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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建封被诛。(出《稽神录》)
【译文】
江南军使王建封,骄横放纵,奢侈过度。他在淮水南面造了一处大宅第。一日闲来无事,他坐在临街的窗下。看见一位老太太领一位少女从眼前走过。那少女衣服破烂,但是姿色绝世。王建封把她喊到跟前问话,她们说:〃我们孤寡贫穷没有依靠,要饭来到这里。〃王建封说:〃我纳你的女儿为妾,供养你终身,可以吗?〃老太太很高兴。王建封就让她们到家里来,让人取来两套衣服给她们穿上。老太太和少女刚脱下旧衣服,二人全都变成凝血,聚集在地上。一个月之后,王建封被诛杀。
广陵士人
广陵有士人,常张灯独寝。一夕,中夜而寤。忽有双髻青衣女子,资质甚丽,熟寐于其足。某知其妖物也,惧不敢近,复寝如故。向晓乃失,门户犹故扃闭。自是夜夜恒至。有术士,为书符,施髻中。其夜,佯寝以伺之。果见自门而入,径诣髻中,解取符。灯下视之,微笑。讫,复入置髻中,升床而寝。甚惧。后闻玉笥山有道士,符禁神妙,乃往访之。既登舟,遂不至。途次豫章,暑夜,乘月行舟。时甚热,乃尽开船窗而寝。中夜,忽复见。寐于床后。某即潜起,急捉其手足,投之江中,紞然有声。因尔遂绝。(出《稽神录》)
【译文】
广陵有一位士人,常常点着灯独自睡觉。一天晚上,睡到半夜就醒了。忽然有一位梳着双髻的,姿色非常美丽的青衣女子,熟睡在他的脚下。他知道她是妖怪,吓得不敢接近她,又象原来一样睡了。天将亮的时候女子才不见了,门窗仍然关闭着。从此,这女子夜夜都来。有一位术士,为他写了一道符,让他放到了发髻之中。那天夜里,他装睡等着她。果然见她从门进来,她径直到发髻中拿出那符来,在灯下看,微笑。看完了,又放回发髻中,上床睡下。他非常害怕。后来听说玉笥山上有一位道士,符咒禁语非常精妙,就前去求访。上船之后,女子就不来了。中途停在豫章,夜里很热,乘月行船。当时由于天热,就全打开船窗睡觉。睡到半夜,那女子又出现了。她睡在床后,他就偷偷地起来,急忙捉住她的手脚,扔到江里去,发出打鼓一样的声音。于是这妖物就绝迹了。
张銿
兖州录事参军张銿者,少年时,尝居淄州。第中忽多鬼怪,唯不睹其形质。家僮辈捧执食馔,皆为鬼所搏,复置空器。或以器皿掷于空中,久之方堕。或舍自行于地,更相击触。又飞火块著人身,烧而不痛,若有诟詈之者,即砖石瓦砾,应声而至。常有一儒生,不信其事,仗剑入宿于舍。其剑为瓦石所击,锋刃缺折。又有称禁咒者,将入其门,倏见瓦石交下,不能复前。宾客来者,或被搏其巾帻,掷致他所,至有露顶而逸者。如是累旬方已,其家竟亦无他。(出《玉堂闲话》)
【译文】
兖州录事参军张銿,年轻的时候,曾经住在淄州。他的宅第里忽然出现了许多鬼怪,只是看不到鬼怪的模样。家僮们捧端着饭菜,全都被鬼夺去,又把空食器放回来。有时把器皿扔到空中,很长时间才掉下来。有时全都自己走在地上,还互相撞击。还把火块扔到人身上,烧而不痛。如果有诟骂鬼怪的,立即就会有砖瓦石块应声打来。曾经有一个儒生,不相信这件事,带着剑住进来。那剑被瓦石打得锋刃断缺。又有一个自称会符咒的,要进这门的时候,突然看到瓦石交加而下,不能再往前走。来过的宾客,有的被抢去了头巾,扔到别的地方,以至有光着脑袋就逃的。如此连连折腾了十天才停止,他的家最终也没有别的怪事。
宗梦征
晋蔡州巡官宗梦征,善医,居东京。开运二年秋,解玉巷东有病者,夜深来召,乘马而至。将及四更,去解玉巷口民家门前,有一物,立而动,其形颇伟,若黑雾亭亭然。仆者前行,愕立毛竖,马亦鼻鸣耳耸不进。宗则强定心神,策马而去。比其患者之家,则不能诊脉,尤觉恍惚矣。既归伏枕,凡六七日方愈。(出《玉堂闲话》)
