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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冤魂们能够产生善良的心愿。北周朝灭绝佛法时,神灵也迁移了,隋祖杨坚时佛教中兴,佛像又返回来了。”律师又问人死之后仍有感应的事在平常人中也常发生,神魂走了形体烂了,为什么还能活转来,有的过了七天甚至许多天,还与活着时一个样,这是什么原因?天人答道:“人有七识(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等),每一识都有神守护,其中以心识为主,主虽然走了,其余各神仍在守护着,这是不足怪的。比如五戒之中,每戒有五神,五戒便有二十五神,一戒破了五神便走了,其余二十神仍然存在。又如大僧受戒,一戒有二百五十神,也在每戒之中都感到有二百五十神在防卫着僧人。如果破了一重戒,那就只有二百五十神失去,其余诸神仍然跟随着僧人。”宣律又问天人道:“在蜀地简州三学山寺内,有空灯常照,这空灯因何而有?”天人答道:“三学山上有一座菩萨庙,这是迦叶佛正法时刚建立的,由欢喜王菩萨建造。寺庙的名字叫法灯。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有灯光照到室外。有小菩萨三百人,绝食长寿,常住于此山。此灯又是后来山神李特继续供奉的,所以每年到了正月,处处燃起灯烛,说这是供奉佛寺的。
卷第九十四 异僧八
华严和尚 唐休璟门僧 仪光禅师 玄览 法将
华严和尚
华严和尚学于神秀。禅宗(宗原作师,据陈校本改)谓之北祖,常在洛都天宫寺,弟子三百余人。每日堂食,和尚严整,瓶钵必须齐集。有弟子,夏腊道业,高出流辈,而性颇褊躁。时因卧疾,不随众赴会。一沙弥瓶钵未足,来诣此僧,顶礼云:“欲上堂,无钵如何?暂借,明日当自置之。”僧不与曰:“吾钵已受持数十年,借汝必恐损之。”沙弥恳告曰:“上堂食顷而归,岂便毁损。”至于再三,僧乃借之曰:“吾爱钵如命,必若有损,同杀我也。”沙弥得钵,捧持兢惧。食毕将归,僧已催之。沙弥持钵下堂,不意砖破蹴倒,遂碎之。少顷,僧又催之。既惧,遂至僧所,作礼承过,且千百拜。僧大叫曰:“汝杀我也。”怒骂至甚,因之病亟,一夕而卒。尔后经时,和尚于嵩山岳寺与弟子百余人,方讲华严经,沙弥亦在听会。忽闻寺外山谷,若风雨声。和尚遂招此沙弥,令于己背后立。须臾,见一大蛇,长八九丈,大四五围,直入寺来。怒目张口。左右皆欲奔走,和尚戒之不令动。蛇渐至讲堂,升阶睥睨,若有所求。和尚以锡杖止之,云:“住。”蛇欲至坐。,俯首闭目。和尚诫之,以锡杖扣其首曰:“既明所业,今当回向三宝。”令诸僧为之齐声念佛,与受三归五戒,此蛇宛转而出。时亡僧弟子已有登会者,和尚召谓曰:“此蛇汝之师也。修行累年,合证果之位,为临终之时,惜一钵破,怒此沙弥,遂作一蟒蛇。适此来者,欲杀此沙弥。更若杀之,当堕大地狱,无出期也。赖吾止之,与受禁戒,今当舍此身矣,汝往寻之。”弟子受命而出。蛇行所过,草木开靡,如车路焉。行四十五里,至深谷间,此蛇自以其首叩石而死矣。归白和尚曰:“此蛇今已受生,在裴郎中宅作女。亦甚聪慧,年十八当亡。即却为男,然后出家修道。裴郎中即我门徒,汝可入城,为吾省问之。其女今已欲生,而甚艰难,汝可救之。”时裴宽为兵部郎中,即和尚门人也。弟子受命入城,遥指裴家,遇裴请假在宅,遂令报云:“华严和尚传语。”郎中出见,神色甚忧。僧问其故,云妻欲产,已六七日,灯烛相守,甚危困矣。僧曰:“我能救之。”遂令于堂门之外,净设床席。僧入焚香击磬,呼和尚者三,其夫人安然而产一女。后果年十八岁而卒。(出《原化记》)
