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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的夜里,她低柔的声音,听来格外清晰,关於她身世的一字一句,他全接收进耳。
她说的,和他让人所查到的资料,没有出入。
在她七岁时,父母双亡,她们三姊妹由父亲在世上剩下的唯一亲人,也就是她们的姑姑所领养,她们在姑姑家住了十五年,一直到半年前她们的姑姑去世。
原本在姑姑去世後,她们三姊妹已商量好要搬到外面去住,不再给姑丈添麻烦,但就在她们提出这想法的当晚,姑丈竟然把她们迷昏,趁她们没有意识之际,把她们三姊妹给卖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醒来时,三姊妹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而且她们三人的身上某一处都传来痛意,小妹甚至还痛的在榻榻米上打滚。
後来,她才发现她的胸前被纹了一朵白色梅花,二妹曲映红的大腿内侧是一朵白色玫瑰,小妹曲映兰的後腰处,纹了一朵白色兰花。
曲映雪揪著领口,细眉微蹙,当时的痛,至今仍记忆犹新。
听她这么一说,他蹙起眉头,想起似乎曾听过在台湾有一位很有名的纹身师傅,他一天不收超过三位客人,而且一天内纹的图案一定不同,也不会在同一个地万。
不过这人难找,他听说他有艺术家特有的怪性格,说不做就不做,已经有好几年不帮人纹身。
他不知道那些贩卖人口的分子,如何胁迫他帮她们纹身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图案全是白色?」他猜,这应该有特殊意义。
纹身者,追求的是一种美感,或许白色在某些人眼中,是一种清纯的美,但他看过她胸前的白色梅花,美虽美,但总感觉缺了一种……生命感。
况且,贩卖人口的分子,大费周章地在她们身上纹图案,应该是有某种目的。
他这么一问,布满泪痕的小脸,霎时覆上一层羞赧的红晕,低头,她讷讷的逼:「那……那是因为……」
垂著头,她羞窘的说不出口。
「你知道原因,但你不愿意讲。」见她迟迟不说,他也不再逼问。「既然你有你的顾虑,我不会再问。」
猛抬头,水眸望定他,她摇摇头。
她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害羞的说不出口,况且,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好心收留她,只要不让他困扰,她什么事都愿意跟他说。
「我……我听到他们说……」低眼,害羞的神情布满小脸。「他们……在我们身上纹的花朵图案上,涂上一种特殊的白色药粉……」
「白色药粉?」浓眉聚拢,心中的疑问扩大。
她点点头,轻咬唇。「他们说,这样可以证明……证明我们还是……还是清白之身。」
她说的委婉,他倒是听的清楚,也明白其用意。
视线落至她的胸前,聚拢的眉间打上一个大问号。他没听过这种事,也对白色药粉的功用心存质疑。
「你们三姊妹都被带到日本?」把令她害羞的话题暂且搁下,他想知道更完整的真相。
「不是。」提及此,她又伤心起来。「我不知道她们被带到哪里,我一直昏昏沉沉,等我比较清醒一点,我就已经在日本,把我带到日本的那个人,他不告诉我我妹妹她们去了哪里,我想逃走,他就用铁链把我双手绑起来。」
泪水再度滑落,她轻声哭了起来。
「我……我知道他要把我卖掉,他跟人联络好,独自出去办事,把我留在屋里,我只想逃,我还要去救我妹妹她们——」她举起手,一手握著另一只手的手腕,回想当时的情景。「我用力挣脱,手腕磨出血,很痛,但我不能停,我想,如果那时候不逃,等他把我卖了,我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去找我妹妹她们……」
听到这儿,他大概了解她所遭遇的事,也才知道他救了她的那个时候,她两手染血的原因。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的疤痕,令他怵目惊心之余,心疼和不舍的情绪涌现在他黑眸里。
「大少爷,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我的两个妹妹?」仰首凝望他,泪汪汪的水眸里透露出乞求的眼神。
这是她一直想央求他帮忙的事,可她一直不敢说出口。她担心她带给他的麻烦事太多,他会生气、会不耐烦,甚至会赶她走……
原先她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她乖乖工作,等存够了钱,她就有办法去找映红和映兰。
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她每分钟都在担忧和焦急中度过,害怕慢个一天去找她们,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们,而她也清楚,光凭软弱的她,一定没办法找人,何况,她毫无头绪。
「凭什么我得帮你——」
冷峻的话语一出,狠狠地打掉她心中的一丝希望,含泪低头,她不忘为自己过分的要求向他道歉。
「大少爷,对不起,我……对不起。」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拓拔寿冷硬的黑眸渗进柔意。
他不是不愿意帮她,但他向来习惯防人,他倒也不是真的在防她,只是他早习惯用冷漠来回应别人的请求——
他其实打从心底想帮她找回她的妹妹们,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
「我可以帮你打听你妹妹她们的下落……」
他的话一出,她讶喜地看著他,两眼充满感激。「真……真的?」
「但你得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命令,哪里都不许去!」捏著她的下颚,炯亮眼神已经霸道地宣示,眼前的她,只属於他一人所有。
点头,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他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她两个妹妹之外,仅剩的唯一的依靠——
「你,只属於我。」低沉的声音,再度重申。
粉唇微启,凝望著他沉如玄墨的黑眸,她的心绪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那深邃黑潭,心头,有种强烈的悸动……
柔美的神情,深深吸引他,俯首,她的两片红唇无处遁逃,全在他锁定的吸吮范围内。
舌尖采入她的小嘴内,勾旋著她的粉舌,他深深地吸吮带著淡淡芳香的蜜津,炽烈的情火,狂燃。
高涨的欲火在他体内喧腾,化成一道橘红火焰,烧向她雪白的胴体,烧向她纯雪般的薄膜……
第六章
坐在房间靠近窗边的沙发上,曲映雪低著头,手中的钝针在膝上的方框里来来回回,这是她搬进这间主人房,无所事事半个多月後,想到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
没错,她认定这是她的娱乐,尽管它常让她一坐下就是好几个小时,常累到脖子发酸,忙的忘了吃饭……
她喜欢十字绣,读书的时候,好多同学兴起学十字绣的狂热,寄住在姑姑家的她,不敢要求姑姑拿钱让她买材料,也许是她幸运,班上有一些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同学,买了材料,做没两天就没耐心,放弃不想做,於是,她便询问同学可不可以让她帮忙做,大部分的同学都很乐意,尤其拿到成品的那一刻,同学眼中充满著惊喜。
後来,很多同学纷纷要求她帮忙,她很乐意地接下同学递给她的材料,虽然作品完成後,通常不会留在她身边,但能够有一个属於自己喜欢做的「娱乐」,当时的她,是心怀感激的,而且,有一些同学会送她一些小饰品或者请她喝饮料,当作是报酬。
一阵敲门声传来,她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钟,十二点整,这么快,已经过了三小时了?
