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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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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这几句,奥托没注意约翰娜的表情,接着说:“莱布尼兹教授引用这几句,来阐述中国人的民族精神,我认为,这是一种道德理想的化身。道德理想在精神层面上……”

“好了奥托,下面你就要引用黑格尔了吧。”

“不,我正准备引用费希特,我认为这几句诗和民族主义大有关系。”

“算了,我回家了,你也回去读书吧。”约翰娜扭头就走。

“约翰娜。”奥托追了上去。

“约翰娜,我们要逛街,不是嘛?”

“没心情了,你自己逛吧。”

“你生气了,约翰娜。”

“没有。”

“或者,我们去看击剑比赛吧。”

“我没兴趣。”

“附近有个小磨坊,羊角面包很不错,咖啡也很好,我们去尝尝。”

“羊角面包?”

“是的,羊角面包。”奥托把手指树在头上,学着山羊叫,“咩咩!”

约翰娜被逗乐了,“好吧,我们去小磨坊。”

一边往小磨坊走,约翰娜一边说:“我父亲的意思,让你明年竞选威斯特法隆的议员。我们家会帮助你,他不知道你自己怎么安排的。”

奥托有些为难,“我很尊重冯…普特卡梅先生,但是按我父亲的意思,是直接回柏林,担任宫廷卫队的见习军官,并兼任威廉亲王的司法顾问,你知道,我有法学学位。”

“你回柏林的话,我们就要分开了,何况,我们家希望你在政治上发展,而不是成为一个军人。”

“和军官团联姻,不是容克们的计划吗?”

“但奥托,你又不是普鲁士军官团世家子弟,即使你成为军官,也进不了普鲁士军官团的小圈子。抛开我们之间的爱情因素,你和我结婚,是容克庄园主与德意志绝对主义意识形态的联姻。”

“约翰娜,像你这样头脑清醒的姑娘真是太少了。我看,胸大无脑这句话,并不准确。”

约翰娜脸上一红:“想不到绝对主义者也会耍流氓。”说完吃吃笑了起来。

这是鼓励,奥托搂住了姑娘。

约翰娜将他推开了,“是这个小磨坊吗?”

两人走进小磨坊,叫了甜点和咖啡。

“说起普鲁士军官团,我倒是有个姐妹,冯…卡林梅尔家族的,要嫁给一个普鲁士中尉。”

“容克和普鲁士军国主义的联姻,这个中尉是谁?”

60 婚礼

“那个要和你的姐妹结婚的中尉是谁?”奥托问道。

“他作为志愿者参加了西班牙的卡洛斯战争(第一次卡洛斯战争),刚从西班牙回来。叫做——奥古斯特…卡尔…冯…戈本。婚礼三天后在科隆举行。婚礼我会去,你陪我去吗?”

“卡尔…戈本,我认识他,好吧,三天后,我陪你去。”

12月10日,科隆大教堂,众人分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等候新人从大门进来。

“奥托,有点不对。”约翰娜轻轻的说。

“怎么了?”奥托问。

“科隆大教堂是天主教堂。”

“是啊,在莱因地区,天主教的势力比新教大。”

“可是新郎,奥古斯特…卡尔…冯…戈本,是新教徒。”

“不,他不是,他是军国主义者,从虔诚角度来判断,军国主义者信奉宗教只有一种原因,照顾他所依靠的民众的宗教选择。因此,大部分普鲁士军官团成员都是新教徒,但如果军事需要,他们也可以成为天主教徒。”奥托解释道。

“所以,这场婚姻……”

“你的好朋友的婚姻,表明莱茵河畔的天主教势力,正式接受了普鲁士军官团,而背离了法国天主教。”

“仅仅是两个人的婚姻,还谈不上整个天主教势力的选择吧。”

“科隆大主教是神圣罗马帝国时代的七大选帝侯之一,如果不是莱茵天主教区的政治取向发生了巨大转变,他怎么可能允许一个新教徒在科隆大教堂举行婚礼。别不相信我的话,约翰娜,你看,男方出席的嘉宾们,都是谁。”

“都是从普鲁士来的,我不认识他们。”

奥托笑了,开始逐个介绍男方的嘉宾们。

领头的是一位四十岁的军装男子,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他刚刚结束了土耳其军事顾问的职务,返回普鲁士,正处于去总参谋部任职的赋闲期。

坐在毛奇旁边的是普鲁士亲王腓特烈…卡尔,他才12岁,也一本正经的身着礼服,正襟危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会在三十年后的莱茵河畔大开杀戒呢?