【译文】
华严和尚就学于神秀。禅宗称神秀为北派的创始人,他常常住在洛阳天宫寺,有弟子三百余人。每天在食堂集体开饭时,和尚总是非常严整,瓶与钵齐备。有个弟子,道业高于同辈,而性情偏狭急躁。当时因为有病卧在床上,所以不能与大家一起聚会。一个沙弥的瓶钵不全,来到此僧跟前,顶礼道:“我没有钵,如何是好,只好向您暂借,明天我就去置办。”此僧不借给他,说:“我的钵子已经用几十年了,借给你害怕打坏了。”沙弥恳求道:“上饭堂吃饭用不多久就回来,哪能就毁坏了。”这样恳求了好几遍,此僧便借给了他,但对他说:“我爱钵如命,如若真的有所损坏,就跟杀了我一样啊!”沙弥借到了钵子,战战兢兢地捧在手里。吃完饭正要往回走,那个僧人已经在催促他了。沙弥拿着钵子从食堂台阶上往下走,不料被破砖拌倒,钵子便被摔碎了。不一会儿,僧人又催促他,他感到恐惧,便到僧人那里,向他行礼承认罪过,而且千拜万拜。僧人大叫道:“你杀了我了!”接着是大发雷霆地叫骂。因为这件事,他的病情极度恶化,过了一宿就死了。这以后,经过了一段时间,华严和尚在嵩山岳寺给一百多个弟子讲《华严经》,那个沙弥也在听讲。忽然听到寺外山谷中传来类似刮风下雨的声音,和尚便召唤这个沙弥,让他站到自己的背后。不一会儿,见一条大蛇,八九丈长,四五围粗,直接来到寺里,瞪着愤怒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周围的人都要逃奔,和尚禁止他们,不许乱动。大蛇慢慢爬到讲堂,爬上台阶后左右环顾,好象要寻找什么。和尚用锡杖挡住它,说道:“停下!”蛇正要爬到座位上去,这时便低下头闭上眼睛。和尚要训诫它,用锡杖敲着它的头说:“既然明白所业,如今就该回向三宝。”他让众僧为它齐声念佛,又给它受了三归五戒,这条蛇便弯弯曲曲地出去了。当时那位亡僧的弟子也有前来听讲的,和尚召呼到面前,对他说道:“这条蛇就是你师父。他修行了多年,该当证果的份儿了,因为临终的时候痛惜一只钵子坏了,就对这个沙弥大发怒气,于是成了一条蟒蛇。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想杀死这个沙弥。如果真把沙弥杀了,他就该堕入大地狱,永无出来的时候了。亏我制止了,给他受了禁戒,如今他能脱去蟒蛇的身形了。你去找找他。”弟子接受命令出去了。蛇所走过的地方,草本都倒在一边,趟开一条道就像车子走过的路一样。蛇行了四十五里,到了深深的山谷里,便自己往石头上撞脑袋,直到撞死。弟子们回来告诉了和尚,和尚说:“此蛇现在已经投生,投生到裴郎中家作他女儿。这个女儿也十分聪慧,十八岁就该死亡。然后又转而投生为男的,长大之后出家修道。裴郎中是我的门徒,你可以进城去,替我探望他。他女儿现在正往下生,但是很难产,你可以救救她。”这时裴宽为兵部郎中,是和尚的门生。弟子受命入城后,远远地就看见了裴家,正赶上裴宽请假在家,弟子便让人报告说:“华严和尚捎话来了!”郎中出门与弟子相见。他神色非常忧虑,弟子问他什么缘故,他说妻子要生产,已经六七天了,天天晚上点着灯守着她,看样子非常危险。弟子说:“我能救。”于是令人在卧室门外,摆上洁净的床席。弟子进去焚香敲磬,连呼三声“和尚”,裴宽的夫人即安然地生下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后来果然十八岁就死了。
唐休璟门僧
