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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知为谁红3-绝缘大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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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十三的劝阻总算有了眉目,只处宰了几个为首闹事的,其他人都释放归家。那个刺客无论如何审问,王八吃称坨铁了心,拒不交代,且自杀狱中。雍正还是下旨五马分尸,以解其恨。虽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心里还是难以想像,古代的刑法真是毫无人道。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天天被逼着吃补药,到后来药一进门,我就呕吐不止,这才放过了我。伤口也结了痂,今儿就自行宣布为出院时间,早早地起了床,穿上旧时装,对镜贴花黄。对着镜中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削瘦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怪不得雍正非得逼我喝药。忙拿起胭脂往脸上摸,觉着自己像是《画皮》里的女鬼,不知情的人见了我,定会吓晕过去。       
  化好了妆容后,双儿赞许道:“主子精神多了,皇上见了一定很高兴!”       
  我淡淡一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女为知已者容吧!外面风和日丽,整个人精神一振,闭着眼睛,让新鲜的空气替代腹中的浊气。       
  小多子惊呼着跑了过来,哽咽道:“主子,你终于好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看着小多子忽喜忽悲地脸,感慨万千。当你给弱者一分帮助的时候,他回报你的是一辈子的感激,而你对强者十分的付出,人家还未必领情。罢了,就做个孤芳自赏的人吧,后宫的女人本就与我利益冲突,以后不见就是了。我嘟嚷道:“小多子,快起来,我可没力气扶你!”       
  小多子带着泪花轻笑出声,双儿朝他“啧啧”出声道:“主子,你看小多子,又是哭又是笑的,像只小花猫。”       
  三人都笑出了声,让双儿扶我沿着宫道缓行。小多子时时提醒着要小心,我似纷飞的柳絮,微风都能将我吹跑。毕竟是流血过多,没走多远,就有点头晕眼花,倚着墙角蹲了下去。    
  双儿惊惶失措,小多子惊问道:“主子,你这是怎的了?”       
  我笑着摇了摇手,捧着脑袋颠坐在了地上。小多子与双儿急得团团转,我视线散射,像喝醉酒似眼前皆是重影,还是扯出个笑脸,淡淡地道:“我没事,就是累了,想歇会儿,你们也坐下吧,免得别人好奇。”       
  小多子与双儿面面相觑,不知可否地蹲在我的身旁。休息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侧头看了看两边的小多子与双儿,轻笑出声。巍峨的宫殿里竟有了蹲墙角的丐帮,雍正见了定又恼怒,把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听到一阵急促的眼步声,三人默契地齐转头。才见皇驾已向这边而来,若是此时立起,更引人注目,不如装成小宫女。忙转为跪势,低头对双儿与小多子道:“快低头,跪着!”       
  一群人从面前急速而过,松了口气蹲回原地,若是被他得知晕眩路上,指不定又要禁足半个月。经过这两次的劫难,他心有余悸,巴不得我天天守在养心殿里,在他的眼鼻子底下。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好像是钻子,若被他们爱上,爱得你透不过气,让人抓狂。       
  双儿与小多子扶着我慢慢地往回走,却见李德全风风火火地迎面而来。远远地急嚷道:“姑奶奶哎,你怎出来了?”       
  双儿与小多子扶着我的手,微微颤抖,脸也微微泛白,我低声道:“别怕,有事我兜着,跟你们无关。”笑迎道:“公公有所不知,多多活动筋骨,才能快速康复,公公这是上哪儿?”       
  李德全不可置信地点点头,摒退了其他人,急声道:“皇上在朝堂受了气,回来大发雷霆,气血攻心,口吐鲜血,这可怎么好哟?你快回去,老奴得去传太医。”       
  李德全急匆匆而去,我却惊愣不动,片刻才打开双儿与小多子的手,拔腿往前奔。没跑几步,就觉着恶心反胃,眼前模糊一片,轻唤道:“你们快扶我回去,快……”       
  小多子哭泣道:“主子,你大病出愈,怎么能这样呢?”       
  摇摇欲坠地被两人拖到养心殿门口,坐在门槛上缓和了片刻,强打起精神进了内厅。十三与几位大臣正在坑前劝慰雍正,我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傻傻地直视着他。       
  他几乎跟我如出一辙,面如白纸,神情倦怠,见到我的瞬间,眼睛里碰发出瞬间的惊喜,忽又暗了下去,微闭双眼。       
  “皇上,你好好养着,臣弟过会再来探望。”十三领着大臣出了门。       
  我又一阵晕眩,踉跄着垂倒在了床前,随后是他的惊呼声。       
  “醒了,醒了……”微微睁开双眼时,雍正大特写的脸近在眼前,愁眉深结。微微侧头,原来自己就躺在他的身侧。       
  “皇上,姑娘是先前失血过多,身子虚弱才如此的,静养数月,定能全愈。”       
  我无视他人的存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他摒退了其他人,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道:“你这丫头,身子都未好全,就乱跑,你让朕怎么安心啊?”       
  眼眶微热,感动之余,还是不快地嘟着嘴道:“皇上,你答应我不急不燥,不愠不火,心态平和,皇上都不守约,叫容月怎么办?”我哽咽出声,侧身不理他。他从后紧紧地抱着我,沉默不语。想到他与十三为朝事鞠躬尽瘁,还是骂名滚滚来,转身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一时手足无措,即不带女,也不带儿,后宫的女人娇气有佳,连哭也是含蓄地紧。被我这异类一闹,在举足轻重地大事前都稳若泰山的人,慌乱地拍着我肩道:“丫头,你到底想朕怎样啊?”       
