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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化了装的丘静、李楷固坐在桌旁说着什么。门声一响,李元芳和如燕走了进来,回手关上房门。丘静站起身问道:“李将军,怎么样?”
元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打听清楚了,大人今日刚到崇州,现已驻跸在大将军府内。”
丘静长长地舒了口气:“太好了!李将军,咱们现在就走吗?”
如燕笑道:“丘大人,看不出您还是个急性子。天还没黑呢,万一大街上有人认出您和李楷固,那该怎么办。”
李楷固笑道:“这丫头,说话就像是吃了炮仗药,砰砰砰的。”
如燕笑道:“总比你强,关键时刻净说废话。”
大家低声笑起来。李元芳道:“如燕说的是,以现在二位的身份,还是小心为是。丘静、李楷固点头同意。
元芳道:“我看这样,等到初更我们再出发。”
夜幕降临,钦差行辕静悄悄的。东跨院里,一排厢房中亮着灯火。
东厢房内,吴大憨坐在榻上,望着墙壁发呆。门外“咔”的一声轻响,吴大憨猛地回头向窗外望去,目光机警灵动,哪像是个呆傻之人?
窗前一条人影飞掠而过。吴大憨脸部的肌肉微微一抖,手攥成了拳头。窗外响起了鬼魅般的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声音轻笑起来:“你不是吴大憨,不是……”
吴大憨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声音轻轻地道:“至少你是看不见了!”
寂静。吴大憨的双眼四下搜索着。“砰”!窗扇飞开,一条黑影蹿了进来,刀直奔吴大憨前胸而来。吴大憨纵身而起,倒翻出去。黑影如影随形,贴身而上。“嚓”的一声,吴大憨前胸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涌出。黑影的刀向他的脖颈直落而下,吴大憨灵机一动,背身一跃,撞开屋门摔在院中,口中大喊:“哈哈,假的!都是假的!哈哈……”
屋内的黑影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吴大憨躺在院中大喊大叫着。“吱呀”一声,对面的屋门打开了,狄春快步走了出来道:“大憨,你喊什么?”说着,他快步向吴大憨走来。吴大憨蓦然跳将起来,活蹦乱跳地回到屋里,“砰”的把门关上。
王孝杰事败走突厥(4)
狄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大憨,开门。”吴大憨用身体死死顶住屋门,嘴里傻笑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外面的狄春重重地推了几下门,对屋里的大憨喊道:“不许再喊了,听到没有?”
吴大憨道:“听到了。”
门声一响,西厢房的王铁汉闻声跑了过来,狄春指了指屋里,低笑道:“又犯病了。”
王铁汉笑着对屋内道:“大憨,大家都休息了,你也该早点儿休息呀。”
屋内的吴大憨咕哝着。
狄春大声道:“大憨,你要是再喊,怎么办?”
大憨道:“打、打屁股。”
狄春道:“对,狠狠地打!”他看了铁汉一眼,二人笑了起来。
“狄春。”狄春扭回头,狄公带着张环、李朗站在东跨院的月亮门前。狄春和王铁汉跑过去。
狄公问怎么回事,狄春笑道:“没事,大憨又大喊大叫,我们跟他逗着玩呢。”
狄公点点头,向大憨的屋子走去。忽然,地上的一点血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住脚步,凝目细看。
是鲜血,还未凝固!
狄公的目光望向了屋里,轻声问道:“大憨,你没事吧?”
屋里传来吴大憨似哭似笑的歌声。狄公看了看地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狄春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狄春轻声叫道:“老爷,老爷。”
狄公猛醒过来:“啊……”狄春问:“您想什么呢?”
狄公道:“狄春呀,以后对大憨要多照顾,他是个呆傻之人,不要总是取笑他,听到了吗?”
狄春和王铁汉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是。”狄公点了点头,快步向正堂走去。
吴大憨长长地出了口气,身体顺着房门慢慢地滑下去,胸前的伤口血如泉涌。他轻轻闭上眼,一滴泪水流过面颊。
正堂上,曾泰焦急地徘徊着。狄公和张环、李朗走进来:“曾泰,怎么样?”
曾泰迎上一步:“恩师,都办妥了,尸体已经运到,现在后花园中。”
狄公道:“好,去看看!”
小花园的正中挑起了几盏气死风灯,照得一片明亮。两张尸床并排摆在一起。崇州提刑官和仵作站在一旁。狄公、曾泰等人走了进来。
提刑官和仵作双膝跪倒:“叩见钦差大人!”
狄公叫他们起来,问道:“这二人是怎么死的?”
提刑官道:“是上吊而亡。”
狄公点了点头,走到尸床旁,对仵作道:“把他的头抬起来。”
仵作赶忙走过来将死者的头颅抬起,忽听脖子发出“喀”的一声响,狄公双眉一扬:“等等!”
仵作停住了手:“怎么了,大人?”
狄公的手轻轻向死者的颈后摸去,颈后发出一阵“喀啦啦”的响声。狄公对仵作道:“将死者的颈后切开!”
初更时分,街上,一名巡夜的老军边喊边敲打着梆铃。猛地,一条黑影闪出,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旁边的胡同里。
客房里,李元芳站起来,对李楷固等众人道:“已经初更了,我们走吧。”
众人点了点头,各自拿起东西,打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忽然李元芳停住脚步,轻声道:“不对!”李楷固一惊:“怎么了?”李元芳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猛地,他大喝一声:“有埋伏!”
