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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跑出去了一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如果她当初不负气离家,现在,是不是她也是许家冤魂中的一缕?
想着想着,许真真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靠近桑夏,汲取她身上温热的体温。
她还活着,活着真好。
“真真,还好吗?”
许真真抬起头来,毫不意外又是满脸泪水,“姐姐,我想回家!”
“先不急,等弄清楚了情况再看看要怎么做,你是许家人,便是任何人不得进出许宅,你也是能进的。”
许真真连连点头,对,她是许家人,谁还能拦着不许她回家不成。
在客栈安顿好,季元昊就准备出去,桑夏看了眼天色拦住他,“天快黑了,掌柜的刚才不还嘱咐三贤府最近宵禁查得严吗?不如明天再出门。”
看到心仪之人关心自己,季元昊眼里满是显而易见的高兴,“姐姐放心,我不会冒险,三贤府的府台张大人是父亲的故交,我去找他攀攀关系,总能打听点有用的消息来。”
有关系不用那是傻子,桑夏当下就不拦着人了,只是多叮咛了几句,“安全为上,要是对方靠不住千万不能掏底子给他,还有,真真想回去看看,你在这事上打听打听。”
“我省得了,姐姐一路辛苦,用了饭就好生歇息,不用等我回来。”
许真真愣愣的坐着,耳朵却尽职尽责的将这些话听了过来,明明那两人都是为了她的事在奔走操心,明明他们字字句句说的也是和她有关的事,可为什么,她心里就是不高兴呢?
姐姐是表现得不喜欢季哥哥,季哥哥的心思却太容易看出来了,她都看得出来的事,姐姐会看不出来?为什么她就不知道避嫌呢?要成全她就成全得彻底一点啊!
桑夏没什么胃口,人累得实在有些提不起劲来,勉强吃完一碗就放了筷子,揉了揉眼睛道:“真真,我先去休息一下,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
“姐姐……”许真真立刻放下碗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姐姐,我怕,你陪我。”
还不待桑夏说什么,珍珠立刻就接了话,“许小姐见谅,我家小姐这一路上实在是不轻松,不如待我家小姐歇下了后我来陪着许小姐?”
这顿抢白将许真真即将要出口的话全给堵了回去,经过这番变故,她也并非半点不念桑夏的好的,只是……她是真的害怕。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只是……”
桑夏掩嘴打了个呵欠,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姐姐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姐姐就在隔壁,外面有二弟留下的人守着,谁也伤害不了你,等姐姐有精神了再来陪你,恩?”
许真真还能说什么,只能面露委屈的点头。
待到了隔壁房间,桑夏斜了珍珠一眼,却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
有些事并非不懂事或者伤心过了头就能带过去的,只看有心无心,显然,真真待她就是没有心的那种,既然如此,她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珍珠立刻笑了,踮着脚轻快无比的去张罗洗漱了。
“柳枝。”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从房梁上跳下来。
桑夏无语的看着她,“只有我们在的时候你不用藏得那么严实。”
柳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习惯如此。”
桑夏抽了抽嘴角,转开话题,“二弟身边有多少人你可知晓?”
“二十四人,十八人在明处,另有六人在暗处,暗处的身手更高。”
“比之你呢?”
“不如。”
桑夏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们知不知道你的存在?”
“知晓。”
“有没有把握避开他们?”
“有。”
“那好。”桑夏示意她倾身过来,压着声音道:“去探一探许家,量力而为,不要强来。”
“是。”
有个能干还话少的手下就是好啊,桑夏擦了脸倒向床上,睡着之前满意的想,要是娘再多给她几个就好了。
☆、021章 再生隔阂
看小姐睡了,珍珠轻手轻脚的出了屋,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隔壁。
可一敲开门她就后悔了,来开门的秋婵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地上一地的碎片水渍,许小姐背对着门坐着。
珍珠无需多想便知道定然是许小姐发脾气秋婵吃了挂落,她还是请个安就退的好。
正待行礼,那边许真真倒先说话了,“你一路来都不喜我,还以为你之前说过来陪我只是说说而已。”
这话要是回不好便是给小姐招嫌了,珍珠立时打起精神,话张口就来,“许小姐误会了,我从未有不喜许小姐,只是……我虽然是个下人,却是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为小姐而活,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而这一路小姐却事事为许小姐操劳,我心疼小姐,对于让小姐操劳的人难免就有些怨气,离不喜却还远着,若有冒犯许小姐之处还请许小姐见谅,刚才小姐便已经训斥过我了。”
许真真转过身来,向来笑得甜甜的圆圆脸上满是讥诮之意,“你倒真敢说,下人?你又哪里像个下人,秋婵,你来告诉她下人该如何?”
秋婵急得直冒汗,小姐这是怎么了,珍珠姐姐是桑小姐的贴身丫鬟,主仆向来亲厚,小姐向她发作不是打桑小姐的脸吗?
“奴婢……奴婢……”
“听到了吗?下人就该自称奴婢,本小姐从未从你口中听过,何曾有半点下人样子。”许真真满腔不愤都待发泄在这个敢给她脸子看的下人身上,说到这里还不过瘾,正欲继续再说,就听得隔壁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珍珠哪里还顾得上许真真,立刻飞奔过去,许真真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本该睡了的人此时正双手环胸坐在床沿,“珍珠,我渴了。”
珍珠看了眼墙角的碎片,眼睛一红,忙低头倒了一杯双手递到小姐手里。
桑夏看向门口,对上许真真的视线,“妹妹怎的也过来了?”
