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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直道上,才放开了我,想着这高高的宫墙,两个人仰着风雪急行,若是在电视镜头里,定是美幻绝伦。
我跟上去问道:“四爷,若是这会儿,后来跑出一条狼,前来奔来一个鬼,你手里拿着弓箭,你是射鬼呢还是射狼?”
他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哪有什么鬼,当然是射狼。”
我捂着嘴哈哈地跑到前头,抓起一个雪球,朝他身上掷了过去,狠狠地低声道:“打死你这个色狼。”
他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抬头冷声道:“死丫头,回去看我饶你不?给爷下套子!”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一朵朵像棉花飘落在地上,我冷地搓了搓手,哈了口气道:“老头子,快点了,冻死了!”
他加快了步伐,一个雪球打在了我的后背,我转身的瞬间,他嘴角上翘,发亮的双眼盯着我道:“不知羞。” 走到宫门时,靴子上沾满了雪尘。
他让小李子赶着空马车回了府,把我拉进了他自己的马车,帘子一遮,搂着我柔声道:“冻坏了吧,下大雪还出来作甚?”
“还不是担心你额娘,赶来看看她老人家,安慰安慰她!”
他未吭声,却加重了手的力道,靠在胸前,听到他加速的心跳声,一定是感动的心跳声。想着几年后,肯定再也不会容忍我的任性了,这回不知他是怎么忍下来的,想到此就有一种胜利的快感。
康熙五十八年,前方传来战败的消息,朝庭里党争又永无休止,康熙神情憔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哪能如此折腾,朝事就像一部永远不停的机器,榨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外面阳光灿烂,桃红柳绿,康熙还穿着冬袍,坐在桌案前,批着凑折,时不时的愤怒大骂。后期吏治败坏,官员贪污受贿,各种劣迹都呈现出来。李德全给我使眼色,我只好上前劝道:“皇上,您气坏了身子,这些贪官又没见着,不是白白生气了吗?”
康熙黑着脸,大声道:“李德全,把四阿哥叫过来!”这个精明的老头,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知道选谁来收拾残局。边批着折子,边缓缓地道:“丫头啊,朕有时还真羡慕百姓,那有像朕这般操心的老人?”
“皇上歇会儿吧,别累着了,短短的暂停,让自己享受可贵的宁静,重新理顺思维,重新计划,扭转顽势,就像十四爷一样,一定会凯旋回来的。”
康熙把笔一搁,笑道:“就听你的,昨儿德妃还在朕面前夸你来着,朕的有些儿子都不及你啊!”
几个月的接触,与康熙谈了一些养身之道,有时跟他搭搭话,心里的距离缩短了些。虽然心里时刻警惕着,比先前自然了许多。
见四阿哥走进了门,我就施礼退了出去,还是少了解政事好,别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好似成了宫里的红人,每回是我进宫的日子,其他宫里的娘娘也集聚到储秀宫,听我海阔天空的闲聊,特别是讲起江南一些民俗,民间故事,每个人的脸上都一种向往之色。
那边十四忙着打准噶尔,这边四阿哥也领命,收拾一些贪官。 皇上对八阿哥很是冷淡,且处处挟制他。几次碰到八阿哥,他的脸色都很凝重,九阿哥与十阿哥还是老样子,还在到处收买人心,这种徒劳的做法,只能加剧矛盾,有几次都想开口,想告诉他们放弃才是明智的选择,而本能的明哲保身,还是忍住了口。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捷报频传,大家都喘了口气。十月在西藏设置往来驿站,加强西藏与内地的联系。四阿哥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年头又没有飞机、高速,每回出京都要个把月,旅途奔波实属不易。
十三笑呵呵地走进门,对着爱理不理的我,皱眉道:“爷好歹也是客,怎这般态度?”
停下手中的针线,抬着盯着他,足有三四分钟,不言不语,他不确信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我这才笑回道:“爷光彩照人,刺目万分啊!今儿怎想起来我这儿了?”
十三在我对面的凳上坐定,笑嘻嘻地道:“来跟你说件乐事!”
奇怪地盯着他,不解地道:“十三爷真够闲的,改明我要报告皇上,你的腿疾早好,省得你闲着,四爷忙不过来。”
“随你,反正还是你出的主意。我可不是来讲街头巷议的,上次四哥说的李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芝麻官敢斗王爷。”
十三把李卫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原来李卫升户部郎中,三阿哥兼管户部,每次收一钱粮一千两,加收平余十两,李卫屡次劝谏不听,于是在走廊上置一柜台,上写“某王赢钱”,三阿哥十分难堪,只好停止多收。
我抿着嘴笑,点头道:“孺子可教,虽然抗不上驯,尚气恃才,与如今的官场格格不入,也算正直,倒是俱有好官的禀性,是个人才。”
十三也点头称赞,又道:“等四哥回来,我跟四哥说说,这小子值得培养,只是……”
十三欲言又止,我捂着嘴哈哈大笑道:“只是丑了点,是吧,确实有点对不起旁人,不过又不是你十三爷选女婿,你管他的呢!”
