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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内,只听花蝶问道:“大哥,是什么人?”蒋爷一言不发,好大胆,竟奔正屋。到了屋内软帘北首,右手二指轻轻掀起一缝,往里偷看。却见花蝶立起身来,走至软帘前一掀。
蒋爷就势儿接着,左手腕一翻,明晃晃的钢刺,竟奔花蝶后心刺将下来。只听哧地一声响,把背后衣服划开,从腰间至背,便着了钢刺。花蝶负痛难禁,往前一挣,登时跳至院内。也是这厮不该命尽,是蒋爷把钢刺别在背后,又是左手,且是翻起手腕,虽然刺着,却不甚重,只于划伤皮肉。蒋爷展步跟将出来,花蝶已出板墙。蒋爷紧紧追赶。花蝶却绕竹林穿入深密之处。蒋爷有心要赶上,猛见花蝶跳出竹林,将手一扬。蒋四爷暗说:“不好!”把头一扭,觉得冷嗖嗖从耳边过去,板墙上拍地一声响。蒋爷便不肯追赶,眼见花蝶飞过墙去了。
蒋爷转身来至中间塔前,见龙涛血脉已周,伸腰舒背,身上已觉如常,便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龙涛不胜称羡。蒋爷道:“咱们此时往何处去方好?”龙涛道:“我与冯七约定在桑花镇相见,四爷何不一同前往呢?”蒋爷道:“也罢,我就同你前去。且到前面取了我的东西,再走不迟。”二人来至东厢房内,见胡和横躺在炕上,人事不知。蒋爷穿上道袍,在外边桌上拿了渔鼓简板,旁边拿起算命招子,装了钢刺。也不管
胡和明日如何报官,如何结案,二人离了铁岭观,一直竟奔桑花镇而来。
及至到时,红日已经东升。龙涛道:“四爷辛苦了一夜,此时也不觉饿吗?”蒋爷听了,知他这两日未曾吃饭,随答道:“很好,正要吃些东西。”说着话,正走到饭店门前,二人进去,拣了一个座头。刚然坐下,只见堂倌从水盆中提了一尾欢跳的活鱼来。蒋爷见了连夸道:“好新鲜鱼!堂倌,你给我们一尾。”走堂的摇手道:“这鱼不是卖的。”蒋爷道:“却是为何?”堂官道:“这是一位军官爷病在我们店里,昨日交付小人的银两,好容易寻了数尾,预备将养他病的。因此,我不敢卖。”蒋爷听了,心内辗转道:“此事有些蹊跷。鲤鱼乃极热之物,如何反用它将养病呢?再者,我二哥与老五最爱吃鲤鱼,在陷空岛时,往往心中不快,吃东西不香,就用鲤鱼炖汤,拿它开胃。难道这军官就是我二哥不成?但只是我二哥如何扮做军官呢?又如何病了呢?”蒋爷只顾犯想,旁边的龙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要了点心来,一上口就是五六碟,然后才问:“四爷吃酒要什么菜?”蒋爷随便要了,毫不介意,总在得病的军官身上。少时见堂官端着一盘热腾腾、香喷喷的鲤鱼,往后面去了。蒋爷他却悄悄跟在后面。去了多时,转身回来,不由笑容满面。龙涛问道:“四爷酒也不喝,饭也不吃,如何这等发笑?”蒋爷道:“少时你自然知道。”便把那堂倌唤进前来,问道:“这军官来了几日了?”中堂倌道:“连今日四天了。”
