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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于是将她杀死。这一天,刮起了大风下起了暴雨,雷击电闪,强盗恐慌了,立即叩头谢罪,并把她埋葬了。
封景文
殷保晦妻,封敖孙也,名绚字景文,能文章草隶。保晦历校书郎,黄巢入长安,共匿兰陵里。明日,保晦逃,贼悦封色,欲取之,固拒。贼诱悦万词,不答。贼怒勃然曰:〃从则生,不然,正膏我剑。〃封骂曰:〃我公卿子,守正而死。犹生也。〃终不从逆贼手,遂遇害。保晦归,左右曰:〃夫人死矣。〃保晦号而绝。(未注出处,谈氏引自《新唐书》)
【译文】
殷保晦的妻子,是封敖的孙女,名绚字景文,会写文章,并擅长草书、隶书。殷保晦任校书郎时,黄巢进入长安,夫妻一起藏于兰陵。第二天,殷保晦逃走,贼人喜欢景文的美色,想要娶她,被她严厉拒绝。贼人好话说了千千万,封景文仍不答应。贼人勃然大怒道:〃从我则生,不然的话,正好用你来润滑一下我的剑!〃封景文骂道:〃我乃是公卿之后,守节而死,虽死犹生!〃一直不肯依从贼人而让他得手,于是被杀害。保晦回来,左右告诉他说:〃夫人死了!〃保晦痛哭而死去。
高彦昭女
高愍女名妹妹。父彦昭,事正己,及纳拒命,质其妻子,使(子使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守濮阳。建中二年,挈城归河南都统刘玄佐。屠其家,时女七岁,母李怜其幼,请免死为婢,许之。女不肯曰:〃母兄皆不免,何赖而生。〃母兄将被刑,遍拜四方,女问故,答曰:〃神可祈也。〃女曰:〃我家以忠义诛,神尚何知而拜之。〃问父所在,西向哭,再拜就死。德宗骇叹,诏太常谥曰〃愍〃,诸儒争为之诔。彦昭从玄佐救宁陵,复汴州,授颖州刺史,朝廷录其忠。居州二十年不徙,卒赠陕州都督。(原缺出处,许刻本作出《广德神异录》)
【译文】
高愍女,原名叫妹妹。父亲高彦昭,原来在正己手下做官,等到让他归顺时被他拒绝。于是留下他的妻子儿女为人质,派他去驻守濮阳。唐朝建中二年,高彦昭带着城池归府河南都统刘玄佐,因而他的家属全被屠杀。当时他的女儿才七岁,母亲李氏可怜她还年幼,请求免她一死去做婢女,他们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女儿不肯,道:〃母亲哥哥都不免死,还依靠谁活着?〃母亲和哥哥将要被执行,于是遍拜四方,女儿问为何要拜,母亲说:〃这是向神祷告乞求。〃女儿道:〃我们家是因为忠义而被杀,神怎么不知道而还要去拜它?〃她问过父亲在哪里,便面向西方痛哭,再拜而后赴死。德宗对此女很惊叹,下诏由太常博士为此女立谥号为〃愍〃,许多儒士都争相为她写悼念文章。后来高彦昭随刘玄佐援救宁陵,收复汴州,被授予颖州刺史,朝廷记载了他的忠君事迹。他在颖州任职二十年而未迁调,死后追赠为隘州都督。
李诞女
东越闽中有庸岭,高数十里。其下北隰中,有大蛇,长七八丈,围一丈。土俗常惧。东治都尉及属城长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与人梦,或喻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长患之。共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养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辄夜出吞啮之。累年如此。前后已用九女。一岁将祀之,募索未得。将乐县李诞家有六女无男,其小女名寄,应募欲行。父母不听。寄曰:〃父母无相留。今惟生六女,无有一男。虽有如无。女无缇萦济父母之功,既不能供养,徒费衣食。生无所益,不如早死。卖寄之身,可得少钱以供父母,岂不善耶?〃父母慈怜不听去。终不可禁止。寄乃行,请好剑及咋蛇犬。