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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怎么办,不开门!”汪二喜扭头道。
“我来!”陆山将缰绳交到汪二喜手中,走过去,轻轻的叩响了院门,“有人吗,在下陆山,是通化县中学的老师,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借宿一宿,还请主人家行个方便,我们只有两个人……”
过了一分多钟,院子里有了动静,那原本熄灭的灯光再一次亮起来,一身“嘎吱”的开门声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院门被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头发花白,背部还有些略驼!
老人家穿了一件褂子,外面披了一件外衣,脚下一双打满了补丁的不鞋,手里还提着一个烟杆子。
一看门口果然站着两个人,警惕的四下看了一下,再看陆山跟汪二喜一个一身长袍,满脸正气,一个身着短打,看上去十分精悍,估计这是一对主仆,这才将院门彻底的打开:“两位请进!”
“多谢老伯!”陆山一抱拳道
“这两个大家伙,我们家可没有草料?”老伯一瞅两人身后的两匹战马,连忙说道。
“没关系,我们带了一些,您老准备一些水就可以了!”陆山忙道,战马吃的可不是普通饲料,因此他们随身携带了一些,足够吃到下一次补充的了。
“那就好,水管饱,水缸里满满一缸呢!”
陆山与汪二喜进入院子中,将两匹马牵入那空空的牛栏,然后舀来水和饲料。
“老伯,你这牛栏里的牛哪去了?”陆山观察了一下,这牛栏内还有一股子新鲜牛粪的味道,很显然这里住着一头牛,但是现在牛却不见了。
“别提了,先生,我们进屋说话吧!”老汉叹了一口气,将陆山与汪二喜迎入屋内!
“老伴儿,老伴儿,烧水,来客人了!”
“嗯,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老伯,这么大的院子,您和大娘两个人住?”陆山感觉有些奇怪,这么大的院子,不应该就住着老两口。
“原本不是,现在,哎……”老汉又叹了一口气。
“老伯,您这儿有什么吃的没有,我们两个赶路一天了,没怎么吃东西,您放心,我们不白吃白喝您的!”陆山道,“二喜……”
“老伯,这是我两人今天晚上的住宿和吃饭的报酬,不多,就两块大洋,您老收着!”汪二喜取出两枚大洋递给陆山,陆山再递给了老汉,真切的说道。
“先生,这使不得,使不得,这出门在外,谁没碰到一个难处,不不就一顿饭而已……”老汉推辞道。
“老伯,您就收下了,不然我们吃住都不安的。”陆山将大洋放入老人的手掌心说道,却发现老人手掌中间似乎被绳子拖拽形成了一道血痕!
“老伯,您这手?”
“没,没事,我不小心给弄的!”老汉忙收回了手,连带手里的大洋也一块儿收了去,待发现之后,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收都收了,再还回去又有些舍不得。
家里还有那嗷嗷待哺的孙子,这两块大洋也许就是救命钱。
这村子一定发生了什么,空气中那硝烟的味道,一定距离事发时间没多久,老人家的牛不见了,还有那手上的血痕,分明是拖拽缰绳产生的。
这新伤、旧伤陆山一眼就看的出来。
按理说,这里已经是东纵自卫军控制的核心区域了,周围的匪患也应该清理的差不多了!
不可能是土匪所为,豪强也不行,自卫军和东纵武器都不足,正在强行收缴这些地主豪强手中的武器,要是逼债,也用不着动枪呀?
难道是?
陆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希望与自己猜测的不要变成真的。
“老伴儿,老伴儿,家里还有面吗,给两位客人做一碗面!”老汉朝厨房走了过去。
“老头子,家里就剩下那点儿,还是给虎娃……”
“老伴儿,您看,两位客人给了这个!”
“大洋,天可怜见,老天可怜咱们张家了!”
……
烧水做饭总要一段时间,陆山就与老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的最多的自然是地里的收成了,毕竟农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陆山虽然是孤儿,可自幼在农村长大,非常清楚农民的生活的困苦,尤其这还是数十年前的旧中国,繁中赋税加上沉重扥劳役已经让农民成为天底下最穷困的一群人,还是绝大多数的。
对农事来说,陆山也还算熟悉,只不过他生长在南方,而北方的农事跟南方是有区别的,所以老汉一听,就说他是关内人,关外的农事跟关内是不同的,受季节影响,关外普遍只种一季,而南方则是两季,甚至三季,这产出自然就不一样了。
不过关外土地肥沃,一季产出还略比南方一些地方要高,除去沉重的赋税和交给地主家的租子,一般温饱还是能够做到的。
张老汉家自家有五亩地,然后租种了一个钱姓地主家的十五亩地,自己的五亩亩产好的时候三四百斤,差的时候一两百斤,交去税赋,估计能留下的粮食也就六百多斤,好年景的话,要多一些,然后租种的十五亩地,每年也可获得一千五百斤粮食。
这样一家人每年可以分的两千多斤粮食,这样一个五口之家,其实也是勉强食用了。
除非好年景,否则家里一年到头基本上没有什么余钱。
张老汉家最值钱的就是那头黄牛,已经十五岁了,在牛龄中算是高龄了。
就是因为这头黄牛,他才能租种了钱家的十五亩土地,而且还是上好的水田。
张老汉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出嫁了,嫁的不太远,就在邻村,而且还是换亲!
