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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报应,虽然没有别的罪,却因为鞭打丫环仆人太厉害,才受到这样的惩罚,死后遭受这样的痛苦,恐怕暂时不能停止,今天特别给了一点时间的宽限。前些天唤你姐姐来,本想我自己代替你们受刑罚,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在这里痛苦的见见面。”说完便痛哭流涕。王夫人是袁廓父亲的正妻,袁廓的妹妹也在旁边。一会儿,来人又将袁廓带走,经过了很多街巷,房舍建筑很整齐,好像似民房。最后有一个宅院,竹篱笆草房,袁廓看见了父亲坐在案桌前。袁廓走进门,父亲挥手告诉他说:“你对这里的情况都明白了,应该急速回去,不能迟误。”袁廓跪下辞别了父亲便回去了,到家中便复活了过来。
曹宗之
高平曹宗之,元嘉二十五年,在彭城,夜寝不寤,旦亡。晡时气息还通。自说所见:一人单衣帻,执手板,称北海王使者,殿下相唤。宗之随去。殿前中庭,有轻云,去地数十丈,流荫徘徊。帷幌之间,有紫烟飘摇。风吹近人,其香非常。使者曰:“君停阶下,今入白之。”须臾,传令谢曹君。“君事能可称,久怀钦迟,今欲相屈为府佐。君今年几,曾经卤簿官未?”宗之答:“才干素弱,仰惭圣恩。今年三十一,未曾经卤簿官。”又报曰:“君年算虽少,然先有福业,应受显要,当经卤簿官。乃辞身,可且归家,后当更议也。”寻见向使者送出门,恍惚而醒。宗之后任广州,年四十七。明年职解,遂还州病亡。(出《述巽记》)
【译文】
高平人曹宗之,南朝宋元嘉二十五年时在彭城,晚间睡觉没醒过来,天亮死了,到了下午气息相通,又活了过来。自己述说见闻。他说,见一个人身穿单衣,扎头巾,手拿竹板,自称是北海王的使者,说北海王要招唤曹宗之,曹宗之便随他去了。殿前的中庭,离地数十丈处有轻云飘荡,帷幔之间有紫气飘摇,风吹到人前,阵阵异香。使者说,“你在阶下等着,我进去告诉一声。”一会儿,传令让曹宗之进去,并对他说:“你很有才干和能力,已经钦佩很久了,今天想委屈你在府中任职。你今年多大年龄?曾经做过官没有?”曹宗之回答:“我的才干不强,愧对圣贤的恩德。今年三十一岁,没当过官。”又对曹宗之说:“你的年龄还小,但祖先有福业,应得到显要的职务,先去做个官。你现在可以起身回家,以后再说吧。”一会儿,那个使者便把曹宗之送出门,曹宗之恍惚间醒来。曹宗之后来在广州任官,年龄四十七岁,第二年解职,从广州回来便病故。
孙回璞
唐殿中侍医孙回璞,济阴人也。贞观十三年,从车驾幸九成宫三善谷,与魏征邻家。尝夜二更,闻外有一人,呼孙侍医者。璞谓是魏征之命,既出,见两人谓璞曰:“官唤。”璞曰:“我不能步行。”即取马乘之。随二人行,乃觉天地如昼日光明,璞怪而不敢言。出谷,历朝堂东,又东北行六七里,至苜蓿谷。遥见有两人,持韩凤方行。语所引璞二人曰:“汝等错追,所得者是,汝宜放彼。”人即放璞。璞循路而还,了了不异平生行处。既至家,系马,见婢当户眠,唤之不应。越度入户,见其身与妇并眠,欲就之而不得。但著南壁立,大声唤妇,终不应。屋内极明光,壁角中有蜘蛛网,中二蝇,一大一小。并见梁上所著药物,无不分明,唯不得就床。自知是死,甚忧闷,恨不得共妻别。倚立南壁,久之微睡,忽惊觉,身已卧床上,而屋中暗黑,无所见。唤妇,令起然火,而璞方大汗流。起视蜘蛛网,历然不殊。见马亦大汗。凤方是夜暴死。