【译文】
晋朝蔡州巡官宗梦征,善长医药,住在东京。开运二年秋天,解玉巷东有一个有病的,深夜来找他看病,是骑马来的。将近四更的时候,到解玉巷口平民家的门前,发现一个东西,站着而且会动,形体很大,象高高立起的黑雾。仆人走在前面,吓得停步,毛发悚立。马也鼻子翕张,耳朵竖起,不敢前进。宗梦征强定心神,驱马走过去。等到了患者之家,已经吓得不能诊脉,感到特别恍惚。回家之后,一下子病倒,六七天之后才好。
黄仁浚
舒州司士参军黄仁浚,自言壬子岁,罢陇州汧阳主簿,至凤翔城。有文殊寺,寺中土偶数十躯,忽自然摇动,状如醉人,食顷不止。观者如堵,官司禁止之。至今未知其应。(出《稽神录》)
【译文】
舒州司士参军黄仁浚自己说,壬子年他罢了陇州汧阳主薄的官职,到了凤翔城。凤翔城里有一座文殊寺,寺中有几十个泥像。这些泥像忽然自己摇动,样子象喝醉了的人,一顿饭的工夫没停止。围观的人山人海,官府禁止围观。至今不知有什么应验。
孙德遵
舒州都虞侯孙德遵,其家寝堂中铁灯擎,忽自摇动,如人撼之,至明日,有一婢偶至灯擎所,忽然尔仆地,遂卒。(出《稽神录》)
【译文】
舒州都虞侯孙德遵,他家寝室里的铁灯架,忽然自己摇动,象人撼动了它。到了第二天,有一个婢女偶尔来到灯架旁边,忽然倒在地上,于是就死了。
人妖
东郡民
汉建安中,东郡民家有怪事。无故瓮器自发,訇訇作声,若有人击。盘案在前,忽然便失。鸡生辄失子。如是数岁,人共恶之。乃多作美食,覆盖著一室中,阴藏户间伺之。果复来发。闻声,便闭户周旋。室中了无所见,乃暗以杖挝之。至久,于室隅闻有呻呼之声,乃开户视之。得一老翁,可百余岁,言语状貌,颇类于兽。遂周问,及于数里外得其家。云,失来十余年,得之哀喜。后岁余,复失之。闻陈留界复有怪如此,时犹以为此翁。(出《搜神记》)
【译文】
汉朝建安年间,东郡一户平民家里有怪事。无缘无故瓮、罐等器皿自己就打开了,发出訇訇的响声,就像有人击打似的。盘子、案子本来在眼前,忽然就没了。鸡生了蛋动不动就不见了。如此好几年。人们都很讨厌。就多做了些好吃的,覆盖起来放在一个屋里,偷偷藏在门后等着。果然又来打开。一听到声音,便关了门窗和它周旋。屋里什么也看不见,就暗自用木棒打它。打到很久,听到屋角上有呻吟的声音,这才打开门来看。见到一个老头,能有一百多岁,说话和模样,很像野兽。于是就到处打听,在几里外找到他家。家里人说,他丢失十多年了,找到他真是又悲又喜。后来一年多,他又丢失了。听说陈留一带又有这样的怪物,当时人们还以为就是这个老头。
胡顼
夏县尉胡顼,词人也。尝至金城县界,止于人家。人为具食,顼未食,私出。及还,见一老母,长二尺,垂白寡发,据案而食,饼果且尽。其家新妇出,见而怒之,搏其耳,曳入户。顼就而窥之,纳母于槛中,窥望两目如丹。顼问其故,妇人曰:〃此名为魅,乃七代祖姑也。寿三百余年而不死,其形转小。不须衣裳,不惧寒暑。锁之槛,终岁如常。忽得出槛,偷窃饭食得数斗。故号为魅。〃顼异之。所在言焉。(出《记闻》)
【译文】
夏县县尉胡顼,是个词人。有一次他到金城县去,住在一户人家里。人家给他准备了吃的东西,胡顼没吃,私自跑了出去。等到回来,他看见一位老女人,二尺高,垂着稀疏的白头发,占着桌案正在吃,饼果将被她吃光。那家的新媳妇出来,见了她很生气,揪着她的耳朵拽进屋里。胡顼走上前去窥视,见新媳妇把老女人装进笼子里。老女人的两只眼睛,向外窥望,红如丹砂。胡顼问这是为什么,妇人说:〃这个人叫做'魅',是上七辈祖奶奶,活了三百多岁而不死。她的身形变小了。不需要衣服,不怕冷热,锁在笼子里,四季如常。偶然从笼子里跑出来,偷饭吃能吃好几斗,所以才叫做'魅'。〃胡顼感到惊奇,奇就奇在妇人说的话里边。
