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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远远传来的一阵马蹄之声。
然后他将马转身,便看见了一个快速朝着自己这边奔驰而来的族中的年轻人,而且他也认得这人应该是自己的弟弟慕容廆的一名随从护卫。
“你有什么事?”吐谷浑开口问道。
然而这年轻人却是踟蹰了半天都不敢开口,而且一直低着头。
“是单于有事?”吐谷浑开始以为是自己弟弟出了什么意外,便立即又问道。
这年轻人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嚅嗫道:“是……是单于的马出了事?”
“不过是马出了事而已,怎么了?”吐谷浑听得他这句话,便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
那年轻人还是低垂着脸,继续嚅嗫着:“只是……只是他的马是被你的人的马弄伤的。”
吐谷浑这才明白,原来是马匹相斗,故而慕容廆的马才受伤的,而“惹祸”的便是自己那七百户牧民之中某个家庭放牧的马匹。
“那么……他怎么说?”吐谷浑已经明白自己的弟弟定时还在生气,故而现在迁怒在了两匹马的身上,但终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年轻人竟是脸色一变,接着低颤着声,缓缓答道:“单于他说,先汗在世的时候既然已经分给你了七百户族人,那么你为什么不带着这些人离他远点,还要把他的马给弄伤?”
……
第三十四章 阿干歌——千年的绝唱!(上)
【更新的时间有点晚咯,呵呵,先向大家道个歉……】
听得这年轻人的回答,吐谷浑在心里却是苦笑,不过他的表情上却是立即显露出了一种让那年轻人再也不敢直视冰冷目光。
“哼!他真是这么说的么?”吐谷浑直直地盯着那年轻人,冷冷地再次喝问。
这年轻人的身躯已经开始发抖,而听得他的这句布满寒意的问话,便顿时被吓得不敢立即答问,只是头已经被他压得更低了,一脸煞白。
见得他的这幅表情,吐谷浑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双腿猛地夹紧了马鞍,转眼之间,这一马一人便如一阵黑风般从那年轻人身边划过,直到他再一次抬起眼来看看时,却只望见一个模糊的黑影。
……
慕容廆现在很生气,他气愤的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难以理喻,也很气氛他今天对自己的那种态度——毕竟现在自己才是这个部落的首领!当然,他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会以此种头衔来压制自己哥哥的那种人,但是他相信,无论如何,这一次错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
所以他要发泄,他要将自己今天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这匹马的身上!
他的两个手下正死死地牵着那匹被他们的单于看不顺眼的马。
慕容廆的右手中正扬着鞭子,一次又一次地使劲地抽打着这匹马。
直到这匹马的全身上下已有了一条条清晰的红印,有的红印里已经沁出了马的鲜红血液!
被他鞭打着的这匹“惹祸”马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哀鸣,甚至一双马眼中已流出了泪!
只是它已经被那两个慕容廆手下拉得更紧而且越拉越紧,所以即使它的四只马蹄在挣扎,身躯在扭动,却是依旧不能够逃脱这鞭笞的刑罚。
而那两名手下则因一直紧紧地拉着这匹悲鸣而愤怒的马的绳套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但他们却是始终不敢放手,也只好紧紧地闭着眼,咬紧牙关,听着自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响亮的鞭笞之声。
就在他们已经累得实在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马蹄声,这马蹄声由远至近,而且很快便是从他们的面前传来,然后却是停了下来。
吐谷浑已经来了,他的脸上也带着怒气,特别是当他看见了那匹马身上的一条条刺目的血痕之后,他脸上的怒气更盛。
“住手!”
眼见慕容廆手中的那条带血的鞭子又要鞭打在那匹已是伤痕累累的马匹的身上的时候,吐谷浑忽地一边从马鞍上一跃而下,一边呵斥道。
然而慕容廆却像是没有看见他,只听“啪”地响亮一声,鞭子竟是又落在了那马匹的身上,而那马匹接着又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哀鸣。
吐谷浑猛地走了过去,直接走到了伤马的身边,然后一伸手便是将那两个手下手中的马套夺了过来,接着对二人呵斥道:“你们现在该干什么,难道就是看人打马么?”
两个手下见吐谷浑伸手来夺马套的时候,便是不敢与他争夺,双双便是一脸惊恐地放下并收回了两双手,而听得他的这句问话之时便是面露惭色,面面相觑了几秒之后,却是直接朝着慕容廆两兄弟拼命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后退,退了几步之后,便是撒腿就跑。
“问我们该干什么?这不是暗示我们俩可以走了么,呵呵!”他们自然能够看出这两兄弟今天必然有事情发生,所以现在吐谷浑的这句话正好让他们可以脱离此处的是非之地。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优哉游哉地过去放马牧羊比较好啊,而且他们可不会像这两兄弟,整天想的太多。《|WRsHu。CoM》
“哼!”慕容廆偏过头,又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丢下了拿在手中的鞭子。
然而这时吐谷浑却是猛一跃身,竟是骑在了那匹被他打的血淋淋的马匹上,忽地大声对自己的弟弟说道:“这马和人不一样,它是畜生,食草饮水,春气发动,所以才会相斗。马斗与我们人又有什么相干,你想让我离你远一点,哈哈,行!”
他忽地发出了一声令人心酸的,也是他对自己的这位兄弟这么多年以来说过的最决绝的一句话:“我现在就会带着我的人走,直到距离你万里开外!”
