他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为他这样?实话和你说,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得到你,岑默这小子还敢来坏事…哼,本想等你点头的,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张云开本相毕露,先前的儒雅哪还见的了踪影。
斯琴惊呆了,但是腿上的动作比头脑要快,也就是一瞬间,她背朝着张云开又一次拔腿就跑。
先前是张云开闲来无事逗她玩儿,可这时,张云开就不会在给她逃跑的机会了,只见他优雅的捏了一小块的石子,自然还是刚才袭击斯琴的那一块,就那么凌空一扔,石子轻悠悠的飞了出去,落在斯琴的背上。
斯琴登时停了下来。
张云开嘲讽一笑,款款走向斯琴。
斯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要呼救,却发现完全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的,斯琴眼睁睁的看着张云开走向自己…
…
眼睁睁的,苏霁瑶亦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斯琴泪流满面的脸。心情务必沉重,一切猜想都成了真,可她多么希望她的猜想是错误的。
她只想在此刻陪着斯琴,哪怕斯琴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就是上位者的残忍,安智淑说过:“有些事情只有发生过才会明白。”那么,安智淑就让它发生了。
没错,一切都是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安国女帝的算计,的确,这也成全了她一国之君言而有信的名声。
家国、民族,国仇家恨。斯琴成为了这一切的牺牲品,也满足了皇权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再一度蜕变。
现实,每见一次都令人心痛,苏霁瑶一直觉得她的心已经足够坚强,可每当见到这样的事,她都会觉得痛的难以附加。
斯琴的眼睛好像突破了时空看向了她,而她只能在那样绝望的眼睛中叹息。
…
风过无痕,只留下绝望的人在原地颤抖。
斯琴挣开双眼,面无表情的拢了拢衣衫,随意将头发扎紧了些。她站了起来,将张云开遗留下的石头拿在手里,又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朝破庙的方向走去。
夜已深,丢掉的、失去的在这夜里显得格外脆弱。
苏霁瑶跟在斯琴身后,看着她故作坚强的眼睛,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这一路,斯琴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畅快,不过几个时辰,她老态的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踏进破庙,默不作声的去拾了些草附在岑默的额头,随即摸了摸。
得到满意的结果,她又去抱了一捧杂草扔在岑默身边,张云开的那块石头不知是什么材质,轻轻一磕地,“簇…”一束火苗瞬间串了起来。
引着那火,将杂草点着,斯琴又往岑默身上扑了一层。
随后自己坐在岑默身边,抱着膝盖将脸埋在上面。
这时唯一的信仰就是,她的肮脏岑默没有看到。
“呜呜…呜呜…”
埋在膝盖上的斯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为了自己她从没有哭过,这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和自己说。
…
一夜过去,沙暴过后的天气格外好,斯琴揉了揉眼睛,第一眼看向岑默。
她伸出手,又探了下他的额头,看他没什么异样,便站起了身,坐着睡了一晚,她浑身酸痛,由于站的太急,她一个踉跄。
一个惯性,她手肘点在地上,疼的她低头查看,哪知一绺发丝落下,她瞬间惊呆了。
她的头发…头发…竟然是白的。
她还担心自己看错,又将自己背后的长发全部缕过来,长长的银发如同白雪那样亮的人眼睛都无法睁开,那头发像是反光一样,刺的斯琴呆愣在地。
旋即,她笑了,像是嘲讽一样的笑意,却没有半分生机。
…
第二十五章破爱琴——岑默、斯琴(十一)
岑默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他置身于火海之中。
“噼噼啪啪”的破木被扭曲的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可疼痛并未席卷而来。他慌乱的想逃离这场灾难,谁知身上猛然一受力,他竟然从那火场之中被人推了出去。
他回头一看,却见斯琴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在对着他微笑。斯琴但笑不语,他想要回去拉她出来,怎奈脚下的步子无论如何也迈不动了。他这才发现斯琴的头发居然是白色的,那一头白发触目惊心。他顿时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惊恐的想要呼喊,可嗓子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火海中的那人,长长的白发直落腰际,脸上在笑,可那眼神却因火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苍凉、悲壮。
“斯琴…斯…”
他猛地坐起了身,身上的冷汗未消,额头上的发湿哒哒的搭着。他的手攥着床单,不断的喘着粗气。
停顿了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
这是?
这间小屋并不大,内里看着还算温馨,他躺着的床上,还有些民间杂本,应该是女子遗留下的东西。
只是,斯琴到哪里了?
