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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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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一条狭长的岩页来到一片树林。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树枝,他拖拽着脚步穿过枯叶,走进松软富有弹性的冷杉树林,他张大眼睛寻找易于折断的鲜嫩树枝。为了不留下明显痕迹,他在每棵树上仅拧断一根树枝。

当折断了五根树枝时,他感到手臂再也抬不起来,损伤的肋骨发出撕心裂肺肺的疼痛。他很想多弄一些树枝,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好在五根也可以凑合。他吃力地把树枝举到肩膀上准备返回。肩上的重负更使他步履艰难。攀登狭长的斜坡是个严峻的考验,他不敢挺直腰板,身体始终侧向一边,突然脚下一滑,冷不防仰天摔倒,痛得他皱眉蹙额。

兰博登上坡顶,把树枝放在洞口,可又不得不再次转身走下斜坡。他把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枯叶收集起来,塞进了身上的羊毛衬衫里,胳膊下夹起几根粗大的干树枝回到了洞口。他钻进了洞穴的深处,经过刚才苏醒的地方时,他伸出脚探测前面以防不慎跌倒。越往里面走,头顶上的岩石就越低,最后他只得蜷伏着身体,可鼓起的腹部压迫着肋骨,痛得他寸步难行。

洞穴里阴冷黏湿,他匆忙把枯叶堆在地上,再铺上一层碎木,然后他拿出酿酒老者送给他的火柴。火柴被雨水和溪水浸泡过,不过已经晾干了。他擦了两根都没有点着,第三根点亮了,可摇曳了一下又熄灭了。第四根稳稳地冒着火花点燃了枯叶。火焰迅速腾起,兰博耐心地添加一些树叶和小树枝,轻轻拨弄余烬使之变成熊熊火焰,然后再依次投进大块的木柴和树枝。

烟雾很小,洞口吹来的微风夹带着一丝烟雾弥漫在坑道里。他注视着篝火,把手放在上面取暖,可当他环顾四周看到穴壁上的阴影时,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他又错了。这儿不是洞穴,有人曾在这里开凿矿井。根据整齐对称的岩壁以及平坦的岩顶和地面即可得知,周围没有遗留的工具,也没有生锈的独轮车和毁坏的铁镐或腐烂的铁桶——不过遗弃这里的人应该受到尊敬,因为这里非常整洁,尽管洞口应该被关闭。真是粗心得令人不可思议。因为年代已久,原木桩和支撑的桁架已经摇摇欲坠。假如孩子们闯进洞穴探险的话,很可能会撞上一根桁架或弄出巨大的噪声,导致顶层塌陷在他们身上。不过,孩子们大老远地跑到这座空寂无人的荒山里有什么意思?既然兰博在无意中发现了这座废弃的矿井,其他人也有可能会发现。毫无疑问,提瑟和他的部下明天早上就会赶到这里。他抬头望了望夜空的月亮,估计有十一点了。必须得休息几个小时,然后再迅速离开这里。