说完这句话之后,吐谷浑竟是猛地夹紧了胯下这匹已是伤痕累累的马,然后策马转身,沿着这片金色的草地,朝前驰奔而去……
慕容廆已被自己兄长的这句话怔住,他愣愣地望着那个策马而去的背影,就这么一直望着,但是那背影却像是没有丝毫犹豫后悔的意思,更没有转身甚至停下来!
他又被气得跺了跺脚,好片刻之后,才冲着那个已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愤怒地大吼道:“好!你走,我们兄弟,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然后他也猛地转身一跃,已骑上了自己的马,接着策马扬鞭,已怒气冲冲地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
兄弟两人的这股愤怒气息已从一大清早蔓延到了晚上,直到晚霞已经染红了西天。
又过了一天……三天……半个月……一个月……
慕容廆一直在生气,他先是期望自己的哥哥会来道歉,接着期望自己的哥哥能够来自己这边就行,哪怕什么道歉的话都不说也可以,最后,甚至他期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到自己这边来,哪怕自己向他道歉都可以。
然而自己的兄长吐谷浑却像是颇为坚决,直到现在都没有到慕容廆这边来,甚至部落里面的大会他更是没有一次来过!
直到有一天,又是部落大会,吐谷浑却还没有来。
年轻的慕容廆终于撑不住气了,于是他便是“有意无意地”向部落里最有声望的老人“七那楼”询问:
“呃……那个,我兄长吐谷浑近日怎么这么多次都没有来参加部族大会啊?”
而听得慕容廆的这句问话,满头银发,老眼浑浊的七那楼却是忽地从眼中发出了一道疑惑且惊异的光。
他仰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竟真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半晌之后,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才从他干裂的嘴角发出:“这个……单于,你……你一个月之前不是已经将那放……放肆的吐谷浑赶走了么?”
听着七那楼这低沉而又缓慢的回答,一旁的少年却已经如同遇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只见他一脸煞白,紧接着失声问道:“那……那他现在在哪里?”
“从那天他带着七百户族人离开时算起,现在……恐怕,恐怕……已经向西走了好几千里了吧!”
七那楼低沉着老脸,微微闭上双眼,一边尽力思忖,一边继续用他那沙哑苍老的声音答道。
……
第三十五章 阿干歌——千年的绝唱(下)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敕勒川,阴山下,夜风微凉,轻拂八方,路漫长,人悲怆,为叹昨日离故乡。
……
昏黄的孤灯,若一只即将失去生命的萤火虫般,在四处都是一片黑暗之中,在原野的寂静之中,缓缓地散发着它生命中的最后一丝余光。
孤灯在帐篷里,一个年轻的身影正躺在这盏孤灯旁的床榻上。
他年轻的面庞看起来已有些疲惫,衣衫变得凌乱甚至是有些邋遢。他正睁大着泛着光的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直直地凝望着帐篷的顶部,就像是看的很专心,虽然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的东西或者痕迹之类。
直到……满溢而出、两行滚烫的热泪,忽地顺着他的两边脸颊,滑落而下。
“呼!”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伸出右手,快速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紧接着,他便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然后俯身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却是转身,朝着门帘处走了过去。
{文!}他伸出手,拉开了门帘,先是抬头望了望略微漆黑的旷野,接着便走了出去。
{人!}今夜有月色,虽然只是一轮镰刀月,而且月的周围还有浓厚沉重的乌云,但是还有朦胧的月光。
{书!}他一直走着,向前走着,就像是满无目的,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过他也会时而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望向弯月。
{屋!}他就这么走着,一直等到身后自己帐篷里面的灯光已经变成了如同一个会发光的黄豆那般大小。这时,他才停了下来。
“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来到了阴山山脚了啊!”
他抬头向前望着,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之下,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那连绵高耸着的阴影山脉,口中喃喃道。
“只要翻过这座山,那么便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继续喃喃,嘴角却噙着一丝苦笑。
“然而你这几天却一直停留在这里,难道你已经没有勇气翻过这座山了吗?”然而他的心中,忽地涌出一个声音,它就像是在嘲笑般,向着他阴笑着发问道。
“不!”他忍不住失声怒吼一声。
“难道你还在等他的消息?你还在想着重新回到那里去?”这声音又开始阴笑着发问。
少年的神情变得扭曲,表情痛苦,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份兄弟之情,他终究难以割舍!他的内心,还有着这种渴望,即使现在,他自己已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
夜尽,天明,在距离阴山山脚的不远处,原野上,一个小型的马车队正慢慢向前行驶,正向着阴山山脚驶去。
领头的那架马车上,坐着一位银发苍苍,面容颇为慈祥的老者,只见他双眸微闭,神情上却是带着些许微笑。而这老者,竟是今日慕容部落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七那楼。
虽然草地看似平坦,然而马车却显得依旧有些颠簸。
因为颠簸的缘故,他的双眸微微睁了睁,接着却是忽地摇头叹了声气,暗自有些无奈的道:“咱都一把老骨头咯,还要被派来为这意气用事的两兄弟当和事老,嘿嘿!”
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地从前面传了过来,七那楼微抬双目,便看到了那个被自己派出去的探子,正向着自己的马车这边飞驰而来。
“停!”
他忽地对着正在前面赶马的人下令道。
于是车队便相继停了下来,而这时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