至八月朝,便诣庙中坐。怀剑将犬。先作数石米糍蜜麸以置穴口。蛇夜便出,头大如囷,目如二尺镜。闻糍香气,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啮咋。寄从后斫。蛇因踊出,至庭而死。寄入视穴,得其九女髑髅。悉举出。咤言曰:〃汝曹怯弱,为蛇所食,甚可哀愍!〃于是寄女缓步而归。越王闻之,聘寄为后,拜其父为将乐令,母及姊皆有赐赏。自是东治无复妖邪之法。其歌谣至今存焉。(出《法苑珠林》,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东越的闽中县有一座庸岭,从下面到岭顶要走数十里路。在岭北坡的阴湿地带,有一条大蛇,长有七八丈,身围有一丈,当地的土著人对它常常感到恐慌。东治的都尉以及所属县邑的长吏们多有被蛇咬死的,于是使用牛羊祭祀,可是仍然不太平,或者给人托梦,或者告诉巫师,说想要吃十二三岁的童女。都尉令长们都很担忧害怕,就一起去寻找那些婢奴生的或罪犯家的小姑娘先领来养着,到了八月初,便祭送到蛇洞口,蛇到晚上就出来将她吞食了。年年如此,前后已送去了九个童女。有一年,快要到祭礼的日期了,可是没有招募童女。将乐县李诞家有六个女儿没有一个男儿,他的小女儿名叫李寄,应招要去,父母不让,李寄道:〃父母不要相留,如今只生了我们六个女儿,没有一个男儿,你们虽有孩子也像没有一样。我活着不会有缇萦拯救父母那样的功劳,不能供养老人,白白地浪费衣服粮食,活着也对家庭无益,不如早点死了。把我卖了,还可以少得一点钱用来供养父母,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父母仍然疼爱她不让她去,然而终于没能禁止,李寄还是去了。她去求要到一把好剑和一条咬蛇犬,到了八月初,便到庙中来坐,怀中藏着剑并领着狗。她先把几石用蜂蜜炒的糍粑放在洞口,到了晚上蛇便出来了,那蛇头大如谷仓,眼睛如二尺镜,闻到糍粑的香味,先去吞食。这时李寄放出狗,那狗扑上去便咬,李寄随后冲上去用剑砍杀。那蛇于是窜出洞来,到了庙的庭院便死了。李寄到洞中去察看,得到那九个童女的头骨,全举在手中走出来,悲痛地说:〃你们太怯弱了,全都被蛇吃掉,实在太可怜了!〃于是李寄缓步而归。越王听说此事后,娶李寄为王后,授予她父亲将乐县令,母亲及姐姐们也都有赏赐。从此东治之地再也没有妖邪作乱,那赞颂李寄的歌谣至今还在流传。
义成妻
汉源县人义成妻,壮年无子。夫死将葬,及先殡时,含毒药酒,至未入墓时,抚棺吞之而死。乃为合葬焉。时以状闻,有诏赐帛。事见常琥《国志》。(出《黎州国经》,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汉源县人义成的妻子,到了壮年也没生儿子。丈夫死了将要埋葬,在没有下葬之前,她先含上一口毒药酒,等到就要入墓时,她抚着棺材吞酒而死。于是把他们一起合葬。当时皇帝从上奏的文书中知道了这件事,下诏书给予表彰并赐予布帛。此事见于常琥国志。
魏知古妻
唐工部尚书魏知古,性雅正,善属文。年七十,卒于位。妻苏氏不哭。比至,香水洗浴,含袭讫,举声一恸而绝。与尚书同日合丧。时奇其节,以为前代未之有。(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唐朝时,工部尚书魏知古,性格文雅正直,善于写文章。七十岁时,死于任上。他的妻子苏氏开始并未哭,等她来到之后,先是用香水为他擦洗身子,再给他口中含上玉换好衣裳之后,一声痛哭而死去,与尚书同日合葬。当时人们十分惊奇她的节操,认为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侯四娘
至德元年,史思明未平,卫州有妇人侯四娘等三人,刺血谒于军前,愿入义营讨贼。(出《独异志》,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唐朝至德元年,史思明叛乱尚未平息,卫州曾有侯四娘等三名妇女,刺血为誓拜于军前,要求加入正义之师去讨贼。
