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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维道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金玉其面,蛇蝎其心……”
“住口,你敢出口不逊?”
“哼,哼,哈哈哈哈……”
红衣老妪怒冲冲地道:“不死书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维道恨极地道:“我杀光你们这批妖狐!”
“好哇!”
怒声中,红衣老妪伸手便抓,出手之快、诡、狠、辣,世无其匹。
南宫维道闪身飘退数尺,“公孙铁剑”已掣在手中。
蒙面少女离座而起,不温不火地柔声道:“洪长老,且慢动武!”
红衣老妪悻悻地退到一边。
蒙面少女嫣然一笑:“不死书生,你要看看本少门主的真面目?”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冷酷地道:“看与不看都是一样!”
“也许不同!”
“如果你以为在下会为美色所动,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格格格格……”
颤人心弦的娇笑声中,蒙面少女缓缓除下蒙面纱中……
一副皎洁如秋月般的美面,露了出来。
南宫维道如中雷击,全身一震。
“啊!”
惊叫声中他连连后退,似乎摇摇欲倒。
“小玉!”
他激情地叫了一声,全身簌簌抖了起来,数年不见,她长成了,也变了,但那轮廓依稀可辨,尤其那一双美目,散发着慧的光芒,微翘的嘴角,象征着她的任性,这些,是改变不了的。
少门主秀眉一蹙,道:“谁是小玉?”
南宫维道感到有些晕眩,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事实,并不是梦,金钗杀死“顺风耳邢二”,便是铁证。
但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为什么连母亲也不认呢?
难道她真的不是小玉?
“天下纵有容貌极端相似之人,但“金钗”杀人又做何解?
他痛苦地再次唤了一声:“小玉!”
“你在叫谁?”
“你!”
“我?格格格格……”
“小玉,我……一直在找你……”
少门主眉头蹙了蹙,嫣然一笑道:“你在找我?”
“是的!”
“好,很好,随我回‘赤后宫’,我们……”
南官维道猛觉对方神情不对,如果她真是周小玉,决不会以这种态度对自己,而且更不会不承认“金钗魔女”,方才的“太上急令”,要除去“金钗魔女”,她竟然下令执行,她不是小玉,不是……。
但,她活脱脱地是小玉啊!
这种情况,的确能使一个人发狂。
“你,你不是小玉?”
“全是你一个人的话!”
“你叫出我的名字?”
“不死书生……”
“说出你对我当年的称呼?”
“……”
“我从前赠你之物,尚在身边吗?”
两问不答,南宫维道颓然道:“你的确不是小玉!”
“小玉是你情人?”
愈看,愈感觉她是周小玉,虽然语音不似当年小玉的童稚腔,但那问话的神态,恰似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请问芳名?”
“你可以叫我‘赤后五世’!”
“赤后五世?”
“对了!”
“你是第五代传人?”
“一点不错!”
南宫维道心乱如麻,天下哪有这等酷似的人,她不是周小玉,那小玉呢?何以杳无消息?小玉是为了找自己而背母离山,如果她是,在见了自己与她娘之后,能丝毫无动于衷么?
她不是?
她不是!
她是“赤后五世”。
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想不到内心如此丑恶。
突然,南宫维道发现对方眼中有异,“赤后宫”石牢中舍命救自己的那老人的警语,立涌心头,对方又要施展“魔眼”邪术了。
当下,一正心神,移开目光,手中剑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
“你敢!”
暴喝声中,劲气疾涌,把他震退了两步,出手的是那姓洪的老妪。
看那“赤后五世”,俏生生地站在八尺之外,笑态依然。
厅内外的红衣少女,全部拔剑在手。
空气顿时极为紧张。
南宫维道目光一触及“赤后五世”,心弦便是一阵颤,她活脱是小玉啊!
红衣老妪阴冷道:“真是不识抬举!”
南宫维道怒声道:“要尔等下五门的东西抬举?”
红衣老妪气得白发倒竖,大声道:“少门主,要死的要活的?”
“赤后五世”依然平静如常地道:“洪长老,论硬拼您恐怕对付不了……”
“老身不信这个邪?”
“可以试试看!”
红衣老妪转身从侍女手中抓过一把剑,抖一抖,厉声道:“不死书生,出手!”
南宫维道是恨极了这些邪淫残酷的女魔,一振腕,铁剑划了出去。双方一触即分,但剑刃已交击了十余下之多,这种剑术,实在令人咋舌。
“赤后五世”娇呼了一声:“好剑!”
一分再合,各出奇招,狠斗在一起,剑气漫卷,积尘纷落。
到了第五个回合,双方的剑交合,相持了片刻,南宫维道陡然施出了师门奇技“九回玄功”,剑身一颤,红衣老妪手中剑已折为数段,手中仅剩剑柄。
南宫维道毫不留情,乘势再次挥剑。
“不得伤人!”
一支剑横劈过来,南宫维道中途回剑迎击,一阵震耳金鸣过后,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
这时出手的,果然是“赤后五世”。
“赤后五世”娇滴滴地道:“此地施展不开,到院中去!”
南宫维道片言不发,转身出殿,兀立院中,他刚站定,“赤后五世”已在前面,身法之奇,骇人听闻。
“赤后五世”浅浅地一笑道:“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南宫维道初来的杀机,已被这一迷离的意外冲淡,有些心神不属地道:“打什么赌?”
“我在五十招之内胜你!”
“怎样?”
“你如落败,无条件随我回宫!”
这比赌命还要严重,万一落败,便成了“赤后宫”传宗接代的工具,但,能不接受吗?堂堂“造化门”之主,不敢接受一个女人的挑战?犹豫间,他仓猝应道:“在下胜了呢?”
