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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当时医生确诊詹丽琳得了严重的网球肘。该女子认为,即便李英杰真的提出分手,詹丽琳也绝不可能痛下杀手甚至分尸,因为她的手臂在短期内是无法完全康复的。
不管詹丽琳的亲戚和朋友如何为其辩护,警方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警方认为,毫无疑问,詹丽琳是本案的最大凶嫌,至于她的网球肘是否会成为证明她清白的重要佐证,警方表示,不能排除有帮凶存在的可能。
2001年5月2日那天,在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去了哪里?詹丽琳到底有没有杀她心爱的男友?她有没有曾经残忍地用锯子分割他的尸体?——所有的怀疑、判断或是猜想都无法告诉我们答案。
如今,三年过去了,警方仍在努力搜寻詹丽琳的踪迹。然而,詹丽琳至今毫无音信,案情也毫无进展。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谜。
日前,詹丽琳的叔叔写信给本报,要求本报为其寻找詹丽琳的下落。如今已经年过七旬,身患多种疾病的他,仍旧坚信他的侄女没有杀人,并且尚在人间。他愿意将自己的全部积蓄,大约30万元用于奖励提供线索的人,并委托本报跟他的侄女詹丽琳说一句话:“丽琳,叔叔相信你!”
这是老人的心声。
而我们,也想对詹丽琳说:“丽琳,假如你还活着,请你回来!你的家人想念你,你的朋友想念你,你爱的人更需要你!请你回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丽琳,你在哪里?
(请知情者联系本报新闻部刘易!联系方式:13902345762)
谷平将这份报纸复印件看了两遍才递给章云海。
“我们应该找一下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小南一定联系过她。”章云海看过之后说道。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纸上的手机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但他把电话交给了谷平。
“你问她。你是警方的人。说话比较方便。”章云海道。
谷平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女人正在焦躁地喊着:“喂,喂,喂……”
“你好。”谷平道。
对方似乎吃了一惊。
“是哪位?”
“我是卓小南的朋友。请问你是不是《大中华日报》的刘易?”
“对,我是。”刘易显得有些不安,并马上问,“小南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们正在找她。”
“找她?!——你是谁?她的同事?”刘易很警觉。
“我是她的朋友,我在警察局工作,我是法医。”谷平很不喜欢自报家门,他觉得任何时候,只要说出自己的职业,就像一个推销员。所以每次别人问他的来头,他不是含糊其辞,就是干脆不说,像今天这么正式地介绍自己,他还真的是很不习惯。不过他没料到,他话音刚落,对方就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说你是法医?那你是不是姓谷,叫谷平?”
“对,就是我。”
“啊!真的是你!要命!”她叫道。
“怎么啦?”
“小南跟我提过你!她还说哪天你来找我,就说明她已经出事了。看起来,她真的……”刘易后面说的是什么,谷平完全没听清,不过,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有没有事现在还不能肯定,我们现在也正在找她。刘小姐,你方便不方便出来一趟?我们……”
“不行。”刘易断然拒绝,“对不起,我不能出来见你。我刚生了孩子,我不想自己有什么危险,如果你有问题要问,就在电话里问吧。”
谷平回头看了章云海一眼,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好吧。刘小姐。我想问的是,第一,卓小南是不是最近找过你?”
“对,其实我们过去就是同事,只不过她在娱乐版,我在新闻版,彼此不太熟。她来找我,我也很意外。”
“她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三个月前,等等,我查一下日期。”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是3月13日。”
“她当时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问起2004年我写的一篇报道。詹丽琳,也许你听说过她。听说这案子至今都是悬案,詹丽琳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小南就是向我打听那个案子。”刘易道,谷平听见她在电话那头轻声哄孩子。
“你当时跟卓小南说了些什么?”
刘易很快作出了答复:“2004年12月,詹丽琳的叔叔找到我们报社,他想发一篇寻找他侄女的文章,主编觉得很有意思,就鼓励我跟进。于是,我就采访了詹丽琳的同事、朋友,以及负责那案子的警察,当然,我也跟她叔叔聊过。我觉得这案子的确不简单。”
“我看过你的报道,你举出的两个旁证,都很有说服力。”谷平道。
“是啊。”这下刘易打开了话匣子,“她有网球肘,根本无法分尸,她怎么分啊,她连刀都举不起来。还有,她是信佛的,吃素都好几年了,她的同事还说,她定期会去孤儿院当义工,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杀人。再说,他们之间如果真的有这么激烈的冲突,之前应该有征兆,可是完全没有。每个人都说詹丽琳的脾气很好,谈起恋人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
“可你的报道上说,李英杰曾经想过要分手。不是吗?”谷平提醒道。
“是的。可是他这么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想分手,男人在网上聊天时,常常会信口开河。”刘易停顿了一下,“而且,我没见过那段所谓的聊天记录,这是负责该案的警察对我说的。可是,我调查过李英杰的朋友,他们都不知道他曾经有过那样的意思。其实,他们连他是否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谷平想,她或许是想说,为了让公众相信,把詹丽琳列为主要嫌疑人是合情合理的,警方才向她提供了一条子虚乌有的假线索。假线索?谷平觉得杜成应该不至于会做这件事,但他当时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绪烦乱,随便拉了一条信息作为主要线索,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于李英杰,你还知道什么?”谷平当然可以去看警方的侦查纪录,但现在他更想听听女记者的调查结果,她很可能找到了一些被警方忽略的东西。
刘易似乎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们现在只是随便聊一下,你不用有任何顾虑。”
“其实,根据我的调查,李英杰常去找詹丽琳,是因为李英杰'文'是义工站的站长,他们经常'人'一起去寺庙、养老院或孤'书'儿院作义工。李英杰的父母'屋'根本不知道詹丽琳的存在,在李英杰住的地方,也没发现詹丽琳的照片。”
这的确有些奇怪。
“刘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许不是恋人?”
