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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凝聚起来,古来如此。
商会的存在自古就有,是他皇帝当久了忘了有这么一个存在了。
又等了一阵才等来了桑夏。
“微臣桑夏拜见皇上。”
夏榛明有种想叫她以后无需跪拜的冲动,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要真这么说了才是给夏儿招恨吧,想像前生的父女那般亲密相处是做梦。
叹了口气,夏榛明温声道:“免礼。”
桑夏站起身来,抬头时和夏元昊的眼神对上,两人同时一怔。
这是自那日说破后两人头一回见面,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不对等的身份。
桑夏正考虑是不是要给有身份的大皇子见个礼,就听得皇上道:“听刘尚书说你在打赋税的主意?”
“是。”桑夏只来得及对之前的义弟,现在的亲弟笑了笑就敛了心神应对皇上的问询,事关赈灾之事,她不敢掉以轻心。
“仔细说来听听。”
“是。”桑夏组织了一下语言,清脆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苍云国并不抑制商业的发展,可对商人的限制却颇多,就算如此,立国至今二十年时间也已让民间积累了不少资本,微臣不懂做生意,也说不好商人手里银子多了会有何坏处,但是在微臣看来这和男人手里有了银子就想纳妾是一个道理,一个不好就会让内宅不稳,放在平常,微臣会上折子要求增收商税,并且良性引导民间资本,以免出事,而现在,他们手里的银子便有了去处。”
“苍云律,商人之子不得入仕,官员之子不得从商,所以哪怕商户赚够了银子想改变身份也找不到门路,如今若有一条路摆在他们面前,只需要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得偿所愿,微臣相信赈灾所需不再是问题。”
夏榛明看着她晶亮的眼,神情有一瞬间的恍然,低头看了眼纸上所写,“资产的七成?”
“是,他们未必舍不下,且这只是权宜之计,有时间限制,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对有些人来说根本无需多加考虑就能做出选择。”
桑夏抬头,“微臣始终觉得因一个可以过得去的天灾便抛弃百姓不是聪明之举,除非是几府之人都死绝了,不然必定让他们离心,江南人聪慧狡猾,但是他们也记恩,朝廷若能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微臣相信以后他们定会千百倍回报朝廷,也会给与皇上,给与苍云国最忠诚的心!”
掷地有声的话让向来低着头的范冬也抬起头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啊,要是这些全出自她自己的想法,也有能力做到她所言,有些人怕是要担心了。
刘治深吸一口气,“臣附议桑侍御史之言。”
夏元昊又骄傲又苦涩的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如今的姐姐,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儿臣附议。”
桑夏侧头看向他,无言的说了声谢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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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章 叩谢生恩(求粉红)
夏榛明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也确实很高兴,可这高兴却压不下心里突然升起的不安。
宜容那样的性子养不出小白兔来,他和宜容的孩子也不可能是软弱之人,可夏儿面对昊儿的反应却太过反常。
他负了宜容,这一点夏儿不可能不知道,不然她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却根本无相认之心,既然如此,为何她对昊儿却无恨意?就因为他们之前相识?
可就算是对他,夏儿也没有表现出在意,她对自己,态度上完全就是臣子对皇上,不知晓内情的人怕是根本想不到他们是父女。
夏榛明看着眼神清澈的夏儿心直往下沉,他之前是高兴得过头了,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他的女儿,对他无丝毫感情,她都如此了,宜容呢?
他一直以为宜容恨他,也会一直恨他,夏儿的出现更加证实了这点,现在他却不得不想另外一种可能,宜容不恨他,因为不再爱他,不爱不恨,以宜容的性子怕是早将他抛到了脑后,在夏儿面前都不曾说起过,就算说起,也像说一个陌生人……
夏榛明用力按住痛得仿佛要撕裂他的心脏,倒下之前看着夏儿上前一步又顿下脚步不再上前只觉得满嘴苦涩,这世上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御书房里已乱成一团,所有人都面带焦急,唯有桑夏格格不入的安静着,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步入这个圈子,不用刻意去打听就知道了他的身体这几年都算不得好,最严重的时候将近半年没有大朝会,若非每日会固定诏大臣觐见。老大人们也都很安稳,怕是早就乱了。
只把他当成她需要效忠的君王,这是她决定入仕时就做好了的决定,当他在自己面前倒下时,她以为自己会不忍,会难过,可是完全没有。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心静至此。
还是为娘不平的吧。桑夏垂下视线,站到刘大人身边等御医到来。
范冬很有经验的喂皇上吃了药,就在隔壁随时等候的御医快步进来。号脉过后解开皇上的衣襟,有节奏的按揉心脏部位,直到看到皇上的脸色缓下来些了,一众人才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发病。若说是因桑夏之故,他们又并非第一次见。没理由头一回相见都无事,现在才迟迟发作。
夏元昊眼神复杂的看向姐姐,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嘴转开了视线。
“皇上。您醒了!”