“今天可以放你上路。错过今天再说!”
“在下胜了还要你放?”
“所谓胜负,只指这场剑斗,否则你胜了也脱不了身!”
“未见得吧?”
“你能抵得过洪长老和我联手?何况尚不止此!”
南宫维道转念道,错过今天也好,最要紧的是找到“金钗魔女”,也许能对这离奇公案有所帮助。
“好,在下接受!”
红衣老妪栗声道:“少门主,不能放他走!”
“我话已出口!”
“我们出山为何?”
“放他一马也不打紧,他逃不了的!”
”如果事出意外,门主责怪下来……”
“一切有我!”
红衣老妪闭住了口,但流露出并不以为然的神情。
“准备好了?”
“请!”
“锵!”双剑一击而分,南宫维道大是骇然,这一击,使他虎口发麻,对方的内力,决不在自己之下,一个看似纤弱的少女,有此雄浑的内力,敢与男子硬拼,实在少闻少见。怪不得她敢奢言五十招分胜负,而对方的剑术,也玄奥高深:如果如她所说,加上红衣老妪,自己很可能应付不了。如果掉以轻心将会铸成终生遗憾,入赘“赤后门’,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双剑再合,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剧斗。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因为错觉对方便是儿时良伴小玉,所以总下不了杀手,几次机会白白放过,使自己陷于劣势,反而弄得先机尽失,险象叠生。
转眼过了四十招,一个意念冲上脑海,“败不得!”一横心,狠招迭出,争取了主动。
“五十招!”
南宫维道暴吼一声,尽毕生功力,施出了那一招“攀星摘月”。
“呀!”
娇哼传处,“赤后五世”踉跄后退,左肩臂处血喷如泉,使得红衣更加刺目,粉腮一片煞白。
“上!”
红衣老妪厉叫一声,首先扑上,另六名少女也跟着弹射而出,剑掌交错,铺天盖地地猛袭而至。
南宫维道双目一赤,又是那一招“攀星摘月”狂扫出去。
“哇!哇!”
两名红衣少女,横尸当场。
“住手!”
“赤后五世”厉喝一声,红衣老妪及四名少女,倒弹出圈子之外。
两施绝招,使南宫维道喘息不已,内元亏损甚剧。
又有十多名红衣女人,有老有少,自四周涌了过来。
南宫维道顾及后果,不敢逞强,怒目“赤后五世”,大声道:“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那在下暂时告辞!”
“不死书生,不久再见!”
红衣老妪气呼呼地道:“少门主,纵虎归山……”
“赤后五世”一面以手点穴自止血流,一面娇喝道:“谁也不许出手!”
”他杀了两名弟子!”
“错过今天再说!”
“少门主,不可太任性……”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南宫维道徐徐转身,向外走去,心头沉重异常,同时也觉得有些茫然,自己此来,究竟得到了什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打退堂鼓?
出祠,穿越林荫,过了石拱桥。
奇怪,怎不见徐郁之的影子?
难道以他的身手摆脱不了对方?
突然,一阵暴喝之声遥遥传了过来,南宫维道心中一动,弹身奔去,约莫半里左右,一片稀疏的柳林,林中红影晃动,另一条白影挟在其中,十分显眼。
南宫维道一紧身子,掠了过去,隐身材后。
目光扫处,不由大感震惊,场中央那白色人影,竟然是“白衣童面”,与他对手的是一个红衣老妇,这老妇可不陌生,是不久前被带入“赤后宫”时,所见三老妪之一,也就是被词中那老妪称作三妹的,看来她在“赤后宫”的身份也是长老。
“白衣童面”业已毫无回手的余地,胸前斑斑血渍。
地上,横了一具红衣少女尸体,头颅被抓碎,这手法与“白发红颜”一样,不问便知,是死于“白衣童面”之手,另四名红衣少女站成三角。
“白衣童面”会在此间与“赤后门”的人拼上,的确是意想不到的事。
看情况“白衣童面”非横尸此地不可,“赤后门”可以说无一庸手。
“白衣童面”口血飞喷,身子连连踉跄。
红衣老妪一阵怪笑,道:“孩子们,让你们去消遣!”
四名红衣少女立即扑入场中,围住了“白衣童面”。
“白衣童面”厉声道:“你们意欲何为?”
四名红衣少女齐齐荡笑起来,其中之一媚声道:“我们四人,足可让你快活到死!”
“无耻!”
“停会你便不会这样说了……”
南宫维道顿时狂暴起来,杀机顿起,一晃身,飘入场中。
“谁?”
“呀,是他……”
“不死书生!”
“他怎会……”
惊呼声中,四少女陡地散开,红衣老妪惊骇地抢身上前,栗声道:“你……不是晋见少门主了吗?”
“不错!”
“你怎能离开……”
“这你不必过问!”
“你意欲何为?”
南宫维道徐徐掣剑在乎,厉声道:“天道武道!”
红衣老妪面色一变,粟声道:“不死书生,你找死?”
南宫维道冷酷地道:“就算是吧,准备自卫,本人要出手了!”
了字声落,“公孙铁剑”以疾风迅雷之势,划了出去。
红衣老妇错身发掌。
三个照面,逼得红衣老妇退了七八步,四名红衣少女,仗剑攻上,四支剑交织成一片银网罩身而下。
南宫维道大喝一声,铁剑如孽龙出海,搅碎一片银光。
“哇!”一名少女栽了下去。
红衣老妇狂叫一声:“杀,死活不论!”
三剑两掌,四面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