岑默在这小屋里没有见到斯琴,心里就有些担忧了。也顾不得刚醒身子疲软,他穿上鞋子,把旧衣服套了套,就往门外走去。
从外面看到的小屋破败不堪,只是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小账。
岑默也顾不得管这些,小屋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天地间空旷的只有他自己。他顿时手脚冰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风吹的他几乎要跌倒了,他红了眼睛,湿了眼眶,沉沉的脚步没能阻挡他寻找斯琴的焦急。
他边走边喊:“斯琴…斯琴…”
回答他的只是绵延不绝的风声。
身上的伤口好的七七八八,可心上的洞却无法填补起来。他甚至可以断定斯琴的状况,可他不愿意承认。
终于,在那顶端,像被刀斧劈裂开的的高山一端,斯琴就站在那里,俯瞰着沟壑纵横的山崖,山崖之下,河流密布,交织错乱成的一道道解不开的密语。
她俩之间仿若隔绝着天地,谁都触碰不到对方。
岑默想要靠近,一点点的,却又被她身上笼罩着的悲伤的气息所影响,脚步缓缓的放慢,只是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沉默的斯琴背对着他,风一点点啃食掉她的信念,她站的笔直。不知站了多久,她在回过身来,冲岑默一笑。
她不惊讶于岑默的到来,却难得的没有扑在他身边,和他抱怨他不在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
“岑默…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岑默的心一点点的下沉,他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却明白斯琴这一头白发来的不会毫无根据。
“斯琴…我醒来了,我们也都自由了,以后我们会好好的…”他说。
斯琴笑笑,答道:“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背叛了我,所以我要好好的过,可是我现在发现,当我背离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岑默,自由的是你,我的命运已经被扣死了,挣脱不掉了。”
“怎么会挣脱不掉,我可以帮你挣脱,我也可以替你进这个牢笼,我既然敢带你逃一次,那就敢带你逃第二次…”
岑默急切的想要挽回斯琴的心意,可话到嘴边,却又变得苍白无力。
斯琴缓缓地抬手,抚向自己的白发。却是再也没有回答。
她掉落的身影如同翩然的风筝,虽脱了线,却还是那么动人。
银发在空中飞舞,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是解脱,那是释然。
“再见…我的世界;再见,我的岑默。”
空中还留有她最后的这一句话,那久久不能消散的话语将岑默混沌一片的头脑激的清明起来。
他猛的向前奔去。
“扑通…”
他听见重物落水的声音,也听到自己的一颗心落地的声音。
“斯琴…”
他几乎是嚎出来的,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干涸不堪,仿佛没有生命力的枯木,仿佛久旱的河床。
…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身边不知何时落了一个人,那是位黑袍加身的女子,整个面容笼在面纱之下,行动起来毫无声响,像地狱来的使者。
…
“你不能等我,我却可以去找你…斯琴。”
岑默颤抖着,脸上的泪滴从高处低落,仿佛落在了斯琴的面颊上。
这山崖得有多高啊,她是怎么有的勇气从这里跳下去。岑默站了起来,迎风飘飞的破烂袍子让他突然开始享受这一刻。
他伸出一只脚,另一只脚也慢慢的挪了过来。
顿了顿,他迎风微笑,下一刻,他便要随着斯琴的脚步离开。
可事与愿违,那位黑衣女子突然上前拉他一把,让他整个人往回跌了好大一步。那女子力气忒大,岑默被她的突然干预吓了一跳。
等缓和过来,又暴怒起来。
“你作甚拦着…”
“她用她的命换回你的命,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
女子声音圆润,一点儿也不像她身着的黑袍般冷冽。
“你是谁?”女子像是对岑默和斯琴的事了解颇多,听的岑默瞬间起疑,脱口便问。
女子笑笑,答道:“那家的故人罢了…你若真为她好,就如她的愿好好活着。”
“既然是故人,又何苦蒙着脸面和我说这些话,斯琴一个人掉进冷冰冰的河流之中,当时你为何不救?”
“这些日子,我亲眼见到了她如同骷髅一样的生活。既然活着也是痛苦,这对她已是最好的抉择。我为何要拦?!”
岑默失望的望着湍急的水流,转而又看向那女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也别拦我,我这就去找她。”
“别傻了。”那女子厉喝。“你就不想知道斯琴遭遇了什么才想的一死了之?”
岑默向前的步伐顿时停顿了下来。
“我会告诉你所有,也会将她的尸身带回来,你就滚回去好好养着,明白不明白?”
岑默被她的怒吼唤醒,他倒退几步,默默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既然注定是死,那我便要拉几个垫背的,所有害过你是人我都要一一声讨,绝不给他们留下全尸。
这是当时岑默所立下的誓言,在今天,他也一一的都实现了。
那女子果然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把她所知道的的事情都告知了岑默,包括斯琴受辱,还有斯琴是怎么带他来这湍水的都一一讲了个遍。
没错,这里就是后来名动天下的湍水寨。
据那女子所说,斯琴当时为了带岑默就医,本来是打算寻找在湍水附近的神医的,可神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找了好久,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而这女子看到二人均倒在地上,打量许久发现竟然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