许真真心下有些没底,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问是不能问的,只得拐着弯问,“姐姐不是睡着了吗?怎的又起来了。”
“渴醒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桑夏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再倒一杯。”
珍珠清楚的记得小姐睡前有喝水,再去倒便只倒了一点点。
许真真松了口气,笑道:“那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
桑夏轻恩一声,垂下眉眼喝水。
珍珠过去将门关上,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小姐……”
“我耳力好得很。”将茶杯放到一边,桑夏握住珍珠的手,“娘当初给你取名珍珠就有珍视之意,你在桑家多年当知道,桑家没有一张卖身契,若非你执意要奉我为主,你便一直都是桑家的表小姐,身份不比任何人低,没有谁能轻贱于你。”
珍珠咬着唇用力点头,“我知道,小姐,我知道,别人的话影响不到我。”
拍拍她的手,桑夏躺回床上,“若是许家和娘真有牵连,以后和真真势必还要同行一段时间,我只愿关家潘家许家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是受了娘的牵连,不然……欠她的就多了。”
“小姐放心,我懂,以后我会避着她些。”
“委屈你了。”
珍珠摇头,便是真有委屈,有小姐那番话也够了。
许真真此时也正在后悔,她该忍着的,怎么就……
“秋婵,明儿你去和珍珠说几句好话,就说我伤心过头胡言乱语,让她别计较。”
秋婵垂下眉眼应是,用力掩下心底对珍珠的羡慕。
她也是从小就侍候小姐,在许家时她尚算得上是过得好的,小姐被娇着宠着,心情好的时候居多,她的日子也就好过,可那和珍珠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侍候人的,桑小姐对珍珠却从不曾动辄呵止,这一路看下来连发脾气都不曾发过,珍珠也不会诚惶诚恐的生怕落了责难,在有些事上她甚至都能越过桑小姐自己做决定。
做丫鬟的哪个不盼着遇上这样的主子,可惜,少有人有这个好命。
她当真羡慕。
“要是许家……我随便拿出一样东西来都能塞住她的嘴,哼。”
秋婵只是低头听着。
季元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柳枝回来时桑夏却知道。
她睡得早,天还未亮就醒了。
“如何?”不想惊动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声音也很低。
“守卫之严远超关潘两家,属下担心会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未曾进去,只在外面看了看,许家有至少一半的地方被大火烧过,损毁严重。”
桑夏心头越加警醒,许家烧毁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没有脱离正常范畴,杀人放火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她惊的是以柳枝的身手竟然也会不敢轻举妄动,可见对方这回下了多大力气。
“有没有感觉到有可疑之人?”
柳枝抬头,“小姐是怀疑夫人会来?”
桑夏也不瞒她,点头道:“如果许家和娘有关,娘一定会来。”
“属下会多留意。”
“去歇了吧。”桑夏挥了挥手,她没想到柳枝会无功而返,不过这也说明对方这回已经把网撑牢实了,是确定他们等的人一定会出现吗?
桑夏心里隐隐有一种背后之人娘必然熟识的感觉,但愿她的感觉这回错了,如果真是那样就说明是娘认识的人背叛了她,娘会伤心。
季元昊一早就出现在大堂,精神抖擞得很。
桑夏打趣道:“看样子昨晚回得很早。”
“确实如此,府台大人是个念旧之人,听我报上家门便将我当成子侄对待,我打听的事也没有知而不答。”看姐姐眼里透出笑意,季元昊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此时许真真由秋婵扶着下楼来,头一直低着,待她走近了两人才发现她眼睛肿得核桃一般大,声音更是可怜,“季哥哥……”
季元昊忙虚扶着人坐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昨晚真真梦见季哥哥不见了,不论真真怎么哭怎么喊季哥哥都不回头,一直往前跑,真真追不上,最后就看不到季哥哥了……季哥哥,你不要丢下真真好不好?”
“怎么会丢下你?二哥不是在这里吗?”季元昊抬头看向姐姐,觉得真真完全不提姐姐有些奇怪,便又加了句,“姐姐也在,我们都不会丢下你。”
桑夏笑了笑,“别人都在往这里看,有什么话用了饭回屋再说吧。”
许真真忙要解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吓到了……”
“姐姐知道,快吃吧,要冷了。”
季元昊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没有多言,要知道什么他总能知道的。
一回到屋内,季元昊便将他知道的一一道出,“许家事发至今只得十七天,短短时日内竟传得如此之广,三贤府府台张瑞张大人也认为背后有人在推动,和关潘两家不同,张大人说,关潘两家的尸骨是由官府的人出面收敛的,而许家烧毁过半,许家人都被投入火中,只能从余下的骨架中推断出共死去三百一十六人,正是许家各房主仆加起来的人数。”
许真真身体晃了一晃软软的倒了下去,季元昊离得近,忙伸手将人揽住。
“小妹,许妹妹……”季元昊看向桑夏,“姐姐,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桑夏分明看到许真真拽着二弟的手紧了一紧,心下失笑,更添几分失望,摇头道:“扶她到床上去吧,应该休息休息就好了。”
季元昊自是言听计从,一把将人抱起放置到床上,正要撤开就看到许真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