乌程县人
吴孙休时,(〃时〃字原阙,据明抄本补。)乌程有人,因重疾愈而能响言,音闻十数里外。所闻之处,即若座间。其邻家,有子居外,久不归省。其父假之,使为责词。子闻之,以为鬼神,颠沛而归。亦不知所以然也。(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三国东吴孙休的时候,乌程有一个人,因为重病痊愈后能喊出很响的话,声音能传出十几里外。所能听到的地方,就像他在座间。他的邻居,有个儿子住外地,很长时间没回来探家,邻居就借助他来对儿子说了些责备的话。儿子听到了,以为是鬼神,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也不知他为什么能这样。
李宣妻
晋安帝义熙中,魏兴李宣妻樊氏,有娠,过期不孕。而额上有疮,儿穿之而出。(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晋安帝义熙年间,魏兴人李宣的妻子樊氏,怀了孕,过了期也没生。而她额头上有疮,婴儿从疮口生出来。
赵宣母
长山赵宣母,妊身,臂上生疮,儿从疮中出。(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长山赵宣的母亲,怀了孕,臂上生了疮,婴儿从疮里生出来。
马氏妇
后蜀李势末年,马氏妇妊身,儿从肋下出,母子无恙。其年,势为桓温所灭。(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后蜀李势末年,一个姓马的妇女怀了孕,孩子从胸侧生出来,母子都安全无恙。那年李势被桓温灭亡。
杨欢妻
宋孝武时,荆州人杨欢妻,于股中生女。及孝武崩,子业立。狂勃,被废见害。所生女,至齐犹存。(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南朝宋孝武帝时,荆州人杨欢的妻子,从大腿上生了个女儿。到孝武帝死后,刘子业登基,因狂暴被废除,被害死。杨欢妻所生的女儿到了齐朝还活着。
寿安男子
寿安男子,不知姓名。肘拍板,鼻吹笛,口唱歌。能半面笑,半面啼。一乌犬解人语,应口所作,与人无殊。(出《朝野佥载》)
【译文】
寿安有一位男子,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肘能拍板,鼻能吹笛,口能唱歌,能半张脸笑,半张脸哭。一只黑狗能听懂人语,答应后做的事情,和人没什么两样。
崔广宗
清河崔广宗者,开元中为蓟县令。犯法,张守珪致之极刑。广宗被枭首,而形体不死。家人舁归。每饥,即画地作饥字,家人遂屑食于颈孔中,饱即书止字。家人等有过犯,书令决之。如是三四岁,世情不替。更生一男。于一日书地云:〃后日当死,宜备凶具。〃如其言也。(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清河人崔广宗,开元年间是蓟县县令。他犯了法,张守珪判他极刑。崔广宗被砍了头,但是形体不死。家人把他抬回去。每当他饿了,就在地上写一个〃饥〃字,家人就从脖孔中填加碎食,饱了就写一个〃止〃字。家人有犯过错的,他就写字决定怎么处治。如此三四年,世情没有变化。他妻子又生了一个男孩。有一天他在地上写道:〃后天会死的,应该准备好凶具。〃果然象他说的那样。
许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