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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起,喝着他手下的五名劲装大汉:“齐上,给我挡住了这婆娘。”他却直取聂十八。
金手指看来临场经验丰富,也极有心思和策略。他自问不是鬼妪的对手,采取以劣对优的战略,命自己五个手下拼力去对付鬼妪,而自己奇袭聂十八。他看准聂十八是一个雏儿没有与人交锋的经验,就算武功好,也胜不了自己。只要自己拿下了聂十八,以聂十八的性命威胁鬼妪,不怕鬼妪不就范,起码自己可全身而退,以后再找时机,带大批高手前来,扫荡这一座林中院子,扑杀所有的人,使这一处深山老林,成为自己的一个秘密活动之地。
金手指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他完全看错了聂十八。聂十八是一个雏儿,却不是一个毫无经验的雏儿,他在江湖上行走过,经历了几次生死大关;何说他还是有深山猎人的警惕,一有风吹草动,能极快地反应过来,迅速进行反击。不然,他一个人在深山里打猎,恐怕早已丧生在凶狠的野兽口中了。而现在,他已打通了任、督两脉玄关,内力大进,又练成了树摇影动这一门上乘的绝学,比一年多前的聂十八,敏捷了不知多少倍,在一般武林人士的目光看来,聂十八这时的武功,已不可思议了,就是在上乘高手的眼睛里,聂十八也是一位不易取胜的人物。所以当金手指骤然向他奇袭时,他以一招树摇影动的身法、步法闪开了,令金手指一招奇袭落空。金手指不禁一怔,说:“好小子,好身法,再接我一招。”金手指的第二招手指剑法,又迅速刺到。
聂十八初时对一表斯文的金手指还有好感,认为将盛叔盛婶捆起来的,是他手下的恶汉逞凶凌人,他一时制止不了。后来见他神态傲慢,出言无礼,又卑鄙地两次偷袭自己,便激起了他的恼怒。一个斯斯文文的白衣秀才,一下在他眼里变成了一头狡黠、凶残的狐狸。对付野兽,猎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不伤它,它就会伤你,他有太多的捕杀野兽的经验了,尤是对付凶残的恶狼。就这方面来说,聂十八更不是什么武林中的雏儿,而是富有战斗经验的机灵战士。所以聂十八在闪过金手指的第二招后,猎刀一挥,抖出了穆家短刀法,进行反击了。
金手指尽管在武林中名不见经传,但的确是武林高手,手指剑招辛辣、狠毒,有时突然改指为抓,他双手的十个手指,都戴着金光闪耀的铜手指套,给他刺中,可直插入对手的任何部位,拔出来时,便可将对手连血抓出一把肉来,所以这一奇门兵器十分残忍、歹毒,为侠义人士所不取。练这门兵器的人,往往是生性残忍,近乎邪魔的人。
聂十八第一次碰上这么奇异的高手和可怕的兵器,也第一次遇到这见所未见过的武动,他全仗树摇影动的身法、步法,闪过了金手指几十招致命的招式。同时他反击的穆家短刀法,也令金手指不敢过分接近。要是以往,聂十八根本不是金手指的对手,说不定早已惨死在金手指的手中了。
可是现在,别说金手指不可能伤得了他,就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嵩手,也难以取胜。而穆家的短刀法,在聂十八一身真气的灌输之下,与树摇影动一旦配合,发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穆家的短刀法,再也不是什么防身自卫的武功了,而是刀劲凌厉、刀光逼人、克敌取胜的刀法了。
金手指原希望在几招之后,就将聂十八刺伤,活捉了过来,以此相威胁鬼妪,可是现在,几十招都过去了,他不但活捉不了聂十八,他那如魔豹刺爪的双手,连聂十八的衣服也没有抓破,别说去刺伤聂十八了。反而要不时防聂十八出神入化、如流光急电般的猎刀,他再看看四周,鬼妪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将自已那堪称江湖上高手的五名手下,打发得一干二净,死的死,伤的伤,全部倒卧在血泊之中。