“可能仅仅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刘易又停了一下,说道,“有人看见李英杰在5月2日早上去敲过詹丽琳家的门,而詹丽琳是在那天下午三点半出门的,所以警察认为,那天早上詹丽琳开门放李英杰进去,在屋里杀了他,随后,她在下午三点半离开家出逃。可其实,有人在5月2日半夜见过李英杰。”
谷平一惊。
“你是说5月2日半夜?”
“对,大概凌晨两点左右。那是李英杰的邻居说的。那天晚上,她出门时,在街上碰到李英杰,两人还在路边说过话。她说,当时李英杰穿着运动装,走路很匆忙,她问李英杰,这么晚到哪里?李英杰说,他去朋友家拿一本书,他白天去朋友家,没人在。”
“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那位朋友,很可能就是詹丽琳?”
刘易笑了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后来我调查到,他有位朋友第二天要出国,而那位朋友在一个月前,曾经借给李英杰一本书,那是一本关于佛教的书,对方也是个佛教徒。李英杰曾经答应5月3日早上在他登机之前,把书交到他手上,但直到他登上飞机,那本书也没还给他。后来他才知道李英杰已经死了,当然那是两个多月以后了。”
“刘小姐,你说的这些非常重要。你有没有告诉过办案警察?”
“我没说。”刘易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因为我开始调查这案子的时候,已经是2004年了,这案子好像完全被丢在了一边,听说当初的主办警察已经得病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这案子的事,而且我第二次再去找那个半夜跟李英杰说话的证人时,她已经搬走了。也难怪她不肯作证。她白天在公司当小出纳,晚上在一家色情场所作色情按摩,她当然不希望警察找上门。至于那位借书给李英杰的朋友,他去美国后不久就查出患了癌症,他是第二年夏天死的。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他跟李英杰一个共同的朋友告诉我的,这个人后来我就没联系过。”
“可以给我他的电话吗?”谷平问道。
刘易显得有些为难。
“那……我得找找了,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等我找到后,再告诉你吧。”
看来她把握不大。谷平心想。
“那么,刘小姐,你有没有把刚才说的这些告诉卓小南?”谷平继续问道。
“当然。她还告诉我,她找到一块头骨,很可能就是李英杰的。当时,我真是被她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什么地方见的面?”
“她来见过我两次,第一次是在咖啡馆,第二次,是在女子浴室。那次我们整个交谈过程都是在桑拿房里进行的。”刘易笑道,“那是她选的地方,她坚持要在那里。她说只有在那种地方才有可能不被人跟踪或监视。我感觉她的精神很紧张。她说有人在追杀她。”电话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刘易说了一声“稍等”,就离开了电话,两分钟后,她的声音才重新回来。
“对不起,孩子比较闹。”她抱歉地说。
“没关系,是我打扰你了。”谷平觉得跟一个看孩子的主妇说话真是一种煎熬,他很想快点结束谈话,于是加快了语速,“刘小姐,你们第二次见面时,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查到哪一步了?”
孩子又哭了。
“抱歉。”刘易匆忙地说,“我听她谈起,那件案子好像跟她工作过的旅游公司有关。第一次见面时,她说她准备去那家公司的档案室查一下九年前的大事记。”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下来,谷平猜想她可能又去哄孩子了,便悄声对身边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章云海说:“她去查过你们公司2001年的大事记。”
“你说她回过公司?什么时候?”章云海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她去查大事记的那天非常关键。她从棺材里拿出头骨的时候,四周应该不会有人,否则她不会去做那种事。那么,她是怎么被凶手发现的?”
“你是说,她很可能就是在查大事记的时候,被凶手发现的?”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得查一查,她什么时候去的公司,她去的那天,有哪些人见过她,有哪些人了解她去那里的意图。”谷平说到这里,听见电话里有响动,立刻对着喂了一声。
“对不起,有了孩子就是这样。”刘易再次道歉。
“没关系。请问,卓小南跟你见面的时候,还向你打听过什么?”
“第一次碰头的时候,她说她准备去一次养老院,第二次,她问了我一些关于詹丽琳叔叔和那些知情人的事。”
“你的报道登出来后,有知情人跟你联系过吗?”
“有四个跟我联系过。”
“你见过他们吗?”
“都见过。稍等,我去找一下资料。”她又消失了一会儿才出现,电话那头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他们中,一个是饭店老板,他说有一个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