亲王的身边是另一个八岁的孩子,萨克森王储阿尔贝特,他的出现,代表了萨克森国王对天主教的尊敬。二十多年后,正是他先和普鲁士作战,并主导萨克森投向普鲁士一边,再在1870年和普鲁士结盟,在莱茵河畔大败法军。

坐在第二排,则是冯…龙德施泰德和冯…维兹莱本带领的一众普鲁士军官:冯…克鲁格,冯…勒伯姆伯格,冯…布劳希契,冯…莱布,冯…波克,冯…莱歇尔,冯…曼斯坦因,冯…莱温斯基。

“约翰娜,你要知道,男方派出了两位王储,和总参谋部的中坚力量,就是为了和科隆主教团的地位对等,这场婚礼,就是用来宣布普鲁士军官团和莱茵天主教区结盟的。”

“我的天哪,可怜的切拉。”

婚礼进行着,新郎戈本中尉已经站到了神父一侧,而而新娘由父亲牵着手在一干圣童的引导下缓步走了进来,圣童排成两列,左边领头的是普鲁士现任准将之子,八岁的阿尔弗雷德?冯?施里芬,右列的领头则是普鲁士元帅安特哈德德绍的后代,七岁的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两位50年后的总参谋长。

“奥托,我不管我们的爱情后面有多么肮脏的政治交易,但我要一个纯粹的婚礼。”

“不可能的,约翰娜,我们的婚礼,肯定会有萨克森、勃兰登堡和威斯特法隆的容克庄园主出席,如果,我父亲想利用一下他曾经在普鲁士军队服役的经历,普鲁士军官团派出一位准将出席是可以想象的,至于教会……我父亲肯定会选择柏林大教堂,路德宗,也是普鲁士的宫廷教堂。”

“好的,别说了,我知道。”

“约翰娜,从我们一出生,这样的命运就决定了,但你可以宽心的是,我们之间还有爱情。”

婚礼的过程隆重而快捷,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之后,人们来到教堂外面的广场上,这里早就备好了各种酒水和糕点。女人们带着小孩子,莺莺燕燕的聚在一起。

吃喝只是点缀,谈话才是重点,奥托加入到普鲁士军官们的谈话中,新郎卡尔…戈本也在。

军人的话题离不开战争,最近签订的《伦敦条约》是重点,土耳其将在英国的支持下进攻埃及。

“你们认为谁会胜利呢?年轻人们。”毛奇资格最老,他是这里军官团的首领。

“毫无疑问,英国人,埃及是未开化国家。英国人将摧枯拉朽。”

“未开化国家就一定会输吗?”

“谁能抵挡英国人呢,拿破仑也不行。”

“腓特烈大帝,如果我们的日耳曼姐姐奥地利人不捣乱的话。”

“是啊,也许团结起来的德意志可以,但单靠普鲁士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不仅要面对英国人,还要对付法国人和俄国人”

“先生们,你们太孤陋寡闻了,英国人刚刚在远东遭受了挫败。”

“远东,是指阿富汗吗?那种小打小闹一年多了吧。”

“你的地理太差劲了,阿富汗在中亚,远东是清国,清国。”

“清国,我知道,瓷器和丝绸,没听说过他们会打仗。”

“你忘了蒙古人吗?黄色灾难,就是清国。”

“清国是蒙古人的国家吗?”

“别吵吵了,你们这群无知的军汉。”毛奇喝止住军官们,问:“哪里的消息?”