蒋爷道:“他来时可曾有病么?”堂倌道:“来时却是好好的。只因前晚上出店赏月,于四鼓方才回来,便得了病了。立刻叫我们伙计三两个到三处打药,惟恐一个药铺赶办不来。我们想着军官爷必是紧要的症候,因此挡槽儿的、更夫,连小人分为三下里,把药抓了来了。小人要与军官爷煎,他却不用。小人见他把那三包药中拣了几味先噙在口内,说道:‘你们去罢。有了药,我就无妨碍了。明早再来,我还有话说呢。’到了次日早起,小人过去一看,见那军官爷病就好了。赏了小人二两银子买酒吃外,又交付小人一个果子,叫小人务必的多找几尾活鲤鱼来,说:‘我这病,非吃活鲤鱼不可。’因此,昨日出去了二十多里路,方找了几尾鱼来。军官爷说:‘每日早饭只用一尾,过了七天后,便隔两三天再吃也就无妨了。’也不知这军官爷得的什么病。”蒋爷听了,点了点头,叫堂倌且温酒去,自己暗暗踌躇道:“据堂倌说来,我二哥前日夜间得病。
不消说了,这是在铁岭观受了暗器了,赶紧跑回来了。怨得龙涛他说:‘刚赶到,那人不知如何越墙走了。’只是叫人两三处打药,难道这暗器也是毒药煨的么?不然,如何叫人两三处打药?这明是秘不传方之意。二哥啊,二哥,你过于多心了。
一个方儿什么要紧,自己性命也是当耍的?当初大哥劝了多少言语,说:‘为人不可过毒了。似乎这些小家伙称为暗器,已然有个暗字,又用毒药煨饱,岂不是狠上加狠呢,如何使得!’谁知二哥再也不听,连解药儿也不传人。不想今日临到自己头上,还要细心,不肯露全方儿。如此看来,二哥也太深心了。”
又一转想,暗说:“不好。当初在文光楼上我诓药之时,原是两丸全被我盗去。如今二哥想起来,叫他这般费事,未尝不恨我、骂我,也就未必肯认我罢。”想至此,只急得汗流满面。
龙涛在旁,见四爷先前欢喜,到后来沉吟纳闷,此时竟自手足失措,便问道:“四爷不吃不喝,到底为着何事?何不对我说说呢?”蒋爷叹气道:“不为别的,就只为我二哥。”龙涛道:“二爷在哪里?”蒋爷道:“便在这店里后面呢。”龙涛忙道:“四爷大喜!这一见了二爷,又完官差,又全朋友义气,还犹豫什么呢?”说着话,堂倌又过来。蒋爷唤住道:“伙计,这得病的军官可容人见么?”堂倌开言说道:“爷若不问,小人也不说。这位军官爷一进门就嘱咐了,他说:‘如有人来找,须问姓名。独有个姓蒋的,他若找来,就回复他说,我不在这店里。’”四爷听了,便对龙涛道:“如何?”龙涛闻听,便不言语了。蒋爷又对堂倌道:“此时军官的鲤鱼大约也吃完了。你作为取家伙去,我悄悄地跟了你去。到了那里,你同军官说话儿,我作个不期而遇。倘若见了,你便溜去,我自有道理。”
堂倌不能不应。蒋爷别了龙涛,跟着堂倌,来至后面院子之内。不知二人见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回 巡按府气走白玉堂
且说白五爷回到屋内总觉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自己暗暗诧异道“今日如何眼跳耳鸣起来?”只得将软靠扎缚停当挎上石袋仿佛预备厮杀的一般。一夜之间惊惊恐恐未能好生安眠。到了次日觉得精神倦怠饮食懒餐而且短叹长吁不时地摩拳擦掌。及至到了晚间自己却要早些就寝。谁知躺在床上千思万虑一时攒在心头翻来覆去反倒焦急不宁。
索性赌气起来穿好衣服挎上石袋佩了利刃来至院中前后巡逻。由西边转到东边猛听得人声嘈杂嚷道“不好了!西厢房失了火了!”白玉堂急急从东边赶回来。抬头时见火光一片照见正堂之上有一人站立。回手从袋内取出石子扬手打去。只听一声倒而复立。白玉堂暗说“不好!”此时众差役俱各看见又嚷有贼又要救火。白玉堂一眼看见里面面礼雨墨在那里指手画脚分派众人连忙赶向前来道“雨墨你不护印张罗这些做什么?”一句话提醒了雨墨跑到大堂里面一看哎呀道“不好了!印匣失去了!”