后至十七年,璞奉敕,驿驰往齐州,疗齐王佑疾。还至洛州东孝义驿,忽见一人来问曰:“君子是孙回璞。”曰:“是。君何问为?”答:“我是鬼耳,魏太监(“监”原作“师”据明抄本改)追君为记室。”因出书示璞。璞视之,则魏征署也。璞惊曰:“郑公不死,何为遣君送书?”鬼曰。已死矣,今为太阳都录太监,令我召君。”回璞引坐共食,鬼甚喜谢。璞请曰:“我奉敕使未还,郑公不宜追。我还京奏事毕,然后听命,可乎?”鬼许之。于是昼则同行,夜便同宿,遂至阌乡。鬼辞曰:“吾今先行,度关待君。”次日度关,出西门,见鬼已在门外。复同行,到滋水。鬼又与璞别曰:“待君奏事讫,相见也。君可勿食荤辛。”璞许诺。既奏事毕,访征已薨。校其薨日,则孝义驿之前日也。璞自以必死,与家人诀别。而请僧行道,造像写经。可六七夜。梦前鬼来召,引璞上高山,山巅有大宫殿。既入,见众君子迎谓曰:“此人修福,不得留之,可放去。”即推(“推”原作“随”,据明抄本改)璞堕山,于是惊悟。遂至今无恙矣。(出《冥祥记》)
【译文】
唐朝宫中侍医孙回璞,济阴人。唐太宗贞观十三年时,他伴驾皇上到九成宫三善谷,与魏征家相邻。当夜二更天,听到外面有一人呼唤孙侍医,孙回璞以为是魏征的命令,便出来了。见两个人对孙回璞说:“当官的叫你。”回璞说:“我不能步行。”便牵来马骑上随二人走,竟觉得天地间像和白天一样明亮,孙回璞感觉奇怪,但不敢说。出了三善谷,经过朝堂东侧,又往东北走了六七里,到了苜蓿谷。远远地看见两个人夹持韩凤方在走,并对领孙回璞的这两个人说:“你们追错了,我们得到的这个才是,你们应放了他。”这两人便放了孙回璞。孙回璞顺着原路往回走,和原来走过的地方一样。到了家拴好马,看见丫环在门旁睡觉,招呼也不答应。他越过丫环进了屋里,看到他的身体和妻子一齐躺着,想上床却上不去。只好靠着南墙站着,大声叫他妇人,却始终不应声。室内特别亮,墙角有蜘蛛网,网上有两个苍蝇,一大一小,还看见了房梁上挂着的药物,样样分明,可就是上不去床。他自己知道是死了,很忧愁,怨恨不能和妻子告别。他倚在南墙上慢慢睡着了,忽然惊醒,身体已躺在床上,屋里很暗很黑,什么也看不到。叫他妇人起来点燃灯火,孙回璞身上在流汗,起来看蜘蛛网,和原来一样,看到马也在流汗。韩凤方就是在这夜暴病而死。后来,到了贞观十七年,孙回璞奉命骑马去齐州,为齐王治病。回来时直到洛州东孝义驿站时,忽然见到一个人来问:“你是孙回璞吗?”孙回璞回答:“是。你问我有什么事?”那人说:“我是鬼,魏太监让你去当记室。”并拿出文书给孙回璞看。孙回璞一看,确是魏征的署名。孙回璞吃惊地说:“魏太监没有死,为什么派你来送文书?”鬼说:“他已经死了,现在任阴间太阳都录太监,让我来召你。”孙回璞给鬼让坐一齐吃饭,鬼很高兴很感谢。孙回璞请求说:“我是奉皇上的命令出使还没有回去,魏太监不应追我,等我回京向皇上禀奏之后再听命,可以吗?”鬼允许了。于是孙回璞和鬼白天同行,夜间同宿。到了阌乡,鬼告辞说:“我先走了,过了关等你。”第二天过关后出了西门,看见鬼已等在门外。到了滋水,鬼又和孙回璞告别说:“等你回京奏事后再见,你可不要吃荤腥辛辣的东西。”孙回璞答应了。孙回璞回京奏事后,访到魏征确实已死,查对魏征死的日期,正好是孙回璞到孝义驿站的前一天。孙回璞自己认为必然要死了,便和家里人诀别,并请和尚做道场,请人画像写经文。过了六七夜,孙回璞梦见以前遇见的鬼来召他,把他领上高山,山顶上有大宫殿。他们进去,看到很多君子迎上来并说:“这个人是行善有福的人,不能留在这里,可放他回去。”立即一推,孙回璞便跌落山下,于是惊醒,至今天无病无灾。
