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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剑客也无法揣测她内心的变化。
伏魔剑客丢下她转入一条小街走了。
她神情落寞返回客店等候。
她知道伏魔剑客是江湖名号响亮的风云人物,有不少朋友或同道可以求助,打听消息的门路广,她却毫无作为,只能任由伏魔剑客作主处理事务。
果然不出伏魔剑客所料,窥伺的人来得很快。
淮南老店的规模,比寿春老店小些,上房的客院也小,仅有七八间上房。
她的上房与伏魔剑客毗邻,房中的设备简陋,不分内外间,出门便是往来的走道。
人在房中歇息,门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如果门不上闩,似乎随时会有人推门而入。
她返店仅半个时辰,却感到像是度日如年,和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用心乱如麻来形容确是贴切。
迄今为止,她仍没想通文斌为何一怒离她而去的原因所在。
文斌养伤期间,所流露的关切情意她难以或忘,怎么说变就变的?现在,更有进而反脸成仇的可能。
房门外不时传入脚步声,很可能是店伙在走动,店中长住的旅客不多,该走的都走了。
她不想外出走动,对门外的脚步声也不在意。
正在胡思乱想,房门传出砰然巨震,很可能被人踹了一脚,或者打了一拳。
她从床上跳起来,第一个反应是将剑插妥在腰带上。
“小子,限你们日落之前,滚出本城远离疆界,不然就埋葬了你们。”门外传来打雷似的叫阵声,然后又是一声巨响,脚步声匆匆离去。
来示威警告,窥伺的人要来硬的了。
拔闩拉开房门抢出,她讶然止步。
一个粗壮如牛的人,正被一个身材修长,气概不凡的中年人,扣住握了匕首的手反扭,正向的她房门前一步步退。
显然那个粗壮如牛的人,拔匕首行凶,反而被制住了,被迫向她的房门退。
“谁授意你来踢门警告的?”中年人沉声问,左手制住大汉握匕的右手脉门,左手五指如钩,扣住大汉的咽喉,在他的房门口止步。
如果扣喉的五指一收一拉,死定了。
“不……不要多管闲事,阁……下……”大汉惊怖中仍然嘴上强硬:“出门人最好……”
“闭嘴!”中年人沉叱:“谁派你来的?你的咽喉练成铁喉功吗?”
五指徐收,大汉张大着嘴挣扎,一收一放,大汉吃足了苦头,痛得浑身发抖,闭气的滋味不好受。
“是……是桑……桑大爷的主……意。”大汉不敢不屈服:“本城不……不欢迎这……这两个人,警告他们不……不许在本城生事,不……不然……”
“不然怎样?”
“如果对付不了,就……就由官府接……接手处理,把他们弄……弄到死囚牢去……”
“你回去告诉那个什么桑大爷。”中年人放了大汉,把大汉摔跌出丈外:“叫他躲远一点,以免受到屠家灭门的报应,少管外地人的事,他有家有小,犯得着用全家的性命冒险?滚!下次一定毙了你们。”
大汉狼狈地爬起,抱头鼠窜而走。
“放心啦!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中年人向她挥手善意地笑笑,泰然转身走了。
“这人是何来路?”她满腹疑云想不通:“他似乎知道我的事,会不会是伏魔剑客的朋友?”
她知道桑大爷是何人物,莅境的当天,伏魔剑客便将本城的强龙人物,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心中明白,伏魔剑客在寿州没有朋友。
她也没有朋友,不认识寿州任何一个人,不会有人平空助她一臂之力,这位中年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事?