郑路女
郑路昆仲有为江外官者,维舟江渚。群偷奄至,即以所有金帛罗列岸上,而恣贼运取。贼一不犯,曰:〃但得侍御小娘子足矣。〃其女则美色,贼潜知之矣。骨肉相顾,不知所以答。女欣然请行。其贼即具小舟,载之而去。谓贼曰:君虽为偷,得无所居与亲属焉?然吾家衣冠族也。既为汝妻,岂以无礼见逼。若达所止,一会亲族,以托好仇足矣。〃贼曰:〃诺。〃又指所偕来二婢曰:〃公既以偷为名,此婢不当有,为公计,不若归吾家。〃贼以貌美,其言且顺,顾已无不可者,即自鼓其棹,载二婢而去。女于是赴江而死。(出《玉泉子》,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郑路兄弟有到江南去做官的,他们把船停泊在江中的小岛旁,突然来了一群强盗,他们就把所有的金帛等贵重物品都陈放在岸上,任贼人随便拿取。可是贼人却一件不要,说:〃只要得到侍御史的小娘子就满足了。〃郑路的女儿是个美人,贼人是在暗中知道的。骨肉亲人面面相顾,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妥,而郑女却欣然同意随他而去。那贼也有小船,便载她而去。郑女对那贼人道:〃你虽然以偷盗为生,可是能没有家和亲属吧?然而我家是士大夫家族。如今既然要做你的妻子了,怎么能对我无礼相逼呢?要是到达你所去的地方,见到你的亲属,能把你的妻子安顿托附好我就满足了。〃那贼人说:〃行。〃郑女又指着带来的两个婢女道:〃你既然以偷为名,就不该有这些婢女,为你打算,不如把她们送回我家好。〃那贼人因为她貌美,她说什么他都顺从,因此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便亲自划桨,载着二个婢女走了。郑女于是跳江而死。
邹仆妻
梁末龙德壬午岁,襄州都军务邹景温移职于徐,亦绾都军之务。有劲仆(失其姓名),自恃拳勇,独与妻策驴以路。至宋州东芒砀泽,素多贼盗,行旅或孤,则鲜有获免者。其日与妻偕憩于坡之半双柳树下,大咤曰:〃闻此素多豪客,岂无一人与吾曹决胜负乎!〃言粗毕,有五六盗自丛薄间跃出,一夫自后双手交抱,搏而仆之,其徒遽扼其喉,抽短刃以断之。斯仆随身兵刃。略无所施,盖掩其不备也。唯妻在侧,殊无惶骇,但矫而大呼曰:〃快哉!今日方雪吾之耻也。吾比良家之子,遭其俘掠,以致于此。孰谓无神明也!〃贼谓诚至而不杀,与行李并二驴驱以南迈。近五六十里,至亳之北界,达孤庄南而息焉。庄之门有器甲,葢近戍辷警之卒也。其妇遂径入村人之中堂,盗亦谓其谋食,不疑也。乃泣拜其总首,且告其夫适遭屠戮之状。总首闻之,潜召其徒,俱时执缚,唯一盗得逸。械送亳城,咸弃于市。其妇则返襄阳,还削为尼,誓终焉之志。(出《玉堂闲话》,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后梁朝末期龙德壬午年,襄州都军务邹景温调任去徐州,仍然掌管都军之务。他有一个很强健的仆人(姓名已不详),仗着自己有武功而勇猛有力,便独自与妻子骑驴上路。走到宋州东芒县的砀泽,这里平素多有强盗,路经这里的人凡有孤单的,很少能免除被抢劫杀害的,这天他便与妻子在这里的坡旁双柳树下歇息,他大声讲道:〃听说此地平素多有豪客,怎么没一个敢来与我决一胜负啊!〃话音刚落,便有五六个强盗从树丛中跳出来,一人从后边双手将他抱住,与他拼搏并把他扑倒,那贼手下的众徒便立即按住他的脖子,抽短刀将其斩断。这个仆人随身携带的武器,丝毫没有用上,是乘其不备而袭击的。他的妻子在旁边,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只是假装地大喊道:〃痛快!今天才洗刷掉我的耻辱。我本是良家之女,遭到他的抢掠,才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