李强友
李强友者,御史如璧之子。强友天宝末,为剡县丞。上官数日,有素所识屠者,诣门再拜。问其故,答曰:“因得病暴死,至地下,被所由领过太山。见大郎做主簿,因往陈诉。未合死至,蒙放得还。故来拜谢。”大郎者,强友也。强友闻,惆怅久之。曰:“死得太山主簿,办复何忧?”因问职事何如?屠者云:“太山有两主簿,于人间如判官也,傧从甚盛。鬼神之事,多经其所。”后数日,强友亲人死,得活。复去被收至太山。太山有两主簿,一姓李,即强友也。一姓王。其人死在王下,苦自论别。年尚未尽,忽闻府君召王主簿,去顷便回。云,官家设斋,须漆器万口。谓人曰,君家有此物,可借一用。速宜取之,事了即当放。此人来诣强友云。被借(“被借”原作“彼著”,据明抄本改)漆器,实无手力。强友为嘱王候,久之未决。又闻府君唤李主簿,走去却回。谓亲吏曰:“官家嗔王主簿不了事,转令与觅漆器。此事已急,无可至辞,宜速取也。”其人不得已,将手力来取。拣阅之声,家人悉闻。事毕,强友领过府君,因而得放。既愈,又为强友说之。强友于官严毅,典吏甚惧。衙后多在门外。忽传赞府出,莫不罄折。有窃视,见强友著帽,从百余人,不可复识。皆怪讶之。如是十余日,而强友卒。(出《广异记》)
【译文】
李强友是御史李如壁的儿子,在唐玄宗天宝末年时任剡县县丞。他上任不久,便有一个他平日熟悉的屠夫来登门拜谢。他问为什么谢他,屠夫回答说:“我因得病暴死,到了阴间,被人领过太山,看见了大郎你在那作主簿,我向你请求,还没到死的时候,蒙你开恩放我回来,所以才来向你拜谢。”大郎就是李强友,强友一听感到很伤感,说:“死后能在太山当主簿,也没什么可忧虑的。”又问屠夫,在那里主簿都干些什么事?屠夫说:“太山有两个主簿,和人间的判官一样,手下随从很多,鬼神的事大都由他办。”以后又过了几天,强友的一个亲人死了后复活了,又死去,被收到太山。太山有两个主簿,一个姓李,就是强友;一个姓王,强友的亲人就是死在王主簿手下。他向王主簿苦诉,自己的阳寿还没到头。忽然听到府君召王主簿,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说,官家要设斋,需要一万多只漆器。王主簿对强友亲人说,你家有这种器皿,可借来用一用,你快回去取来,事办完后就放你。此人来找强友说,借用这么多漆器。实在没有人手取。强友听说是王主簿的嘱咐,便犹豫了很久。又听到府君召唤李主簿,强友去了后回来对亲人说:“官家责怪王主簿不会办事,又让我去寻找漆器。这事很急,不能推辞,应该马上去取。”这人不得已带领众人回家去取,家里人都听到了搬动器皿的声音。事办完后,强友领亲人去见府君,此人被放还。病愈后,又对强友说了这件事。强友为官严厉果断,手下官吏都很惧怕他。衙役都站在门外,忽传强友要出府,都弯腰低头。有人偷看,见强友衣帽整齐,后跟百多人,再看却不见了,都感到奇怪和惊讶。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强友便死去了。
韦广济
韦广济,上元中,暴死。自言初见(“见”字原缺,据明抄本补)使持帖,云,阎罗王追己为判官,己至门下,而未见王。须臾,衢州刺史韦黄裳复至。广济拜候。黄裳与广济为从兄弟,问汝何由而来。答云:“奉王帖,追为判官。”裳笑曰:“我已为之,汝当得去。”命坐久之,命所司办食。顷之食至,盘中悉是人鼻手指等。谓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