李楷固不信:“不可能,谁知道咱们……”
李元芳飞快地转过身,狠狠一把将身后的丘静等三人推进客店之内。
说时迟那时快,静夜中响起了一片弓弦之声,紧跟着,箭如急雨。李元芳纵身跃进店房,关上门。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震响,门板片刻之间变成了刺猥。寂静的街道即刻喧嚣起来,火把照亮每一个角落,人喊马嘶,蹄声如雷。
一队队右威卫弓箭手奔到门前,张弓搭箭,对准客店大门。王孝杰、苏宏晖纵马来到门前。苏宏晖厉声喝道:“将客栈团团包围,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死!”众军高声答“是!”
王孝杰事败走突厥(5)
院内,李元芳、李楷固、丘静三人扒着门缝向外看着。如燕吓得脸色煞白,一个劲地道:“好险呀,好险呀……”
李楷固轻声道:“右威卫麾下,真是冲咱们来的!”
丘静惊魂未定:“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李元芳猛地转过身来:“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
如燕结结巴巴地道:“哎呀,泄露消息的人还会在这儿吗?刚、刚刚要不是你,我们这会儿都成刺猬了!”
李元芳轻声道:“有内奸,有内奸……”
他猛地抬起头向面前的三人望去,三人背着身向外望着,元芳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丘静、李楷固、如燕……
他摇了摇头,喃喃地道:“没有道理呀。”
外面传来王孝杰的喊声:“反贼李楷固、丘静听着,尔等已被重重包围,尽速出门投降,尚可保得性命,否则,威卫大队攻进门来,玉石俱焚!”
李元芳咬紧牙关,李楷固、丘静、如燕齐齐转过身来,眼睛望着他。
右威卫官军将整个街道严密封锁,弓箭手成四排横列于客店门前。大将军王孝杰和苏宏晖立马军前,冷冷地望着客店内。
“吱呀”一声,店门缓缓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此人头戴范阳毡笠,身穿紫袍,掌中握着一柄长剑,正是李元芳。
王孝杰、苏宏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李元芳慢慢走到王孝杰的马前,躬身施礼:“大将军。”
王孝杰喝问:“你是何人?”
李元芳道:“卑职千牛卫中郎将李元芳。”
王孝杰、苏宏晖登时吃了一惊,二人低语了几句,王孝杰道:“你是千牛卫?”
李元芳点了点头:“正是。现任河北道行军大元帅狄阁老的护卫队长。”
王孝杰又是一惊:“哦,你是狄大帅的卫队长?”
李元芳道:“是。”
王孝杰哼了一声:“以何为凭?”
李元芳从怀里掏出官凭双手举了起来:“末将有官凭在身,请大将军验看。”
王孝杰一摆手,身旁的副将快步走过来,接过官凭递到王孝杰手中。王孝杰打开看了一遍,抬起头来冷冷地道:“李元芳,如果本将军没有看错的话,你是和丘静、李楷固一路吧?”
李元芳道:“不错。”
王孝杰的目光望向苏宏晖,发出一阵冷笑:“今天早晨,狄大帅还在谴责我右威卫麾下军官杀良冒功。他可能万万也没有想到,时隔几个时辰,本将军就看到了他的卫队长与谋逆造反的逆贼丘静、李楷固在一起!哼,我倒要看看,这回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元芳道:“大将军容禀,丘静、李楷固二人虽身犯大罪,却有隐情申诉。此次卑职之所以将二人带进崇州,就是为了要面见狄大帅,由他亲自讯问,以便查明真相,澄清事实,望大将军明鉴!”
王孝杰哼一声:“你说这两个反贼有隐情申诉?”
元芳道:“正是。”
王孝杰道:“哦,是什么隐情,难道说与本将军听不是一样吗?”
元芳笑了笑:“大将军,而今狄大帅执掌崇州,我看还是由他审理比较妥当。”
王孝杰一声怒喝:“大胆李元芳,身为禁卫军大将却伙同逆党阴谋作乱,而今来到本将军马前,还敢巧言令色,妄图脱罪!你张口狄大帅,闭口狄大帅,是不把本将放在眼中吗?”
元芳赶忙道:“末将不敢,此次末将单独行事,乃受狄大人重托,望将军体念下情。”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王孝杰有些踌躇了,他的目光望向身边的苏宏晖。苏宏晖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将军,今早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姓狄的此行来意不善,一旦这二人落入他的手中,我们的处境就大为不妙了!”
王孝杰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依你之见呢?”
苏宏晖轻声道:“及早动手,除去祸害!”
王孝杰事败走突厥(6)
王孝杰吃了一惊:“杀了他们?”
苏宏晖微微点了点头。
王孝杰倒抽了一口凉气:“可一旦狄仁杰得知……”
苏宏晖道:“诛杀叛党,职责所在!即使姓狄的知道了,也是哑巴吃黄连。”
王孝杰缓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李元芳,冷冷地道:“李元芳,你好大的胆!”
元芳一惊,抬起头来。王孝杰举起手中的官凭,重重地哼了一声:“明明是你假造官凭,冒充皇家禁卫,伙同逆贼,阴潜崇州,企图暗中造反,夺我城防。而今为本将所围,竟还敢假借狄大帅威灵,谎言欺诈,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元芳惊呆了:“大将军,末将的官凭乃卫府所发,千真万确,大将军何以诬陷末将!”
王孝杰一声怒吼:“大胆恶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
“等等!”元芳踏上一步,“大将军,你说末将是假,这不要紧,只要将狄大帅请来,则真假立判!”
王孝杰冷笑一声:“你以为有狄仁杰做你的靠山,本将就无可奈何了吗?你做梦!好了,不必多言,你是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