唐中宗时,唐公休璟为相。尝有一僧,发言多中,好为厌胜之术。休璟甚敬之。一日,僧来谓休璟曰:“相国将有大祸,且不远数月,然可以禳去。”休璟惧甚,即拜之。僧曰:“某无他术,但奉一计耳,愿听之。”休璟曰:“幸吾师教焉。”僧曰:“且天下郡守,非相国命之乎?”曰:“然。”僧曰:“相国当于卑冗官中,访一孤寒家贫有才干者,使为曹州刺史。其深感相国恩,而可以指踪也。既得之,愿以报某。”休璟且喜且谢,遂访于亲友。张君者,家甚贫,为京卑官。即日拜赞善大夫,又旬日,用为曹州刺史。既而召僧谓曰:“已从师之计,得张某矣。然则可教乎?”僧曰:“张君赴郡之时,当令求二犬,高数尺而神俊者。”休璟唯之。已而张君荷唐公特达之恩,然莫喻其旨,及将赴郡,告辞于休璟,既而谢之曰:“某名迹幽昧,才识疏浅。相国拔此沈滞,牧守大郡,由担石之储,获二千石之禄。自涸辙而泛东溟,出穷谷而陟层霄,德固厚矣,然而感恩之外,窃所忧惕者,未知相国之旨何哉?”休璟曰:“用君之才耳,非他也。然常闻贵郡多善犬,愿得神俊非常者二焉。”张君曰:“谨奉教。”既至郡,数日,乃悉召郡吏,告之曰:“吾受丞相唐公深恩,拔于不次,得守大郡。今唐公求二良犬,可致之乎?”有一吏前曰:“某家育一犬,质状异常,愿献之。”张大喜,即献焉。既至,其犬高数尺而肥,其臆广尺余,神俊异常,而又驯扰。张君曰:“相国所求者二也,如何?”吏白曰:“郡内唯有此,他皆常也。然郡南十里某村某民家,其亦有一焉。民极惜之,非君侯亲往,不可取之。”张君即命驾,赍厚值而访之,果得焉。其状与吏所献者无异,而神彩过之。张君甚喜,即召亲吏,以二犬献休璟。休璟大悦,且奇其状,以为未常见。遂召僧视之,僧曰:“善育之,脱相君之祸者,二犬耳。”后旬日,其僧又至,谓休璟曰:“事在今夕,愿相君严为之备。”休璟即留僧宿。是夜,休璟坐于堂之前轩,命左右十余人,执弧矢立于榻之隅。其僧与休璟共处一榻。至夜分,僧笑曰:“相君之祸免矣,可以就寝。”休璟大喜,且谢之,遂撤左右,与僧寝焉。迨晓,僧呼休璟曰:“可起矣。”休璟即起,谓僧曰:“祸诚免矣,然二犬安所用乎?”僧曰:“俱往观焉。”乃与休璟偕寻其迹,至后园中,见一人仆地而卒矣,视其颈有血,盖为物噬者。又见二犬在大木下,仰视之,见一人袒而匿其上。休璟惊且诘曰:“汝为谁?”其人泣而指死者曰:“某与彼,俱贼也。昨夕偕来,且将致害相国。盖遇此二犬,环而且吠,彼遂为噬而死。某惧,因匿身于此,伺其他去,将逃焉。迨晓终不去,今即甘死于是矣。”休璟即召左右,令缚之。曰:“此罪固当死,然非其心也,盖受制于人耳。愿释之。”休璟命解缚,其贼拜泣而去。休璟谢其僧曰:“赖吾师,不然,死于二人之手。”僧曰:“此盖相国之福也,岂所能为哉?”休璟有表弟卢轸,在荆门,有术士告之:“君将有灾戾,当求一善禳厌者为,庶可矣。”轸素知其僧,因致书于休璟,请求之。僧即以书付休璟曰:“事在其中耳。”及书达荆州,而轸已卒。其家开视其书,徒见一幅之纸,并无有文字焉。休璟益奇之。后数年,其僧遁去,竟不知其所适。(出《宣室记》)
【译文】
唐中宗在位时,唐休璟为宰相。他有个僧人,说什么事情多数能言中,擅长于降服鬼魔贼盗的方术。休璟对他很敬重。一天。僧人来对休璟说:“相国将要遭受大灾祸,而且就在不远的数月之内。然而可以驱除。”休璟非常恐慌,于是求他相救。僧人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献你一条计策而已,请你按计而行。”休璟忙道:“全仗师父教诲!”僧人说:“如今天下的郡守,不都是相国任命的吗?”“是的。”“相国应当在那些小官里面,访求一个无依无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