「请进。」
如她所料,是仆人端午餐进来。
虽然她向大少爷提过,她可以到餐厅去吃饭,不用麻烦仆人端著餐点忙进忙出,但他还是坚持要她在房内用餐,只有他在家的时候,才让她到餐厅和他一起用餐。
这会儿仆人把午餐端到房间来,说明了中午他不会在家用餐。
她知道他很忙,她也从来不敢问他的行踪。
「映雪小姐,你还在做啊,该休息吃饭了。」端午餐进来的阿木嫂是一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妇人,福相福态,人很好。
「阿木嫂,谢谢你。」放下方框,想起身,脚却麻的让她跌坐回沙发。
「小心。」阿木嫂快步来到她身边,扶起她。「映雪小姐,你一定是坐太久了。」
「我没关系,谢谢你,阿木嫂。」
「你不用一直谢我啦,照顾你,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阿木嫂笑呵呵地扶著她走到餐桌边。「我看啊,大少爷简直把你当宝贝,连吃饭都舍不得让你到餐厅去。」
听到「宝贝」两个字,曲映雪羞红了脸。
「别害臊啦。」阿木嫂笑的挺大声。「依我看,大少爷肯定会娶你,他是因为现在很忙,很多事要做,还没有时间想到结婚的事,不过啊,我听说……」
阿木嫂突然像防匪谍似地,低声在她耳边说:
「大少爷已经把事情搞定了,等他的事业安定,他就会安排你们结婚的事。」
住在後屋的仆人们,向来只做事、不问事,阿木嫂其实也不清楚别墅的主人到底成天在忙些什么,只是有些男丁老爱不懂装懂,交头接耳谈一些自己「不小心」听到的秘密,以讹传讹,加上传话者的加油添醋,支线愈分愈多,听进阿木嫂耳里的,至少有十种版本——
不过,阿木嫂有自己的一套版本,总之就是不把主子的事业说明,但却又振振有词,说一些主子已经把事情搞定的话,故弄玄虚,还真有人以为她才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
曲映雪微笑不语。
如果阿木嫂没提,她从没想过结婚的事。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不敢去想,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快点找到她的两个妹妹。再说,能待在他身边,她很知足。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或许就像姑姑疼她们如己出那般,但姑姑的爱分给她们三姊妹,而他的爱……只给她……
是爱吧,她想。
那是一种全然被呵护的感觉,这一生中,她头一回体验到这种……恋爱滋味。
读书的时候,有很多男同学写情书给她,她把情书全部交给姑姑,姑姑总说她还小,不可以谈恋爱,她也知道自己除了读书外,剩余的时间,除了照顾妹妹,还必须帮忙姑姑做一些手工,赚取微薄薪资,贴补家用。
所以,她从没想过谈恋爱,甚至结婚。
当初她舍弃读大学的机会,在姑姑家附近找了份工作,开始赚钱,一心想减轻姑姑肩上的负担,报答姑姑的恩情,没想到姑姑却生病过世。
坐在用餐的桌前,曲映雪端著碗,低头,木然不动。
「映雪小姐,你不喜欢吃这些吗?可是,有你喜欢吃的香菇,还有青菜……是不是你吃腻了?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煮。」
见她端著碗,一动也不动,阿木嫂以为盘内的菜色不合她的胃口。
「阿木嫂,不,我喜欢吃这些菜,可是……」放下碗筷,曲映雪心口幽幽地。
想到姑姑,她难过的吃不下饭。「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吃。」
「怎么了?」
「没事。」摇摇头,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可能是刚才坐太久,人不太舒服,我起来走一定,也许等一下就好了。」
起身,她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
「那饭菜先放著,等一下你饿了就吃,如果冷了就别吃,我再煮面给你吃。」阿木嫂说完,本想离开,但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又走到曲映雪身边。「对了,映雪小姐,你做这个难不难?上回你送我那一幅绣图,我的亲戚看了,喜欢的不得了,硬是给我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