同时,金手指又发现,那一对中年夫妇,早巳为蔡管家和一个小丫头解了下来,愤怒地盯视着。那个小丫头的神情,恨不得活剥了自己才解恨,手中的一把剑,抓得紧紧的。而那位神秘如鬼魅般的夫人,面带微笑,神态优闲,饶有兴趣地观看她的儿子与自己交锋,一点也不想插手过来。
金手指想不到在岭南这么一处深山老林中,竟有这么一对武功深不可测的母子两人。他初来时,自视极高,满以为凭自已所带的八位高手,要占据这一座老林,简直是易过吃豆腐,根本用不着自已动手。
金手指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要在这里建立一个秘密的活动地方外,更负有主子的特别任务,就是寻找黑豹的踪迹。因为最近两年,神秘而可怕的黑豹,又在江湖上出现了,是蓝美人这一件异宝,将黑豹引了出来。
现在,金手指是越战越心怯,他要找机会抽身逃跑了。可是聂十八的穆家短刀法,仿佛如有神助似的,刀尖几乎织成了一面刀网,缠着他无法脱身。他最后使出了手指剑的绝招来,拼死冒险抢进,希望逼返聂十八,自己飞身逃走。聂十八只是身形轻闪,转身一刀划来,迅若电光火石。电光闪过之后,金手指的一只手掌,齐腕给猎刀削了下来,鲜血在刀光中飞溅,金手指裂人心肺地惨叫一声。聂十八一怔之下,纵身跃开,想看看对手的情况,金手指就趁这一刹那间,忍痛转身飞逃了。
从这一点来看,又暴露了聂十八的确是临阵对敌的交锋经验不够丰富,要是老练的武林高手,对这么一个凶残、狡猾如狐狸的敌人,应顺势逼进,就是不想杀了他,也会用刀尖贴在敌人的要害处,喝令他不准乱动,绝不会让他逃跑的。
聂十八也想不到金手指已给削了一只手掌,仍这么凶悍转身飞逃,他又怔住了,根本没打算去追赶。他没有去追赶,可鬼妪却急急追去了,她要将金手指抓回来,问清楚金手指是什么人,为什么凭空要霸占这座老林,就是不杀他,也不能白白地让他跑掉。
金手指飞快地奔出了老林,可是一看,鬼妪竟然像一个幽灵似的,无声无意地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寒意森森地问:“你还想活着出去吗?”
金手指几乎震得心胆俱裂,连连倒退几步,他几疑鬼妪不是人,真的是一个无形的鬼,骇然地问:“你,你,你要杀了我?”他再看看身后,聂十八也出现了。他将心一横说,“好!你们杀吧!”
鬼妪说:“你现在已叫我儿子废去了一半的武功,我要杀你,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跑来这里要强占本夫人的老林?”
“在下说了出来,夫人就放过我?”
“姓金的,你根本没资格和本夫人讲任何条件,你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在下是朝廷东厂的人。”
鬼妪不由一怔,皱着眉问:“什么?你是朝廷东厂的鹰犬?”
“夫人不相信,那杀了在下好了!”
“你以为夫人不敢杀你?”
“在下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想在这无人的深山老林中给东厂找一个活动地方。”
“准备残害武林人士?”
“主要是监视岭南文武百官和意图谋反的乱民暴徒。”
“要不是你们这一批鹰犬四处横行霸道,践害平民百姓,逼得他们铤而走险,世上有这么多乱民暴徒吗?要说乱民暴徒,你们才是真正的乱民暴徒,一切祸害的根源,制造乱世的罪魁祸首。”
金手指给鬼妪义正严辞的话语说得大气也不敢透出来。鬼妪又问:“你现在还想不想要本夫人的这处老林?”
金手指叹了一声:“就是要也没用了!”