白玉堂不暇细问转身出了衙署一直追赶下去。早见前面有二人飞跑。白玉堂一边赶一边掏出石子随手掷去。却好打在后面那人身上只听咯当一声却是木器声音。那人往前一扑可巧跑得脚急收煞不住“噗咚”嘴吃屎爬在尘埃。
白玉堂早巳赶至跟前照着脑后连脖子当地一下跺了一脚。
忽然前面那人抽身回来将手一扬弓弦一响。白玉堂跺脚伏身眼光早巳注定前面那人回身扬手弦响知有暗器身体一蹲。那人也就凑近一步。好白玉堂!急中生智故意地将左手一握脸。前面那人只打量白玉堂着伤急奔前来。·白玉堂觑定将右手石子飞出。那人忙中有错忘了打人一拳防人一脚只听“啪”面上早巳着了石子“嗳呀”了一声顾不得救他的伙计负痛逃命去了。白玉堂也不追赶就将趴伏的那人按住摸了摸脊背上却是印匣满心欢喜。随即背后灯笼火把来了多少差役。因听雨墨说白五爷赶贼人故此随后起来帮助。见白五爷按住贼人大家上前解下印匣将贼人绑缚起来。只见这贼人满脸血渍鼻口皆肿却是连栽带跺的。
差役捧着印匣押了贼人。白五爷跟随在后回到衙署。
此时西厢房火已扑灭。颜大人与公孙策俱在大堂之上。雨墨在旁乱抖。房上之人已经拿下却是个吹气的皮人儿。差役先将印匣安放公堂之上。雨墨一眼看见咯蹬地他也不抖了。
然后又见众人推拥着一个满脸血渍矮胖之人到了公堂之上。颜大人便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也不下跪声音洪亮答道“俺号钻云燕子又叫坐地炮申虎。那个高大汉子他叫神手大圣邓车。”公孙策听了忙问道“怎么你们是两个同来的么?”申虎道“何尝不是。”他偷的印匣却叫我背着的。”公孙策叫将申虎带将下去。
说话间白五爷已到将追贼情形如何将申虎打倒又如何用石子把邓车打跑的话说了。公孙策摇头道“如此说来这印匣需要打开看看方才放心。”白五爷听了眉头一皱暗道“念书人这等腐气!共总有多大的工夫难道他打开印匣单把印拿了去么?若真拿去印匣也就轻了如何还能够沉重呢?就是细心也到不了如此的田地。且叫他打开看了我再奚落他一番。”即说道“俺是粗莽人没有先生这样细心想的周到。倒要大家看看。”回头吩咐雨墨将印匣打开。雨墨上前解开黄袱揭起匣盖只见雨墨又乱抖起来道“不……不好咧!这……这是什么?”白玉堂见此光景连忙近前一看见黑漆漆一块东西伸手拿起沉甸甸的却是一块废铁。登时连急带气不由地面目变色暗暗叫着自己“白玉堂呀白玉堂!你枉自聪朋如今也被人家暗算了。可见公孙策比你高了一筹。你岂不愧死?”颜查散惟恐白玉堂脸上下不来急向前道“事已如此不必为难。慢慢访查自有下落。”公孙策在旁也将好言安慰。无奈白玉堂心中委实难安到了此时一语不发惟有愧愤而已。公孙策请大人同白玉堂且上书房“待我慢慢诱问申虎。”颜大人会意携了白玉堂的手转后面去了。公孙策又叫雨墨将印匣暂且包起悄悄告诉他“白五爷要紧你与大人好好看守不可叫他离了左右。”雨墨领命也就上后面去了。
公孙策吩咐差役带着申虎到了自己屋内。却将申虎松了绑缚换上了手铐脚镣却叫他坐下以朋友之礼相待。先论交情后讲大义嗣后便替申虎抱屈说“可惜你这样一个人竟受了人的欺哄了。”申虎道“能性此差原是奉王爷的钧谕而来如何是欺哄呢?”公孙先生笑道“你真是诚实豪爽人我不说明你也不信。你想想同是一样差使如何他盗印你背印匣呢?果然真有印也倒罢了人家把印早巳拿去请功却叫你背着一块废铁遭了擒获。难道你不是被人欺哄了么?”申虎道“怎么印匣内不是印么?”公孙策道“何尝是印呢。方才共同开看止有一块废铁印信早被邓车拿了去了。所以你遭擒时他连救也不救他乐得一个人去请功呢。”几句话说得申虎如梦方醒登时咬牙切齿恨起邓车来。
公孙先生又叫人备了酒肴陪着申虎饮酒慢慢探问盗印的情由。申虎深恨邓车便吐实说道“此事原是襄阳王在集贤堂与大家商议要害按院大人非盗印不可。邓车自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