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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二哥。”
深夜,聂十八在熟睡中,蓦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初时他以为是巡更守夜的店小二走动,或者是某个客人夜起小解,不怎么留意。谁知两条人影从窗口闪了进来,真是迅若电闪,轻似残叶,落地无声。他暗暗惊讶:这两个人,显然是轻功极俊的上乘高手,他们是小偷,还是来行刺自己的?聂十八这时可以说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慌张,仍睡在床上,静观其变。
进来的两条人影静寂了一下,居然将自己房中的一盏油灯点亮起来。聂十八暗暗奇异,显然他们不是什么小偷和志在取自己性命的人了。要是刺客,他们准会一剑朝自己刺来,不会先点亮了灯再来杀自己的,就是小偷,也不会“点亮了灯来偷东西吧?那他们是什么人?莫非他们以为自己睡着了,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行商小贩,所以才这么大胆?只要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相就好办了,我先扮傻装懵,看他们怎么对付我。
聂十八在灯下看清了两个不清自来的夜行客的打扮:一身夜行服,蒙着面布,只露出一对明亮的眼睛,似夜空中四颗闪烁的星星。其中一个用剑鞘戳了自己一下。聂十八再不能装睡了,故意惊醒过来,也极意装着惊愕害怕的样子问:“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几时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抖开了一条字条,上面写着:“不准动,不准叫喊!”另一个手中也抖出一张字条,写着:“不然,杀了你。”
聂十八愕然,问:“你们想要什么?”
蒙而黑衣人又抖开了一张字条:“谁派你来?”
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聂十八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用字条问话的,看来他们身上带的字条不少哩!他们怎么不开口说话?他们不会是哑巴?他怎么也想不到,是穆家姐妹不想暴露自己,不想对方听出自己女子的声音,才用这种希奇古怪的方法来盘问他了。
穆家姐妹认不出改了容貌的聂十八,而且从聂十八的眼神里,也看不出聂十八身怀绝世武功。因为聂十八内功的修练,已达到了反朴归真的最高境界,没有人看得出来,穆家姐妹认为他是一个平庸之辈,顶多是官府的一个小爪牙,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聂十八也看不出穆家姐妹来,一是穆家姐妹蒙了大半边面孔,穿的又是一套男装的黑色夜行衣;二来三年不见,穆家姐妹长大了,穆婷婷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身影长高了。穆姐姐更长成了一位丰满的少女,目光流盼,风姿绰约。要是她换上女装,那真是风华绝代,妩媚无比,几疑是人间的仙子了。
他们双方,一个特意来寻找;一个一心在等待盼望。由于双方都小心翼翼,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从而产生了这么一个奇特的会面,发生了一连串的误会。
聂十八说:“没有谁派我来呀,你们是……”
穆婷婷又抖开了一个字条:“七煞剑门。”
聂十八怔:“什么?你们是七煞剑门的人?”
本来婷婷想问他是不是七煞剑门派来的。可聂十八反而误会她们是七煞剑门的人了。婷婷干脆将错就错,点点头,看对方有什么反应。要是对方是七煞剑门或阴阳门及官府的人,准会说:“别误会,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或者说:“你们是七煞剑门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但聂十八只说上了一句,而没有说出下一句来。
婷婷又掏出了先前的一张字条问:“谁派你来?”娉娉抖出的是另一张字条:“说!”同时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倏然架在他肩膀上了。
聂十八说:“我是一个跑买卖的小商人,没人派我来。”
婷婷抖出了另一张字条问:“你打听穆家船干吗?”
“我,我,我想找他们为我运送一批货物去长沙。”
娉娉收敛了剑,从怀中掏出了另一张字条,上写着:“认识穆老爹?”
“我,我,我不认识。”婷婷又抖出一张字条:“干吗找穆老爹?不找别的船?”
“我听人说穆老爹为人很好,价钱公道。”
娉娉皱皱眉,亮出一张字条问:“你想死吗?”
“我、我、我怎么想死了?”
婷婷又抖开一张字条问:“你知不知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不是七煞剑门的人吗?”
穆家姐妹相视一眼,娉娉突然展示了另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黑豹”两个字。
这一下,聂十八不禁睁大了双眼:“什么?你们是黑豹?不是七煞剑门的人?”
穆家姐妹点点头,聂十八愕着眼问:“你们真的是黑豹?”
穆家姐妹亮出“黑豹”二字,以为难会吓得这个朝廷小鹰犬魂飞魄散,会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他们瞧见这人一副惊讶愕然的神态,似乎没有什么害怕,不禁困惑起来,暗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婷婷再抖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四个字:“快说实话!”
聂十八心想:这真是见鬼了,自己就是黑豹,从哪里跑出了这么两个黑豹来?而且还是一味打字条不说话的黑豹,她们冒充得太不像话了。聂十八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说:“你们根本就不是黑豹。”
穆家姐妹都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从聂十八跃起来的姿式中一下便看出了对方身手敏捷,显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也感到惊讶了,原来他是一个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婷婷首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知我们不是黑豹了?”
聂十八又一怔:“咦!你们不是哑巴么?”
婷婷说:“你才是哑巴哩!”
“你们干吗装神弄鬼,尽打字条问话?”
“我们喜欢呀!”