这种接亲的方式在农村很常见,就是两家人都有一子一女,然后两家结亲,你家儿子娶他家姑娘,他家儿子娶自家姑娘!
这样一来两家就更亲了。
张家之所以能够换亲,也都是因为那头老黄牛,这头黄牛可低五个人的劳动力,换亲之后,两家人自然都收益了。
光说话也没意思,陆山叫汪二喜拿了一瓶酒和一只烧鸡还有一包花生,三个人就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张老汉也不是笨蛋,看到人家拿出了烧鸡和白酒,就知道人家不是没吃的,而是就着这个由头给他钱的!
当下张老汉对陆山的感激不得了,谈话之中真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先生,这就真好喝!”张老汉滋了一口,美美道,“多少年了,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了!”
“老伯喜欢,我给您留两瓶!”陆山笑道,村民是最淳朴的,只要你真诚的对待,他们会把心窝子掏给你!
“不,这使不得,使不得,我能够有机会喝上一杯就已经是幸运的了!”
“酒酿出来就是人喝的,没关系,我那里多着呢!”陆山笑道。
“那老汉我就多谢先生了!”
“二喜,取两瓶就给老伯,免得明天早上给忘了!”陆山吩咐汪二喜道。
“知道了,先生!”汪二喜起身去取酒了。
“老伯,我看你印堂暗淡,紫府之中隐隐的一层黑气,最近似乎有一灾劫?”陆山虽然没有多么吩咐的农村工作经验,不过他却知道,中国这个古老的封建社会,密信已经深入到国人的骨髓里,只要是涉及到鬼神,那越是愚昧的地方越是会被相信!
如果他有时间,相信也可以从张老汉嘴里问出实情,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但若是以鬼神的方法,倒是很快的能够将实情问出来。
“先生如何得知?”张老汉三倍酒下肚,一股热意上涌,对陆山的戒备之心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早年的异人相授,学会了一点儿相面之术!”陆山老神在在道。
“先生还懂得相命?”张老汉惊讶的张大嘴巴。
“会一点点,经常说不准的!”陆山道。
“先生,您能不能给我看看,看怎么才能让我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张老汉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问道。
“老伯,您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了?”陆山问道。
“三天前,我儿子和儿媳妇去县城集市上卖东西,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后来听同村的回来的人说,她们被拉去当壮丁了!”张老汉叹息一声。
张老汉的儿子张元熙是远近闻名的猎户,从小就十分好动,不太安分,娶妻生子之后倒是好了很多,这一次他们打了一些猎物,妻子小娟也织了一些粗布,打算到集市上买掉,然后买些家用物品回来,谁知道,两人这一去都没能够回来!
同村的人回来告诉老汉夫妇,两个人被城里的“自卫军”跟征用了。
这可让张老汉夫妇急坏了,张元熙如今是家里的唯一的大劳力,他要是去当兵,那家里的天地可就没人种。
没人种地,那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何况连媳妇儿也一块儿被征用了,那老的老,小的小,这日子该怎么过?
老两口呼天抢地,那也没有办法,小老百姓怎么跟有枪杆子的斗?
就在这么着彷徨的过了两天,四处托人打听,却不想有一场祸事将领了!
一群大兵冲进了村子,说是征收军粮,每户至少两百斤!
两百斤粮食可不少了,这临近秋收至少还有好几个月,两百斤粮食那可就是一家五口人近两个月的口粮!
下云村又不是什么富裕的村落,常年也就维持一个温饱水平,这粮食要是一征,那全村老少就要挨饿了!
村长带头求减免一些,但人家不答应,说是上面制定的规矩,按照劳动力征收,一个劳动力一百斤!
老张家,张老汉刚刚四十九,不到五十的免征的条件,张大娘也是,因此老张家四个劳动力!
这就是四百斤粮食!
这四百斤粮食张老汉倒是拿得出,可是给了粮食,一家人吃什么?
张老汉一咬牙,交了粮食,但是,却想不到,自己家里的那头黄牛让“自卫军”个看上了,二话不说,拖了就走!
这张老汉哪里肯依,上前一把拽住缰绳,就是不肯!
然后即上来两个人拼命的拽张老汉,于是,就扭打了起来。
最后那牵牛的人,拔出手枪来,对天连续开了三枪!
张老汉惊吓之下,这才松开了缰绳,家里唯一的一头黄牛就这被牵走了。
看着这样一群人耀武扬威的赶着牛车,满载这粮食离去,全村老少默默的站在村口,敢怒不敢言!
临走之前,那些人还冲着村民们站立的地方前面,连续开了数十枪,打的地上一片碎石乱飞,子弹没有伤着村名,飞溅的石头倒是伤了好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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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该死!”愤怒的陆山差一点没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这可是张老汉家相当值钱的一套瓷器了。
“先生,你说什么?”张老汉眼圈红红的问道。
“没,张老伯,您继续说!”陆山忙掩饰过去道,张老汉说的应该是“自卫军”唐聚五的部下。
唐聚五的队伍扩张太快,必然会让很多社会闲散人员钻了空子,泥沙俱下,军纪难免会得到有效的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