“我们教会的消息,清国的澳门有个叫郭士利的普鲁士人,他是路德教会的人。他一直和清国打交道,对那里的情形非常熟悉。”

“我还是不相信,这需要调查和确证。这需要在那里有个自己人。”戈本说

“向总参谋部打报告,派个参谋去看看。”

“普鲁士现在的国际地位不适合官方出面,这样太野心勃勃了。英国人会起疑心的,最好是一个没有官方身份的平民。”

平民,毛奇的目光无意识的梭巡了一下,并没有在现场就决定人选的打算。

“我去,”奥托站出来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和未婚妻去旅行,这很时髦,也很浪漫,对吧。顺便提醒一下诸位,我1836年在普鲁士军队志愿服役一年,有军事知识。”

毛奇仔细的盯着奥托看了一会,仿佛在核对他的背景,“好,你去,很合适。明天到我的旅馆来一下,我有些细节向你交代,奥托…爱德华德…里奥托德…冯…俾斯麦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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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主教

12月12日

维也纳郊外,拿破仑战争时的奥地利名将,莱比锡会战时的反法联军总司令卡尔…菲利普…施瓦岑贝格元帅坟墓前面,五个三四十岁的人肃穆默哀。

正中一人四十岁,是施瓦岑贝格元帅的长子,费力德里希亲王,哈布斯堡皇帝费迪南一世的女婿,哈布斯堡王朝奥地利以外地区,比如波西米亚,奥属波兰,匈牙利,墨西哥等地的奥地利军队总司令官。

元帅次子卡尔…菲利普站在左侧,今年38岁,施瓦岑贝格家族的继承人,目前在皇家禁卫军中服役,已经是少将军衔。

元帅的三子埃德蒙…利奥波德站在最左边,30岁,是元帅出任驻法大使时期的成果,也已经成为准将,在总参谋部和皇家军事委员会任职。

在右边的是元帅的两个侄子,菲利克斯是国务秘书,宰相梅特捏的得力助手,被视为梅特捏的接班人。作为政治家他还很年轻,只有40岁。

而另一个侄子约翰…约瑟夫…塞莱斯廷走上了献身天主的道路,目前是备选红衣主教。

施瓦岑贝格元帅的子侄们,都还年轻,还有漫长的官僚之路等着他们去走。但由于父辈的余荫,他们已经能够对国策施加影响。施瓦岑贝格家族如同烈日当空,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目。

平时这些人尽量避免私下来往,国务秘书和禁卫军中将私下接触?会产生流言的。

所以,宫廷政治盛行的国家都喜欢葬礼。葬礼由于其不吉的气氛,关注的人少得多,大人物们可以安静的谈点事情,扫墓也一样。

今天施瓦岑贝格元帅的子侄们就为他扫墓来了。

墓地里很清静,随从们被远远的支开了,可不能让他们打扰元帅的安眠。而子侄们选择在这里谈话,未免不是希望听听英灵的意见。

“普鲁士人又在搞小德意志了。”年长的大哥,费力德里希亲王说。

“小德意志”,把奥地利,以及他那堆乌七八糟的属国排除出德意志大家庭的阴谋,分割哈布斯堡天主教王朝的阴谋。

自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以来,普鲁士人坐在俄国沙皇的床上回到了柏林,就开始谋求在在中欧的独霸,试图吞并萨克森,把奥地利以及他的势力范围排挤出传统的德意志地区。

奥地利的梅特捏宰相和施瓦岑贝格元帅在1815年的维也纳和会上,挫败了普鲁士吞并萨克森的企图。但没能阻挡住普鲁士吞并莱茵三省。

普鲁士的势力已经从波罗的海延伸到了莱茵河,对奥地利形成了沉重的压力,巴登,符腾堡等奥地利的天主教兄弟邦国已经在和普鲁士眉来眼去,萨克森中的军国主义者忙着和普鲁士人统一军队体制,已经全然忘了是奥地利保卫了萨克森的独立。

奥地利皇帝并非胸无大志,但和常人所猜想的那样不同,他们并不愿意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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