“哦?为什么?”
“我们本来想找一处无人知道的活动地方,现在夫人既已知道了,在下自问一句,我们东厂的高手,恐怕没有几个能胜得了夫人和令郎。就算胜得了,也杀不了。夫人和令郎一走,弄得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们要来又有何用?”
“看来你用心十分险恶,你捆了我的人,就是想引夫人出来,一并杀了灭口再占据老林,是不是?”金手指不出声,算是默认。鬼妪进一步问:“这三两个月来,是不是你们的人,在山下一带小镇,山村中出没?”
“是!后来我们看中了这处的老林。”
“你现在想死还是想活?”
“在下不敢,听凭夫人处置。”
“本夫人真想一掌毙了你,见你还能如实回答。你走吧!”
“夫人真的放过了在下?”
“本夫人放你,是看在你能如实回答的份上,并不是惧怕了你的什么东厂、西厂。惹得本夫人性起,可以直上京师,使东厂闹个人仰马翻,像当年的神秘黑豹一样,将什么王公公、张公公整治整治,令他们自悬大堂,伏尸大街之上。”
金手指听了大震:“夫人知道了黑豹之事?”
“哼!本夫人虽然不大在江湖上走动,也略知当年黑豹之事。甚是钦佩黑豹的为人和作法。所以你们千万别来招惹了我,不然,又会有第二个黑豹一样的人物,在江湖上出现了。”
金手指听得更不敢出声。鬼妪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说:“对你们这些鹰犬,本夫人的态度一是奉劝,别再来这里寻是生非,残害平民百姓,二是奉陪,一定要来,本夫人宁愿毁了这一处家,也要与你们奉陪到底,若不想你们的人白白死在这深山荒岭上,或者令京都大乱,最明智之举,就是别来。好!你可以走了!”
“多谢夫人手下留情。”金手指说完,就想离去。
鬼妪又喝一声:“你就这么走?”
金手指又是心头大震,问:“夫人……”
“你还有三个手下人,只是身受重伤或轻伤,你不带他们一起离开,就自己一个人走?”
“夫人说的是。”
金手指这时再也没了刚才那种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傲慢神态了,垂头丧气地跟着鬼妪转回来,灰溜溜地带走了他手下还活着的三个人。已死的人,他求鬼妪就地埋葬了,声明自己永不再来。
鬼妪冷冷他说:“就是你打发另一批高手再来,我也不会在意。我还是一句话,最好别惹恼了本夫人,不然,你们死的人就更多了。”
金手指他们走后,盛叔夫妇连忙过来叩谢鬼妪和聂十八。鬼妪说:“盛叔、盛婶,我来迟了一步,令你们受惊受苦了!你们两人的伤怎样了?”
“夫人放心,只是皮外之伤,算不了什么,服些药休养两天就没事了。”
小兰嚷起来:“爹!娘!你们伤成这样,还说没事的?那断了手脚,才算有事吗?”
鬼妪略略查看了他们夫妇两人的伤处,的确只伤了一些皮肉,没伤筋骨,以武林人眼里看来,的确只是一些皮外之伤,没有大碍,笑着说:“丫头,你爹娘的确没大碍,放心。”
小兰嘟呶着说:“夫人,你怎么放他们走了?要是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盛叔叱了一声:“丫头,别再胡说。”
小兰委屈地说:“爹!你和娘……”
鬼妪安慰她:“小兰,你放心,不出两天,我还你一双健康如常的爹娘来。要不,你只管骂我的了!”
小兰笑起来:“夫人,我敢骂你吗?”
“我要是做得不好,你怎么为敢骂我?”
盛婶说:“夫人,你太纵容这丫头了,那不叫她今后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才更好,千万别像我的干儿子,老老实实地像一根木头,敌人跑了也不会去追赶。”
聂十八憨憨地笑了笑:“妈,我没想到一只受了伤的狐狸,断了一只爪也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