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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7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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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郎妻。〃徐入屋角,隐藏不出。母兄妹劝励强出,未至舫,先令于别室为徐郎浴。水芬香,非世常有。赠以缯绛之衣。徐唯恐惧,累膝床端,夜无醻接之礼。女怒遣之使出。(怒遣之使出五字原作然后发遣。据明抄本改。)以所赠衣物乞之而退。家大小怨惜煎骂。遂懊叹卒。(出《幽明录》)
【译文】
京口城有位徐郎,家中十分贫困,一次到江边捡大水冲下来的柴禾,忽然看见上游出现几只大船,顺着江面漂来,径直调转船头进了入浦口。船行到徐郎对面停下来,派人来到他身边说:〃天女今天想做你的妻子。〃徐郎吓得躲到墙角,隐藏起来不再露面。母亲、兄长、妹妹又是劝说又是鼓励,徐郎才勉强走出来。未等上船,先有人奉命在别的屋里为他沐浴。沐浴的芬香无比,非人世间所有。然后,又送给他一套深红色的绸缎衣服。徐郎唯唯喏喏,恐惧不已,在床头整整跪了一夜,晚上没有行夫妻之礼。第二天,天女愤怒地把他赶了出来。他把那套衣物还给天女,便匆匆告退。一家老小对他又是责骂又是埋怨,都感到十分惋惜。这种折磨,使徐郎为之懊丧、哀叹,不久便死了。


丁氏妇
淮南全椒县,有丁新妇者,本丹阳丁氏女。年十六,适全椒谢家。其姑严酷,使役有程,不如限者,仍便笞捶,不可堪。九月七日自经死。遂有灵响,闻于民间。发言于巫祝曰:〃念人家妇女,作息不倦,使避九月七日勿用作。〃见形,著缥衣,戴青盖,从一婢,至牛渚津求渡。有两男子共乘船捕鱼,仍呼求载。两男子笑,共调弄之,言:〃听我为妇。〃言:〃当相渡也。〃丁妪曰:〃谓汝是佳人,而无所知。汝是人,当使汝入泥死。是鬼,使汝入水。〃便却入草中。须臾,有一老翁,乘船载苇,妪从索渡。翁曰:〃船上无装,岂可露渡。恐不中载耳。〃妪言:〃无苦。〃翁因出苇半许,安处(处下原有不字。据明抄本删。)著船中,径渡之,至南岸。临去语翁曰:〃吾是鬼神,非人也,自能得过。然宜使民间粗相闻知。翁之厚意,出苇相渡,深有惭感,当有以相谢者。翁速还去,必有所见,亦当有所得也。〃翁曰:〃愧燥湿不至,何敢蒙谢。〃翁还西岸,见两少男子覆水中。进前数里,有鱼千数,跳跃水边。风吹置岸上。翁遂弃苇载鱼以归。于是丁妪遂还丹阳。江南人皆呼为丁姑。九月七日不用作事,咸以为息日也。今所在祠之。(出《搜神记》)
【译文】
在淮南郡全椒县里,有个人刚娶了个妻子,娘家在丹阳,姓丁,年方十六岁。她丈夫姓谢,婆婆颇为严厉、冷酷,拿她当奴仆一样使役好些日子,但稍不如意,便棍棒抽打。她苦不堪言,于九月七日这天上吊自尽了。随即,这位丁氏女便常常在村子里显灵。有位巫师祷告说:〃感念民间女子,一年四季辛苦劳作,从今以后,可以在九月七日这一天停工歇息。〃后来,人们看见了丁氏女身形。她穿着青白色的衣服,戴青伞,跟着一个婢女。他们来到朱渚津求渡。这时,有两个男子坐在一只船上撒网捕鱼,那丁氏女向他们呼喊求助,欲登船过江。那两个男子相视一笑,调戏她说:〃只要你顺从听话,做我们的老婆,我们才能把你送过江去。〃丁氏女说:〃说你们是好人,而我却一无所知。你们如果是人,就让你们入泥而死;你们是鬼,就让你们掉进水里。〃那两个男子们吓得急忙躲入草中。须臾,又有一个老头载着芦苇乘船而来,丁氏女请他帮忙。老头儿说:〃船上没有铺垫,怎么能让你们坐在船板上呢?恐怕不能载你们了。〃丁氏妇说没关系,老头儿就拿下一半芦苇,把她们安置在船上,径直向对岸渡去。到了南岸,临别时她对老头儿说:〃我是鬼神,不是人呵。我自己当然能够过江的,但却想见见世面,看看人间的一些丑态恶行……承老人家的厚意,把自己的苇子卸掉而让我上船,这使我深为惭愧和感动,应当用什么来报答你才是。老人家快撑船而返,必有所见,也一定会有所得的。〃老头儿说:〃惭愧!这船上潮湿闷热,怎敢蒙谢?〃他撑船回到西岸,看见那两个男子漂在水上,又向前走了几里,只见有数千条的鱼儿在江边跳跃,被风一吹,全都落到了岸上。老头儿随即扔掉芦苇,载着满船的鱼儿回家了。于是,丁氏女又回到丹阳,江南人都喊她〃丁姑〃。九月七日不用干活,都把这一天当作休息日。现在,那地方已经盖起了一座祠庙。