十三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李卫跟二百年后的黄金荣有的一比,麻脸大脑袋,笑着大声道:“大头,大头我是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十三笑得失了形,眼脸的细纹都纠结在了一起。
转瞬间又过了一年,康熙这段时日,精神不济,所以四阿哥似乎更忙了。加上康熙登基六十年,这几日又被派往盛京大祭了。我与十三也左思又想,想不起个头绪,皇上真没什么缺的东西,真是头疼。
跟那拉氏进了宫,到了德妃的寝宫。德妃斜卧在坑上,一副懒洋洋地样子。与那拉氏请了安,挨着德妃坐下,给她轻捶起腿来。
德妃笑道:“你们都给皇上备了什么礼啊!”那拉氏笑着轻声道:“皇阿玛什么也不缺,爷就把自己念的经刚金送上,以表孝心了。”
德妃又把目光转向了我,笑问道:“丫头,可有新奇的礼品?” “娘娘,我跟十三爷想了好久,才想了个法子,送了皇上一桶老姜。”这还是电视里,刘罗锅出的点子。
果然她们都不解地看着我,德妃笑问道:“这是何意啊?说皇上姜还是老的辣吗?”
我忙回道:“非也,是一统江山的意思,桶跟统皆音,加之又是铁桶,喻为江山如铁一样牢固,姜跟江同音,姜又像山形,不就有了此意了吗?”
那拉氏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妹妹真是好主意,皇阿玛定会高兴的。”德妃也笑容满面,反而是我这个当事人,傻笑捧场。
过了片刻兆佳氏也走进了房,德妃似来了精神,几个女人拉起了家常。院里传来宫女给四阿哥与十三的请安声,屋里的说话声也静了下来。四阿哥与十三进了房,给德妃请了安,德妃问道:“这会儿,千叟宴开始了吗?”
四阿哥笑答道:“儿臣们献好礼就开始了。”
十三垂手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我会意一笑,四阿哥也快意地瞄了我一眼,看来这哥俩今儿都受了表扬了。
在储秀宫用了晚餐后,就匆匆回了花房,四阿哥与十三也紧随而至。见他们两人笑意浓浓,不由得问道:“有何喜事,快说来听听。”
四阿哥坐在一旁笑着不语,十三笑呵呵地道:“首先是你的主意出地好,既省钱又让大家刮目相看。其次不知老十四搭错了那跟筋,竟送了皇阿玛一把枯黄的草,还说什么冰山雪莲,皇阿玛脸都黑了,幸亏老十四不是亲自送来的,不然定被皇阿玛责骂。”
十三畅快地一吐为快,端起茶一饮而尽。四阿哥笑道:“真是近朱则赤,近墨着黑,跟老八异曲同工,送什么枯草,也不知这帮人在搞什么?”
是啊,送枯草跟送死鹰半斤八两,难道是八阿哥报复十四?现如今,好像在别人的心目中最有望继位的是十四阿哥而非四阿哥,天,难不成窝里斗?
“你怎反而愁眉不解的,担心老十四?”四阿哥沉沉地声音响起。我这才抬头,老四已换成一张冷脸,十三也一脸不解的神色。
“不是,我是觉着这礼并不是十四爷送的。”
“那是谁送的?”十三紧跟问道。
“可……可能是九爷他们送的。”我也仅是疑心而已,四阿哥默不作声,沉思默想。
十三疑惑地缓缓说道:“不会吧,他们可是向来一鼻孔出气,如今八爷党的都转而支持老十四,怎还会做这样的手脚?”
四阿哥只是淡淡一笑,朝十三道:“容月说得对,老十四建的功越大,跟老八也离得越远,老八定是猜测上次死鹰事件是老十四做得手脚,自然有报复之心。加上如今朝野中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并未完全死心,能让老十四处处得愿吗?”
这位才是真正的政治大鳄啊,藏而不露,如今真的是坐收渔翁之利。邱吉尔说的好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八阿哥与十四阿哥之间的联手,相争,后来又联手对抗雍正就是一个很好的证实材料。
十三裂着嘴大笑道:“好戏!”
十三笑着告辞,四阿哥却赖着不走。还朝我使眼色,两腿一抬,做着要洗脚地姿势。我叹气地摇头,让新竹端水来。漱洗完毕,他两手搂着太阳穴,一脸疲惫不堪的神色。一沾被子,就传来沉睡的呼吸声。有一个人睡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一觉无梦。他不安份的手把惊醒,用手轴支撑着他的胸道:“天还未亮呢?别吵我!”
“别睡了,跟我说会话,如今忙于政事,想说话也没时间。”被他一说,也真是,难得相聚在一起,闭着眼撅嘴道:“借口,若是真有心,不可能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雍王府的门你又不愿进,你就不能来看看我。你可真够狠心,朵儿被养在府里这么久,你也不来看一眼,你这个额娘可真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也没心情跟他追究,钻进他的怀里,享受着短暂的温馨。朵朵住进雍王府,开始有点不适,想得厉害,后来竟慢慢地习惯了,好似自己就是习惯于这个单身日子,或许我的灵魂还是原来的自己。
“等你搬离雍王府,我再去!”我喃喃自语。
四阿哥抬起我的头,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听说年福晋又有身孕了,恭喜四爷!”还说没时间,独宠年氏了吧,只可惜去年生的儿子没满月就死了,不知这回可有例外,不过雍正的儿子也只有四个,可想而知,她也是薄命的人,真可谓,算来算去,反误了卿卿性命。
“她……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别吃醋了!”他拧了一把我的脸,嘴角含笑,几分得意之色。
我可不是那拉氏,忙淡淡地道:“我才懒得吃醋呢?我是可怜她。”
他轻笑了声,柔声道:“好,不生气就行。”过了片刻他就坐了起来,我也快速起来,打理妥当,在院中做起操来。吃了早餐,天还未亮,就去上早朝了。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早上早朝,不如回家种红薯。简直是现代清洁工,闻鸡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