篝火仍在燃烧。兰博感到一阵暖意和平静,他把冷杉枝一根根垒起铺在地上当做床垫,然后舒展着身体躺在上面,受伤的肋骨对着篝火。锐利的松针不时地戳破他的衣服刺痛皮肤,疲惫不堪的他麻木地躺着,粗大的冷杉枝可抵御地面的潮湿。他合上眼睛,聆听着树枝发出的劈啪声。身下的坑道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第一眼看见矿井的岩壁时,兰博就期待能够发现一些茸角动物或手持长矛的猎人追逐的岩画。他以前翻阅过这类的画册,但想不起具体的时间,大概在高中时期吧。狩猎的图片总是令他着迷。他小时候在科罗拉多的家中,常常独自搭车到山区。有一次,他小心翼翼地跨进一座洞穴,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发现岩壁的中心有一幅黄色的野牛壁画,洞穴里仅此一幅壁画。它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一看见人就脱缰而逃似的。他整个下午都在那里欣赏这幅壁画,直到手电筒里的电池耗尽才恹恹地回家,此后,他每周至少去那儿一次,怔怔地坐在洞穴里注视着那幅壁画。那是他的秘密。一天晚上因为他不肯说出自己到底去了哪儿,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他记得自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此刻,置身于这座洞穴里,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童年;雄壮的野牛正蹲伏在那里睨视着自己。但这里层峦叠嶂、远离尘嚣,谁会不辞辛苦地奔到这里作画呢?这座矿并又是谁开凿的呢?在他的记忆中,洞穴总会使他产生与教堂有关的联想,现在也是如此,可他又感到窘迫不安。在那纯真无邪的童年时代,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时,他和父母一起循规守矩地去教堂做礼拜,领受圣餐、虔诚地念着忏悔祷文。他还记得自己曾悄悄溜进神父的告解室。膝盖跪在装有衬垫的木板上,偷听神父用低沉的声音宽恕忏悔者的罪过。熊熊的篝火和毕剥作响的树枝又把他拉回到严酷的现实。为什么要忏悔?为了那些被他枪杀的人吗?神父,那是出于自卫。

可你喜好恣意屠杀,我的孩子,不是吗?难道那不是罪孽的起因吗?

兰博感到更加不安。他并不相信罪孽,也不想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这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际挥之不去:是不是罪孽的起因呢?温暖的篝火使他昏昏欲睡,他记不起自己年幼时是怎样回答的,也许早“是的。”当然,射杀那些人的过程相当复杂。他可以坦然地面对神父,为自己将猎狗和身着绿衣的老人击毙开释。然而,此后他却放弃了逃生的良机,反其道而行之,转而对提瑟穷追不舍,趁其溃不成军之际将其部下一举击毙,这是罪孽。提瑟肯定不会甘休,兰博再一次想到现在是自我补赎的时刻。

他的目光又一次环顾四周,最后落在黑暗的坑道里。矿井是熊和蛇的自然栖息地,可他竟未想到应仔细查看。他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枝条作为火把,然后举起它沿着坑道往下摸索。矿顶越来越低,他不想蜷伏起身体引起疼痛,但又不得不弯腰潜行。拐弯处,滴答滴答的水声就从这里的壁顶上落下,汇成了一条池塘渗入地下裂开的石缝。手中的火把劈啪作响地快要焰灭了,他来到岩壁的末端,看到斜角里仅有一点空隙,他这才放下心来。在火把熄灭的时候,他已开始返身往回走,闪烁的篝火就在眼前。

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首先应查看洞外,确保洞里的火光不会泄露到外面。其次要设法寻找食物。起初他认为躲藏在洞内休息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但细细思忖觉得不妥。他试图忘记所发生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山下的灯光。他吃力地往洞口走去,一阵晕眩袭来,他不得不坐倒在地。必须休息,除了小憩片刻别无选择。

小憩片刻。

“啪”,一声枪响在他的右侧回荡,紧接着又是三声,兰博感到诧异。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自己深藏在洞穴中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枪靶。随后又传来了三声回音,须臾,呼啸的警笛声在山下拉响了。这是怎么回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食物。餐风吸露的他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他很清楚是哪一种食物。在他第一次走出洞穴的时候,发现树上有一只猫头鹰。它摇晃着飞走,几分钟后又翩然而至。兰博两次看见了它那黑色的轮廓。尽管它又飞走了,但兰博相信它会再次返回完成自己的巡游。