阿紫
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是人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交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旁迎之。祝曰:〃子胥不在,(是其婿名也。)曹姑亦归去,(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捉者觉重,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躞不住。占众事,卜行年蚕桑。又善射钓。好则大儛,恶便仰眠。平昌孟氏恒不信,躬试往捉。便自跃穿屋,永失所在。(出《异苑》)
【译文】
世上有位紫姑神。自古以来,人们都传说她本是人家的小妾,遭到了正妻的嫉恨,总是让她干那些最脏的活。正月十五日这天,她由于过份激愤犯心病而死。所以,人们都在这一天作出她的摹拟像,然后等到夜里拿着它到厕所或猪圈边迎候,并且还要祝祷说:〃子胥不在,曹姑亦归去,小姑可出戏。〃子胥是她丈夫的名字,曹姑是正妻的名字。提着摹拟像的人感到忽然有些沉重,便是神来了。于是,大家忙着祭设酒肉瓜果,同时也觉得那摹拟像熠熠生辉,真像要活了一般,当即便手舞足蹈。接着,开始占卜各种事情,如当年的桑情如何,蚕茧是否丰收等等。然后,把牺牲挂到前面,用射钓占卜。如果射中了,大家就狂舞起来;如果没有射中,人们便回家睡觉。平昌县孟氏总是不相信,躬腰上前试着用手去捉,结果跳穿了屋墙,她本人也不见了踪影。