她一时有前往搭讪道谢的念头,但再一想只好作罢。
在旅店向陌生的男旅客的搭讪,真需要有过人的勇气,她并非真的男人,提不起勇气是正常的反应。
中年人的客房,在这进院子的最末端,但从门缝中向外窥伺,可看到杨琼瑶这间客房外面的动静,难怪大汉踢门示警的举动,被中年人看到及时堵住跑不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各处都有人走动,谁监视谁各自心中有数。淮南老店似乎成了牛鬼蛇神的活动中心,明桩暗桩各展神通。
伏魔剑客与杨琼瑶,明暗间已成为风暴中心。
客店是公众活动的场所,店伙计不可能禁止旅客以外的人进出,对店内所发生的事故,该不该过问自有分寸,车船店脚牙都是机伶鬼。
姑娘房外发生冲突,店伙们识趣地避免在附近出现,因此这座客院活动的人,减少一半以上,似乎突然寂静下来了,走的人也轻手轻脚,显得有点鬼鬼祟祟。
中年人的客房外,出现三个人,脚下无声无息,悄然到了房门外,房内的人,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足音,堵住了房门互相打手式,用手式传递行动信号。
一把腰刀两匕首出鞘,将有所行动了。
挟了腰刀的人,刚想起腿踢门,房门却恰好倏然而开,显然三人的举动,皆在房内人的意料中,不等毁门干脆开门迎客。
中年人站在房中央,冷然屹立虎目炯炯,手中有一把连鞘剑,外露的冷森气势十分慑人。
“进来吧!干什么的?”中年人沉声质问:“你们最好给我满意的解释,我江湖客顾大同,不是不上道不讲理的人,但也不是省油灯。”
房内景物一览无遗,只有一个人,三比一,在窄小的屋内动手相搏,人多稳操胜算。
等于是亮了名号,三大汉脸色一变。
江湖客顾大同,一个亦邪亦正名气不小的怪杰,武功深不可测,地方豪强碰上这种亦正亦邪的名人,还真怀有相当程度的畏惧,敬鬼神而远之大吉大利。
“原来你与伏魔剑客是一伙的,分开走相互掩护令人莫测高深。”为首的大汉警觉地入房,腰刀随时准备挥出:“那位大剑客一到本地,就迫不及待兴风作浪,不久前声势汹汹,闯入寿春老店耀武扬威。阁下,你们到底为何而来?月华曹娇值得你们如此劳师动众吗?”
“你们看出多少可疑征候了?”江湖客脸上有难测的阴笑:“闭上眼睛掩住耳朵,滚出城找地方凉快去。从现在开始,不许你们多管闲事,赶快滚回去告诉桑大爷,咱们这些过江的强龙,不是他这条蛟所能应付得了的,置身事外是唯一保命的良方。”
“你们……”
“或者,桑大爷最好改变态度,和咱们合作,供给咱们所要的消息。”江湖客逐渐增加压力:“桑大爷并不蠢,咱们光临贵地,所要办的事,与贵地的人并无利害冲突,与贵地的人无关。如果他死要面子,认为咱们侵犯了他地方豪霸的权威,不知自量强出头干预,后果不问可知,叫他小心脑袋,哼!”
江湖客等于是承认与伏魔剑客并肩站的人,明分暗合的同伴。
“月华曹娇是大爷的朋友……”大汉硬着头皮说。
“去你娘的!你睁着眼睛说谎。”江湖客大声斥责:“那浪女狼狈逃来贵地,向你们要求托庇,这是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规矩,其中不涉及过命交情。身为地主的人,可以权衡利害,选择有利的行动,取舍权着眼于量力而为,不要与失败者并肩站。老兄,明白在下的意思吗?”