夏榛明勉强坐起身,对上桑夏微冷的视线心里苦意更甚,之前只以为是长得像。现在才发现连性子也是有几分相像的,也是。宜容的女儿,怎会不像宜容。
“所议之事朕准了,由桑侍御史你全权负责,诏令各部全力配合。”
桑夏缓缓下拜,“微臣遵旨。”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桑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在众人的静默中转身离开。
夏榛明闭上眼遮住湿润的眼眶,他懂她的意思,叩谢了生恩,今后便再无亲缘关联,只是君臣。
他的女儿,不在乎公主身份,不在乎他是皇帝,不在乎他是否要认她,她固执的将这些摒弃在外,不接受,甚至不愿意被提起。
“父皇……”夏元昊忍不住轻喊出声,他隐隐觉出不好,却不知道哪里不好,姐姐她这跪拜究竟是何意?
“都退下吧,朕累了。”
“……儿臣(臣)告退。”
一出御书房,夏元昊想也不想的追了过去。
“姐姐。”
桑夏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夏元昊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刹时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一起走走?”
夏元昊自然求之不得。
桑夏的身份一开始知道的人不多,到了现在,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更不用说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宫中禁卫。
于是姐弟两人友好的一起散步的消息比桑夏的脚步更快的飞速传遍了朝中上下。
偏偏两姐弟都是被各种眼光打探惯了的人,此时谁也没有把那些视线当一回事。
“以后……我还能叫你姐姐吗?”
迟疑的话迟疑的神情无一不让桑夏心软,“三贤府的那段日子我永远都会记得,二弟对我的维护我也不曾忘记,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我无论何时都认你这个弟弟,结义弟弟。”
不是血缘上的弟弟,只是结义的弟弟吗?夏元昊苦笑,可血缘无可更改啊,如果只是结义的姐弟,他能舍下一切去追求,可血缘上的姐弟,他要如何做才能断了心里的念想。
桑夏抬头看着雕龙画凤无处不显出华贵的廊壁,“皇家居然能养出二弟你这种性子的人,也不能怪我根本没往这上头想。”
“这样不好?”
“好,也不好,不过眼下看来还是好多些,皇上子嗣不多,你为长,又是在皇上跟前长大,没人会没眼色的来欺负你。”
夏元昊停下脚步,掩不住疑惑,“姐姐,你……怨吗?”
桑夏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得无奈,“你一定不相信,我直到和你分别后不久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层身份,我娘从小没提过父亲这个字眼,当然也就没说过好话更没说过坏话,我一直以为我是没有父亲的,谁知道我不但有,还……”
桑夏摇头,“人生的际遇真奇怪是不是?在三贤府的时候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在这种地方,这种身份说这种话题,二弟,我不恨他,更谈不上恨无辜的你,我恨不起来,娘教我许多,纵容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可她没教我如何恨一个人,我也惊惶无助不知所措过,可始终我还是不愿意背负那些太过沉重的情绪,现在这样就挺好。”
夏元昊蓦的就有些眼眶发热,坐到桑夏身边沉默片刻,道:“我是听着桑首领的事迹长大的,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个我佩服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先生是父皇安排的,他……很有意思,很少真正教我那些书上的东西,反而经常给我讲故事,讲得最多的就是桑首领,这些父皇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从来不曾制止,也没有换了他,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父皇其实是希望大家记住桑首领的。”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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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 志不在此(求粉红)
桑夏转头看他,“你想说明什么?皇上还记挂我娘?”
夏元昊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要不为什么安排一个这样的先生给他?不过明显姐姐不这么想,他转开了话题,“御医院使尽了手段也没有查出父皇的病因,眼看着父皇一年比一年虚弱却无计可施,都说父皇是心病,谁也不知道这病能拖多久,姐姐,你……”
“以后我们只是君臣。”两人所想完全相左,桑夏不想再说下去,起身道:“都察院尚有事,我官职在身不好总是耽搁,先走了。”
“姐姐!”
桑夏回头,笑容干净,“二弟,你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若真回归,你待如何?你就不怕我夺走你的一切?”
“我不怕,我本就志不在此。”夏元昊把藏在心里多年的想法喊了出来,他不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不要像父皇一样得心病,活得没有人气,不要被一堆别有用心的女人围绕着,事事不得已。
他想走遍苍云国地图上的每一处地方,和心爱的人一起,能结交三五好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没有规矩约束着,每一天笑着醒来,能安心的在任何一个地方睡着,他想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所以姐姐,我根本无惧你回来,我希望你回来,我更盼着你能表现得再好一些,让人忘了你是女子而对你心服口服。
桑夏惊讶的发现他是说真的,生在皇家却说志不在此,那人可知道?
“二弟……”
夏元昊闭上眼,将所有情绪用力压下去,睁开眼勉强笑道:“姐姐去忙吧。”
此时确实不是谈这种话题的好地方。桑夏点头,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你问问他愿不愿意用外面的大夫,他是伍姨的师侄,医术不比伍姨差。”
这是大事,夏元昊立刻就返回了御书房求见。
夏榛明这会谁也不想见。范冬想了想。又道:“大皇子刚去追桑侍御史,应该是追上了。”
安静过后,夏榛明终于开口。“让他进来。”
“是。”
夏元昊没说一句废话,进来便道:“儿臣刚见过姐姐,姐姐要儿臣问问父皇可愿用外面的大夫,是她伍姨的师侄。医术非凡。”
伍草?夏榛明看向长子,说的却完全不是这事。“你叫姐姐倒是叫得顺口。”