  我仰起花脸,伤心地道:“皇上,你一定要让我死在你的前面,不然我转世投胎,也一定是个悲悲切切的人。”       
  他怒瞪了我一眼道:“好好的,竟说些没边际的话。陪朕躺会儿吧,朕这几日都不能安睡,精神不济,才会气血攻心。”       
  静静地卧在他的身侧,心渐渐地平静下来。突又觉着不对劲,好像雍正不像雍正,我不像我,倒底是谁改变了谁啊?抬头看着苍白而安详的脸,又一阵心酸,曾几何时那个运河边冷然而俊秀的四阿哥,成了如今儿女情长胡子斑白的皇上。       
  又连着被灌了几日苦药,觉着自己的胃像用了多年不洗的紫沙壶一样,有了药垢,连喝口清水进去,吐出的气息有了股淡淡地药味。雍正还来了个责任到位,小多子也双儿换着班地美其名云为照顾,实着不许迈出养心殿的大院。向来自由第一的我,真是度日如年。       
  也不知十三去哪了,好久未见他的影子,本想让他替我求求情,算是没希望了,保不准早知我这有这一招躲起来了,又觉着自己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度,哎……       
  撑着脑袋坐在窗前,太阳白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别人都换上了春装,而我成了病美人,还穿着厚厚地冬装,仿佛这冬天的寒气都集在了我的身上。       
  “主子,按你的要求做的,罪红枣、素炒菠菜、鸭血豆腐、赤豆粥。”双儿不知何时进得门来,我呆呆地回头,满意地点点头,还真有点饿了,怪不得太阳都正空了。       
  这些补血的小菜,比起那苦死人不偿命的药,不知好了几千倍几万倍。都说药补不如食补,为了我自由的明天,一定要齐管而下,幸而这些还挺合我口胃。双儿见我有了食欲,欣慰地直催我多吃点。       
  小多子笑着蹦了进来,立在坑前欲言又止。这个小多子也是快嘴快语的人,这会儿定是有话憋地难受。双儿嘟着嘴斜了小多子一眼,退出了房。“小多子,有什么事这般神神密密?怎么你要升品级了?”我边吃边淡淡地问道。       
  小多子凑到我跟前,压着嗓子轻声道:“主子,皇上刚刚下了旨,把年羹尧降为杭州将军了,上书房大臣纷至沓来,请皇上严办年羹尧,大臣的折子都快堆满炕了。以后年妃再也欺侮不到你了!”       
  小多子清亮的眼眸里露着欣喜,我却觉着心里沉重。他是护主心切,可我却不愿他身残心也残,从小让自己陷入事非圈里。我之所以没有跟雍正硬到底,因为我本就知道会有今天,小三的仇总有天沉冤得雪。    
  无论雍正对年家佟家是否处罚过重,但也并非全冤枉了他们。人生就如起伏的山峦,有顶峰必有低谷。雍正自登基以来就着手朋党之治,而年家与佟家却顶风而行,到处安插自己的亲信,培养自己的班底,一个在朝庭一个重握兵权,又成姻亲,早就成了雍正的心头大患,物极必反,年羹尧与隆科多真是被辉煌的业绩和巨大的权势蒙蔽了眼睛,以致于私欲不断的膨胀。         
  又不忍泼了小多子的好意,微笑着点头道:“知道了,可千万别跟他人说这些,会招惹事非的,去吧!”       
  小多子含笑着点头,两只招人的小酒窝总是特别地醒目,可惜生在穷家,稚嫩的幼肩担起了养家的重任,也过早地品尝人世间的艰辛。       
  午睡醒来已是太阳西斜,怪不得脑袋沉沉地,实在是睡得太久了。养心殿的外门大开,而内门却紧闭着,让我好生奇怪。李德全迎面上来轻声道:“姑娘,这会儿年妃娘娘来了,你稍候片刻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年妃要么得了年氏癫痫症,自撞南墙,不然就是太会来事,难不成雍正与他真是情深意重?她才敢为了年家放手一博?想到此,心里竟有一股醋意。       
  正想转身,里边传来雍正的咆啸声:“够了,朝中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是年羹尧送信进来的还是后宫也有了年羹尧的耳目?年羹尧仗着军功,结党营私,安插亲信,大到朝中各部,小到县州小官,都有他的亲信,他欲意何为?想控制怎个朝局不成?来人啊,扶年妃回宫!”       
  李德全快速推门而进,我急忙躲闪到一边,只听得年妃哀怨地声音:“皇上,惠儿满月的时候,皇上亲口许诺,会让年家永远荣耀,会疼臣妾一辈子,难道就因为惠儿死了,皇上就不认了吗?皇上……”       
  雍正冷声道:“朕答应的,朕决不食言,朕杀不杀年羹尧不是你能左右的。李德全,还愣着做什么?”       
  年氏面如死灰,眼光无神,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势已去的绝望。我本能地转了个身,权当没有看见,年氏大概也无心顾及周遭,抽泣着从我身后快速离去。         
  年氏定是听到了雍正要杀年羹尧的消息,才奋不顾身地前来求情。可惜她错了,雍正怎可能因她而动摇,这也是我舍近求远,有事只求十三帮忙的原因,因为他并不是普通的丈夫,而是万人之上的皇上。脑子里浮现出了他与年氏,郎情妾意的画片,着实让人吃味,心似百合被剥成一片一片。狠狠地拧着手绢,气呼呼地回了屋,几天都没去搭理他。       
  雍正虽没有听从大臣的意思,杀年羹尧,但短短几个月,年羹尧从一品大员变成了从九品的小吏。六月雍正又处罚了年富,连同把隆科多二儿子玉柱的官职也给解了,紧接着方柱被雍正捉拿治罪。只是隐约听得隆科多怕自己地位不能长保,早早地将私产分藏到了亲戚与寺院中,正好落以把柄,被削去太保衔,派到了阿兰善山垦地修城。     
  雍正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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