“好,我明白,我将向桑大爷据实禀告。”大汉终于不敢冒险动手,有意退走。
“别忘了向他陈明利害。”江湖客当然知道不能再加压力,发生冲突将对尔后的行动不利:“劝他置身事外,对彼此都有好处,咱们办事以各方圆满为旨,如非必要,不想扮过江的强龙。压你们这些地头蛇,并不能增加咱们多少威望。”
“如何取舍,得由桑大爷作主。在下当然会陈明利害,咱们走着瞧。”大汉向同伴打手式,徐徐后退:“老实说,你们并非真的强龙,咱们与比你们更高明的人打过交首。真要大动干戈,咱们会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和你们了断,你们将发现,寿州不是任何人皆可撒野的地方。”
三人退出房外,气冲冲地大踏步走了。
寿州不算是通都大邑,地方势力主宰了一切。
一些天下级的过江强龙,在大都会可以耀武扬威,因为大都会有不少天下级的高手名宿往来频繁。
而且高手名宿相互之间多少各怀成见,各有利害冲突,像一盘散沙,不可能结合成一般有力的组合,不可能有统一指挥,各行其事各展神通,一言不合便自行了断你死我活,谁强谁是胜家。
地方豪霸正好相反,本地的牛鬼蛇神全在有效控制下,一有风吹草动,集中全力众志成城,外来的势力绝难立足,再结合官方的力量稳可将撒野的过江强龙埋葬掉。因此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当然,地头蛇也不敢轻易开罪强龙,一旦碰上那些凶神恶煞,那就得大办丧事了,即使能把强龙埋葬掉,所付出的代价将极为惨重。
总之,强龙与地头蛇之间,习惯性地保持表面上的客气和敬畏,都不希望撕破脸大动干戈,两败俱伤毕竟不是好事。
桑大爷并不怎么在乎一个伏魔剑客,三两个高手名宿,成不了大事,他有充裕的人物对付这位大剑客。
当然他心中有数,不想付出重大的代价,只要不损害到他的利益威望,可以容忍的压力有多大,他会仔细加以衡量,如非必要,不希望与这位大剑客大动干戈。
他以为月华曹娇只是江湖一流人物,伏魔剑客不至于自贬身价将月华曹娇列为目标。
事实证明他料错了,伏魔剑客竟然找上了月华曹娇。
伏魔剑客目下只有两个人,他应付得了。
可是,伏魔剑客另有同伴,同伴到底来了多少,还无法迅速地查出,后续赶来的又有些什么人物?谁也不知道。
江湖客也是天下级的超等高手,真才实学与江湖身价,与伏魔剑客相当,又是一条强龙;这是说,他突然增加一倍强敌。
如果再有人陆续明暗间赶到,强敌会增加多少倍?十倍?二十倍?他不敢想。
三大汉走了之后,不再派人前来侦伺了。
躲在房中歇息的杨琼瑶,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一切皆由伏魔剑客作主安排,供给消息策定计划,用不着她操心。
当然,她并不知道伏魔剑客另有朋友,躲在暗处策应,伏魔剑客显然无意告诉她其中秘辛。
游湖的兴趣,已被伏魔剑客的挑畔所打消,月华曹娇不再提游放马湖的事,和文斌在她的房中品茗聊天,似乎心有灵犀,都在等候变化。
二人口中暂且不提伏魔剑客的事,心中都在等候后续的情势发展,
伏魔剑客不是省油灯,不会就此罢手的,仓卒间交手落在下风有损颜面影响声威,怎肯就此甘休!迟早会前来讨回公道的。
杨琼瑶也可能不甘心,一定会随同伏魔剑客前来作进一步了解。
杨琼瑶当时的神情变化,文斌看得真切,那种惊讶羞急惶恐的神情,令他心弦为之动容。
但他必须强迫自己,把往日相处的情怀抛至脑后,他自己的事已经处理因难,无暇兼顾个人情感上的问题了。
“你从湖广来,急急忙忙绕道走寿州,一定有了困难。”文斌轻抚着她的发髻,在她耳畔低语:“告诉我,你在湖广发生了些什么事?为朋友分忧是道义,何况我们已是亲密的朋友,我愿为你分忧,困难多一个人承担,活得也轻松些,是吗?
他必须不着痕迹地,突破月华曹娇的心防,套出行刺王吏目的秘辛,找出主谋人的底细来。
经过亲密的接触,月华曹娇已经把他看成亲密的伴侣,耳鬓厮磨手眼温存百无禁忌,整个胴体偎在他怀中,在他的轻抚紧拥中快要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