右边又传来了更密集的枪声。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兰博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浑身直打哆嗦。假如他向猫头鹰射击的话,他的枪声将会与山下的枪声交织在一起:不会暴霉自己的方位。然而,夜间射击不是一件容易之举,好在他的步枪瞄准器上被酿酒的老者涂上一块发亮的油漆。他耐心地等待着,正当汗水从脸上流下,后背感到一阵阵寒气时,他听见了翅膀的拍击声。他一抬头,瞥见那只猫头鹰已飞落在树枝上。一、二,他在心里默念着,把枪搁到肩膀上,对着黑色的轮廓。三、四,他颤巍巍地绷紧肌肉竭力控制自己。“啪!”扣动了扳机。步枪的后坐力震痛了他的肋骨,他摇晃着身体痛苦地倒在洞口,可脑海里盘旋的是这一枪是否打中,担心猫头鹰受惊之后永远不再飞回。突然他看见那黑色的轮廓仍在移动,从树上骤然跌落,撞到一根树枝后翻到在黑暗中,接着落叶里发出它垂死挣扎的簌簌声。他匆忙奔下岩页来到树下,睁大眼睛四处搜寻,找了很久才偶然摸到。

兰博疲惫不堪地回到洞穴的篝火边,感到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树枝上,浑身急促地颤抖着。为了忘却疼痛,他试图把思想集中在缴获的猎物上。他轻轻地抚摸羽毛上的皱褶,辨认出这是一只老鹰。他非常喜爱这张干瘪的脸,可无法让自己的手稳稳地把羽毛抚平。

他也不明白外面的枪声究竟是为什么而起。

第四章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从通讯车旁驶过,朝城里开去,后面是三辆装满平民的货车。一些市民在车上大声埋怨,另一些则对路边的国民卫队士兵叫骂着。两辆州巡逻车紧随其后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提瑟站在路边,黑暗中车前灯的亮光照在他脸上,他摇了摇头慢步走向卡车。

“仍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提瑟向车后的报务员询问。

报务员坐在耀眼炫目的灯光下轻声答道:“到目前为止,市民和士兵各有一人受伤。市民被子弹打中了膝盖骨,可我们的士兵是脑部受伤。”

“是吗?”提瑟闭上了眼睛。

“救护车的护理人员说他将在去医院的路上断气。”

也许这三天的努力都将是徒劳无益。提瑟默默地想着。不,那小子绝不会成功,毫无疑问,这次他将插翅难飞。

“你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不。你最好别告诉我。我熟悉的人死去的太多了。至少那些酒鬼已被聚拢在一起,不再会发生胡乱射击同室操戈的惨剧。货车里是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批?”

“科恩说是最后一批市民,但他不能肯定。”

“这意味着山上可能仍有一百多个散兵游勇在晃悠?”提瑟问道。

上帝啊,难道你不希望另辟蹊径变换一种方式吗?让我和那十恶不赦的小子单枪匹马决一雌雄。你知道在此事了结之前还会有许多人将遭受无妄之灾吗?

提瑟踱来踱去地思忖着,他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忙倚靠在卡车的背部以免倒下。他的腿僵硬麻木,无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

“你最好回到车上休息一会儿,”报务员望着他说,“虽然你不在灯光下,可我能看见你在出汗,你的脸上和受伤处的绷带上都是汗水。”

提瑟虚弱地点点头。“记住,科恩在场时不能告诉他。能把咖啡递给我吗?”

他颤巍巍地接过咖啡,就着咖啡吞咽了两粒药片。舌头和喉咙里弥漫着辛辣的味道。这时,特劳特曼回来了,刚才他一直在与守候在公路上的卫兵谈话。他瞥了一眼提瑟,“你必须上床休息。”

“不,我要等行动结束之后才休息。”

“是吗?此次行动可能比你所期待得长。这里不是朝鲜战争和丘隼水库的再现。不是两军柜遇时,装备精良的大规模部队随你支配:如果一队侧翼受困,面对强大的对手,你会迅速调遣增援力量同仇敌忾一举歼敌。但这种战术在这儿行不通。你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且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兰博。稍不留意,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们的鼻子下溜之大吉。”

“你已经指出了许多不足。难道你不能给我们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吗?”提瑟出言不逊的指责脱口而出。

特劳特曼镇静地说:“好吧”,他的语调里带有一丝隐而不露的怨恨。“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定。我不清楚你如何管理自己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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