“原来你还是一位姑娘。好,让我来看看你们的真面目,干吗要冒充黑豹。”说着,身形一闪,宛如飞魂幻影,一下欺近婷婷的跟前,一招摘梅手法,想将婷婷的面巾揭了下来。
婷婷想不到对手身形快,出手更快,大吃一惊。而娉娉的一把利剑也快如电闪,从一旁刺出,聂十八只好跃开。娉娉说:“妹妹,我们快走,这里不是交锋的地方。”她们姐妹似疾鸟股,闪出窗外,立时消失在夜空中了。
聂十八说:“你们别想走!”他要看看这两个蒙面黑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也跃出窗外,追了出来。聂十八心中暗想:这两个蒙面黑衣女子,会不会是穆家姐妹?要是她们,更不能让她们走了,不然,今后不知去哪里寻找她们。就是不是,也要看清楚她们是什么人,自己才能放心。
穆家姐妹奔出了镇外,便在一处空野地方停下,回头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追来。可是她们身后杳无人影。婷婷问:“他怎么不追来了?是不是害怕我们,不敢追来了?”
娉娉说:“是不是我们跑得太快了,他追不上,或者迷失了方向?”
“姐姐,我们要不要再回客栈找他?”
蓦然,在她们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用回客栈了,我早已在这里等候你们。”
穆家姐妹又暗吃一惊,急转身在月下一看:不是那人又是谁?他几时毫无响动地跑到她们前面去了?看来他的轻功比她们想象的更俊,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穆家姐妹不禁凛然了。娉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十八反问:“我倒要问你们是什么人呢,干吗要冒充黑豹?”
婷婷说:“我们怎么是冒充了?你见过黑豹了?”
“在下当然见过。”
“什么?你见过黑豹了?”
“黑豹是位年纪古稀的武林老前辈,哪是像你们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你们冒充得也太不像话了。”
婷婷问:“你真的见过黑豹了?”
“在下没有必要说假话。”
“那你怎么没有死?”
聂十八愕然:“在下怎么会死的?”
“像你这样的朝廷鹰犬,黑豹是见一个杀一个,容得了你逃生?”
娉娉说:“你是听江湖上人们传说黑豹是个老头子吧?看来你还没见过真正的黑豹。说!你为什么要打听穆家船?”
婷婷答了一句:“你不会又说是黑豹打发你来打听的吧?”
聂十八一听她们说话的语气,更似穆家姐妹犀利的言辞,他心有七分肯定这两个蒙面黑衣女子是穆家妹妹了,便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不说?”
娉娉说:“你管我们是什么人不好?说,你到底是官府的人?还是七煞剑门或阴阳门的耳目?”
“我怎么是那几种人了?”
“那你是什么人?”
“你们想知道?”
“你不说也可以。”
“我就是黑豹!”
穆家姐妹一下愣然了:“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黑豹!”
娉娉问婷婷:“妹妹,你听清楚他说什么了?”
“姐姐,他说他是黑豹。”
“不对吧?妹妹,你一定听错了,他说他是黑猫!”
婷婷叽叽嘻嘻地笑起来:“原来是一只黑猫呀!而且还是一只傻头傻脑的黑猫,几乎吓了我一跳。”
“妹妹,看来他的确是一只神经猫,在胡言乱语。”
“姐姐,他说我们冒充黑豹太不像话了,可是他冒充得更不像话。”
聂十八说:“在下说的是真的。”
穆家姐妹更叽叽地大笑起来。娉娉忍不住问:“你刚才还说黑豹是一个年纪古稀的老头儿,你现在是老头儿吗?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你年纪古稀了!”
“姐姐,不会是黑豹返老还童吧?”
“就算返老还童,也不像眼前这么一只神经猫。”
聂十八说:“不错,黑豹的确是返老还重了,像在下这副模样。”
穆家姐妹忍住笑,一个问:“那么说,长沙的雄风镖局是你出手相救了?”另一个说:“三掌断魂这个大魔头也是你在两招内将他击伤了?”
“不错!”
娉娉问:“你说话怎么不怕掉大牙呀?”
婷婷说:“姐姐,别跟这只神经猫胡扯了,他在客栈里竟然敢向我偷袭,说什么要揭下我的面巾来。我现在倒要先剥下他的一层猫皮,不然,他认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了。”说时,提剑刺来。
聂十八这时已有八成肯定她们是穆家姐妹了,忙说:“你们别乱来。”连忙闪开。婷婷第二剑又是当胸刺到,说:“我看看你是黑豹还是黑猫。”
婷婷家传的剑法,辛辣、诡异、多变、奇快,不容人有半分考虑的余地。聂十八只好以树摇影动身法步法。闪过婷婷如电光闪逝的利剑。他本想以分花拂柳掌法应付,但一想到万一是婷婷,那不化去了她辛辛劳苦练得来的内力?以兵器接招,伤了婷婷更不好,所以只好以树摇影动这一绝技来应付了。
三年前婷婷已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鸡公山一战,已杀得七煞到门的人手忙脚乱,叫苦不迭。这两年多来,她为了付七煞剑门的熊梦飞和新崛起的天魔神剑及三掌断魂、更是日夜苦练,剑法大进,已比三年前高出一倍有多。要是她与娉娉双剑合壁,足可以与天魔神剑一搏。当今武林,除了她们姐妹联手可与天魔神剑一战外,除了黑豹、慕容智、莫纹,似乎再没别的高手了。
可是婷婷一连几剑,都叫聂十八以不可思议的身法步法闪开,没一剑能刺中。娉娉在旁看见惊奇不已。她感到这个貌不出众、名不见经传的人,步法称绝,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便提剑参战,说:“妹妹,我和你联手来制服。”剑光一闪,宛如急电,掠空而过,看准了聂十八闻避的方向,一剑击出。这一剑真是又快又准又狠。可是聂十八身形一扭,又闪过了,剑锋多在他贴身处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