卷第二百九十三  神三
度朔君 蒋子文 葛祚 虞道施 顾邵 陈氏女 王表 石人神 圣姑 陈敏   费长房 胡母班 张诚之


度朔君    袁绍在冀州,有神出河东,号度朔君,百姓为立庙。庙有主簿大福。陈留蔡庸为清河太守,过谒庙。有子名道,亡已三十年。度朔君为庸设酒曰:〃贵子昔来,欲相见。〃须臾子来。度朔君自云:父祖昔作兖州。有人士母病往祷。主簿云:〃君逢天士留待。〃闻西北有鼓声而君至。须臾,一客来。着皂单衣,头上五色毛,长数寸。去,复一人着白布单衣,高冠,冠似鱼头,谓君曰:〃吾昔临庐山,食白李,忆之未久,已三千岁。日月易得,使人怅然。〃君谓士曰:〃先来南海君也。〃士是书生,君明通五经,善《礼记》,与士论礼,士不如也。士乞救母病。君曰:〃卿所居东有故桥,人坏之。此桥所行,卿母犯之。能复桥,便差。曹公讨袁谭,使人从庙换千匹绢,君不与。曹公遗张郃毁庙。未至百里,君遗兵数万,方道而来。郃未达二里,云雾绕郃军,不知庙处。君语主簿:〃曹公气盛,宜避之。〃后苏并邻家有神下,识君声,云:〃昔移入胡,阔绝三年。〃乃遣人与曹公相闻:〃欲修故庙,地衰不中居,欲寄住。〃公曰:〃甚善。〃治城北楼以居之。数日,曹公猎,得物,大如麂,大足,色白如雪,毛软滑可爱,公以摩面,莫能名也。夜闻楼上哭云:〃小儿出行不还。〃太祖拊掌曰:此物合(物合原作子言真。据明抄本改。)衰也。〃晨将数百犬绕楼下。犬得气,冲(冲原作衰。据明抄本改。)突内外。见有物大如驴,自投楼下,犬杀之,庙神乃绝。(出《搜神记》)
【译文】
袁绍在冀州的时候,河东出了一个神人,自称度朔君,老百姓为他建了一座庙,庙里还有位主簿和大供桌香炉等。陈留县的蔡庸当时是清河郡太守,一次途经此地便进庙拜谒。他有个儿子叫蔡道,已经死去三十年了。度朔君设酒宴招待蔡庸,对他说:〃你的儿子早就来了,想与你相见。〃一会儿,蔡庸的儿子来了,度朔君自语道:〃他的父亲和祖父当年在兖州当州牧。〃有个人因为母亲病重前去祈祷。主簿说:〃度朔君正和天上的神仙见面。〃这时,只听西北方一阵敲响度朔君回来了。一会儿进来位客人,穿黑单衣,头上长着好几寸长的五色毛。他走之后,又来了一个穿白单衣的客人,戴着高高的帽子,那帽子像鱼头似的。这人对度朔君说:〃我当年去庐山吃白李子,想起来好像没过多久,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使人怅然哪。〃走后,度朔君对他说:〃先前来的那位是南海神君呵。〃这位是个书生。度朔君精通五经,钻研礼书,与这位文士论起礼来,文士还不如他呢。文士乞求他为自己的母亲治病。度朔君说:〃你所住的房子东边有一座老桥,被人破坏了。从这座桥上走了一趟,你母亲就犯病了,你如果能够把桥修复起来,老太太的病就会慢慢好的。〃曹操讨伐袁绍之子袁谭时,派人到庙上换一千匹绢布,度朔君没有答应。于是,曹操就派大将张郃来捣毁庙宇。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度朔君就调集数万兵马顺大道并排压来。张郃的部队未推进二里,他的兵马就被云雾缠裹起来,不知道庙在什么地方。度朔君对主簿说:〃曹操气势太盛,最好能够避开。〃后来,苏并邻居家有位神仙下凡,他分辨出度朔君的声音,说:〃当年我移居胡地,阔别三年。〃就派人向曹操传达要他修复旧庙,但因地力衰微,神君难以居住,先到我那里去吧。度朔君说:〃很好。〃于是便被安顿在城北楼住。数天之后,曹操猎获一只怪物,像麂那么大,长着四只大脚,浑身像雪一样白,毛十分光滑可爱。曹操用那毛摩挲几下脸,顿时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晚上,他们听到楼上有哭声,说:〃小儿出去就不知道回来……〃曹操拍掌说:〃这东西真是该死了呵!〃第二天早晨,他们用几百条狗把这座楼包围起来。狗们一闻到气味儿,就楼里楼外地奔突冲撞。这时,只见一只像驴一样大的东西自己从楼上投到地上,恶狗们上前就把它咬死了。从此庙神度朔君便不见了。


蒋子文
蒋子文,广陵人也。嗜酒好色,挑挞无度。常自谓青骨,死当为神。汉末,为秣陵尉,逐贼至钟山下,贼击伤额,因解绶缚之,有顷遂死。及吴先祖之初,其故吏见文于道,乘白马,执白羽,侍从如平生。见者惊走,文追之,谓曰:〃我当为此土地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告百姓,为我立祠。不尔,将有大咎。〃是岁夏,大疫,百姓辄相恐动,颇有窃祠之者矣。文又下巫祝:〃吾将大启祐孙氏,宜为吾立祠。不尔,将使虫入人耳为灾。〃俄而有小虫如鹿虻,入耳皆死,医不能治。百姓愈恐,孙主未之信也。又下巫祝:〃若不祀我,将又以大火为灾。〃是岁,火灾大发,一日数十处,火及公宫,孙主患之。议者以为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宜有以抚之。于是使使者封子文为中都候,次弟子绪为长水校尉,皆加印授,为庙堂,转号钟山为蒋山。今建康东北蒋山是也。自是灾厉止息,百姓遂大事之。陈郡谢玉,为琅邪内史。在京城。其年虎暴,杀人甚众。有一人,以小船载年少妇,以大刀插着船,挟暮来至。逻将出语云:〃此间顷来甚多草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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